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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距大战过后三四天的一个夜里，天际无月，墨云低垂。
“我父亲是这样，叶初尧也是这样。”
紧接着，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是女的！
“好了师父，我也该休息了，月时霁时，送客吧。”
既如此，没有绝对的错，只有各执一词的对，舒棠又不能拿他怎样，更无法左右其他人对司徒誉的看法。
虽然从更高的层面来看，火速支援，以最小伤亡取得胜利才是明智之举。
“最揪心的是。”他抬眼，看向舒棠，右手握成拳狠狠垂着自己的胸口：“那些命令，都是从我之口说出来的！”
——
“至于其他的，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过度自责，往后咱们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顶多井水不犯河水。”
舒棠腾出一只手，捶了捶脑袋。
她从余光里看到师父临走时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了，心里莫名难受的紧。
“无论今天你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出于礼节，我仍道句谢，多谢你来看我。”
只是可惜了叶初尧……
纵使身经百战，戎马一生，再想起入城收尾时的景象，他仍会哽咽：“城中铺天盖地的尸首啊！没一个像人样儿的，甚至大火过后，你都分不清哪里是身子哪里是胳膊腿，像血啊，焦糊啊，就更别提了。”
这种事就是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无非就是看站在了谁的立场上。
司徒誉压低声音，拘谨道：“战前，是皇上召我进宫，命我到峣城以他的名义做事，主要……”
想想单枪匹马带着一队人与敌军厮杀，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回来，直接杀回京城，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与侯府的毁亲、嫁到丞相府的风光、去参军的饱受非议、奉旨回京的荣耀，还有这次不明不白逃回来的奄奄一息……
“后来和小熠他们碰面，我才知道你竟与叶初尧一同被困在了城中。”
这话犹如平地炸起一声雷，女的？神策军？举国上下想来只有一位，那就是当朝固城王的爱女，丞相嫡妻，舒棠。
待三人
司徒誉想到这个名字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压着语调，小心翼翼问舒棠：“小棠，叶大将军他……真的……？”
在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贺嘉遇便接到了通禀，连夜驱车赶过来，在将她带回府中的路上，又一次的引发满城轰动。
她明白帝令代表着什么，所以不可能让司徒誉不管不顾的去支援她。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天知道我背着那道旨意去峣城，一路上多么饱受煎熬！最绝望莫过于在前线拆开最后一道手谕，你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吗！”
即便当朝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头百姓，都把他比作君主的左右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于上位者来说，凡事只有利益，从来没有感情。
那就证明……师父还是在意她的，不是故意不救她！他只是没有办法！对不对？
定睛望去，竟是一匹毛色发亮品质上称的骏马！
除了峣城，还有之前的旸城、昱城、昪城、暄城……每一战她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不是神将下凡是什么？
随着马匹应声倒地，马背上的人也被一股脑甩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死气沉沉的侧躺着，迟迟没有动静。
当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肆意诋毁舒棠，骂她不知天高地厚，这下生出报应了吧？
对啊！叶初尧！
“在你逃脱近一夜后，我得知消息，立即派出一队人去接应你，想把你安稳送回京中，可惜始终没有赶上……”
“我想去救你！可身边那两条狗，他们死死监管着我，一有风吹草动就拿我家里人做威胁！”说到这，他眼中涌现凶意，随即转向舒棠时又逐渐褪去，变得愧疚而柔和：“所幸，你逃了出去。”
“他就死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看着，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往事再度涌现，她鼻中一酸，略带哽咽：“什么全军统帅，一品大将军，看着唬人，实则还不是如尘垢秕糠？用你时千般好，无用时良弓藏。”
“他真的好狠啊！”司徒誉精神崩溃，再也无法顾及贺嘉遇这个亲信，就像打开了堤口，滔滔不绝：“他想叫叶初尧死，却不自己下令，而是设计让他死在战场上！”
“都是当权者掌心的玩物罢了。”
“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在确认下身份后，巡卫队长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报告长官。
“我最后叫你声师父，也算是咱们师徒之间的一个善始善终。”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特别不可思议，一来边境之战尚未结束，大部队也并未返还，她竟单枪匹马从边境跑了回来！看样子日夜兼程从未停歇，连马都累死了，其中内幕无人知晓，一时惹得众说纷纭。
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又不是活菩萨！
若有，也是不涉及到利益，或者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时候，顺带提起感情。
有的说她不过一介女子，忍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临阵脱逃，跑了回来。还有人猜测可能她从始至终就没上过战场，一切都是皇帝和丞相宠她哄她，做的掩盖，假意征战，高封官职，其实都是虚的。
但民间得知的消息总归不够全面，他们只知道舒棠叶初尧以一己之力抵抗整个峣城的敌军，最后惜败，她一人侥幸逃了回来，这不算丢人，反倒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不单是叶大将军，峣城里还有那么多将士呢！全都死在了里面！等我们进去的时候，那副惨状，简直……”
守城的巡卫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人围住，每个人都握紧手中的长矛，对准那个身影，准备一有什么异动，马上乱箭刺死。
要说若无其事，就用上面“身不由己”的理由原谅他，两人仍像以前一样亲切往来，这她也做不到。
原本安宁的入京关卡处突然呼啸而过一道残影，还没等众人看清，便被设在地上的马索绊住。
“放心吧，皇帝交给你的任务，你，顺利完成了！”最后几个字，她近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听起来恨不得把对面之人的骨头碾碎。
“我乏了。”她下达逐客令：“就不继续留你了。”
后来随着边境战况的明朗，大家才隐约发觉……事情和他们预先猜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但设身处地一下，大义与亲人，换成谁都难以取舍，即便是舒棠，也未必能做到彻头彻尾的无私。
舒棠听到舒文渊，神色明显一怔，随即逃避似得甩开他的手，糊弄了一句：“再说吧，身子不太舒服，不想走动。”
“小棠！我……”他双手不知所措，随话语一会停留在半空，一会抱在额上：“自从回来，每晚我都会做梦，拆开手谕看到那些字的一幕，恐怕直到下辈子我都忘不了！”
“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启蒙师，我舒棠这辈子始终会对你的教导心存感激，不会忘恩负义。”
他忌惮的扫了几眼贺嘉遇，横下心一咬牙：“其实主要是为了除掉叶初尧，与你没有关系，我们大家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害你。”
他抬起掌，定定攥住那只冰凉的小手，不轻不重捏了捏，以示安慰。
城门将接到消息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慌慌张张携带家中女眷赶来，为舒棠查看伤势的情况。
待光源凑近，众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查验，当时脑中第一反应便是：这身上重甲的花纹好似有点眼熟……难道，是远在边境的神策军？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丝毫没给曾经的师父留面子：“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初尧确实战死沙场，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便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怨而不恨，渐行渐远，这应算是两人最好的结局了。
同时，他也顺着这个话茬，提了一嘴：“回来这么多天了，待身子好些，去王府看看岳丈吧？”
在司徒誉的痛诉之中，画面一转，来到舒棠从峣城战场逃回京师的那日。
正因如此，她对司徒誉心生怨言，心灰意冷……却并不会想要含恨复仇，那未免有些太不当人了，凭什么人家就要为她，放弃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呢？
贺嘉遇知道她心冷了，其实面对皇帝，他又何曾不厌倦呢？一再而三见识这种事，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我知道，害叶初尧也是不应该，人家兢兢业业，才干过人，又没有得罪到我。”
“小棠。”他叫了她一声：“如果我说，我希望叶初尧还活着，你会信我吗？”
像他那么威名远播的军中元老，居然为此动容到这种程度？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虽形象大打折扣，但与此同时大家也都在心里庆幸，还好这京师权贵们的宝贝疙瘩没在落马时摔死，更幸好当时没人手贱一杵子扎下去……
司徒誉慌乱又自责，堂堂一阶名将，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迟迟不肯离去的司徒誉，舒棠假意别开脸，回到榻上气定神闲地继续翻看书卷。
舒棠美眸一立，怒视道：“我说你怎么那么有耐性呢！到丞相府一守就是小半个月，敢情不是来看我的！”
民间风气向来这么容易被鼓动，他们不明白战局上的利与弊，也不想知道。总之最后赢了，这便是好事，舒棠就还是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骄阳将军，甚至在这场过后，有着愈演愈烈的劲头。
有情可原遮掩不住差点害死她的事实，以及那么多将士的惨死异乡。如果司徒誉可以得到原谅，那她受到的伤害，数千条人命，又由谁来救赎呢？
舒棠这不长不短的二十几年里，别的能耐没有，满城风雨倒是扎扎实实的闹了几番。
] 那是距大战过后三四天的一个夜里，天际无月，墨云低垂。
“我父亲是这样，叶初尧也是这样。”
紧接着，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是女的！
“好了师父，我也该休息了，月时霁时，送客吧。”
既如此，没有绝对的错，只有各执一词的对，舒棠又不能拿他怎样，更无法左右其他人对司徒誉的看法。
虽然从更高的层面来看，火速支援，以最小伤亡取得胜利才是明智之举。
“最揪心的是。”他抬眼，看向舒棠，右手握成拳狠狠垂着自己的胸口：“那些命令，都是从我之口说出来的！”
——
“至于其他的，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过度自责，往后咱们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顶多井水不犯河水。”
舒棠腾出一只手，捶了捶脑袋。
她从余光里看到师父临走时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了，心里莫名难受的紧。
“无论今天你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出于礼节，我仍道句谢，多谢你来看我。”
只是可惜了叶初尧……
纵使身经百战，戎马一生，再想起入城收尾时的景象，他仍会哽咽：“城中铺天盖地的尸首啊！没一个像人样儿的，甚至大火过后，你都分不清哪里是身子哪里是胳膊腿，像血啊，焦糊啊，就更别提了。”
这种事就是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无非就是看站在了谁的立场上。
司徒誉压低声音，拘谨道：“战前，是皇上召我进宫，命我到峣城以他的名义做事，主要……”
想想单枪匹马带着一队人与敌军厮杀，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回来，直接杀回京城，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与侯府的毁亲、嫁到丞相府的风光、去参军的饱受非议、奉旨回京的荣耀，还有这次不明不白逃回来的奄奄一息……
“后来和小熠他们碰面，我才知道你竟与叶初尧一同被困在了城中。”
这话犹如平地炸起一声雷，女的？神策军？举国上下想来只有一位，那就是当朝固城王的爱女，丞相嫡妻，舒棠。
待三人
司徒誉想到这个名字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压着语调，小心翼翼问舒棠：“小棠，叶大将军他……真的……？”
在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贺嘉遇便接到了通禀，连夜驱车赶过来，在将她带回府中的路上，又一次的引发满城轰动。
她明白帝令代表着什么，所以不可能让司徒誉不管不顾的去支援她。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天知道我背着那道旨意去峣城，一路上多么饱受煎熬！最绝望莫过于在前线拆开最后一道手谕，你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吗！”
即便当朝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头百姓，都把他比作君主的左右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于上位者来说，凡事只有利益，从来没有感情。
那就证明……师父还是在意她的，不是故意不救她！他只是没有办法！对不对？
定睛望去，竟是一匹毛色发亮品质上称的骏马！
除了峣城，还有之前的旸城、昱城、昪城、暄城……每一战她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不是神将下凡是什么？
随着马匹应声倒地，马背上的人也被一股脑甩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死气沉沉的侧躺着，迟迟没有动静。
当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肆意诋毁舒棠，骂她不知天高地厚，这下生出报应了吧？
对啊！叶初尧！
“在你逃脱近一夜后，我得知消息，立即派出一队人去接应你，想把你安稳送回京中，可惜始终没有赶上……”
“我想去救你！可身边那两条狗，他们死死监管着我，一有风吹草动就拿我家里人做威胁！”说到这，他眼中涌现凶意，随即转向舒棠时又逐渐褪去，变得愧疚而柔和：“所幸，你逃了出去。”
“他就死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看着，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往事再度涌现，她鼻中一酸，略带哽咽：“什么全军统帅，一品大将军，看着唬人，实则还不是如尘垢秕糠？用你时千般好，无用时良弓藏。”
“他真的好狠啊！”司徒誉精神崩溃，再也无法顾及贺嘉遇这个亲信，就像打开了堤口，滔滔不绝：“他想叫叶初尧死，却不自己下令，而是设计让他死在战场上！”
“都是当权者掌心的玩物罢了。”
“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
在确认下身份后，巡卫队长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报告长官。
“我最后叫你声师父，也算是咱们师徒之间的一个善始善终。”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特别不可思议，一来边境之战尚未结束，大部队也并未返还，她竟单枪匹马从边境跑了回来！看样子日夜兼程从未停歇，连马都累死了，其中内幕无人知晓，一时惹得众说纷纭。
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她又不是活菩萨！
若有，也是不涉及到利益，或者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时候，顺带提起感情。
有的说她不过一介女子，忍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临阵脱逃，跑了回来。还有人猜测可能她从始至终就没上过战场，一切都是皇帝和丞相宠她哄她，做的掩盖，假意征战，高封官职，其实都是虚的。
但民间得知的消息总归不够全面，他们只知道舒棠叶初尧以一己之力抵抗整个峣城的敌军，最后惜败，她一人侥幸逃了回来，这不算丢人，反倒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不单是叶大将军，峣城里还有那么多将士呢！全都死在了里面！等我们进去的时候，那副惨状，简直……”
守城的巡卫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人围住，每个人都握紧手中的长矛，对准那个身影，准备一有什么异动，马上乱箭刺死。
要说若无其事，就用上面“身不由己”的理由原谅他，两人仍像以前一样亲切往来，这她也做不到。
原本安宁的入京关卡处突然呼啸而过一道残影，还没等众人看清，便被设在地上的马索绊住。
“放心吧，皇帝交给你的任务，你，顺利完成了！”最后几个字，她近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听起来恨不得把对面之人的骨头碾碎。
“我乏了。”她下达逐客令：“就不继续留你了。”
后来随着边境战况的明朗，大家才隐约发觉……事情和他们预先猜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但设身处地一下，大义与亲人，换成谁都难以取舍，即便是舒棠，也未必能做到彻头彻尾的无私。
舒棠听到舒文渊，神色明显一怔，随即逃避似得甩开他的手，糊弄了一句：“再说吧，身子不太舒服，不想走动。”
“小棠！我……”他双手不知所措，随话语一会停留在半空，一会抱在额上：“自从回来，每晚我都会做梦，拆开手谕看到那些字的一幕，恐怕直到下辈子我都忘不了！”
“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启蒙师，我舒棠这辈子始终会对你的教导心存感激，不会忘恩负义。”
他忌惮的扫了几眼贺嘉遇，横下心一咬牙：“其实主要是为了除掉叶初尧，与你没有关系，我们大家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害你。”
他抬起掌，定定攥住那只冰凉的小手，不轻不重捏了捏，以示安慰。
城门将接到消息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慌慌张张携带家中女眷赶来，为舒棠查看伤势的情况。
待光源凑近，众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查验，当时脑中第一反应便是：这身上重甲的花纹好似有点眼熟……难道，是远在边境的神策军？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丝毫没给曾经的师父留面子：“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初尧确实战死沙场，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便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怨而不恨，渐行渐远，这应算是两人最好的结局了。
同时，他也顺着这个话茬，提了一嘴：“回来这么多天了，待身子好些，去王府看看岳丈吧？”
在司徒誉的痛诉之中，画面一转，来到舒棠从峣城战场逃回京师的那日。
正因如此，她对司徒誉心生怨言，心灰意冷……却并不会想要含恨复仇，那未免有些太不当人了，凭什么人家就要为她，放弃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呢？
贺嘉遇知道她心冷了，其实面对皇帝，他又何曾不厌倦呢？一再而三见识这种事，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我知道，害叶初尧也是不应该，人家兢兢业业，才干过人，又没有得罪到我。”
“小棠。”他叫了她一声：“如果我说，我希望叶初尧还活着，你会信我吗？”
像他那么威名远播的军中元老，居然为此动容到这种程度？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虽形象大打折扣，但与此同时大家也都在心里庆幸，还好这京师权贵们的宝贝疙瘩没在落马时摔死，更幸好当时没人手贱一杵子扎下去……
司徒誉慌乱又自责，堂堂一阶名将，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迟迟不肯离去的司徒誉，舒棠假意别开脸，回到榻上气定神闲地继续翻看书卷。
舒棠美眸一立，怒视道：“我说你怎么那么有耐性呢！到丞相府一守就是小半个月，敢情不是来看我的！”
民间风气向来这么容易被鼓动，他们不明白战局上的利与弊，也不想知道。总之最后赢了，这便是好事，舒棠就还是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骄阳将军，甚至在这场过后，有着愈演愈烈的劲头。
有情可原遮掩不住差点害死她的事实，以及那么多将士的惨死异乡。如果司徒誉可以得到原谅，那她受到的伤害，数千条人命，又由谁来救赎呢？
舒棠这不长不短的二十几年里，别的能耐没有，满城风雨倒是扎扎实实的闹了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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