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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喋喋不休的父子二人，明妈瞪大眼睛"必须去，再读一年你就行了？这专业虽然不知道干啥的，肯定差不了包分配毕业就是公家人，你们不知道供销社以前那可是个好单位。"于是在明妈的拍板下，明杨只好委屈的闭上了嘴，明妈转身开始操办起高考后学子们的日常美食料理，名曰你不配吃饭的刮油餐开启了他的错位白浪河学校生涯。
明妈的电话随着一阵忙音，电话被接通了。明妈于是轻声细语的问道"你好，老师。是白浪河学院招生办的吗？我想咨询一下你们学校的那个农经管专业是做什么的？"话音刚落，听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回答道"您好，家长，老师暂时不在。我是负责解答招生问题的师姐。农经管专业，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会计系的"，闫妈眉头一皱的问道"那你们咨询处的老师呢？怎么安排学生接听电话，我就想知道他这个专业，毕业了能干啥？就是就业这一块主要是哪些地方？"对于闫妈来说一切学业都是为了就业，至于具体学什么，对于闫妈这样的家长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对于本省人来说在职业规划这一块，拥有本省的体面。 在老辈人看来没有编制，不论你是创业还是外企白领，不管你挣多少钱在别人眼里就是无业游民。而相反不管你是在收费站收费，还是在火车站负责票务窗口，你都将成为一个有面子的本省人。过年回家甭管你是开宝马还是奔驰都比不上后备箱里有单位发的米面油加带鱼有面子。而不考公不考研不考编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家长们称为本省孩子们的新三不孝。而包分配自然是可望不可即，只存在口耳相传的一个传说中的奢侈低调有内涵的老派就业制度。
原来桌子上除了皱皱巴巴的登记簿空空如也，桌子上的笔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我带笔了，用我的吧"声音清脆悦耳，原来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长发女孩，穿着略带宽松的白衬衫却依然遮不住圆润的身材，紧身的牛仔短裤衬出不属于这个身高的修长双腿，白色的运动鞋透露着青春的活力。女孩快速的从小巧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支中性笔递给了明杨。"谢谢你"柏杨接过中性笔，登记完后，把笔还给了女孩，女孩弯下腰，正写着自己的名字，女孩身上散发着松柏的香气，柏杨低头看着登记簿，只见女孩清秀的笔迹写着，"工商管理专业，张钰"，她原来叫张钰啊，柏杨心想没想到这个女孩不但人长着清秀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然而这份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终于伴随着录取结果而破产。高考后紧张的查分发现自己不但考崩了而且是蹦的不能再崩了，填了几个院校专业，通通选择服从调剂，这怎么也能被录进去一所吧，查录取结果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今年大家都不敢报，到最后的几个志愿，填上了明爸花钱请砖家选的白浪河学院，对于什么是白浪河学院？明爸复述了高人的指点:这分数很符合白浪河大学往年录取分数线而且明杨命中五行缺水缺木刚好白浪河学院校名带水很旺明杨，说不定就一飞冲天了，王牌专业是会计专业，越老越吃香，会计师经典职业永不失业。明杨长在红旗下十八年的养育，还深受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的大力培养。按说这些事是一件不信的，偏偏赶上高考后，明杨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抱着试一试得心态把白浪河学院的录取志愿在鬼使神差中排到了前序志愿。明杨紧张的点开网页查看录取结果，果然被白浪河学院顺利录取。
这时听筒那边的女生在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去问旁边同学后回答道"我是学生会的，刚好值班，你这个专业我刚刚问过了，他们专业毕业了一般就职于国土局，供销社之类的，还有一些出国留学的。哦，听说他们专业毕业了分配到国土局，供销社实习，基本上都在那里上班"听到这样的回答，彼时明妈的脸上才突兀的涌现出一个的笑容对话筒说道"好的，好的，包分配好啊谢谢你啊，谢谢"。明妈一听包分配乐的不行。也就忘记再往招生办打个电话详细了解了解情况。
不过往往这时明杨总会耸耸肩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考验，等考验结束一定十倍百倍的回馈给我"。毕竟中考很重要，还不是打了一个翻身仗。说不定这都是考验考验完注定老子要去首都念清北呢。
为了防止明妈明爸举横幅示威维权，去砸学校，明杨只能信口胡诌说国土资源局条件太高要研究生，又开启抹黑大法大谈特谈供销社又苦又累钱少事多还要下乡，转正升职起码坐十几年冷板凳，进了供销社前景一片黑暗分分钟就会被穿小鞋派下乡上山。终于说服了父母放弃编制沦为长辈眼中无业游民的药品咨询专员。明杨暗想大概人生总是这样，你觉得还有的选，其实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丝线一步步拉扯你走向注定的舞台。不论好或坏。
然而"什么鬼？农经管专业是什么鬼？"明杨略带茫然和惊讶的表情向着同样茫然的父母问去。然而父母也同样迷茫的望着明杨。父亲正准备大喊高人就是高的赞扬之词一下子被堵在了嘴边。
挂了电话，明爸明妈面面相觑。
明爸说"不靠谱，听都没听过的专业，我看还是别去上了"明杨赞同的说道"我早就想说了，这次考试，我感冒了没发挥好，我还是回去复读吧，我看兰补就不错。"兰补是明杨家乡一所有名的复读学校，与杨教授的网瘾治疗所并称为当地优秀人才养育所。每年都有无数一战失利的高考生过去磨刀霍霍准备二战，当然也有少部分是被父母逼着去的。
后来明杨和百万大学生一起毕业后，发现根本没有包分配。包分配制度早就取消几十年了。国土局自然也是想都不要想，想进来？考公务员呗，进来当临时工？你觉得我们需要临时工？就算我们需要临时工，您配吗？大学生最低学历，逢进必考，技术人员？我们需要更加专业的专业性专业技术人才。而早在几十年前供销社基本倒闭了，只留了干部编制的参公单位，职工全下岗，分出来的烟草局都比他牛一万倍就这，你也别妄想能进了，参公也是公，想进可以，要么逢进必考要么转业干部，所以理所应当又在情理之外的明杨老兄根本没有成为父母嘴里吃国库的公家人。
师姐
当然我们的明杨同学想去兰补可并不是多么爱学习，以及多么痛心疾首于自己的高考成绩，恰恰相反，这完全是因为好友阿飞去了兰补，他想和阿飞一起继续上网通宵而已。
在明杨的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总是不缺"奇葩"二字的事件。譬如如中考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考了个父母都不信的高分觉得孩子肯定是作弊手段高超，实际确实想跟暗恋对象考同一所高中，结果却还是不够一中的分数线只能去三中。又比如那个他暗恋了五六年的女孩，既不是高冷女神也不是学习成瘾，反而是非常感性的少女，有时候只是觉得同学念英文诗的样子很帅就开玩笑似的对明杨说要追他，明杨有时候碾转反侧的睡不着即使在梦回，终究意难平，带着些猥琐的暗戳戳的想着就是排队也该排到自己上位了。ps:高中早恋成风的日子里，明杨也想搞个大新闻就对一向自我感觉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孩表白但还是以好好学习考岛大的理由被发了好人卡。有时候明杨自己也不禁扪心自问在这些被动的，主动的发生的奇葩事件面前，是不是早就暗示了注定自己的奇葩经历多？
九月，他提着一个行李箱，下了大巴，刚出车站门，只看到披红挂彩，呵，五六个棚子下的旗帜鲜明而又气质不能说完全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写着xx大学新生报到处，棚子下摆着一张桌子，坐着或站着四五个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聊着天，他抬抬头仔细看了看，找到了学院的朋友，拉着行李箱走到白浪河学院棚子下带着试探性的问到:"同学，我是白浪河学院的，我来报道" 桌子上的男同学停下交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略带调侃的说到"呦，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你这来的可正正好。"旁边的师姐略带嗤笑的碰了碰男同学接口到"同学你别理他，没个整形，我们是负责新生接待的学生会成员，你登记一下，这儿，这儿写上专业和姓名。"师姐拿手戳了戳桌上的登记簿，就看到明扬四处望了望桌子挠了挠头"师姐，那个，那个笔在哪？"
"不然打电话给他们学院问问吧，咱一家子也不太懂，看样子还像和会计沾点关系"明妈面带忧愁又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说"估摸着肯定是分不够，咱又选了符合调剂导致滑档了，叫你平时少看小说多看书，怎么说，就是不听。"为了明杨的高考父母操碎了心，连一贯大大咧咧不懂高考的明妈都知道分不够会滑档的。更不用说明爸还积极找高人指点，高投入自然希望高回报自然有些带着怨气。"考都考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况且孩子考试也不容易，咱们就打过去问问吧"最终还是一贯不怎么说话比较疼爱儿子的明爸终究还是心疼儿子安抚道。明妈口气重重的扔下一句"都是你惯的！"虽然这样说明妈又何尝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却也不在絮絮叨叨而是拿起了手机往白浪河学院的招生办打起了电话。
那时候的明杨还没有意识到正是这个电话即将影响到他往后的人生。毕业很多年后，逐渐变得人五人六擅长交际的明杨在商务接待的酒桌上，听到客户各自聊起自己的大学专业和实际工作岗位的不符，以及同事抖个机灵的卖弄自己上学学的原子弹制造毕业发现要卖茶叶蛋的段子来活跃气氛逗笑时，如果他一反常态略带怏气的不吱声，那一定是想起了这件事，而这时闫明杨大概率要略带沮丧的在内心暗道"他大爷的学姐，不知道专业咋回事就说不知道，非得不懂装懂的一顿说，害死人啊！"的问候一下当时学姐的大爷。而心细的同事看着这样的他，在心里奇怪，为什么觉得闫哥这时看起来好像很落寞。同事暗暗笑了笑，继续陪客户聊天灌酒往上推着酒桌气氛，努力争取着灌醉客户，让这帮人无力再去想出去玩，好免了下半场的费用。
柏杨当时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觉得对方哪哪都好的时候，不用怀疑那一定是喜欢这个人。等明杨和女孩接过签完字，师姐站起来说道"走，都跟着我"，柏杨和女孩跟着师姐，女孩推着一个与娇小完全相反的大行李箱，两人跟着师姐越过其他学校的棚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大巴车。
] 面对喋喋不休的父子二人，明妈瞪大眼睛"必须去，再读一年你就行了？这专业虽然不知道干啥的，肯定差不了包分配毕业就是公家人，你们不知道供销社以前那可是个好单位。"于是在明妈的拍板下，明杨只好委屈的闭上了嘴，明妈转身开始操办起高考后学子们的日常美食料理，名曰你不配吃饭的刮油餐开启了他的错位白浪河学校生涯。
明妈的电话随着一阵忙音，电话被接通了。明妈于是轻声细语的问道"你好，老师。是白浪河学院招生办的吗？我想咨询一下你们学校的那个农经管专业是做什么的？"话音刚落，听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女生清脆的声音回答道"您好，家长，老师暂时不在。我是负责解答招生问题的师姐。农经管专业，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会计系的"，闫妈眉头一皱的问道"那你们咨询处的老师呢？怎么安排学生接听电话，我就想知道他这个专业，毕业了能干啥？就是就业这一块主要是哪些地方？"对于闫妈来说一切学业都是为了就业，至于具体学什么，对于闫妈这样的家长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对于本省人来说在职业规划这一块，拥有本省的体面。 在老辈人看来没有编制，不论你是创业还是外企白领，不管你挣多少钱在别人眼里就是无业游民。而相反不管你是在收费站收费，还是在火车站负责票务窗口，你都将成为一个有面子的本省人。过年回家甭管你是开宝马还是奔驰都比不上后备箱里有单位发的米面油加带鱼有面子。而不考公不考研不考编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家长们称为本省孩子们的新三不孝。而包分配自然是可望不可即，只存在口耳相传的一个传说中的奢侈低调有内涵的老派就业制度。
原来桌子上除了皱皱巴巴的登记簿空空如也，桌子上的笔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我带笔了，用我的吧"声音清脆悦耳，原来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长发女孩，穿着略带宽松的白衬衫却依然遮不住圆润的身材，紧身的牛仔短裤衬出不属于这个身高的修长双腿，白色的运动鞋透露着青春的活力。女孩快速的从小巧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支中性笔递给了明杨。"谢谢你"柏杨接过中性笔，登记完后，把笔还给了女孩，女孩弯下腰，正写着自己的名字，女孩身上散发着松柏的香气，柏杨低头看着登记簿，只见女孩清秀的笔迹写着，"工商管理专业，张钰"，她原来叫张钰啊，柏杨心想没想到这个女孩不但人长着清秀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然而这份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终于伴随着录取结果而破产。高考后紧张的查分发现自己不但考崩了而且是蹦的不能再崩了，填了几个院校专业，通通选择服从调剂，这怎么也能被录进去一所吧，查录取结果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今年大家都不敢报，到最后的几个志愿，填上了明爸花钱请砖家选的白浪河学院，对于什么是白浪河学院？明爸复述了高人的指点:这分数很符合白浪河大学往年录取分数线而且明杨命中五行缺水缺木刚好白浪河学院校名带水很旺明杨，说不定就一飞冲天了，王牌专业是会计专业，越老越吃香，会计师经典职业永不失业。明杨长在红旗下十八年的养育，还深受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的大力培养。按说这些事是一件不信的，偏偏赶上高考后，明杨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抱着试一试得心态把白浪河学院的录取志愿在鬼使神差中排到了前序志愿。明杨紧张的点开网页查看录取结果，果然被白浪河学院顺利录取。
这时听筒那边的女生在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去问旁边同学后回答道"我是学生会的，刚好值班，你这个专业我刚刚问过了，他们专业毕业了一般就职于国土局，供销社之类的，还有一些出国留学的。哦，听说他们专业毕业了分配到国土局，供销社实习，基本上都在那里上班"听到这样的回答，彼时明妈的脸上才突兀的涌现出一个的笑容对话筒说道"好的，好的，包分配好啊谢谢你啊，谢谢"。明妈一听包分配乐的不行。也就忘记再往招生办打个电话详细了解了解情况。
不过往往这时明杨总会耸耸肩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考验，等考验结束一定十倍百倍的回馈给我"。毕竟中考很重要，还不是打了一个翻身仗。说不定这都是考验考验完注定老子要去首都念清北呢。
为了防止明妈明爸举横幅示威维权，去砸学校，明杨只能信口胡诌说国土资源局条件太高要研究生，又开启抹黑大法大谈特谈供销社又苦又累钱少事多还要下乡，转正升职起码坐十几年冷板凳，进了供销社前景一片黑暗分分钟就会被穿小鞋派下乡上山。终于说服了父母放弃编制沦为长辈眼中无业游民的药品咨询专员。明杨暗想大概人生总是这样，你觉得还有的选，其实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丝线一步步拉扯你走向注定的舞台。不论好或坏。
然而"什么鬼？农经管专业是什么鬼？"明杨略带茫然和惊讶的表情向着同样茫然的父母问去。然而父母也同样迷茫的望着明杨。父亲正准备大喊高人就是高的赞扬之词一下子被堵在了嘴边。
挂了电话，明爸明妈面面相觑。
明爸说"不靠谱，听都没听过的专业，我看还是别去上了"明杨赞同的说道"我早就想说了，这次考试，我感冒了没发挥好，我还是回去复读吧，我看兰补就不错。"兰补是明杨家乡一所有名的复读学校，与杨教授的网瘾治疗所并称为当地优秀人才养育所。每年都有无数一战失利的高考生过去磨刀霍霍准备二战，当然也有少部分是被父母逼着去的。
后来明杨和百万大学生一起毕业后，发现根本没有包分配。包分配制度早就取消几十年了。国土局自然也是想都不要想，想进来？考公务员呗，进来当临时工？你觉得我们需要临时工？就算我们需要临时工，您配吗？大学生最低学历，逢进必考，技术人员？我们需要更加专业的专业性专业技术人才。而早在几十年前供销社基本倒闭了，只留了干部编制的参公单位，职工全下岗，分出来的烟草局都比他牛一万倍就这，你也别妄想能进了，参公也是公，想进可以，要么逢进必考要么转业干部，所以理所应当又在情理之外的明杨老兄根本没有成为父母嘴里吃国库的公家人。
师姐
当然我们的明杨同学想去兰补可并不是多么爱学习，以及多么痛心疾首于自己的高考成绩，恰恰相反，这完全是因为好友阿飞去了兰补，他想和阿飞一起继续上网通宵而已。
在明杨的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总是不缺"奇葩"二字的事件。譬如如中考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考了个父母都不信的高分觉得孩子肯定是作弊手段高超，实际确实想跟暗恋对象考同一所高中，结果却还是不够一中的分数线只能去三中。又比如那个他暗恋了五六年的女孩，既不是高冷女神也不是学习成瘾，反而是非常感性的少女，有时候只是觉得同学念英文诗的样子很帅就开玩笑似的对明杨说要追他，明杨有时候碾转反侧的睡不着即使在梦回，终究意难平，带着些猥琐的暗戳戳的想着就是排队也该排到自己上位了。ps:高中早恋成风的日子里，明杨也想搞个大新闻就对一向自我感觉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孩表白但还是以好好学习考岛大的理由被发了好人卡。有时候明杨自己也不禁扪心自问在这些被动的，主动的发生的奇葩事件面前，是不是早就暗示了注定自己的奇葩经历多？
九月，他提着一个行李箱，下了大巴，刚出车站门，只看到披红挂彩，呵，五六个棚子下的旗帜鲜明而又气质不能说完全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写着xx大学新生报到处，棚子下摆着一张桌子，坐着或站着四五个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聊着天，他抬抬头仔细看了看，找到了学院的朋友，拉着行李箱走到白浪河学院棚子下带着试探性的问到:"同学，我是白浪河学院的，我来报道" 桌子上的男同学停下交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略带调侃的说到"呦，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你这来的可正正好。"旁边的师姐略带嗤笑的碰了碰男同学接口到"同学你别理他，没个整形，我们是负责新生接待的学生会成员，你登记一下，这儿，这儿写上专业和姓名。"师姐拿手戳了戳桌上的登记簿，就看到明扬四处望了望桌子挠了挠头"师姐，那个，那个笔在哪？"
"不然打电话给他们学院问问吧，咱一家子也不太懂，看样子还像和会计沾点关系"明妈面带忧愁又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说"估摸着肯定是分不够，咱又选了符合调剂导致滑档了，叫你平时少看小说多看书，怎么说，就是不听。"为了明杨的高考父母操碎了心，连一贯大大咧咧不懂高考的明妈都知道分不够会滑档的。更不用说明爸还积极找高人指点，高投入自然希望高回报自然有些带着怨气。"考都考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况且孩子考试也不容易，咱们就打过去问问吧"最终还是一贯不怎么说话比较疼爱儿子的明爸终究还是心疼儿子安抚道。明妈口气重重的扔下一句"都是你惯的！"虽然这样说明妈又何尝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却也不在絮絮叨叨而是拿起了手机往白浪河学院的招生办打起了电话。
那时候的明杨还没有意识到正是这个电话即将影响到他往后的人生。毕业很多年后，逐渐变得人五人六擅长交际的明杨在商务接待的酒桌上，听到客户各自聊起自己的大学专业和实际工作岗位的不符，以及同事抖个机灵的卖弄自己上学学的原子弹制造毕业发现要卖茶叶蛋的段子来活跃气氛逗笑时，如果他一反常态略带怏气的不吱声，那一定是想起了这件事，而这时闫明杨大概率要略带沮丧的在内心暗道"他大爷的学姐，不知道专业咋回事就说不知道，非得不懂装懂的一顿说，害死人啊！"的问候一下当时学姐的大爷。而心细的同事看着这样的他，在心里奇怪，为什么觉得闫哥这时看起来好像很落寞。同事暗暗笑了笑，继续陪客户聊天灌酒往上推着酒桌气氛，努力争取着灌醉客户，让这帮人无力再去想出去玩，好免了下半场的费用。
柏杨当时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觉得对方哪哪都好的时候，不用怀疑那一定是喜欢这个人。等明杨和女孩接过签完字，师姐站起来说道"走，都跟着我"，柏杨和女孩跟着师姐，女孩推着一个与娇小完全相反的大行李箱，两人跟着师姐越过其他学校的棚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