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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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苡谦向后一点点蜷缩，躲闪着唐沐的视线:“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贪心了，明明想着离开，却还是忍不出想看看你……这次我走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唐沐这才回神，怀着那点悸动，他直接抓住了顾苡谦伸来的手。
心里的某处慢慢地柔软了、陷掉了，他想让被迫流浪的人停下脚步。
唐沐问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苡谦猛地拉回视线，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面露痛苦的唐沐，超出预料的事态让他惊恐。他连忙凑过去，想要探查唐沐的情况。
唐沐的手攀上顾苡谦的膝盖，他的手按住那块坚硬的骨，扶着它轻缓地站起，折身坐在茶几的边缘。他与身边的人正面相对，直视着对方，不允许任何的逃避。
唐沐一眼看出了面前人乖顺地外表下，深藏着的压抑。他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双手握住顾苡谦的双肩，把他推到沙发面前，按他坐下。
唐沐凝神注视着顾苡谦的侧影，忽地发现他身上的衣衫似乎有些眼熟。
顾苡谦轻轻抱住那个柔软的织品，把下巴搁了上去，乖巧地应声。
被逼问的顾苡谦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却被唐沐竖起的食指堵了回去。
被携起的手指蜷了蜷，他到底还是没有强行把手收回去。
制式、纹样、色泽……除了尺寸不甚相同，其余的部分都与自己在梦境里所见的一致。这是顾苡谦当初待在宗门修行时的衣装。
“怎么了，你身体不适吗？”顾苡谦发觉唐沐的异常，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朝他走去。
唐沐从庞大的信息量中抽出神来，他抬手点了点顾苡谦的眉心:“所以，因为那天你掐我的时候突然撒开手，是因为我触动了它，让你觉得我就是你师兄的转世。”
顾苡谦将挂在肩上的那双手挪了下来，他将自己从温暖的怀抱中拔离出来，含着水雾的双眼悲伤地凝望着试图给予他温暖的人。
唐沐随手扯过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把它塞进顾苡谦怀里:“你也别忙活了，就在这等着，我先去洗漱，很快回来。”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顾苡谦挂在唐沐衣角的手，垂落回自己身侧，“你用我师兄的口吻，骂了我。”
顾苡谦陷在低落的情绪里，没有神采的双眼落在空无一物的角落。
于是等唐沐伸着懒腰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就看见拿着抹布打扫客厅的顾苡谦。
唐沐温和地安抚他:“不用急，想清楚再说。但还是那句话，不要骗我。”
“你的神魂很脆弱，它经受不了一点伤害。我已经触碰了一次禁忌……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只要我不在，你就不会突然想起些什么。让我离开，对你更好。”
一场由可以称之为仙草的三生花引发的混乱，一场由人性贪婪引发的灾难，简单的叙述背后，埋着尸山血海。
“就好像那时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师兄。”
身畔的唐沐越是充满活力，顾苡谦就越是阴郁自责，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却开口如常:“我无妨，只是在想一些事。”
“怎么的，只是不让你干活，安静坐着，怎么还自闭了？”唐沐戏谑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
顾苡谦直起腰，对着顶着头乱发的人微笑:“早。”
自己果然……不该留下，从一开始就不该由着性子接近他。身为魔修的人却唾弃着遵从欲望的自己，满怀着退惧与悔意。
顾苡谦积攒在胸肺的郁气，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轻轻移开面前那扇玻璃门时，他的心跳有些加速，像极了近乡情怯。
唐沐听见他艰涩的话语，反应了好一阵，“你的意思是，我就像那什么……嗯，觉醒了前世记忆一样，然后就晕倒了？”
“我想起来了……”唐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点点凉意从衣料中渗出来。唐沐微微一愣，随即勾了勾嘴角抬眼望向窗外，手上却把人抱得更紧。
他的嗓音被哀戚沁得沙哑:“等我讲完，你会让我走吗？”
他在害怕些什么吗？
顾苡谦倒在沙发
顾苡谦望进唐沐含笑的黑色眼睛，他似乎被那柔和的视线灼伤了，藏身在冰壳下的软肉疼痛皱缩，他觉得自己不该沐浴在那样的目光下。
顾苡谦捂着还保留着触感的头发懵。
顾苡谦褪下了那身穿去杀人的黑衣，换上了一套更加闲适的月白色衣裳，披散的长发编成长辫垂在肩头。
“不记得了……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好似时光飞逝，却仍保初心。
没有多余声响的房屋内，能够听见有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
顾苡谦就这样埋着头，沉闷地开口:“那天下午，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下一刻天旋地转。
“那都已经过去了。”唐沐轻柔的环抱住顾苡谦，声音与胸腔的震动一起传递给他，“至少，他希望你能活下来，你做到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你师兄的转世，你也确实找到我了。”
我想亲手为你做些什么。
唐沐沉默地注视着他，顾苡谦别过脸，不予回应。
时间照常流逝，终是有人打破了静默。
“你离开的那天下午。我记得我们正在说着话，但后来我是不是突然就晕过去了？在那之后，你就开始躲着我，为什么？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他们想要带走师兄，可我那时候太弱了，阻止不了他们。只能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向师兄……于是我入魔了。走火入魔的过程中，人没法保持清醒。我只记得浑身都很疼，特别是头，可是突然有一刻，一个凉凉的东西进了我的识海。我清醒了那一瞬，听到了师兄的声音……”
“闲来无事，便做了。”顾苡谦垂下眼，轻巧地解释，真正的心声被压在心底。
明明是成年男人的相貌，做这样的动作却意外的没有违和感。唐沐被萌出了一脸血，他下意识地伸手在顾苡谦头顶摸了把。两秒后，他发觉了自己没过脑子的奇怪动作，脸上一烧，便火急火燎地扭身冲进了浴室。
安静无光的室内比外面更温暖。屋子的主人还在沉睡，屋内却充斥着人气，是能让人想要安定下来的气息。
顾苡谦埋在唐沐胸前，默不作声，却抬手攥住了唐沐的衣角。
手上的温度直达心尖，他望着那张刻骨熟悉的脸，嘴唇微动。
顾苡谦缓缓抬眼，与唐沐对视:“这是我记得的，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苡谦，你已经很棒了……你要更骄傲地活下去。”
和小时候也没差太多，还是个爱哭鬼。
他便直接回了东江，并在詹杨未傲的授意下将东西留在了对方名下的那座别院中，由薛远忠亲自看管。
唐沐能感觉到，顾苡谦再一次推开了他。
有个人在原处守候自己，这样的既视感直直戳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唐沐狂咽唾沫，心脏也跟着胡乱蹦跶。
那双紫色的眼睛里似有星光。顾苡谦一直是这样，专注又温柔的看着他，仿佛眼中只会盛着他一个人。
“那要看情况了……”唐沐故作正经地摸了摸下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先如实招来，我再看看该怎么判。”
他们两人都没有动，体温交融，在投入室内的晨光中依偎在一起。
唐沐的神魂异常的虚弱，显然经受不起更多的刺激。如果他再像上次那样突然觉醒一次，他的神魂能受住吗？自己还能把人救回来吗？
这太超过了。
又是那样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唐沐，而是曲宁。是那个养大自己，会坏笑着捉弄自己的剑修。回忆与思念翻涌，但顾苡谦心中的忧虑还是盖过了它们。
这种矛盾的行为让他不解。当顾苡谦注视自己时，神情里分明是藏不住的亲近，可真正当自己主动靠近时，他却想离开。
“等我真正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物，师兄……也不见了。”顾苡谦闭上眼，音调低沉，带着剖开伤口诉说过往的疼痛。
下一秒，一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头。
唐沐的脸有些发白，他用左手按住逐渐疼起来的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顾苡谦覆着层阴霾的脸上。
再等顾苡谦御剑落在唐沐家阳台上时，天刚蒙蒙亮，高楼林立的缝隙中，漏出点点辉光，成片的玻璃窗映着那点橙红的色彩，构成了一片晃眼的光湖。
“那天？”唐沐仰头思索，双臂缓缓地松开了环抱往下滑，手肘轻轻地搭在顾苡谦的肩上，小臂虚环在他的颈后。
“所以，让我走吧。”
身下的沙发一沉，有人在他的身旁坐下。
日头才刚从天边探出，时间还早。他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伸手划过电视的顶端，摸到一层薄灰。
这次轮到顾苡谦怔懵了。虽然已经经历过前晚唐沐那过于亲近的接触，但此刻他还是被唐沐极为直接的触碰慑住了。
“我没事，刚醒有点蒙而已。”他揉了揉顾苡谦发凉的手背，脸上还带着点刚醒未褪的倦意:“你怎么在做这些？”
他眼里含着笑，却未达眼底。
“确实如此。但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顾苡谦任由唐沐作乱，接着垂眸诉说:“我查过很多古书，大抵是三生花过于罕见，在唯一提及它的书里，也只说了它有愈伤、护魂两种功效。就连三生花可以勾连神魂这件事，也是我师兄当初告诉我的。”
顾苡谦不方便将东西留在凤溪，这里人多眼杂，暗处还不知道藏着多少窥探的视线。www.yilinwenxue.com
一个伊始于千年前的故事，借由顾苡谦之口传到了后人的耳中。
] 顾苡谦向后一点点蜷缩，躲闪着唐沐的视线:“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贪心了，明明想着离开，却还是忍不出想看看你……这次我走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唐沐这才回神，怀着那点悸动，他直接抓住了顾苡谦伸来的手。
心里的某处慢慢地柔软了、陷掉了，他想让被迫流浪的人停下脚步。
唐沐问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苡谦猛地拉回视线，他不敢置信地望着面露痛苦的唐沐，超出预料的事态让他惊恐。他连忙凑过去，想要探查唐沐的情况。
唐沐的手攀上顾苡谦的膝盖，他的手按住那块坚硬的骨，扶着它轻缓地站起，折身坐在茶几的边缘。他与身边的人正面相对，直视着对方，不允许任何的逃避。
唐沐一眼看出了面前人乖顺地外表下，深藏着的压抑。他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双手握住顾苡谦的双肩，把他推到沙发面前，按他坐下。
唐沐凝神注视着顾苡谦的侧影，忽地发现他身上的衣衫似乎有些眼熟。
顾苡谦轻轻抱住那个柔软的织品，把下巴搁了上去，乖巧地应声。
被逼问的顾苡谦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却被唐沐竖起的食指堵了回去。
被携起的手指蜷了蜷，他到底还是没有强行把手收回去。
制式、纹样、色泽……除了尺寸不甚相同，其余的部分都与自己在梦境里所见的一致。这是顾苡谦当初待在宗门修行时的衣装。
“怎么了，你身体不适吗？”顾苡谦发觉唐沐的异常，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朝他走去。
唐沐从庞大的信息量中抽出神来，他抬手点了点顾苡谦的眉心:“所以，因为那天你掐我的时候突然撒开手，是因为我触动了它，让你觉得我就是你师兄的转世。”
顾苡谦将挂在肩上的那双手挪了下来，他将自己从温暖的怀抱中拔离出来，含着水雾的双眼悲伤地凝望着试图给予他温暖的人。
唐沐随手扯过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把它塞进顾苡谦怀里:“你也别忙活了，就在这等着，我先去洗漱，很快回来。”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顾苡谦挂在唐沐衣角的手，垂落回自己身侧，“你用我师兄的口吻，骂了我。”
顾苡谦陷在低落的情绪里，没有神采的双眼落在空无一物的角落。
于是等唐沐伸着懒腰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就看见拿着抹布打扫客厅的顾苡谦。
唐沐温和地安抚他:“不用急，想清楚再说。但还是那句话，不要骗我。”
“你的神魂很脆弱，它经受不了一点伤害。我已经触碰了一次禁忌……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只要我不在，你就不会突然想起些什么。让我离开，对你更好。”
一场由可以称之为仙草的三生花引发的混乱，一场由人性贪婪引发的灾难，简单的叙述背后，埋着尸山血海。
“就好像那时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师兄。”
身畔的唐沐越是充满活力，顾苡谦就越是阴郁自责，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却开口如常:“我无妨，只是在想一些事。”
“怎么的，只是不让你干活，安静坐着，怎么还自闭了？”唐沐戏谑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
顾苡谦直起腰，对着顶着头乱发的人微笑:“早。”
自己果然……不该留下，从一开始就不该由着性子接近他。身为魔修的人却唾弃着遵从欲望的自己，满怀着退惧与悔意。
顾苡谦积攒在胸肺的郁气，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轻轻移开面前那扇玻璃门时，他的心跳有些加速，像极了近乡情怯。
唐沐听见他艰涩的话语，反应了好一阵，“你的意思是，我就像那什么……嗯，觉醒了前世记忆一样，然后就晕倒了？”
“我想起来了……”唐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点点凉意从衣料中渗出来。唐沐微微一愣，随即勾了勾嘴角抬眼望向窗外，手上却把人抱得更紧。
他的嗓音被哀戚沁得沙哑:“等我讲完，你会让我走吗？”
他在害怕些什么吗？
顾苡谦倒在沙发
顾苡谦望进唐沐含笑的黑色眼睛，他似乎被那柔和的视线灼伤了，藏身在冰壳下的软肉疼痛皱缩，他觉得自己不该沐浴在那样的目光下。
顾苡谦捂着还保留着触感的头发懵。
顾苡谦褪下了那身穿去杀人的黑衣，换上了一套更加闲适的月白色衣裳，披散的长发编成长辫垂在肩头。
“不记得了……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好似时光飞逝，却仍保初心。
没有多余声响的房屋内，能够听见有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
顾苡谦就这样埋着头，沉闷地开口:“那天下午，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下一刻天旋地转。
“那都已经过去了。”唐沐轻柔的环抱住顾苡谦，声音与胸腔的震动一起传递给他，“至少，他希望你能活下来，你做到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你师兄的转世，你也确实找到我了。”
我想亲手为你做些什么。
唐沐沉默地注视着他，顾苡谦别过脸，不予回应。
时间照常流逝，终是有人打破了静默。
“你离开的那天下午。我记得我们正在说着话，但后来我是不是突然就晕过去了？在那之后，你就开始躲着我，为什么？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他们想要带走师兄，可我那时候太弱了，阻止不了他们。只能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向师兄……于是我入魔了。走火入魔的过程中，人没法保持清醒。我只记得浑身都很疼，特别是头，可是突然有一刻，一个凉凉的东西进了我的识海。我清醒了那一瞬，听到了师兄的声音……”
“闲来无事，便做了。”顾苡谦垂下眼，轻巧地解释，真正的心声被压在心底。
明明是成年男人的相貌，做这样的动作却意外的没有违和感。唐沐被萌出了一脸血，他下意识地伸手在顾苡谦头顶摸了把。两秒后，他发觉了自己没过脑子的奇怪动作，脸上一烧，便火急火燎地扭身冲进了浴室。
安静无光的室内比外面更温暖。屋子的主人还在沉睡，屋内却充斥着人气，是能让人想要安定下来的气息。
顾苡谦埋在唐沐胸前，默不作声，却抬手攥住了唐沐的衣角。
手上的温度直达心尖，他望着那张刻骨熟悉的脸，嘴唇微动。
顾苡谦缓缓抬眼，与唐沐对视:“这是我记得的，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苡谦，你已经很棒了……你要更骄傲地活下去。”
和小时候也没差太多，还是个爱哭鬼。
他便直接回了东江，并在詹杨未傲的授意下将东西留在了对方名下的那座别院中，由薛远忠亲自看管。
唐沐能感觉到，顾苡谦再一次推开了他。
有个人在原处守候自己，这样的既视感直直戳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唐沐狂咽唾沫，心脏也跟着胡乱蹦跶。
那双紫色的眼睛里似有星光。顾苡谦一直是这样，专注又温柔的看着他，仿佛眼中只会盛着他一个人。
“那要看情况了……”唐沐故作正经地摸了摸下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先如实招来，我再看看该怎么判。”
他们两人都没有动，体温交融，在投入室内的晨光中依偎在一起。
唐沐的神魂异常的虚弱，显然经受不起更多的刺激。如果他再像上次那样突然觉醒一次，他的神魂能受住吗？自己还能把人救回来吗？
这太超过了。
又是那样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唐沐，而是曲宁。是那个养大自己，会坏笑着捉弄自己的剑修。回忆与思念翻涌，但顾苡谦心中的忧虑还是盖过了它们。
这种矛盾的行为让他不解。当顾苡谦注视自己时，神情里分明是藏不住的亲近，可真正当自己主动靠近时，他却想离开。
“等我真正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物，师兄……也不见了。”顾苡谦闭上眼，音调低沉，带着剖开伤口诉说过往的疼痛。
下一秒，一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头。
唐沐的脸有些发白，他用左手按住逐渐疼起来的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顾苡谦覆着层阴霾的脸上。
再等顾苡谦御剑落在唐沐家阳台上时，天刚蒙蒙亮，高楼林立的缝隙中，漏出点点辉光，成片的玻璃窗映着那点橙红的色彩，构成了一片晃眼的光湖。
“那天？”唐沐仰头思索，双臂缓缓地松开了环抱往下滑，手肘轻轻地搭在顾苡谦的肩上，小臂虚环在他的颈后。
“所以，让我走吧。”
身下的沙发一沉，有人在他的身旁坐下。
日头才刚从天边探出，时间还早。他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伸手划过电视的顶端，摸到一层薄灰。
这次轮到顾苡谦怔懵了。虽然已经经历过前晚唐沐那过于亲近的接触，但此刻他还是被唐沐极为直接的触碰慑住了。
“我没事，刚醒有点蒙而已。”他揉了揉顾苡谦发凉的手背，脸上还带着点刚醒未褪的倦意:“你怎么在做这些？”
他眼里含着笑，却未达眼底。
“确实如此。但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顾苡谦任由唐沐作乱，接着垂眸诉说:“我查过很多古书，大抵是三生花过于罕见，在唯一提及它的书里，也只说了它有愈伤、护魂两种功效。就连三生花可以勾连神魂这件事，也是我师兄当初告诉我的。”
顾苡谦不方便将东西留在凤溪，这里人多眼杂，暗处还不知道藏着多少窥探的视线。www.yilin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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