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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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院服，乍一看就是衬衫加短裙的经典搭配，左胸口绣着硬币大小的院徽，可细节处处都是仿古的形制。宽松的袖口里配着贴身的护腕，长至大腿一半的短裙里是纯黑的紧身打底，上面甚至还有可以用于收纳暗器之类小东西的暗袋。
“事情不复杂，就是先前有个学生带着危险物品使用传送阵。学长你应该知道，这种远距离的传送阵是有灵气承受上限的。当时也没人想到他会带着那种昂贵的灵宝上传送阵，那结果就只能是那个学生和传送阵一起，砰——。”徐芯果伸出双手，做出个烟花似的手势。
“昨天不是告诉你有个烂人在我大学母校里卖假货嘛，”许越岳嗦了一小口滚烫的豆浆，“这次的事情其实闹得挺大的，有好些受害学生都吃进医院了，但是目前都被校方压下去了。我之前的同班同学有人留校职教，他就看我闲，所以就抓了我当壮丁，让我回去帮忙看看情况。”
又是个艳阳天，阳光灼眼却不烫人。许越岳顶着丝毫不灼人的日光，从自己的摩托车上翻身下来，反复地看看手机又四处张望。
“许学长！这里这里！”一个俏丽的姑娘冲着不远处皱眉看导航的许越岳招手。
许越岳并不喜欢这样味苦的饮品，但他还是端起了它，嗅着深棕液体浓郁的苦涩香气。他反问靠坐在办公桌上的女人，“你是指坚持什么？”
许越岳接过徐芯果递来的安全免责协议书，很是顺手地签下名字。
“不是哦。”徐芯果收下协议书，笑眯眯地回答，“之前市中心的那个传送阵炸了嘛，现在这个是新建的。”
许越岳被那个充满激励的眼神慑住了，仿佛见了钟馗画像的小鬼，端得是又好笑又惊悚。
唐沐举起乘着豆浆的马克杯:“呵，你可真是孝死我了。”
唐沐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除了前半夜做了梦，眼巴巴看着曲宁师兄弟二人贴贴，后半夜却是无梦侵扰，甚至比往常睡得还沉些，落了个一夜好眠。
许越岳倏地抬头看向那个负责联络引路的学妹，“这才没过几年，院服怎么又改了。”
迷朦夜色仍然笼罩着城市，天边残月将落未落。小憩之后，天竟还未亮。
“你干脆点，来瓶‘浮生如烟’送我上路得了。”
“炸了？！”
“那确实。”许越岳表示强烈的赞同。
“哦，哦，那没事了。”许越岳放心了，对一穷二白的自己分外自信，除了安全他一无所有。
许越岳翘着二郎腿坐在传送点工作人员提供的小板凳上，磕着免费赠送的果盘，两眼放空地等待着传送结束。
“可能是为了传承那些古时留下来的东西，毕竟除了我们现在还有谁相信‘修道炼身，争与天齐’呢？也可能是为了给
顾苡谦眼睫微动，从梦境构建的温柔深沼中拔出身来。www.shishuxuan.com
法阵刻画在电梯大小的圆柱形空间内，细密的线条与符文在篆刻在金属表面，古朴神秘与科技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哦对了，还有明天下午。”许越岳好一会缓过神补充道，“不过我就是去送个人，很快就能回来。你明天下午又要去杨家上课是吧，那我就瘫在屋里等着吃你的白饭了。”
东江与凤溪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将近两千公里，传送时间需要五分钟左右。
“你知道现在‘浮生如烟’的价格被炒到多少了吗？口服液大小的一瓶就能换一栋首都中心的房。不只是它，现在所有灵药的价格都在每年疯涨，有价无市啊。”
许越岳面如菜色一把捏住了那张免责协议书的边角，徐芯果疑惑地看向他。
女孩眨巴着眼睛，笑着甩了甩自己宽松的袖子，“对啊，学长你羡慕啦？”
“好啦，不唠了。”女孩清了清嗓子，进入了工作状态，“学长你好，我叫徐芯果，是东江市的传送点接待员。根据预约，传送阵会连接到凤溪大学南校区中的院系分部，请你确认一下。”
“我……是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嘻嘻，我都闻到酸味了。”女孩笑靥如花，“只要自己一毕业，学校立马就开始翻新，比自己低的年级永远生活水平比自己好，这不是全国共识吗？”
宋琴一时没有回答。她只是看向落地窗外，看着校园内的往来的人影。她轻启红唇，“许越岳，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人死不能复生，背负的人命、冤魂也摆脱不掉。他早就走上歧路，回不了头了……
许越岳与他碰杯:“哈，彼此彼此。”
“我们到底为什么……还在苦苦支撑这片人丁稀少的学院呢？”
“羡慕……倒还好，只是感慨校方越来越舍得花钱了。”许越岳撇了撇嘴。
“师兄，我一直用你给我的名字，但是我……为了报仇脏了手？我算是恶人吗？”顾苡谦拷问着自己，唐沐昏迷前断断续续吐出的那段话于心中浮现——
许越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踹门进来的女人拎着领子拖了出去。怀里的果盘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女人艳丽凌厉的眉眼一扬，对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示意，“麻烦你们打扫一下了。我那里还有些事要忙，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哎哟，这不是许二岳吗。你知道老娘等了你多久吗？王八爬过来的速度都比你快！”
整晚失眠的许越岳没有灵魂地嚼吧早餐，羡慕地看着精神奕奕的唐沐，酸溜溜地嘀咕:“人不是应该越老越颓吗？怎么这货精神比我还好，人比人果真气死人。”
“既然提到这个了。那件事后，我们也添加了安检的流程，请学长跟我来。”徐芯果微微躬身，为许越岳领路。
“谁知道呢。”许越岳放下杯子，大大咧咧地瘫在宋琴办公室里那张真皮沙发上，“你还真是没怎么变。会撺掇自己之后人倒是变漂亮了，但还是那么喜欢钻牛角尖。毕业之后不钻考试复习资料了，倒是开始钻这些大问题了。”
顾苡谦抱着自己的剑，摩挲着上面出自曲宁之手的刻字，在高处俯瞰着还未苏醒的现代城市。
天色渐亮。
修为渐高之后，天地间气象变化于他再无影响，管他夏炙冬寒，高阶修士的身子确是寒暑不侵。但此刻他却觉得有些冷了，身体明明是温暖的，体内真气流转也是暖的，可他偏偏就是感到了寒凉。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还在坚持呢？”
“那不多亏了我的老父亲您教的好吗？”许越岳跟着他挤眉弄眼，竟然还真的被他憋出那么点做作的孺慕神情。
持续亮着白光的法阵终于熄灭了。
“那你加油。”唐沐捧着豆浆递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先前忽冷忽热、剧痛难忍的识海现下恢复了平静，熟悉的暖流由灵台流入四肢百骸。顾苡谦长舒口气，有些庆幸。三生花恢复得比他想的更快，这是好事。
“唉，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个啃老的好大儿呢。”唐沐满脸的忧郁，那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作态惟妙惟肖。
在传送点勤工俭学打工的学生忙不迭应声，“好的！宋教授您慢走……”
“坐。”宋琴掏出金丝眼镜戴上，一丝余光也不曾留给因为社死而心如死灰的许越岳，她打开办公桌旁的玻璃立柜，食指轻点，“茶还是咖啡？”
现代的传送法阵是几经改造后的版本，比起古时更讲求规模与效率的阵法，现今的新版则更加细化，与其他现代交通工具相似，分为货运与载人。货运保持并优化了效率规模，而载人则全面加强了舒适度，为此面积也大幅减小，一个法阵同时只能供一人使用。
许越岳一哽，险些把自己噎着，他顺了顺气利落地转移话题:“呃……我说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回得来。”
许越岳捂着脸，竭力试图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但他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就这样被宋琴一路拽着拖进了她的办公室。
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被放在许越岳面前。
“你想的倒美。”宋琴眼尾锐利的眼线和白眼一起飞上了天，扬手将一袋咖啡粉甩到了桌上，“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看到了吗？我今年拿的终身荣誉奖，就只是因为我和团队一起搞出了灵息草的稳定培育方法。你说好不好笑？那只是最低阶的愈伤灵药的原材料。我在学院资源库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古籍上说那玩意在很久以前是属于杂草一般的存在，放着不管就会在要药田里韭菜似的冒出来，而我们现在竟然要因为能够培育杂草而受到表彰。”
毕业多年后，许越岳重返母校的第一天，就被曾经的同学像拖麻袋一样行经了小半个校园，此刻的他，迫切地希望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
“你……展看说说，让我再考虑一下。”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毫无长进。”许越岳熟练地摆烂，他抿了口杯中的液体，被苦得皱成个包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三灵根能有什么前途呢。”
他拔出刺穿骨肉的长剑，灵光流动的剑身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迹。受伤的右肩开始发热，骇人的伤口飞快地愈合。
“嗯？你说什么？”唐沐把现打的豆浆放在许越岳面前，不明所以地发问。
宋琴操作着咖啡机，抽空敲了敲身侧的书柜，许越岳抬眼透过书柜上的玻璃看到了那枚摆在其中的奖章。
“这就是了。”宋琴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神采，“曾经是以是否有灵根来划分凡人，现在呢，这道坎成了四灵根、五灵根。再往后，是不是有一天，单灵根的天才们也将沦为凡俗。终点不是不可预见的，它在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被推着走向悬崖边缘。”
“我之前走的都是东江市中心的那个传送点，现在是搬到城郊来了？”
“我也到了惦念往昔的年纪了吗？”岁数近百的魔修苦笑，“怎么最近只要一睡，就尽是梦见些过去的事。”
] 那身院服，乍一看就是衬衫加短裙的经典搭配，左胸口绣着硬币大小的院徽，可细节处处都是仿古的形制。宽松的袖口里配着贴身的护腕，长至大腿一半的短裙里是纯黑的紧身打底，上面甚至还有可以用于收纳暗器之类小东西的暗袋。
“事情不复杂，就是先前有个学生带着危险物品使用传送阵。学长你应该知道，这种远距离的传送阵是有灵气承受上限的。当时也没人想到他会带着那种昂贵的灵宝上传送阵，那结果就只能是那个学生和传送阵一起，砰——。”徐芯果伸出双手，做出个烟花似的手势。
“昨天不是告诉你有个烂人在我大学母校里卖假货嘛，”许越岳嗦了一小口滚烫的豆浆，“这次的事情其实闹得挺大的，有好些受害学生都吃进医院了，但是目前都被校方压下去了。我之前的同班同学有人留校职教，他就看我闲，所以就抓了我当壮丁，让我回去帮忙看看情况。”
又是个艳阳天，阳光灼眼却不烫人。许越岳顶着丝毫不灼人的日光，从自己的摩托车上翻身下来，反复地看看手机又四处张望。
“许学长！这里这里！”一个俏丽的姑娘冲着不远处皱眉看导航的许越岳招手。
许越岳并不喜欢这样味苦的饮品，但他还是端起了它，嗅着深棕液体浓郁的苦涩香气。他反问靠坐在办公桌上的女人，“你是指坚持什么？”
许越岳接过徐芯果递来的安全免责协议书，很是顺手地签下名字。
“不是哦。”徐芯果收下协议书，笑眯眯地回答，“之前市中心的那个传送阵炸了嘛，现在这个是新建的。”
许越岳被那个充满激励的眼神慑住了，仿佛见了钟馗画像的小鬼，端得是又好笑又惊悚。
唐沐举起乘着豆浆的马克杯:“呵，你可真是孝死我了。”
唐沐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除了前半夜做了梦，眼巴巴看着曲宁师兄弟二人贴贴，后半夜却是无梦侵扰，甚至比往常睡得还沉些，落了个一夜好眠。
许越岳倏地抬头看向那个负责联络引路的学妹，“这才没过几年，院服怎么又改了。”
迷朦夜色仍然笼罩着城市，天边残月将落未落。小憩之后，天竟还未亮。
“你干脆点，来瓶‘浮生如烟’送我上路得了。”
“炸了？！”
“那确实。”许越岳表示强烈的赞同。
“哦，哦，那没事了。”许越岳放心了，对一穷二白的自己分外自信，除了安全他一无所有。
许越岳翘着二郎腿坐在传送点工作人员提供的小板凳上，磕着免费赠送的果盘，两眼放空地等待着传送结束。
“可能是为了传承那些古时留下来的东西，毕竟除了我们现在还有谁相信‘修道炼身，争与天齐’呢？也可能是为了给
顾苡谦眼睫微动，从梦境构建的温柔深沼中拔出身来。www.shishuxuan.com
法阵刻画在电梯大小的圆柱形空间内，细密的线条与符文在篆刻在金属表面，古朴神秘与科技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哦对了，还有明天下午。”许越岳好一会缓过神补充道，“不过我就是去送个人，很快就能回来。你明天下午又要去杨家上课是吧，那我就瘫在屋里等着吃你的白饭了。”
东江与凤溪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将近两千公里，传送时间需要五分钟左右。
“你知道现在‘浮生如烟’的价格被炒到多少了吗？口服液大小的一瓶就能换一栋首都中心的房。不只是它，现在所有灵药的价格都在每年疯涨，有价无市啊。”
许越岳面如菜色一把捏住了那张免责协议书的边角，徐芯果疑惑地看向他。
女孩眨巴着眼睛，笑着甩了甩自己宽松的袖子，“对啊，学长你羡慕啦？”
“好啦，不唠了。”女孩清了清嗓子，进入了工作状态，“学长你好，我叫徐芯果，是东江市的传送点接待员。根据预约，传送阵会连接到凤溪大学南校区中的院系分部，请你确认一下。”
“我……是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嘻嘻，我都闻到酸味了。”女孩笑靥如花，“只要自己一毕业，学校立马就开始翻新，比自己低的年级永远生活水平比自己好，这不是全国共识吗？”
宋琴一时没有回答。她只是看向落地窗外，看着校园内的往来的人影。她轻启红唇，“许越岳，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人死不能复生，背负的人命、冤魂也摆脱不掉。他早就走上歧路，回不了头了……
许越岳与他碰杯:“哈，彼此彼此。”
“我们到底为什么……还在苦苦支撑这片人丁稀少的学院呢？”
“羡慕……倒还好，只是感慨校方越来越舍得花钱了。”许越岳撇了撇嘴。
“师兄，我一直用你给我的名字，但是我……为了报仇脏了手？我算是恶人吗？”顾苡谦拷问着自己，唐沐昏迷前断断续续吐出的那段话于心中浮现——
许越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踹门进来的女人拎着领子拖了出去。怀里的果盘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女人艳丽凌厉的眉眼一扬，对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示意，“麻烦你们打扫一下了。我那里还有些事要忙，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哎哟，这不是许二岳吗。你知道老娘等了你多久吗？王八爬过来的速度都比你快！”
整晚失眠的许越岳没有灵魂地嚼吧早餐，羡慕地看着精神奕奕的唐沐，酸溜溜地嘀咕:“人不是应该越老越颓吗？怎么这货精神比我还好，人比人果真气死人。”
“既然提到这个了。那件事后，我们也添加了安检的流程，请学长跟我来。”徐芯果微微躬身，为许越岳领路。
“谁知道呢。”许越岳放下杯子，大大咧咧地瘫在宋琴办公室里那张真皮沙发上，“你还真是没怎么变。会撺掇自己之后人倒是变漂亮了，但还是那么喜欢钻牛角尖。毕业之后不钻考试复习资料了，倒是开始钻这些大问题了。”
顾苡谦抱着自己的剑，摩挲着上面出自曲宁之手的刻字，在高处俯瞰着还未苏醒的现代城市。
天色渐亮。
修为渐高之后，天地间气象变化于他再无影响，管他夏炙冬寒，高阶修士的身子确是寒暑不侵。但此刻他却觉得有些冷了，身体明明是温暖的，体内真气流转也是暖的，可他偏偏就是感到了寒凉。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还在坚持呢？”
“那不多亏了我的老父亲您教的好吗？”许越岳跟着他挤眉弄眼，竟然还真的被他憋出那么点做作的孺慕神情。
持续亮着白光的法阵终于熄灭了。
“那你加油。”唐沐捧着豆浆递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先前忽冷忽热、剧痛难忍的识海现下恢复了平静，熟悉的暖流由灵台流入四肢百骸。顾苡谦长舒口气，有些庆幸。三生花恢复得比他想的更快，这是好事。
“唉，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个啃老的好大儿呢。”唐沐满脸的忧郁，那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作态惟妙惟肖。
在传送点勤工俭学打工的学生忙不迭应声，“好的！宋教授您慢走……”
“坐。”宋琴掏出金丝眼镜戴上，一丝余光也不曾留给因为社死而心如死灰的许越岳，她打开办公桌旁的玻璃立柜，食指轻点，“茶还是咖啡？”
现代的传送法阵是几经改造后的版本，比起古时更讲求规模与效率的阵法，现今的新版则更加细化，与其他现代交通工具相似，分为货运与载人。货运保持并优化了效率规模，而载人则全面加强了舒适度，为此面积也大幅减小，一个法阵同时只能供一人使用。
许越岳一哽，险些把自己噎着，他顺了顺气利落地转移话题:“呃……我说我待会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回得来。”
许越岳捂着脸，竭力试图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但他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就这样被宋琴一路拽着拖进了她的办公室。
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被放在许越岳面前。
“你想的倒美。”宋琴眼尾锐利的眼线和白眼一起飞上了天，扬手将一袋咖啡粉甩到了桌上，“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看到了吗？我今年拿的终身荣誉奖，就只是因为我和团队一起搞出了灵息草的稳定培育方法。你说好不好笑？那只是最低阶的愈伤灵药的原材料。我在学院资源库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古籍上说那玩意在很久以前是属于杂草一般的存在，放着不管就会在要药田里韭菜似的冒出来，而我们现在竟然要因为能够培育杂草而受到表彰。”
毕业多年后，许越岳重返母校的第一天，就被曾经的同学像拖麻袋一样行经了小半个校园，此刻的他，迫切地希望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
“你……展看说说，让我再考虑一下。”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毫无长进。”许越岳熟练地摆烂，他抿了口杯中的液体，被苦得皱成个包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三灵根能有什么前途呢。”
他拔出刺穿骨肉的长剑，灵光流动的剑身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迹。受伤的右肩开始发热，骇人的伤口飞快地愈合。
“嗯？你说什么？”唐沐把现打的豆浆放在许越岳面前，不明所以地发问。
宋琴操作着咖啡机，抽空敲了敲身侧的书柜，许越岳抬眼透过书柜上的玻璃看到了那枚摆在其中的奖章。
“这就是了。”宋琴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神采，“曾经是以是否有灵根来划分凡人，现在呢，这道坎成了四灵根、五灵根。再往后，是不是有一天，单灵根的天才们也将沦为凡俗。终点不是不可预见的，它在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被推着走向悬崖边缘。”
“我之前走的都是东江市中心的那个传送点，现在是搬到城郊来了？”
“我也到了惦念往昔的年纪了吗？”岁数近百的魔修苦笑，“怎么最近只要一睡，就尽是梦见些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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