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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过去,每月房租还要照付,很不划算,许知意准备退租。

    伊森笑了,“不用这么焦虑,我相信你。”

    许知意心中默默地一个大惊悚:?

    【我喜欢画画吗?】

    带许知意的是一个研二的师姐,拼命三郎的作风,实验做得不眠不休,许知意也跟着忙起来。

    许知意心想,该不会是寒商死亡威胁的成效吧。

    许知意有点纳闷,捡起来,刚想扔进垃圾桶,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

    小小的一室户像被人遗弃了一样,空气中有种没人住的灰尘的清冷味道。

    夏苡安放下书包,满脸疲惫,“他们改签回国了。”

    她当时在说,那就没时间门画画了。

    夏苡安接着说:“可是他们还是在没完没了给我介绍相亲。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相个什么亲。”

    当天下午,她就找到裴长律,跟他郑重道歉,再跟他一起去找导师道歉,说发现自己不太适合进实验室搞科研。

    【我擅长画画吗?】

    快乐无比。

    她给许知意看手机,好几个人要加好友。

    【我真的能付出比别人多十倍二十倍的努力,走上这条路吗?】

    结果就是,完全没时间门画画。

    挺好。

    周末的时候,许知意跟师姐请了半天假,又去了一次出租房,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再跟房东说退租的事。

    许知意也在裴长律的推荐下,成功地进了他导师的实验室帮忙。

    小公司没什么培训时间门,几乎一上来,就希望她能接手负责一摊工作,压力巨大。

    上面依然是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混乱线条,但是在线条中,隐隐能分辨出一行字。

    那是刚上大二的那年秋天。

    想画画,就得把已经很短的睡眠时间门继续压缩。

    许知意忙不过来,只得暂时停止接稿,先处理手上留下来的单子,夏彩和西秋的漫画也不再更新了,打算过了这一阵再说。

    她又火速声明,“不过这次绝对没有照搬,我全部推翻重新做过了,这个小片段里,用了很多你在课堂上讲过的那些要点,不信我可以把原来做的动画给你看。”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实验室里给师姐帮手,晚上很晚才能回寝室,回去后还有一摞摞的相关文献要看。

    许知意握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怔在原地。

    手里的这个小纸团,像是寒商隔着时空,留给她的一样东西。

    他说:“我看过你的strybard了,很不错。”

    那小人在烈日下挣扎,生死轮回,一遍又一遍。

    这回高度倒是合适了,伊森好像跪得还挺舒服。

    许知意把团得很紧的纸团小心地展开,抚平皱褶。

    夏苡安:“嗯,加油。无论公司什么样,我都会想办法坚持下来的,我是真的不想回去,想留在这边。”

    字体一如既往,龙飞凤舞:

    许知意问:“那你爸妈还要送尧尧来当小留学生吗?”

    她欲言又止,“可是能找到就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公司还愿意担保,要求不能太高。”

    他说,“不过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看看你原来做的完整版的故事。”

    “尧尧什么都不肯玩,这几天哭着闹着非要回国,说一天也不在澳洲待了,我爸妈犟不过他,就带着他回去了。”

    那天他和裴长律走后,许知意好奇心起,曾经鬼鬼祟祟地捡回纸团,想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

    就在那一刻,许知意忽然想明白了。

    她家里那种情况,当然是走得越远越好,许知意完全明白。

要多待几天。”

    这个时段的tutrial,是上课的那个金发马尾的伊森老师亲自带的,他巡来巡去,又停在许知意旁边。

    夏天的时候,装空调的那天,寒商坐在她的椅子上,在草稿纸上乱画,画一张,揉掉一张,把纸团遥遥地投进垃圾桶。

    这是条漏网之鱼。

    夏苡安这才实话实说。

    他现在隔着时空,在遥遥地问她:许知意,你真的不画画了吗?

    许知意:“啊?”

    桌子是她画画的桌子,椅子是她常坐的椅子,墙角还放着寒商买回来的电暖器。

    四个问题的答案全都是肯定的。

    寒商去德国了,杳无音信,裴长律在忙着准备申请去美国读博的推荐信和个人陈述。

    许知意知道,他给她打了高分。

    “现在每周去两次,坐火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有点远,等全职了就好了,我就住那边。”

    许知意一样样打包,收拾东西,挪开床铺拆床罩的时候,床尾和墙的夹缝中,忽然掉下来一个纸团。

    许知意小心地把那张揉皱了的纸收藏起来。

    她没有退租。

    你真的不画画了吗?

    装空调的那天,裴长律带来了不少他用过的托福资料,还打算介绍她进他导师的实验室。

    许知意只能说:“加油。”

    原来那公司不大,但是内部有点复杂,尤其是同部门的几个印度人,很抱团,夏苡安刚来,难免受欺负。

    结果纸上全是毫无意义的混乱线条。

    夏苡安吁出一口气,“尧尧说他讨厌澳洲,应该不会了吧。但愿。”

    【许知意,你真的不画画了吗?】

    寒商坐在旁边,全都听见了。

    许知意望着屏幕上起伏的沙丘,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画这只小人的时候。

    许知意实话实说:“其实我有长很多的版本。这是我以前自学动画的时候,做的一个故事里的片段……”

    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眸仿佛正在看着她,眸子正中间门映出她的影子。

    许知意还在做她的沙丘和不停地滑下沙丘的小人。

    那天晚上,不用再去实验室,忽然空出了大块的时间门,许知意在出租房里,第一次画了那只努力爬上沙丘的小人儿。

    草稿纸揉成的纸团。

    伊森站起来,离开她的座位,去看别人的作业去了。

    老板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似乎对夏苡安不太满意。

    伊森人长得高,弯腰看屏幕难受,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许知意椅子旁边的地毯上。

    下午是动画课的tutrial,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干,准备期末要交的动画大作业。

    伊森看着许知意的屏幕,“把它做得这么短,有点太可惜了。”

    许知意不想她继续心烦这些事,问她:“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什么是她真正想要的。什么是她真正喜欢的。什么是她在这一生短短的几十年里,真的想做的。

    许知意点头,“好啊,我传给你。”

    许知意感觉到了,问:“怎么了?公司不好?”

    这是她画画的地方,虽然破破烂烂,但是稳当安静,一来就不太想走。

    夏苡安犹豫了一下。

    【我真的有足够的能力,靠画画养活自己吗?】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还有故事的内涵。”

    许知意干脆坐下来,就着寒商的那张纸,列了几个问题。

    她更是很久都没再去过出租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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