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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时和霁时缄默，边盯着她边暗自腹诽：就大小姐您那个死德行，谁敢邀请您啊？再者说了，之前也不是没邀请过您，结果哪次没让您给搅和黄了？话说您还记得那传说中的鸡腿赋吗……
——
徐衍候在马车旁，身着牙白色绣暗竹叶纹衣袍。
原本高大伟岸的父亲牵着还不到腰际的她，日光穿过红漆木长廊的雕花缝隙，斑驳着打在身上。
他听到身后声响后转过身，奶白秀俊的一张小脸儿才巴掌大小，一双桃花眼见到她顿时弯了下去，热情地凑过来叫了声：“舒妹，你来啦？”
如今在她眼里，父亲并不像当时那样高大了，可却仍旧在她身前，为她遮风避雨思虑周全。
“还有，爹也是，几日没听见你摔盆打碗的惹祸声，怪不习惯的。”
既然重活一世，她就还是昂首挺胸的舒棠，还是耀武扬威的小将军。那个侯府的长媳和她再无瓜葛，什么劳什子温婉贤惠谨言慎行，和她半点干系都不再有！
现好不容易婚事谈成了，这丫头又说不嫁？
她面色脖颈和双手如若白玉，相貌绝美，衬着身上的藕色，更显温婉动人。
舒澜穿着罗裙跑得慢，奈何舒棠逼得紧，眼看快要来不及，只能不顾形象拖着裙子跑起来，边大喊着：“姑母！姑母等等我！”
他吞咽下汤羹，笑意盈盈：“对了棠儿，今早爹和永安侯谈妥了，入了冬就过礼，等到年下侯府就迎你过门！”
可舒棠不依，非要年前就嫁过去，无奈舒文渊又去跑了一趟，这才将婚事安排到了年下。
她用食指和中指接过帖子，瞄了一眼，挑眸问：“还谁去？”
舒文渊蹙眉：“瞧瞧，才稳当了几天，又开始毛毛躁躁的。”
见着自家老父亲像得了金元宝似得满脸喜庆，舒棠手中的瓷勺“咔”的一声摔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哦对了。”她狡黠的眸中光芒一闪，牵起嘴角：“舒澜明日没事吧？喊她跟我一起去。”
何必琴棋书画，下厨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活像只瘟鸡一样，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现今忽然得偿所愿了，所有人却又后知后觉，念起那个“小霸王”的好。
甜而不腻的汤羹自口中滑向喉咙，顿时，清淡的梨子幽香在嘴里弥漫开来，汤羹中还点缀着几颗枸杞，颜色煞是好看。
起初大家也怀疑过，舒夫人以为她是做噩梦吓傻了，而舒熠则更离谱，听惯了说书人那些虚悬的故事，竟怀疑起自己小妹是不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虽然重生回来已有四五天，父母兄长早不是这一世里初次逢面，但前世的一幕幕太过于深刻，舒家满门被砍头示众，她都没来得及见活口，以至于这一世每次见到至亲，她都会湿润了眼眶。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舒棠长大了，也成熟稳重了，就连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都改了过来，现在是站得端行得稳，笑不露齿沉默寡言，礼数上半点都让人找不到错处，但总给人一种少了些什么的感觉。
可现在看舒文渊的意思，肯定是不好让他再继续出面悔婚。
舒文渊疾行的脚步怔住，端正英武的一张脸写满了不解：“这丫头搞什么名堂？”
舒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情投意合？嫁不成还宁愿老死家中？我呸！她现在连想想那人都觉得恶心至极，嫁给他？然后再让他毁了自己这一世？
正在这一主一仆面面相觑发懵的空当，远处飘来一袭藕色，飘逸的薄纱裙摆随着走动摇摆，摇曳生姿。
舒棠站起来，向父亲福了个身：“爹爹把这盏汤羹喝了吧，女儿先回去看书了。”
距离入冬还有些时日，她想，一定还有方法可以应对。
她斜牵嘴角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澜儿啊，往后，可再别怪姑母不提携你了。”
发生这些改变，似乎只在一个朝夕之间。那天她一觉醒来抱着月时哭得惊天动地，随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两人来到正屋落座，舒棠放下汤盏，打开盖子，接过月时递来的白瓷碗，盛了一碗递给舒文渊。
后来在或明或暗的试探下，众人才打消这份疑虑，只是对于舒棠的转变，还是会感到惊奇。
舒文渊摸了摸她的头：“就别耍性子害羞了，不是你自己说和徐家大公子情投意合，如若不嫁与他，这辈子宁愿老死家中吗？怎的又不嫁了？”
两个丫头见到她这身装束，外加跃跃欲试的精神头，直叹往日的小魔头又回来了，语气里没有无奈，反倒藏着些许兴奋。
“爹！”舒棠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忙夺过父亲手中的碗，蹲在他身边：“能不能不嫁啊？”
舒将军对女儿向来面恶心软，照实说他是对女儿的手艺抱有质疑的，无奈都递到跟前了，就算是毒，他也得硬着头皮接过来喝了。
老父亲自然而然的将这举动当成女儿家害羞，于是笑她：“行了棠儿，女子到了年纪为人–妻为人母，这是常事，你不必觉得难为情。”
“总之，别闷在屋里看书绣花下厨，什么人成天那样不得给搞坏了啊！”
“听闻是大场合呢！朝中武职大人家和公候家的小姐公子们都会去，徐大公子也受邀在列，他念着您喜欢那种乐子，于是便邀了您一同前往。”
小厮垂头答话：“回老爷，小姐在厨房呢，今早起身就过去了，现下都鼓捣一个上午了。”
她双臂环着胸，谨记着父亲的教导。
是啊，她舒棠自出生起，就不是来当什么大家闺秀的。
日光充盈的初秋午后，舒文渊处理完军中事务返身大将军府，右脚刚迈进门槛，嘴里边问着小厮：“小姐呢？喊她到书房见我。”
月时霁时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晓她想干什么，但也俯首应下了。
门厅据正屋的距离不算太远，在舒棠眼里却觉得格外漫长。
一来二去折损的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大将军的脸面。
片刻后，才听到舒文渊略显别扭的嘱咐：“有时间去策策马，和你兄长练练拳脚，掏鸟窝抽陀螺斗蛐蛐儿，再不济像你平日里那样，拖着躺椅在院里晒太阳也行。”
舒棠走近，手里抱着瓷汤盏，对着舒文渊一笑：“爹爹回来啦？女儿炖了点清润下火的汤羹，爹爹用一些吧？”
“嗯。”舒文渊应了一声，就在目送着舒棠快要走出正屋的时候，忽然提高了嗓音：“棠儿……”
原本听说舒棠要带她去京中公子贵女的圈子，舒澜很是兴奋雀跃，可抬眼一看身旁牙白色的身影，她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翌日清晨，舒棠很早便起身了，挑了一身英姿飒爽的赤白两色马术服穿在身上，一把青丝高高绾起，用雕花银冠束着。
不过也怪不得大家都摸不到头脑，按照舒棠往日的行径，不是练武就是上树，整天拉着自己的两个丫头惹事，大将军府的茶盏房瓦可没少叫她打碎。
舒文渊没想到，自己混世魔王般的女儿竟能有这样的手艺，一高兴，就把适才和永安侯谈婚约的事说了出来，想让她也高兴高兴。
小厮微蹙着眉，神色显得略些迟疑：“好像是小姐昨儿个听见老爷咳了几声，今天便下厨琢磨川贝雪梨百合羹，说等老爷忙完了军务回来端给您喝。”
出了正屋，候在门外的霁时忙迎了上来，向着舒棠双手奉上：“小姐，等您半天了，这是徐大公子送来的帖，邀您明早一同去马场。”
但现在……
舒棠见他过来，硬生生把身子转向了其他地方，冷着张脸：“再等个人。”
虽说不管是舒将军和夫人也好，舒恒舒熠也好，亦或是府里的下人，原本大家都希望舒棠能像其他闺秀一样，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舒棠嗤之以鼻：“武职大人家的小姐？那怎么没人知会我一声呢？”
府里的人开玩笑时都戏称她为三少爷，甚至连京中，“小将军”的名号都广为流传，由此可知她心性有多野。
她止住脚步，但没有回过头。
语毕后两人相觑沉默良久，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舒文渊被她捧着汤盏红着眼圈的样子搞得莫名心酸，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咱们进屋说话，爹也尝尝我家棠儿的手艺。”
绝对不可能！
彼时，秋日晴空旻澈，风和日暖，距入冬尚远，半点寒意还未曾有。
三人行事高调的穿过大将军府，在收获了满满惊艳的视线后，终于来到了正门前。
最开始舒文渊不同意，但禁不住女儿软硬兼施的磋磨，到底是说破嘴跑断腿，和侯府定下了来年六月的婚期。
她回忆了一下，的确，前一世他被徐衍哄骗得神魂颠倒，非君不嫁，硬是央求舒文渊去给自己说亲。
前一世她最爱这副笑颜了，每当看到他对她笑，并且很温柔的，软软糯糯叫她舒妹时，她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于是父女二人一前一后不疾不徐的走着。
就连一直责罚舒棠的舒文渊都摇着头念叨：不管怎么样，还得孩子自己觉着开心，现下她是不闹腾了，可我总觉得她也不开心了，要是这样，我倒宁愿她闹得欢实。
舒棠再非往日光景，任人宰割只能抱恨而终。
舒棠面对死一般的寂静，捏着帖子的手指抽了抽，然后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道：“好吧，明天你俩跟我一起去，顺便从库房挑一批物什带着。记得一定要是珍贵的，旁家小姐没见过的那种，多带上些。”
“嗯？等谁？”徐衍正不解，忽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
舒棠眼眶一酸，没敢回头，答了一声“哎，女儿知道了”，然后飞快跑出正屋去。
] 月时和霁时缄默，边盯着她边暗自腹诽：就大小姐您那个死德行，谁敢邀请您啊？再者说了，之前也不是没邀请过您，结果哪次没让您给搅和黄了？话说您还记得那传说中的鸡腿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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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候在马车旁，身着牙白色绣暗竹叶纹衣袍。
原本高大伟岸的父亲牵着还不到腰际的她，日光穿过红漆木长廊的雕花缝隙，斑驳着打在身上。
他听到身后声响后转过身，奶白秀俊的一张小脸儿才巴掌大小，一双桃花眼见到她顿时弯了下去，热情地凑过来叫了声：“舒妹，你来啦？”
如今在她眼里，父亲并不像当时那样高大了，可却仍旧在她身前，为她遮风避雨思虑周全。
“还有，爹也是，几日没听见你摔盆打碗的惹祸声，怪不习惯的。”
既然重活一世，她就还是昂首挺胸的舒棠，还是耀武扬威的小将军。那个侯府的长媳和她再无瓜葛，什么劳什子温婉贤惠谨言慎行，和她半点干系都不再有！
现好不容易婚事谈成了，这丫头又说不嫁？
她面色脖颈和双手如若白玉，相貌绝美，衬着身上的藕色，更显温婉动人。
舒澜穿着罗裙跑得慢，奈何舒棠逼得紧，眼看快要来不及，只能不顾形象拖着裙子跑起来，边大喊着：“姑母！姑母等等我！”
他吞咽下汤羹，笑意盈盈：“对了棠儿，今早爹和永安侯谈妥了，入了冬就过礼，等到年下侯府就迎你过门！”
可舒棠不依，非要年前就嫁过去，无奈舒文渊又去跑了一趟，这才将婚事安排到了年下。
她用食指和中指接过帖子，瞄了一眼，挑眸问：“还谁去？”
舒文渊蹙眉：“瞧瞧，才稳当了几天，又开始毛毛躁躁的。”
见着自家老父亲像得了金元宝似得满脸喜庆，舒棠手中的瓷勺“咔”的一声摔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哦对了。”她狡黠的眸中光芒一闪，牵起嘴角：“舒澜明日没事吧？喊她跟我一起去。”
何必琴棋书画，下厨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活像只瘟鸡一样，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现今忽然得偿所愿了，所有人却又后知后觉，念起那个“小霸王”的好。
甜而不腻的汤羹自口中滑向喉咙，顿时，清淡的梨子幽香在嘴里弥漫开来，汤羹中还点缀着几颗枸杞，颜色煞是好看。
起初大家也怀疑过，舒夫人以为她是做噩梦吓傻了，而舒熠则更离谱，听惯了说书人那些虚悬的故事，竟怀疑起自己小妹是不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虽然重生回来已有四五天，父母兄长早不是这一世里初次逢面，但前世的一幕幕太过于深刻，舒家满门被砍头示众，她都没来得及见活口，以至于这一世每次见到至亲，她都会湿润了眼眶。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舒棠长大了，也成熟稳重了，就连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都改了过来，现在是站得端行得稳，笑不露齿沉默寡言，礼数上半点都让人找不到错处，但总给人一种少了些什么的感觉。
可现在看舒文渊的意思，肯定是不好让他再继续出面悔婚。
舒文渊疾行的脚步怔住，端正英武的一张脸写满了不解：“这丫头搞什么名堂？”
舒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情投意合？嫁不成还宁愿老死家中？我呸！她现在连想想那人都觉得恶心至极，嫁给他？然后再让他毁了自己这一世？
正在这一主一仆面面相觑发懵的空当，远处飘来一袭藕色，飘逸的薄纱裙摆随着走动摇摆，摇曳生姿。
舒棠站起来，向父亲福了个身：“爹爹把这盏汤羹喝了吧，女儿先回去看书了。”
距离入冬还有些时日，她想，一定还有方法可以应对。
她斜牵嘴角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澜儿啊，往后，可再别怪姑母不提携你了。”
发生这些改变，似乎只在一个朝夕之间。那天她一觉醒来抱着月时哭得惊天动地，随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两人来到正屋落座，舒棠放下汤盏，打开盖子，接过月时递来的白瓷碗，盛了一碗递给舒文渊。
后来在或明或暗的试探下，众人才打消这份疑虑，只是对于舒棠的转变，还是会感到惊奇。
舒文渊摸了摸她的头：“就别耍性子害羞了，不是你自己说和徐家大公子情投意合，如若不嫁与他，这辈子宁愿老死家中吗？怎的又不嫁了？”
两个丫头见到她这身装束，外加跃跃欲试的精神头，直叹往日的小魔头又回来了，语气里没有无奈，反倒藏着些许兴奋。
“爹！”舒棠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忙夺过父亲手中的碗，蹲在他身边：“能不能不嫁啊？”
舒将军对女儿向来面恶心软，照实说他是对女儿的手艺抱有质疑的，无奈都递到跟前了，就算是毒，他也得硬着头皮接过来喝了。
老父亲自然而然的将这举动当成女儿家害羞，于是笑她：“行了棠儿，女子到了年纪为人–妻为人母，这是常事，你不必觉得难为情。”
“总之，别闷在屋里看书绣花下厨，什么人成天那样不得给搞坏了啊！”
“听闻是大场合呢！朝中武职大人家和公候家的小姐公子们都会去，徐大公子也受邀在列，他念着您喜欢那种乐子，于是便邀了您一同前往。”
小厮垂头答话：“回老爷，小姐在厨房呢，今早起身就过去了，现下都鼓捣一个上午了。”
她双臂环着胸，谨记着父亲的教导。
是啊，她舒棠自出生起，就不是来当什么大家闺秀的。
日光充盈的初秋午后，舒文渊处理完军中事务返身大将军府，右脚刚迈进门槛，嘴里边问着小厮：“小姐呢？喊她到书房见我。”
月时霁时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晓她想干什么，但也俯首应下了。
门厅据正屋的距离不算太远，在舒棠眼里却觉得格外漫长。
一来二去折损的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大将军的脸面。
片刻后，才听到舒文渊略显别扭的嘱咐：“有时间去策策马，和你兄长练练拳脚，掏鸟窝抽陀螺斗蛐蛐儿，再不济像你平日里那样，拖着躺椅在院里晒太阳也行。”
舒棠走近，手里抱着瓷汤盏，对着舒文渊一笑：“爹爹回来啦？女儿炖了点清润下火的汤羹，爹爹用一些吧？”
“嗯。”舒文渊应了一声，就在目送着舒棠快要走出正屋的时候，忽然提高了嗓音：“棠儿……”
原本听说舒棠要带她去京中公子贵女的圈子，舒澜很是兴奋雀跃，可抬眼一看身旁牙白色的身影，她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翌日清晨，舒棠很早便起身了，挑了一身英姿飒爽的赤白两色马术服穿在身上，一把青丝高高绾起，用雕花银冠束着。
不过也怪不得大家都摸不到头脑，按照舒棠往日的行径，不是练武就是上树，整天拉着自己的两个丫头惹事，大将军府的茶盏房瓦可没少叫她打碎。
舒文渊没想到，自己混世魔王般的女儿竟能有这样的手艺，一高兴，就把适才和永安侯谈婚约的事说了出来，想让她也高兴高兴。
小厮微蹙着眉，神色显得略些迟疑：“好像是小姐昨儿个听见老爷咳了几声，今天便下厨琢磨川贝雪梨百合羹，说等老爷忙完了军务回来端给您喝。”
出了正屋，候在门外的霁时忙迎了上来，向着舒棠双手奉上：“小姐，等您半天了，这是徐大公子送来的帖，邀您明早一同去马场。”
但现在……
舒棠见他过来，硬生生把身子转向了其他地方，冷着张脸：“再等个人。”
虽说不管是舒将军和夫人也好，舒恒舒熠也好，亦或是府里的下人，原本大家都希望舒棠能像其他闺秀一样，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舒棠嗤之以鼻：“武职大人家的小姐？那怎么没人知会我一声呢？”
府里的人开玩笑时都戏称她为三少爷，甚至连京中，“小将军”的名号都广为流传，由此可知她心性有多野。
她止住脚步，但没有回过头。
语毕后两人相觑沉默良久，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舒文渊被她捧着汤盏红着眼圈的样子搞得莫名心酸，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咱们进屋说话，爹也尝尝我家棠儿的手艺。”
绝对不可能！
彼时，秋日晴空旻澈，风和日暖，距入冬尚远，半点寒意还未曾有。
三人行事高调的穿过大将军府，在收获了满满惊艳的视线后，终于来到了正门前。
最开始舒文渊不同意，但禁不住女儿软硬兼施的磋磨，到底是说破嘴跑断腿，和侯府定下了来年六月的婚期。
她回忆了一下，的确，前一世他被徐衍哄骗得神魂颠倒，非君不嫁，硬是央求舒文渊去给自己说亲。
前一世她最爱这副笑颜了，每当看到他对她笑，并且很温柔的，软软糯糯叫她舒妹时，她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于是父女二人一前一后不疾不徐的走着。
就连一直责罚舒棠的舒文渊都摇着头念叨：不管怎么样，还得孩子自己觉着开心，现下她是不闹腾了，可我总觉得她也不开心了，要是这样，我倒宁愿她闹得欢实。
舒棠再非往日光景，任人宰割只能抱恨而终。
舒棠面对死一般的寂静，捏着帖子的手指抽了抽，然后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道：“好吧，明天你俩跟我一起去，顺便从库房挑一批物什带着。记得一定要是珍贵的，旁家小姐没见过的那种，多带上些。”
“嗯？等谁？”徐衍正不解，忽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
舒棠眼眶一酸，没敢回头，答了一声“哎，女儿知道了”，然后飞快跑出正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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