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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莹轻叫了一声，手捂住唇，“时疫？”
感觉到二人的视线，那年轻男子扫来锐利的一眼。
姜吟玉往回走，与他无意间的一个照面，看到杨晃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卫侯这个名字一下勾起了姜吟玉许多回忆，道:“卫燕的手下吗？卫燕被除去后，他的党羽属下应当也被处置了的。”
一连小半个月，姜吟玉每日早出晚归，去城外施粥布粮，帮忙安置流民。
姜吟玉看出阮莹不对，问:“你怎么了？”
老人摇摇头，“可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她一个人, 难保不会遇上北戎人。“
阮莹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和姜吟玉说话，手指都开始打颤。
姜吟玉从和阮莹的交谈中，得知她与表哥每日都有书信往来，便让她顺道和表哥说一句，若是见到了兰昭仪，就发信一封告诉自己。
仆从摇摇头:“还没有。”
姜吟玉停下步伐，道:“嫂嫂最近小心一点，府上很多人染了风寒。外祖咳了小半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好转。”
姜吟玉道:“我陪在表嫂身边，让那杨晃不敢靠近你。”
姜吟玉本就打算去的，道:“我换一身衣裙就来。”
在云勒王瞪大的双目中，寒光拂过他的眉眼。
阮莹的肚子隆起，行动越发不便，往往只能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姜吟玉行动。
那是一种厌烦的神色，不加掩盖，仿佛在嫌她碍事。
姜吟玉轻轻嗯了一声，“等过几日，若确定了，我便告知太子。”
仆人道:“北戎人杀了人，将尸体丢在草原由着腐烂，关外流民把疫病带了进来。不止是老爷，如今城中难民也有了这样症状。”
连天的战火在这里的土地上一连烧了十几日。
难怪前些日子，她时不时看到那绯袍男子。
北戎本想作壁上观，却见大昭与北凉作战，料定大昭无暇分身，趁虚而入。
北戎一路南下，直指玉门关，带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
她走出屋子，院外一小厮迎上来，问:“少夫人差我来问您，公主今日还去城外施粥吗？”
奴仆们挡在姜吟玉面前，道:“公主，少夫人，您二人先别进去。”
姜吟玉不明所以，看阮莹目光四顾，身子僵硬，随她目光看去，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侍女递过来一个帕子，让姜吟玉赶紧捂上。
烈日灼灼，炽热的阳光照在人背上，姜吟玉在田间遇上一贫农，与她交谈，阮莹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胳膊，气喘吁吁，面庞带着一丝仓乱，“公主……”
剑起刀落，脖上鲜血喷涌如长虹，几滴血迹斑驳溅上了太子的衣袍。
姜吟玉立在院子里，望向那空空荡荡的正屋，问:“外祖现在身子怎么样？”
到了午后，便有士兵护在二人周身，彻底挡住了杨晃的视线。
二人转过长廊，入目看到兰家院外围了一圈人，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大昭以北，赤地千里，黄沙漫天。
姜吟玉点点头，收好手书。
当晚，阮莹就在信上提了这事。
那是一个穿官袍的年轻男子，蓄着胡须，面部线条硬朗，极具攻击性。
阮莹摇摇头:“我是兰家的少夫人，自然要担着责任，否则外人会笑你表哥怎么娶了我这么个妻子？”
外头仆从禀告:“公主来了——”
阮莹道:“若真是时疫，那该如何是好？须得告知太子殿下。”
阮莹道:“他没有，那人名叫杨晃，立下了一些功，也确实有能力，所以上头没有将他从河西调走。以前有你表哥在城里，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可现在他又像以前我没嫁人时，日日来骚扰我，我实在有些怕他。”
阮莹被这话一提点，答应稍微歇一两天。
这日，二人外出去河西城外一处乡野。
“那人总是喜欢缠着我，不依不饶，公主，我跟在您身边，您不要让我落单。”
阮莹道:“公主知晓卫侯吧？他是卫侯的手下，此前被调到了河西来，做了河西城的校尉，管河西大大小小的政务。”
姜吟玉一愣，和他擦肩而过。
老人宽慰道:“河西到苍叶城也不远, 赶半天路就到了, 放心吧。”
老人脸色大变，接过她递过来的信件，来来看看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你母亲未与我说。”
“从明日起，我就待在府上休息，出来见着那杨晃，实在心慌慌的，他手段狠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也不想连累公主。”
姜吟玉错开身，继续往里走，唤道:“外祖？”
于兰家而言，兰家老爷，是主心骨一般不的存在。没有了他，兰家会乱成什么样子，兰家人不敢想象。
战事猝不及防开打，大昭节节败退。
玉门关外，大批百姓逃难流入河西。前两日，姜吟玉都不在城中，阮莹一个人明显力不从心，她又是孕妇，兰家人都劝她下来歇歇。
“你母亲身份尊贵, 想要出去，要士兵护着她，他们不敢不从。
**
姜吟玉闻言，心稍微落回了胸膛一点, “那我让表哥接到母亲, 就发一封信告诉我。”
姜吟玉预感不妙，往里走，奴仆们见到她，皆恭敬行礼。
然千算万算，北戎料不到，有消息传来，道是大昭的太子绕道，在沙漠连驰了几日，从后方断了北戎的后退之路。
姜吟玉问:“她说身边有士兵护着她。“
那奴仆面容惨淡如土:“公主，郎中今日来诊脉，说老爷可能染了时疫。”
见姜吟玉黛眉紧蹙，他劝道:“你也不要太担心，那里是大昭的地盘，你兰表哥就在驻兵在那，你母亲要是去, 肯定提前告诉过你表哥了。”
这河西一带都是兰家说了算，谁胆大妄为，敢在兰家的地盘上打兰家儿媳的主意？
老人赶快放下手中茶盏，姜吟玉挑开帘子进来，道:“外祖，母亲去出河西了，这事您知道吗？”
太子姜曜从马上走下来，四方士兵为他让出一条道，他走向被俘虏压在地上的王子，手搭上身侧宝剑，刀身泄出光亮。
阮莹一边走，一边与姜吟玉交谈，倒是经过此事，阮莹也想通了。
阮莹握着她胳膊，露出笑容:“多谢公主。”
劳累了一整天，姜吟玉回到府上。
两日之后，姜吟玉收到了兰澈的信，说他已经和兰昭仪见上面，会派人守在兰昭仪身边，护着她的安全，帮她去寻夫君，让姜吟玉放心。
看到这信，姜吟玉松了一口气。
“老爷昏迷不醒，风寒不退，郎中已经去翻阅古籍，查药典了。”
白日起了风，兰家外祖在屋内用着早膳。
四下人惊慌，赶紧去搀她，好在阮莹只是头晕目眩，没有要发作的预兆。
今日姜吟玉一来，阮莹总算放松下来。
仆从们拦着她:“公主，您不能进去。”
姜吟玉听她如此说，恍然大悟。
一旁阮莹手捧着腹部，冷汗涔涔流下额头，疼得叫了一声。
阮莹家世一般，相比于兰家，这门婚事属实是她高攀了，阮莹一直以此为心结，样样都要做到最好，生怕落了人口舌。
然而在他们逼近关外时，大昭终于回过神来，镇国大将军亲自带几万重兵应敌。北戎打下大昭几座城池，已是意外之喜，又念在己方粮草落后，怕供补不上，故而撤兵回防，欲稳住战线。
侍女说兰昭仪不见, 姜吟玉和她要了母亲留下的手书，飞快看了一眼, 便明白了一个大概，握着信往兰家的正厅跑去。
姜吟玉理解她的心情，“可你若是累坏了，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岂非更让表哥担心？”
当时姜吟玉还当他是地方官，爱民如子，随她们一道出城，问候百姓，原来他打的是这样一个算盘。
夜色笼罩，最后一线光明也隐退到了夜色后，风，在这个无风也无星的夜里，一股强烈不安笼罩上兰家每一个人的心头。
——
兰惜去的苍叶城，那是大昭西北一座边陲城池。
姜吟玉一到粥棚外，就看到她肚子比前几日大了一圈，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赶紧劝她放下手头活歇息。
姜吟玉又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认出了他身上是四品深绯色的官袍。
管事点头道:“已经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姜吟玉环顾一圈，见众人脸上都用粗布遮面，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发生何事了？”
是个不小的官职。
这一支北戎队伍，被前后夹击，很快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才后知后觉，中了对方诱敌深入之计。
姜吟玉诧异:“那男子？”
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姜吟玉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转头对仆从道:“是否是时疫，还不能下定论，先不要慌张，这几日你们都不要出府去。”
姜吟玉眼前浮现杨晃阴恻恻的眼神，轻声道:“他能是卫燕的手下，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阮莹说着，突然捂着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姜吟玉自然知晓时疫的危害，只觉手脚冰冷，问:“这事太子知晓吗？”
小厮得令，麻溜地跑了出去。
她抬起眼，望向夜幕。
战场上，此次带兵的北戎王子云勒王，被大昭士兵砍伤，跌下马匹。
姜吟玉扶着阮莹，一同走下台阶，轻声宽慰她。
可此时后退，已经无力回天。
] 阮莹轻叫了一声，手捂住唇，“时疫？”
感觉到二人的视线，那年轻男子扫来锐利的一眼。
姜吟玉往回走，与他无意间的一个照面，看到杨晃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卫侯这个名字一下勾起了姜吟玉许多回忆，道:“卫燕的手下吗？卫燕被除去后，他的党羽属下应当也被处置了的。”
一连小半个月，姜吟玉每日早出晚归，去城外施粥布粮，帮忙安置流民。
姜吟玉看出阮莹不对，问:“你怎么了？”
老人摇摇头，“可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她一个人, 难保不会遇上北戎人。“
阮莹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和姜吟玉说话，手指都开始打颤。
姜吟玉从和阮莹的交谈中，得知她与表哥每日都有书信往来，便让她顺道和表哥说一句，若是见到了兰昭仪，就发信一封告诉自己。
仆从摇摇头:“还没有。”
姜吟玉停下步伐，道:“嫂嫂最近小心一点，府上很多人染了风寒。外祖咳了小半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好转。”
姜吟玉道:“我陪在表嫂身边，让那杨晃不敢靠近你。”
姜吟玉本就打算去的，道:“我换一身衣裙就来。”
在云勒王瞪大的双目中，寒光拂过他的眉眼。
阮莹的肚子隆起，行动越发不便，往往只能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姜吟玉行动。
那是一种厌烦的神色，不加掩盖，仿佛在嫌她碍事。
姜吟玉轻轻嗯了一声，“等过几日，若确定了，我便告知太子。”
仆人道:“北戎人杀了人，将尸体丢在草原由着腐烂，关外流民把疫病带了进来。不止是老爷，如今城中难民也有了这样症状。”
连天的战火在这里的土地上一连烧了十几日。
难怪前些日子，她时不时看到那绯袍男子。
北戎本想作壁上观，却见大昭与北凉作战，料定大昭无暇分身，趁虚而入。
北戎一路南下，直指玉门关，带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
她走出屋子，院外一小厮迎上来，问:“少夫人差我来问您，公主今日还去城外施粥吗？”
奴仆们挡在姜吟玉面前，道:“公主，少夫人，您二人先别进去。”
姜吟玉不明所以，看阮莹目光四顾，身子僵硬，随她目光看去，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侍女递过来一个帕子，让姜吟玉赶紧捂上。
烈日灼灼，炽热的阳光照在人背上，姜吟玉在田间遇上一贫农，与她交谈，阮莹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胳膊，气喘吁吁，面庞带着一丝仓乱，“公主……”
剑起刀落，脖上鲜血喷涌如长虹，几滴血迹斑驳溅上了太子的衣袍。
姜吟玉立在院子里，望向那空空荡荡的正屋，问:“外祖现在身子怎么样？”
到了午后，便有士兵护在二人周身，彻底挡住了杨晃的视线。
二人转过长廊，入目看到兰家院外围了一圈人，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大昭以北，赤地千里，黄沙漫天。
姜吟玉点点头，收好手书。
当晚，阮莹就在信上提了这事。
那是一个穿官袍的年轻男子，蓄着胡须，面部线条硬朗，极具攻击性。
阮莹摇摇头:“我是兰家的少夫人，自然要担着责任，否则外人会笑你表哥怎么娶了我这么个妻子？”
外头仆从禀告:“公主来了——”
阮莹道:“若真是时疫，那该如何是好？须得告知太子殿下。”
阮莹道:“他没有，那人名叫杨晃，立下了一些功，也确实有能力，所以上头没有将他从河西调走。以前有你表哥在城里，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可现在他又像以前我没嫁人时，日日来骚扰我，我实在有些怕他。”
阮莹被这话一提点，答应稍微歇一两天。
这日，二人外出去河西城外一处乡野。
“那人总是喜欢缠着我，不依不饶，公主，我跟在您身边，您不要让我落单。”
阮莹道:“公主知晓卫侯吧？他是卫侯的手下，此前被调到了河西来，做了河西城的校尉，管河西大大小小的政务。”
姜吟玉一愣，和他擦肩而过。
老人宽慰道:“河西到苍叶城也不远, 赶半天路就到了, 放心吧。”
老人脸色大变，接过她递过来的信件，来来看看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你母亲未与我说。”
“从明日起，我就待在府上休息，出来见着那杨晃，实在心慌慌的，他手段狠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也不想连累公主。”
姜吟玉错开身，继续往里走，唤道:“外祖？”
于兰家而言，兰家老爷，是主心骨一般不的存在。没有了他，兰家会乱成什么样子，兰家人不敢想象。
战事猝不及防开打，大昭节节败退。
玉门关外，大批百姓逃难流入河西。前两日，姜吟玉都不在城中，阮莹一个人明显力不从心，她又是孕妇，兰家人都劝她下来歇歇。
“你母亲身份尊贵, 想要出去，要士兵护着她，他们不敢不从。
**
姜吟玉闻言，心稍微落回了胸膛一点, “那我让表哥接到母亲, 就发一封信告诉我。”
姜吟玉预感不妙，往里走，奴仆们见到她，皆恭敬行礼。
然千算万算，北戎料不到，有消息传来，道是大昭的太子绕道，在沙漠连驰了几日，从后方断了北戎的后退之路。
姜吟玉问:“她说身边有士兵护着她。“
那奴仆面容惨淡如土:“公主，郎中今日来诊脉，说老爷可能染了时疫。”
见姜吟玉黛眉紧蹙，他劝道:“你也不要太担心，那里是大昭的地盘，你兰表哥就在驻兵在那，你母亲要是去, 肯定提前告诉过你表哥了。”
这河西一带都是兰家说了算，谁胆大妄为，敢在兰家的地盘上打兰家儿媳的主意？
老人赶快放下手中茶盏，姜吟玉挑开帘子进来，道:“外祖，母亲去出河西了，这事您知道吗？”
太子姜曜从马上走下来，四方士兵为他让出一条道，他走向被俘虏压在地上的王子，手搭上身侧宝剑，刀身泄出光亮。
阮莹一边走，一边与姜吟玉交谈，倒是经过此事，阮莹也想通了。
阮莹握着她胳膊，露出笑容:“多谢公主。”
劳累了一整天，姜吟玉回到府上。
两日之后，姜吟玉收到了兰澈的信，说他已经和兰昭仪见上面，会派人守在兰昭仪身边，护着她的安全，帮她去寻夫君，让姜吟玉放心。
看到这信，姜吟玉松了一口气。
“老爷昏迷不醒，风寒不退，郎中已经去翻阅古籍，查药典了。”
白日起了风，兰家外祖在屋内用着早膳。
四下人惊慌，赶紧去搀她，好在阮莹只是头晕目眩，没有要发作的预兆。
今日姜吟玉一来，阮莹总算放松下来。
仆从们拦着她:“公主，您不能进去。”
姜吟玉听她如此说，恍然大悟。
一旁阮莹手捧着腹部，冷汗涔涔流下额头，疼得叫了一声。
阮莹家世一般，相比于兰家，这门婚事属实是她高攀了，阮莹一直以此为心结，样样都要做到最好，生怕落了人口舌。
然而在他们逼近关外时，大昭终于回过神来，镇国大将军亲自带几万重兵应敌。北戎打下大昭几座城池，已是意外之喜，又念在己方粮草落后，怕供补不上，故而撤兵回防，欲稳住战线。
侍女说兰昭仪不见, 姜吟玉和她要了母亲留下的手书，飞快看了一眼, 便明白了一个大概，握着信往兰家的正厅跑去。
姜吟玉理解她的心情，“可你若是累坏了，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岂非更让表哥担心？”
当时姜吟玉还当他是地方官，爱民如子，随她们一道出城，问候百姓，原来他打的是这样一个算盘。
夜色笼罩，最后一线光明也隐退到了夜色后，风，在这个无风也无星的夜里，一股强烈不安笼罩上兰家每一个人的心头。
——
兰惜去的苍叶城，那是大昭西北一座边陲城池。
姜吟玉一到粥棚外，就看到她肚子比前几日大了一圈，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赶紧劝她放下手头活歇息。
姜吟玉又打量了那男子一眼，认出了他身上是四品深绯色的官袍。
管事点头道:“已经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姜吟玉环顾一圈，见众人脸上都用粗布遮面，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发生何事了？”
是个不小的官职。
这一支北戎队伍，被前后夹击，很快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才后知后觉，中了对方诱敌深入之计。
姜吟玉诧异:“那男子？”
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姜吟玉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转头对仆从道:“是否是时疫，还不能下定论，先不要慌张，这几日你们都不要出府去。”
姜吟玉眼前浮现杨晃阴恻恻的眼神，轻声道:“他能是卫燕的手下，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阮莹说着，突然捂着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姜吟玉自然知晓时疫的危害，只觉手脚冰冷，问:“这事太子知晓吗？”
小厮得令，麻溜地跑了出去。
她抬起眼，望向夜幕。
战场上，此次带兵的北戎王子云勒王，被大昭士兵砍伤，跌下马匹。
姜吟玉扶着阮莹，一同走下台阶，轻声宽慰她。
可此时后退，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