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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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香的吗？

    日上三竿。

    而换成给时晏讲之前的事，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楚问尘说话的嗓音逐渐低了下来。

    虽然有听闻主子和楚问尘关系有所缓和，可也没想到，能好到抵足而眠这种程度，听说楚公子清早走的时候还嘱托不要喊醒他呢，这得是多关照啊……

    楚问尘尾调略略抬起，“嗯？”

    “拿来我看看？”

薄唇紧紧抿着，是抗拒的神色。

    伺候时晏的小厮到了楚问尘房间，很惊异和纳罕。

    意识尚存时有个感慨，楚问尘这嗓音条件，这气质，真适合当催眠主播啊。

    时晏睁眼就是陌生的房间，一愣，他昨晚睡着了么？

    片刻，他动身，将时晏抱到了床上。

    楚问尘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找话题，问，“字练完了吗？”

    垂眸，时晏已经睡熟了，轻声喊了几下，时晏神色不动，但眉毛烦躁地蹙起了点。

    屏退人后，时晏独自穿衣裳，他身上只剩了件亵衣，按照印象里的穿法，乱糟糟地把昨天的衣服又穿上了。

    楚问尘安静了下，反而先回答了他上个问题，“嗯，睡不着。”

    白天时山和林静琬又要启程，时晏就又能空闲下来，一想到楚问尘可能要走个一两天，自己还暂时不能出府，倏然一想，还蛮无聊的。

    因为方才的那个梦……他全忘了。

    不过，一想第二天，他似乎没什么事了。

    自打被这犹如附骨之蛆的梦魇缠上后，每发作一次，楚问尘都会失眠一次，这种时候他通常会做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要么练剑，要么通读书籍到天明，都挺自虐的。

    说不定会有大把男男女女扑过来求开播。

    忘得一干二净，然而浓烈的情感却留存了下来，所以差点对时晏动手，满身的攻击性。

    “不用了不用了，”时晏摇头，“你明天再看吧，反正现在也晚了。”

    某种程度上，他也回答不了。

    他转回了身，原地站军姿一样手足无措了会，不尴不尬问：“你应该不困了吧？”

    楚问尘嗓音低沉，开始讲起过往。

    时晏一一听过点了头，夜露深重，按照时间，这时候他也该回去了。

    时晏按了下还在抽疼的额角，“……你们先退下吧，我待会就去。”

    楚问尘颔首，沉寂半晌，恢复醇柔的嗓音说：“好，那你先回去……”

    他想什么就说什么，脸上单纯的很，还掺了好奇和央求。

    他将事情差不多都安排了一遭，说明天可能有事，时晏晚上就不必再过来了，字就留在这里，他白天会留字给时晏指教。

    ……

    最后也不知怎么听的，头枕着双臂放在床上，眼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这么睡着了。

    时晏见状也有点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有若无的尴尬，还夹在两人中间，始终未消弭。

    “呃，是的，”时晏想了想，“大概……一刻钟前练完的？”

    时晏端了个小凳子过来，像个小学生，一举一动都很板正，双手放膝上端端正正地听课，商量道，“你给我讲讲之前的事？反正刚刚来那一出，我也睡不着了……你给我多讲点吧，就你来时家后，唔……觉得那时候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来喊醒他的小厮见他睁开眼，“少爷，前房饭菜都给您备好了。”

    随着天色渐明，时晏从附和应声，慢慢变成了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困得不成样子。

    确认了没闻错，时晏仿佛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掀开被子。

    他摘了不必说的细枝末节，大致讲了“时晏”的爱好，还有曾听闻过的，时晏小时候的事情。

    警惕地观察了番房间四周，又突然缩回来了，时晏双手捏着被子，小狗似的抽动鼻尖嗅了嗅。

    继而自己下床，离开了房间。

    楚问尘定定看了片刻，时晏睡颜仍旧安稳，睫毛黑长。

    掀被要穿鞋，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