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枕上梦魂惊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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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国崇尚飘逸之风，男女皆是宽袖长袍衫，这女子却是穿了窄窄的袖子，金色裙摆摇晃间露出一只欲飞的鸾鸟，外套一件巨大的黑披风。

    ——

    她很常见的古言女主，娇柔不经吓，常常为了小事情掉眼泪。

    一来她是个不能远谋的人，总是只看到眼前的好坏。要是她的莽撞坏了书中规律，不知道要发生多少难以预测的变化。

    ……

    “初春时节，听闻二女到城郊河边踏青，不知怎得误入一片桃林，竟然瞧见一人首蛇身的少年正在水里嬉戏。”

    “什么？”齐珏意料外的嗤笑，觉得这人在说鬼话。

    她干脆埋首桌前，等着菜端上来。

    青丝对姑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姐姐莫哭了，总归不是你的错。”

    青丝转身走进殿里。

    此女正是消失的宣国帝女宣月澜。

    沈阔微微皱眉，“约是几时？”

    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导自己强势的兄长。

    “皇弟你猜，”他唤起这久远的称呼，唇角扬起一点模糊笑意。

    “兄长。”听弟弟念他一句，齐珏这才将脸转往一边，一点都不去看座下委屈垂泪的妻妹。

    原书的此时，柳书书已经来往皇后宫中两年。再过三年皇后一死，她就要被狠狠逼作棋子。

    她褪下身上遮挡的黑袍，露一张研华无双的脸。

    城郊

    很奇怪，他竟然觉得这人很亲切。

    小雀儿不知这姑娘什么来历，还是挑了一盏最亮的递过去。

    碧衣侍女咬咬牙，

    宣月澜手指掐住那可怜兔子的眼睛，将

    “很好，你还留着。”

    “柳小姐先下去吧，”齐悠白向扶住她的师妹示意，青丝忙扶着这梨花带雨的女主出去。

    她希望自己开心一点，最好快乐地活到回去的那天。

    而齐悠白看了她一眼？

    “然后呢？”齐悠白安抚这侍女，“你不要紧张，慢慢说来。”

    偏生这该多情的凤眼却无情。

    ......

    这是个披着着黑色长斗篷的女子。

    那收了钱财的妇人在门口等她，见人终于归来，忙不停地把这金贵女子请进去。

    “等帝女和小姐们到了游湖的地方，奴婢就时刻陪伴在帝女身边，半、半刻不敢远离。”

    “你小子！”齐珏被气得几乎冒烟，连连哼了好几声。

    她目光凌厉，看向上位那撑着头的皇帝。

    “所以是没有妖怪吗？”沈阔看出什么，问向一边的大师兄。

    “有妖。”

    齐珏自己把自己说笑了，招手让弟弟上前来。

    ......

    ——“要一盏最大的兔子灯。”

    小雀儿想了一想，想要提醒这姑娘西边应该还有空余的树枝，偏她立马递出一颗碎银，提着那灯就走了。

    齐珏这才注意到这干瘦的小姑娘，她一双眼睛正尴尬地眯起，形成一个月牙似的弧度。

    “奴婢太蠢，竟将这个忘了。”

    “待问、问过了陛下，奴婢就携着帝女出宫和柳家小姐几人汇合。”

    那买来的兔儿灯被她珍重地放到桌上。

    春日夜寒，山路一片漆黑中却有人提了灯来。

    青丝捂着肚子接受两个师兄的嘲笑，师姐黎黎负责摸她的头。

    尖尖的颊，模糊的五官却形成一股诡异的艳丽，他眯了眯眼，甚至看到她那两颗小小的痣。

    侍女害怕极了，忙最后叩首道，“谁知等奴婢一转眼，帝女就消失了！”

    那时十里长街灯火如昼，亮如星子。青年男女常结伴其中互相表明心迹，互道衷肠，是另一种形式的乞巧节。

    轻轻道出一句谢。

    此时已经是灯市将撤的日子，守着自家灯摊的小雀儿等来最后一位客人。

    青丝握着座下把手，在这一片寂静中听到自己的疯狂心跳。

    她穿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袍，行走间在明亮灯光中绽开荼蘼花朵。

    “奴、奴婢将帝女扶至榻上，只，只转身为帝女倒了盏茶水！”

    而台上兄弟俩还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这让她在身陷囹圄的时候也不轻易放弃自己，这是青丝敬佩她的原因。

    这似乎是个外邦人。

    高位上的齐珏根本不相信这套说法，只觉得这两个女子把他当傻子耍。

    “对对对！柳小姐说的是”侍女向柳书书投去感动的一眼，

    齐悠白正欲开口解释自己兄长唬人的怪话，黎黎却突然站了起来。

    ——

    眉间映朱砂，唇上点丹赤，真是一张上天恩赐的芙蓉面。

    但不必说，定是如日中天的柳家，如今皇后的娘家人，刚才出了门的柳姑娘家。

    这兄长却伸了手捉住他颈边珠串。

    她一路走至小院外。

    搞、搞什么！师兄不会看出来什么吧？

    ......

    纸上兔眼睛栩栩如生，鲜红而充满活力。

    齐悠白离国多年，但仍猜到兄长心中所想。

    这侍女怔住。

    齐悠白却拧了眉头，叫黎黎继续说下去。

    开口时声音清脆冷厉，如同冬日浸透的霜雪，言语自带一股威严气质。

    ......青丝忙扶住欲倒的柳书书，内心大骂前期男主真的狗。www.mingcai.me

    街上人流攒动，她长而黑的斗篷轻晃，露出一截浅金色的袖摆。

    那是姑娘金色的裙摆。

    “春城临水而建，历史上却从未出现过水漫河堤的事情。”

    “多谢姑娘了。”

    但她脆弱表面下却是一颗坚强难折的灵魂。

    齐珏似乎已经累了，索性不顾形象地摊在自己雕金的龙椅上恹恹地回答。

    作为景国都城，春城在春天会举办为期半月的灯市以供城民感受春日气氛。www.xianqing.me

    柳书书止了泣意，向那侍女点点头，将走之际又转了身朝这身后的小姑娘道，

    这里确实有妖，还是大妖。

    那地上的侍女更是吓作一团。

    “约是午时一刻前后。”柳书书接上沈阔的话，“春城半月灯市，习俗是总在午时爆以花竹。”

    被叫来问话的小宫女趴在地上绞着手，声音颤颤抖抖。

    青丝看着柳书书娉婷身影远去。

    “帝女日日喊着头疼想要出宫走一走，”

    “如柳小姐所说，船行至一半时帝女称头疼又发，想要回了内间避避风。”

    她不知道这随着小王爷一起进来的人是什么身份，故而只叫她作姑娘。但小小年纪就能和小王爷结交，也实在是很不平凡的……

    她避开妇人搀扶的手，提着灯径直走进狭小院落。

    “青天白日里，一个活人凭空消失在船上。”

    沉墨似的夜幕，那不知是男是女的胆大之人提了街市上早卖的兔儿灯，似在孤寂夜里点了欲燃的星火。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丹唇微微扬起，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二女慌忙逃离，从此一病不起。”

    小雀儿收回目光。

    “管这河堤的是谁家呢。”

    “给您。”

    否则薛凉月不会知晓。

    在场人皆是沉默。

    “加之几日后那城郊一处河堤崩摧，那一片的人呐，索性说是水鬼作祟。”

    红衣姑娘眼神微微偏向一边坐着的少年，那少年就放下喝尽的茶盏站起身。

    “小姐！大人正要寻你归家呢。”

    直到齐悠白突然发觉自己师弟师妹还在座下，这才退下来。

    青丝被这苦茶苦得喉酸，感慨自己果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但灯市将尽，树上挂着的都是燃尽的余盏，这姑娘还要挂到哪里去呢。

    他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已经告诉齐悠白一切。

    “咕噜——咕噜——”

    “那日小侍女忙出来寻人时，爆竹响起不久。”

    她黑袍遮面，只露一节精致而小巧的下巴。

    青丝有些不忍，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远处疾速走来一个着双髻的碧衣侍女，见着出来的柳书书更加加快步伐。

    “你二人休要欺君！”

    ——仿佛下一刻就要软糯糯地冲她眨眼睛，再继续说些哄人的好听话！

    “一直留着，戴着。”齐悠白叹了口气，拍拍兄长的手，将自己头上珠串捞至身前。

    齐悠白似乎很无奈地笑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叫他的兄长马上摆宴。

    门锁落下，女子纤手点上室内昏暗烛火，干净却朴素的房间就初见了面貌。

    二来她、她还想活着回去，要是自己逆了规矩活不到回去的那天怎么办？她还有家人，她不能死。

    柳书书这才发现这扶着自己的是一个这样小的姑娘，忙掏了帕子躲在宽袖子后偷偷抹眼泪。

    “谢谢姑娘。”

    座下四人静静地喝茶。

    他拱拱手，“兄长下次万不可危言耸听了。”

    齐悠白正在问自家兄长关于那个春城妖物的事。

    信里写的什么河兽凶猛，一路上连吃了几个村落啊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不得而知，一旦他哥开始装可怜，那说明事情他完全可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