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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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y调转话题，拿宁不群当借口。被称为“小宁”的酷哥，的确是全程一言不发，只是淡定地磕着碧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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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了。你是想给我们付稿酬，然后由社?公司顺理成章地买断版权。从此thetruthteller这个名字，就跟我们两个无关了。”

    作为粉丝群的头号管理员，后援会的leader，“大佬咩”曾经为司霖组织了一系列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组织粉丝开小号、线上为他刷榜，还包括线下接站

    “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你究竟是哪边的！”

    “不行。你们不能收社?的钱。”

    “快把人带回北京，来了一堆通告，等着他挑呢！”

    “聪明。”

    泯了一口气泡水，清亮而愉悦的滋味儿在舌尖绽开。慕真真偏过头，望向那个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的青年。司霖也在看她，似乎也在好奇，她究竟会提出什么要求。

    “是是是，绝对不会，”roy对着电话点头哈腰，附和了半天，忍不住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语，“老板，那我这个月的绩效……”

    这正是慕真真撰写的结束语，也是视频里的最后一句台词。

    短短的十二个小时里，舆论就被引爆。社?艺人经纪公司的电话，差点没被各个合作方打爆。也正是这时，roy收到了自家公司老大的电话：

    “这嘛，”前一刻还刀子嘴的季薇，立刻变身成为花痴星星眼的迷妹，“我要签名照！我们家酷坤，帅凡，俊歌，一龙小甜甜……”

    听了季薇这句话，roy放下了酒杯，笑容十分得真诚：

    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的n大，其校长办公室特地发了文，对此发表声明——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季薇一连点了好几个男星的名字，听得roy连啤酒都喝不下了，他“我、我尽量”地点头应和着，满脑门都是汗。

    眼见roy那欲盖弥彰的动作，让慕真真也瞧出了不对劲儿。她微一琢磨，也就清醒过来：

    其实，司霖原先的那数十万的粉丝里，大约有30%是公司买的僵尸粉，还有死忠粉为了给他撑面子而注册的多个小号，里面含着不少的水分。可现在，司霖的微博粉丝，简直如同牛市的股票一样，数值不停上涨。

    几大官媒的转发，直接将视频送上了热搜。

    “昨天是我失态了，真是不好意思，”roy举着啤酒杯，冲两名女士挤出笑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roy，就职于社?艺人经纪公司，是司霖的艺人保姆。感谢两位漂亮的小姐姐，这次你们的创作，给我们家司霖拉了一大波粉丝，感谢感谢！”

    roy的脸色白了又红，如意算盘被戳穿的他，只能重重地将酒杯砸在桌上，狠狠地瞪向司霖，喷他：

    这一则迅速，又引来了大学生的疯狂转发，有不少人分享了自己被导师压榨的经历，这让本次事件像是滚雪球一样，事情越滚越大，直接成为了现象级的社会话题。

    “就知道吃！”roy快疯了，整桌人找不到一个帮他说话的。

    似乎连roy也怕了季薇，他赶忙调转方向，问慕真真：“你呢？有什么想要的没？”

    roy的嘴角都抽动起来，他赶忙举起酒杯，打断道：

    贪心的女人啊。连慕真真都忍不住怼自己的闺蜜：“你不是只喜欢cooln吗？你说的好几个明星，都不是走这路线的啊。”

    季薇向来直肠子，无遮无掩，roy被讲得越发尴尬，只好继续挤着笑容赔礼道歉，整张脸都给挤出了褶子来：

    粉丝们热情的支持，甚至让《暗网缉凶》的电影出品方都蹭了一波热度，官方大号转发评论，直接用了电影里的台词：

    慕真真拿出手机，亮出那张于悦发来的短信截图，微微一笑：

    “追究？”电话那头冷哼一声，“现在有的是公司愿意支付赔偿金，只要能把他挖过去的！你可给我把这位财神爷伺候好，别让这家伙大脑一热，跟人跑了！”

    “怎么了怎么了？咱们也是出了力的，怎么就不能拿钱了？司霖，做人有点良心哈。如果没有真真发起这次行动，怎么会有你的视频？”

    roy惊喜万分，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小心翼翼地在电话里问：

    “cheers！”

    季薇一愣：“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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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机会，当然要一网打尽，”季薇豪气万千地昂起头，将果汁一饮而尽，“我先留着珍藏！万一将来不喜欢了，还能倒卖呢！”

    她还真没什么想要的，这次搞视频的事情，最后以喜剧收场，没有给司霖他们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她已经觉得挺开心的了。

    【先前看过他的演的《暗网缉凶》，里面是个坏人，没想到真人这么仗义。】

    被归类为“正义”的慕真真，向司霖举起了玻璃杯。

    没想到roy竟然提出要给钱，季薇轻轻拉了下慕真真的衣角，跟好友开始咬耳朵：

    “那你看，薇薇姐，你说要我roy怎么赔罪，只要我做得到，绝没有二话！”

    “昨天还把我们看做是惹祸精，是罪恶的根源，现在口碑爆炸了，就想来拉拢我们——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支持司霖！为了你，我会再刷一遍电影的！】

    其中，人民日报的小编不知道今天着了什么魔，反应极为迅速。他们最转发了这条微博，并以文字回应——

    那结实的果壳，在他像是老虎钳一般的手指中，“咔嚓、咔嚓”地碎裂。宁不群将剥好的、整块的坚果果仁拿出，沉默着递给两位女士，然后将形状不完整的碎粒，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别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司霖一脸的嫌弃，躲开老远的同时，还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我嘛，站在正义这边。”

    “也对啊，这么厉害的广告效应，他们公司占了大便宜，给钱也是应该的。你看我们开个什么价，比较合适？”

    “我可以发微博，转发你的，帮你吸粉，”司霖提议，给了roy一个眼神，“roy会同意的，对吧？”

    这次是roy主动提出要请客，他专门挑了个高颜值、高价位的餐厅，说要“向两位小姐姐赔罪”：

    他这一句，让季薇叉起了腰：

    作为有数十万微博粉丝的人气偶像，司霖非常清楚，用自己的账号发布“thetruthteller”的视频，能够最快地产生传播效应，影响舆论。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面庞上。一时之间，光线有些过于耀眼。司霖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了对方的笑容。

    好吧，看来这追星还算是一种投资呢。慕真真在心里吐槽：迷妹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我们能做的，是不要成为另一个加害人，不要再催生出另一个受害者——让真相飞一会儿。】

    阳光在水中折射，轻快的气泡，像是舞蹈一般跳跃着，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她雀跃的心情。

    “还好意思提收费？”季薇白他一眼，“那要不要我们跟你算工作量，算剧本和后期的钱啊？”

    “那……这是不打算追究他违约的问题了？”

    【心存光明，破至暗之网！感谢@司霖】

    面对roy单独过来碰杯的动作，季薇把举着西瓜汁杯的手，轻轻一收，躲过了对方：

    roy赶忙点头：“这个好说，只要文章内容合适，转发一下没问题，不会跟你收费的。”

    “嗳，薇薇姐，你还真的说对了！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嘛。这次你们的视频，取得这么大的社会效应，其中最大的因素，是咱们司霖的影响力，这个毋庸置疑。不过二位小姐姐，你们的创意策划，是这次视频爆发不可或缺的部分。为了感谢你们，公司也想给予相应稿酬——你们尽管开口，出个价吧。”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扩散的速度能这么惊人，这么高效。他的几个死忠粉，在看完了视频之后，接连圈了几个官方媒体，她们@了人民日报，@了共青团中央，还@了n市的电视台和报业集团。

    【真汉子！作为明星，这么敢说，牛逼！】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方城市，一间阴暗的小屋里，司霖粉丝后援会的前任“粉头儿”，网名“爱星星的大佬咩”的女人，正对着电脑屏幕咬牙切齿。

    慕真真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看向roy，只见对方笑得真诚无比，简直童叟无欺。正在她琢磨着么，却听司霖冷冷地打断了他们：

    【针对网络媒体所举报的状况，我们已在第一时间联合公安机关，对本校教师张文青进行调查。如情况属实，严惩不贷。】

    此时的五人，正坐在作为n市地标的第一高楼?云峰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里。窗外是n市第一商圈的繁华景象，街上车水马龙，矗立的cbd外立面，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电话瞬间被挂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司霖挑了挑眉毛，给了慕真真一个鼓励的微笑：

    五只酒杯被高高举起，金色的啤酒、红色的西瓜汁、透明的气泡水，在杯子里晃荡着，碰在一块儿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小祖宗哎，胡说什么呢！来来来，喝酒！咱们是庆祝的时候，不说这些了！小宁，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来来来，喝酒！”

    “喂？老板？喂？”roy提高了音量，最终却只能在残酷的断线声中，嘀嘀咕咕地挂断了电话。

    “你说得是没错，”司霖白了自己的前粉丝一眼，然后将审视的目光，投向roy，“但他打的，可是别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