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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风被很多人委婉的夸过，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顿时有些发愣：“……谢谢。”
她喝了一口奶茶，继续轻轻抠着桌子。
说完这句，两人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嬉笑声传到这个角落，徐晓风低头喝奶茶，安静地等待一个开头。
俞若云于是弯起眼睛，半开玩笑地说：“我每次看到徐老师，都会怀疑你是不是从书里面或者画里面走出来的人，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他拎着一袋沉甸甸的草莓牛奶，在俞若云的注视下离开洗衣店，脑子里转着“朋友”这个词，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刚才他们的对话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疑点。
俞若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很喜欢俞洲。”
俞若云顿了一下，然后坦然点头，道：“我总觉得你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聊得来，甚至当个朋友。www.sujing.me”
俞若云低头抿嘴笑，今天她没有化妆，随意编了两个麻花辫，眼睛下带着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憔悴，但仍然藏不住秀丽。
他一愣，抬头看到俞若云笑盈盈的脸：“俞洲说你喜欢喝这个。”
俞若云仍然坐回高椅上，支着下巴，看着徐晓风不说话了。她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完美地介于美丽和天真之间，直勾勾看人的时候坦然又清澈，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朋友……
今天是周末，奶茶店里全是年轻学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们坐在最里面的小角落，与奶茶店大厅隔着一颗巨大的绿植，反而有种闹中取静的私密感。
哪怕她笑得毫无阴霾，徐晓风仍然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疲惫。
徐晓风接过袋子时看了一眼，里面是整整一袋草莓牛奶。
徐晓风道：“怎么会？衣服洗得很干净，效率也高，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俞若云又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对老师做什么，也绝不会冒犯你，只是……”
俞若云没有等他回答，又道：“我爸妈早早过世了，俞洲上小学的时候，我交不起我们两人的学费，只好从学校里退学，去这里最大的ktv当了舞女，但ktv会克扣很多，赚的钱只能勉强养活我们。再后来，领班问我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俞若云说比他大四岁，今年刚好三十。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是的，因为俞洲。”俞若云说，“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个话，毕竟我这辈子做得最糟糕的工作就是当妈妈，比当舞女还要糟糕。”
早上八点半俞若云就给他打了电话：“小风早啊，没有打扰你睡觉吧？吃早饭了吗？我们去吃牛肉面吧。”
她发了一会呆，又喝了小半杯奶茶，脸上面具般的笑容褪去一些，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很多，浅浅地浮在徐晓风耳边，好像真的是在向神父祷告的信徒：
学生们还没有下课，俞洲也不在，本以为洗衣店肯定又关着门，到门口才发现居然开门了。俞若云无所事事地坐在店里发呆，单手撑着头坐在高椅上，灯也没开，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雕塑。
“……”徐晓风一愣，“我不太懂怎么定义这个喜欢……”
“晓风，早晨的风。”
俞若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更红：“也许吧……他那么聪明，如果妈妈不是我，一定可以过得更好。”
但她一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笑意只表现在嘴角。
眼前的人似乎很擅长于为自己带上面具，无论经历了什么事情，都会无意识地把最美丽的一面露出来。
徐晓风主动打招呼：“晚上好，我来送洗衣服。”
俞若云大松一口气，毫不掩饰高兴：“太好了！徐老师，你是几几年的？”
俞若云道：“我们明天见。晚安。”
她把衣服收进篓子里，跟徐晓风说“稍等下”，然后咚咚咚跑上楼，过了两分钟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下来，递给徐晓风：“上次在校门口多亏徐老师护着俞洲，我一直想跟你道谢，但是没找到机会，希望不算太迟。”
俞若云：“……哎，这个称呼让我不得不直视年龄，不过我也很喜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徐晓风心里装着俞洲的秘密，多少感到心虚，被她看得不太自在：“那我先走了。”
他们在牛肉面店门口碰面。俞若云今天穿得很休闲，羽绒服配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用粉底遮住了黑眼圈。
唐邱缺了一礼拜课，周五重新回来上学了，唐妈妈没有进一步过激的举动，唐荣欣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鸦雀无声，俞若云似乎也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纠葛。
俞若云见他震惊的模样忍不住笑，又重复了一遍：“我绝不是想冒犯什么。那个，明天周六，如果徐老师有空的话，我可以请你喝奶茶吗？顺便聊聊俞洲。”
“于是我自我催眠，拿养俞洲当借口，当了三年妓女，实际只是想赚点快钱，赚到的钱不过给俞洲交学费，让他不至于饿死冻死，更多的都自己花掉了……一直到很后来，我懂事了一些，才慢慢开始攒钱，然后开了那家洗衣店，洗手不干。”
俞洲已经上高一了，她怎么可能在十四岁的时候生下俞洲？
“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段经历意味着什么，哪怕俞洲已经上了高中，我也不再卖自己，那些人，不管是我的错还是别人的错，还是会用婊子两个字否定全部，甚至连带着俞洲一起被否定。”
徐晓风不准备打扰她，悄悄拿了收衣服的篓子，但他一靠近俞若云便察觉了，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徐晓风一时没了言语。
周五，徐晓风上完一节晚自习，抽空去送洗衣服。
徐晓风听到这句，心中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盯住了他的脸。
“嗯……”俞若云今天的声音略带沙哑，“最近一直睡不好，总梦到自己在狂风暴雨的海上，乘着一艘小船，后面还追着鲨鱼。”
他沉默了两秒，手心发潮，有些紧张。
“俞洲真的挺可怜的，老师，我能感觉到他也很喜欢你，能拜托你多照看照看他么？”
……
俞若云又开始用指甲抠桌子边沿，十个漂亮的美甲，每个的尖尖都被磨掉了，似乎这个动作是她在某些时刻的惯性。
“好的。”徐晓风说。
“谢谢。”徐晓风也笑了，“我应该做的。”
徐晓风笑，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都是如此。
“好的，”他最终点头，“你有我电话，写在送洗的纸条上，随时联络我。”
“我们一个是云，一个是风，”俞若云偏了偏头，“自由自在，居无定所。”
俞若云立刻笑出声，支起下巴：“我们现在好像在做家访，感觉下一个议题就是俞洲这个学期的成绩表现——”
再怎么爆炸性的八卦新闻，终究会渐渐平息，好像真的如同俞洲所说，所有狼狈与难堪不过是割掉一个瘤子的阵痛。www.liuwan.me
“我还想跟你聊一会，”俞若云又出声叫住他，“可以吗？”
“晚安。”
对于徐晓风来说，“朋友”是极为陌生的词，但他确实不讨厌眼前的年轻女人，甚至隐隐与她有同样的感受。
她顿了顿，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超出了自己的语言水平。
“或许因为潜意识在焦虑，”徐晓风道，“是因为俞洲吗？”
“没关系，”俞若云重新笑起来，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明白。”
“后悔当妈妈了？”
关于事情的真相，俞洲没有要求徐晓风保密，徐晓风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要答应吗？
周六，徐晓风来知海县已经整整四个月，第一次有了同事之外的约。
徐晓风不知道正常的朋友约谈要从什么流程开始，既然俞若云想跟他聊天，他便道：“那我们开始聊吧。”
面馆生意爆满，他们只能坐在店外的露天小圆桌。
这个时候牛肉面上了桌，交谈告一段落，两人安静地在晨风里吃完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俞若云带他去了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俞若云见他沉默，脸上的笑意没变，指甲却开始抠桌子下沿：“没关系，我知道……”
“只是，”她咳嗽一声，笑容真真假假，语气也虚虚实实：“徐老师，你知道吗，你身上有股……有股说不上来的气质，总让我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神父，可以聆听所有人的肮脏思想，再代表主原谅他们。”
徐晓风难以招架她的热情，诚实报了年龄。俞若云笑道：“那我比你大四岁，你可以叫我云朵，或者叫我全名。”
看到是他，俞若云立刻掩起倦色，露出笑容，很高兴地从椅子里跳下来，接过衣服：“多亏徐老师常常关照我们家生意，不然说不定要关业大吉了。”
徐晓风只好把沉甸甸的草莓牛奶放下来，走到柜台边，等待她的下文。
等面的时间里，俞若云一直在揉眼睛，粉底被她蹭掉了一点，露出眼皮底下暗沉的黑色素。徐晓风见她满眼血丝，问：“晚上没睡好？”
“徐老师，你受过高等教育，又是从大城市过来的，你觉得人年轻时犯的错误，是不是真的要付出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
俞若云抬起头来看徐晓风，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笑意，看上去好像在讲毫不在乎的旁人的故事。
徐晓风：“云姐。”
俞若云笑了。
他无视了那些伪装，问得很直白：“因为校门口的那件事？”
“很不错，”徐晓风中肯评价，“成绩优秀，前途无量。”
] 徐晓风被很多人委婉的夸过，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顿时有些发愣：“……谢谢。”
她喝了一口奶茶，继续轻轻抠着桌子。
说完这句，两人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嬉笑声传到这个角落，徐晓风低头喝奶茶，安静地等待一个开头。
俞若云于是弯起眼睛，半开玩笑地说：“我每次看到徐老师，都会怀疑你是不是从书里面或者画里面走出来的人，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他拎着一袋沉甸甸的草莓牛奶，在俞若云的注视下离开洗衣店，脑子里转着“朋友”这个词，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刚才他们的对话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疑点。
俞若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很喜欢俞洲。”
俞若云顿了一下，然后坦然点头，道：“我总觉得你跟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聊得来，甚至当个朋友。www.sujing.me”
俞若云低头抿嘴笑，今天她没有化妆，随意编了两个麻花辫，眼睛下带着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憔悴，但仍然藏不住秀丽。
他一愣，抬头看到俞若云笑盈盈的脸：“俞洲说你喜欢喝这个。”
俞若云仍然坐回高椅上，支着下巴，看着徐晓风不说话了。她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完美地介于美丽和天真之间，直勾勾看人的时候坦然又清澈，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朋友……
今天是周末，奶茶店里全是年轻学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们坐在最里面的小角落，与奶茶店大厅隔着一颗巨大的绿植，反而有种闹中取静的私密感。
哪怕她笑得毫无阴霾，徐晓风仍然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疲惫。
徐晓风接过袋子时看了一眼，里面是整整一袋草莓牛奶。
徐晓风道：“怎么会？衣服洗得很干净，效率也高，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俞若云又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对老师做什么，也绝不会冒犯你，只是……”
俞若云没有等他回答，又道：“我爸妈早早过世了，俞洲上小学的时候，我交不起我们两人的学费，只好从学校里退学，去这里最大的ktv当了舞女，但ktv会克扣很多，赚的钱只能勉强养活我们。再后来，领班问我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俞若云说比他大四岁，今年刚好三十。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是的，因为俞洲。”俞若云说，“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这个话，毕竟我这辈子做得最糟糕的工作就是当妈妈，比当舞女还要糟糕。”
早上八点半俞若云就给他打了电话：“小风早啊，没有打扰你睡觉吧？吃早饭了吗？我们去吃牛肉面吧。”
她发了一会呆，又喝了小半杯奶茶，脸上面具般的笑容褪去一些，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很多，浅浅地浮在徐晓风耳边，好像真的是在向神父祷告的信徒：
学生们还没有下课，俞洲也不在，本以为洗衣店肯定又关着门，到门口才发现居然开门了。俞若云无所事事地坐在店里发呆，单手撑着头坐在高椅上，灯也没开，像一具没有生命力的雕塑。
“……”徐晓风一愣，“我不太懂怎么定义这个喜欢……”
“晓风，早晨的风。”
俞若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更红：“也许吧……他那么聪明，如果妈妈不是我，一定可以过得更好。”
但她一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笑意只表现在嘴角。
眼前的人似乎很擅长于为自己带上面具，无论经历了什么事情，都会无意识地把最美丽的一面露出来。
徐晓风主动打招呼：“晚上好，我来送洗衣服。”
俞若云大松一口气，毫不掩饰高兴：“太好了！徐老师，你是几几年的？”
俞若云道：“我们明天见。晚安。”
她把衣服收进篓子里，跟徐晓风说“稍等下”，然后咚咚咚跑上楼，过了两分钟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下来，递给徐晓风：“上次在校门口多亏徐老师护着俞洲，我一直想跟你道谢，但是没找到机会，希望不算太迟。”
俞若云：“……哎，这个称呼让我不得不直视年龄，不过我也很喜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徐晓风心里装着俞洲的秘密，多少感到心虚，被她看得不太自在：“那我先走了。”
他们在牛肉面店门口碰面。俞若云今天穿得很休闲，羽绒服配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用粉底遮住了黑眼圈。
唐邱缺了一礼拜课，周五重新回来上学了，唐妈妈没有进一步过激的举动，唐荣欣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鸦雀无声，俞若云似乎也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纠葛。
俞若云见他震惊的模样忍不住笑，又重复了一遍：“我绝不是想冒犯什么。那个，明天周六，如果徐老师有空的话，我可以请你喝奶茶吗？顺便聊聊俞洲。”
“于是我自我催眠，拿养俞洲当借口，当了三年妓女，实际只是想赚点快钱，赚到的钱不过给俞洲交学费，让他不至于饿死冻死，更多的都自己花掉了……一直到很后来，我懂事了一些，才慢慢开始攒钱，然后开了那家洗衣店，洗手不干。”
俞洲已经上高一了，她怎么可能在十四岁的时候生下俞洲？
“到现在我才知道这段经历意味着什么，哪怕俞洲已经上了高中，我也不再卖自己，那些人，不管是我的错还是别人的错，还是会用婊子两个字否定全部，甚至连带着俞洲一起被否定。”
徐晓风不准备打扰她，悄悄拿了收衣服的篓子，但他一靠近俞若云便察觉了，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徐晓风一时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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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风听到这句，心中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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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俞若云今天的声音略带沙哑，“最近一直睡不好，总梦到自己在狂风暴雨的海上，乘着一艘小船，后面还追着鲨鱼。”
他沉默了两秒，手心发潮，有些紧张。
“俞洲真的挺可怜的，老师，我能感觉到他也很喜欢你，能拜托你多照看照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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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若云又开始用指甲抠桌子边沿，十个漂亮的美甲，每个的尖尖都被磨掉了，似乎这个动作是她在某些时刻的惯性。
“好的。”徐晓风说。
“谢谢。”徐晓风也笑了，“我应该做的。”
徐晓风笑，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都是如此。
“好的，”他最终点头，“你有我电话，写在送洗的纸条上，随时联络我。”
“我们一个是云，一个是风，”俞若云偏了偏头，“自由自在，居无定所。”
俞若云立刻笑出声，支起下巴：“我们现在好像在做家访，感觉下一个议题就是俞洲这个学期的成绩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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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跟你聊一会，”俞若云又出声叫住他，“可以吗？”
“晚安。”
对于徐晓风来说，“朋友”是极为陌生的词，但他确实不讨厌眼前的年轻女人，甚至隐隐与她有同样的感受。
她顿了顿，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超出了自己的语言水平。
“或许因为潜意识在焦虑，”徐晓风道，“是因为俞洲吗？”
“没关系，”俞若云重新笑起来，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明白。”
“后悔当妈妈了？”
关于事情的真相，俞洲没有要求徐晓风保密，徐晓风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要答应吗？
周六，徐晓风来知海县已经整整四个月，第一次有了同事之外的约。
徐晓风不知道正常的朋友约谈要从什么流程开始，既然俞若云想跟他聊天，他便道：“那我们开始聊吧。”
面馆生意爆满，他们只能坐在店外的露天小圆桌。
这个时候牛肉面上了桌，交谈告一段落，两人安静地在晨风里吃完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俞若云带他去了附近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俞若云见他沉默，脸上的笑意没变，指甲却开始抠桌子下沿：“没关系，我知道……”
“只是，”她咳嗽一声，笑容真真假假，语气也虚虚实实：“徐老师，你知道吗，你身上有股……有股说不上来的气质，总让我想起在电视里看到的神父，可以聆听所有人的肮脏思想，再代表主原谅他们。”
徐晓风难以招架她的热情，诚实报了年龄。俞若云笑道：“那我比你大四岁，你可以叫我云朵，或者叫我全名。”
看到是他，俞若云立刻掩起倦色，露出笑容，很高兴地从椅子里跳下来，接过衣服：“多亏徐老师常常关照我们家生意，不然说不定要关业大吉了。”
徐晓风只好把沉甸甸的草莓牛奶放下来，走到柜台边，等待她的下文。
等面的时间里，俞若云一直在揉眼睛，粉底被她蹭掉了一点，露出眼皮底下暗沉的黑色素。徐晓风见她满眼血丝，问：“晚上没睡好？”
“徐老师，你受过高等教育，又是从大城市过来的，你觉得人年轻时犯的错误，是不是真的要付出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
俞若云抬起头来看徐晓风，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笑意，看上去好像在讲毫不在乎的旁人的故事。
徐晓风：“云姐。”
俞若云笑了。
他无视了那些伪装，问得很直白：“因为校门口的那件事？”
“很不错，”徐晓风中肯评价，“成绩优秀，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