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解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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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尊上，这……如何是好？老夫浅陋，不知为何无法充盈果儿姑娘的魂魄。这捆灵索……”司衍长老似乎很焦急，却不得要领。

    司衍长老把我的魂魄放上彼岸花，他竟熟门熟路将灵力度往彼岸花。我见他灵力并不弱，料想片刻便可充盈魂魄施展归魂术，岂知他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顺势把他向外推，竟也不难，在我快钻进绳索的瞬间，捆灵索主动把火神哥哥排斥出去——这神兵，倒还知道欺生护主。

    我晃晃悠悠落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手里。

    “果儿……听话……住手……把魂魄……打回真身里去……不要……无谓牺牲……”他已经被捆灵索折磨得有气无力，却一心阻止我。

    这老头向我的魂魄面容指了一下，我不明所以，只是感觉脸上多了个什么东西，似乎是面纱。

    只是后来，似乎痛意越来越淡。

    我没有时间再作考虑，凝神静气望向我的寒冰剑——剑真的动了，托起彼岸花，往火神哥哥和捆灵索激射出去。

    寒冰剑起，挑动彼岸花，稳稳飞到我眼前。

    “司衍长老？”这老头的气息我觉得很熟悉，而且不止一次感知过，看样子是这老头解了捆灵索的卦相，若真如火神哥哥所说那人，必是司衍长老了。

    我知道，你会生生世世铭记，巫山之中，曾有一个小果儿，她的喜怒哀乐，皆因有你。

    火神哥哥，你可知，若岁月有万年，我愿万年的每一日，都与你同行。

    火神哥哥接过捆灵索，一言不发。

    他在唤我吗？一定在吧……我看不真切，也听不见了。

    “正是老夫。尊驾受苦了，老夫这就助尊驾魂魄归体。”司衍长老看来对我十分恭敬。

    而这一次，我不觉得如前那般痛苦，看着火神哥哥的魂魄归体好端端站着，便觉得也没有那么痛了。

    我看他似乎安然无恙，知道此劫算是过了。

    就像彼岸花失去法力支撑那样，捆灵索吞噬灵魂的方式竟也是一丝一缕地抽离拆析魂魄。

    火神哥哥，你可知，若你能安好，哪怕岁月只若昙花一绽，于我便是永恒。

    我不禁有些懵，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为何只顾着帮我？

    忽然，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我要试一试。

    “果儿的魂魄被捆灵索吞噬太久，六魄皆不全，无法强行归魂。就是怕她遭受如此伤损，我才不惜以身相代，可她这倔强性子，我终是改变不了结局。如今即便强行归体能够成功，她也无法以自身意志规矩魂魄，后患无穷。这上古神兵的吞噬，非我等神力能后天弥补。魂魄离体，就算以灵力浇灌彼岸花，也只能让果儿永世做一个六魄不全的游魂——她所背负的身世……恐怕不允许她如此置身于天地间。于我而言，我倒是宁愿生生世世浇灌彼岸花，风平浪静地守着她，只怕司衍长老和蛇族不做如是想。”

    火神哥哥也出手注入灵力，片刻之后，他和司衍长老同时收手。

    我看到他眼中的惶恐，那么我所猜想的事，必定能成。

    在我的魂魄追上捆灵索的时候，我把魂魄的手臂塞进捆灵索，那原本紧紧缠在他魂魄上的绳索，竟可以让我毫不费力地钻进去。

    我笑了，心下一片安然——我成功了。

    我感应了一下，便知道火神哥哥把彼岸花放在胸前。

    我看着他的魂魄跌落下去，就在他的身躯附近……

    火神哥哥，你可知，天大地大，你是果儿心中，唯一的神，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痛苦不过片刻，捆灵索也该将我的魂魄离析殆尽，岂知这痛苦停的也太久了些。

    再后来，捆灵索忽然失去了光华，也不再抽离我的魂魄。

    “果儿！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住手！”火神哥哥看到彼岸花现身，惊叫起来。

    只要将寒冰剑和蟾晶连接，将我胎珠中吸纳来的外界灵力源源不断输给蟾晶，寒冰剑便足以支撑彼岸花充盈我的魂魄。

    下一瞬间，熟悉的痛意再次席卷全身。

    我将彼岸花用水灵力开启，用火神哥哥教我的摄魂术，抽出了自己的魂魄。

    二十三、解卦人

    我看到捆灵索离开火神哥哥的躯体，束缚了他的魂魄，缓缓升空。

    我和白发老头落到地面，他竟可以轻而易举解下捆灵索，递给火神哥哥：“火神尊上，我族处事唐突，还请恕罪。毛犊族圣物，奉还尊上。”

    好快呀，就要结束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为他而生的情魄，还不曾为他长出情愫，便要永别了。

    这一次，真的是魂飞魄散，再难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