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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觉得她应该对这些了解也不多,接着道:“从人类的恶意诞生的,是被称为‘诅咒’的东西,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就会变成了不得的怪物。这东西就是一个怪物留下的。”

    五条悟并不想提太多关于那个人的事情,那段多年前的记忆已经在他脑海里翻腾了起来,他强行把它压下去,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身边的女医生身上。

    “这些?”森川悠铃抓住了关键词。

    天色已经不早了。www.mingri.me

    车头转向,从巷子

    “为什么刚刚不出手?”她问道,在那个怪物出现在她和中岛敦面前的时候,这个人应该看到了。

    “那么,欢迎你来到这里。”

    白毛的男人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笑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是最强的。”

    “不只一根哦。”

    “您是指……”

    就连他的六眼,也没有办法像雷达一样感知这东西的存在。

    “你又找到我是为了什么?”她靠在车椅背上,用手指将头发别到耳后去,神态轻松自然。

    “这里更危险一点啊。”五条悟诚实地吐槽,他已经感觉到了,从前方传来的那躁动的,暴戾的气息,于是扭头:“话说您确定指对路了吗?我们该不会碰上什么可怕的人吧?”

    森川悠铃道:“既然它会吸引它们,就像腐烂的尸体会吸引苍蝇一样,找到苍蝇最多的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像今天出现在医院里的那只,只是刚刚够得上级的杂鱼,一旦它们聚在一起,就会相互吞噬,靠着彼此壮大,然后没有目的地破坏一切。”

    将车钥匙从兜里拎出来,金属的环扣在棉质的手套上滑过,而后望向自己车子的方向。

    森川悠铃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他。

    “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五条悟忽然转移了话题。

    “还是白天的那件事。”他道。

    五条悟在心中想叹气,该说作为普通人,即使曾经和他们的领域有交集,也完全无法去想象那样的恐怖场景吧?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来,用像是对待小学生一样的教师口气道:“首先要纠正一点,是‘祓除‘哦。”

    “那就请赶快去除掉这里的诅咒,而不是来这里骚扰加班的医生。”

    他意有所指地开始警告:“封印的力量会因天长日久而变得微弱,它可能被埋藏在任何地方,也有可能被不知情的人拿走,为自己引来灾祸。”

    “那个家伙,和我们咒术师是不同路上的人,收钱办事杀死咒术师,有的时候,连普通人都不会放过。”

    五条悟点点头。

    五条悟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她,目光划过她的手。

    雪白的手套伸出来,稍稍拢紧了身上黑色的大衣,衣摆垂坠着在她膝盖上轻轻摩擦,一步步拾级而下,走动的纤细双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绝妙的侧影。

    “这是……”

    森川悠铃叹了口气:“我可没骗人,我的确没见过他,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

    五条悟只好扭过头。

    森川悠铃叹了口气:“这样吗?”平静的三个字,里面像是藏着无人可察觉的情绪。

    森川悠铃再次挑眉。

    森川悠铃从医院内部顺着楼梯下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鞋跟踏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一曲悠扬的旋律。

    森川悠铃于是好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杀手。”她道:“他是做这一行的。”

    “好歹我帮您解决了一个麻烦,现在还在帮您开车。”他两只手手掌抵在方向盘的边缘,伸了伸自己的手指。

    他继而一笑:“横滨真是个有意思的城市。”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街道,似乎陷入了自己的考虑之中。

    他再次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开过这条街道,冲进了一片灯光更少的巷子。

    “没有我进不来的地方呦。”对方恬不知耻地道,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森川悠铃望着他的脸,微微眯了一下眼:“我说,你是咒术师吧?”

    这张照片有些年头了,拍的东西显然比它更有年头,是在木盒子里躺着的一截长条东西,缠满了画着符文的纸条,只从形状上来看,倒像是一截被砍下来的手指。

    同样是白毛,她还是更喜欢刚刚的中岛少年,而不是这个有病的。

    他闭上眼睛,一笑:“对付诅咒我在行,但应对人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她从诊疗室再下来的时候,的确什么都没有再看到了,这所医院里的气息也感觉到干净。这么短的时间内……

    五条悟看着街道上的人向后退去,灯光之中,渐渐弥漫起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无数若隐若现的未成形的诅咒,缠绕在一张张冠冕堂皇,衣着光鲜的人的身上,在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灾祸……”女医生喃喃道,似乎有一瞬间想到起了什么事情。五条悟看着她终于肯当回事的脸色,再接再厉道:“所以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干脆地对我说实话得了。

    “第一次来这里?”

    森川悠铃低着眼睛看着手里的照片,脸上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掀起什么波澜,应该说,她只是礼貌性地惊讶了一下:

    “想看看您和我是不是同行嘛。”他墨镜后的眼睛盯着她,那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翩长浓密的睫毛下里面宛如盛着银河,透出来的却是审视:“我能看得到哦,您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对了,那个可爱的少年也不是普通人。”

    森川悠铃往车窗前望去,窗户边已经探出来了一个白色的脑袋,歪着头,一手搭在驾驶位上,一只手朝她打招呼:“哟,医生。”

    “不过我有个疑问。”森川悠铃道,顺着五条悟的逻辑问道:“您看得到那些吧,五条先生。”

    她忍不住叹气,迈着腿走了过去:“你是怎么在我车上的?”

    五条悟简直想用他扶着方向盘的手去挠头发,这位女医生绝对不好对付。

    森川悠铃笑了出来,微微侧过头来,她的长发松散地洒在脸颊的侧面,明明并没有看他,却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那目光之中。“咒术师都像您这种吗?”她道。

    “大概在半个月以前,我们在找的一件东西和他扯上了关系。”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而后又把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就好像不久之前,他新收的学生那倒霉的遭遇。

    旁边的白毛男人扭过头来,用那张英俊的脸做出了一个又懵又惊讶的神情:“您可是个医生。”治病救人的那种。

    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十年以内还是第一次。”

    她没再把他赶下去,而是让他当起了免费的司机。www.qinxian.me五条悟听话地发动车子,踩下了油门。

    她接着扬起刚才的笑容:

    五条悟自然不用否认。

    “这和我喜欢杀手没有冲突。”

    白天上救护车的时候,她把钥匙交给了医院的同事,帮她把车子停了过来。

    五条悟开着车,他们已经开过了一条街,正在向着海边而去,天边的晚霞红而热烈,铺在那澄澈的镜面上:“不,他的确是个杀手。”他又补充道:“只不过,是个术师杀手。”

    小巷尽头的路灯高高地照了下来,森川悠铃把拄着的胳膊放下来,换了个更悠闲的姿势,淡淡地道:“左转。”

    脚步在一辆车前停住,停车场里静寂而昏暗,忽然车灯被打开,光线直直地照在了她的衣服上。

    一直都戴着手套吗?医生的话也可以理解。

    他最不擅长对付这种滴水不漏的人了,这让他有种面对上层那些老东西的憋屈感。

    “哪里都会有争斗的。”他只听到身边的女医生在黑暗中平静地道。

    森川悠铃的眉尖微挑,对他这句话并没有做出同意的反应。

    “诅咒的来源是人,相比于诅咒,您不觉得潜藏在人心中的恶意更加恐怖吗?”灯光的影子照进来,连那双仿佛闪耀着光芒的冰蓝色眼睛也被阴翳覆盖:“就好像这座城市,夜晚的到来非但没有让它陷入沉睡,反而成为罪恶的温床,掀起无数的争斗与杀戮。”

    “这真是了不得的东西。”

    森川悠铃不接他的话茬,望着前方悠然自若地一笑:“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没有对这截手指的来历多作解说,而是直截了当地点明利害:“它对于那些没有意识的诅咒来说,相当于最上等的美味佳肴,会源源不断地吸引它们。”

    “咒物,最危险的那种。”

    “很可惜,就连我也办不到这种事情。”五条悟耸肩,车子穿过高耸的建筑,驶入一条已经点起了夜灯的街道:“这个东西的历史很长,在很多时代,咒术师发现这些东西毁不掉,只能选择了将它们封印起来。在隔绝掉苍蝇的时候,也隔绝掉了我们的探知。”

    “其次,这座医院里所有的诅咒,都已经被我祓除掉了。”

    “如果是你遇到那些诅咒呢?”她又问道。

    “右转。”

    坐进车子的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森川悠铃平静地道。

    “像我这么优秀诚实的只此一个。”五条悟恬不知耻地道。

    “您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他道,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事实上,这句话是他后来才确定的。和那个人有牵扯的人,他一开始并不打算等闲视之,还想着要不要施手段逼问一下,但在看到她的确是个救人的医生之后,他才彻底放下了敌意。

    森川悠铃也笑了:

    “不过有时候连我也感到无奈啊。”他感叹道。

    森川悠铃道:“我们的信息有不对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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