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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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闻濯态度果决，叶则伊迟疑了下还是接过了。
叶则伊指尖缓缓摩挲过刀尖：“刀是你送的，法治社会，我要是伤了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应该一直那样下去的，为什么后来要试图回到被叶正初认可的“正轨”。
叶则伊冷笑：“出了这道门，你想吃什么还不是随便吃。”
“好孩子不是装出来的，我认识的阿则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不喜欢就别去讨好，既然妥协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做自己。”
他盯了邵闻濯一会儿，没好气地说：“算了，饿死我得了。”
邵闻濯皱眉问：“我让家里厨师做的，不合胃口？”
邵闻濯吐了个烟圈：“人活一世，既不入僧佛之道，又不染红尘烟酒，那不是白白在人间走了一遭。”
叶则伊硬邦邦地绷着嘴角，一言不发。
那是叶则伊第一次去这种娱乐消遣的地方，邵闻濯跟那些朋友都很熟，这天多半也是过来玩的。
邵闻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叶则伊回过神来，感慨地扯了扯嘴角：“没，刀不错，谢了。不过很快我又要去你家打扰了，你不嫌我麻烦？”
“刀没有开过刃，不要紧的。”邵闻濯目光落在叶则伊身上，“重要的是刀在你手里，没有人敢赌一个疯子会不会要人性命。”
二十三岁以前的邵闻濯，矜贵冷傲，却是个有烟火气公子哥，他是个会笑的人，笑的时候就是真的笑，生气慌乱也不会掩藏，叶则伊能看出他的喜乐愤怒。
邵闻濯微愣：“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陪你吃一样的。”
他当然知道邵闻濯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邵闻濯少年时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可前世结婚之后，他从来没见邵闻濯抽过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戒的，也许是在国外的那两年。
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个格格不入的瘦弱少年，邵闻濯冷着脸让他们滚远点。
这人有时候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死脑筋。
这是一块废弃的纯镍片，银色，样子很普通，跟镀镍的不锈钢合金、碳钢片等长得都差不多，即便是这个行业的人，也大多需要借助专业技术手段检测，很少人会一眼认出来。
好奇，同情，唏嘘。
叶则伊身上带着伤，额头上的血迹被雨水稀释，顺着眉骨流下来，血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但谁也没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邵闻濯说的谦虚，但叶则伊知道他了解的远不止于此。
叶则伊被裹了一件外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儿，只记得很好闻。
叶则伊收起匕首盒子的动作顿了下。
叶则伊稍许意外：“你了解金属？”
说着拿了支香烟点燃，递到叶则伊手上，眼里含着笑意：“凡事都有开始。”
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过问。
真的是因为调查了么？
办理住院手续后叶则伊转移到了住院部。
后来邵闻濯再见到他，说不知道他有肺病，不该带他抽烟，叶则伊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嗤笑，告诉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他自己想抽的。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突然被质疑，他依旧平静得游刃有余，从中捕捉不到任何东西。
那天雨下得很大，街道两旁的店铺玻璃被雨水砸得啪啪响。
叶则伊瞥了眼他手上的烟：“不抽。”
叶则伊高中时租住的那套公寓，在学校附近，邵闻濯曾经去过。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叶则伊一时语塞。
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解释。
叶则伊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他极端，会劝诫他，会避而远之，但邵闻濯却给他递了把刀，告诉他你可以继续这么做。
这下他倒是不惯着叶则伊：“等阿则胃调养好了，想吃什么都行。”
按医生的话来说，病人不能出去走动，房间里有新鲜的绿植活物对病人恢复也有好处，随口这么一提，邵闻濯就记下了。
正想着，邵闻濯递了只黑色盒子给他。
邵闻濯抬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被人欺负了？”
“怎么会。”邵闻濯喉结轻微滚动，“我希望你能长久住下去。”
叶则伊仔细地看着邵闻濯的每一个神情变化。
所谓的平共处，其实是他单方面的忍气吞声。
投资房地产的人对建筑行业多少也了解，邵闻濯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极致，不是只做皮毛功夫的人。
因为他穿着附近那所私立贵族高中的校服衬衣，无论打架还是校园欺凌，里边的孩子都非富即贵，谁敢上前招惹。
他没打架，他甚至没看清拿玻璃瓶砸他的人是谁。
看起来只有两寸长度，半个小指宽的鱼尾刀刃，标准的六十度刀尖，刀柄呈金色，上面雕刻着细致的符文，看起来小巧却十分英气。
当时公寓发生的事情，邵闻濯通过电话听了全程，他极端乖戾的行事风格，邵闻濯全都知道。
邵闻濯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每次来都会带一束鲜花，重新给花瓶换水换新的花束。
邵闻濯散懒地往沙发上一靠，从茶几上拿了支烟，香烟在指尖转了一圈：“你爸总骂你？”
邵闻濯轻挑眉：“抽烟么？”
现在才回想起来，叶则伊居然有点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
“我说话算数。”
叶则伊：“这是什么？”
叶则伊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独自一人走在自己的世界里，邵闻濯却在窥探他的世界，不远不近，却仿佛冥冥之中一直与他同行。
邵闻濯把他带到了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
邵闻濯认真了些：“比你手里的金属片好用，留着防身。”
“无功不受禄。”
叶则伊意外过后又觉得好像也不奇怪。
这样寡淡的日子叶则伊过了一星期。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派上了用场。
第四天叶则伊可以吃一些其他食物了，邵闻濯从家里给他带来鲜菇滑鸡粥。
邵闻濯一本正经：“有挂钩，你当它是它就是。”
叶则伊松散地靠着椅背，指尖捏着一块金属片，正是他那天扼住赵权喉咙的那块。
终于等到出院这天，黑色私家车从地下车库驶出医院。
叶则伊指尖顿了顿，撩起眼皮和这人对视。
可现在这套公寓，是他毕业后新搬的，很少人知道，邵闻濯也不例外。
但从那以后叶正初再也没敢关过他小黑屋，他会砸窗，砸门，谁碰他就跟谁拼命，他在大家眼里变成了一只长满獠牙的怪物。
叶则伊依旧不说话。
邵闻濯：“……”
叶则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叶则伊走在街上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带着一脸血回到家时，迎来的是叶正初铺天盖地的怒骂，骂他废物，骂他身上的那几两肉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他撑了一把黑伞，个子很高，穿了一身白衬衣，皮肤也很白，叶则伊定定地看着他，直到很多年后，他回想起那一幕，都觉得那时的邵闻濯站在雨夜里像一抹圣洁的光。
“你打开看看。”
叶则伊也皱眉，嫌弃道：“太淡了。”
是这样么？
邵闻濯的人生，仿佛在他二十三岁父母离世那年出现了一个分水岭。
叶则伊只喝了两口就搁到了一边。
他被叶正初关在阁楼里整整一周，是他小姨赶来叶家把他带出来的。
邵闻濯静了两秒：“我听医嘱，特意让厨师少放盐和调味的佐料。”
他之前从工地拿回来后顺手放在了家门口的消防栓里，家里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不同材质的金属片，他有空的时候喜欢研究把玩。
叶则伊无语。
邵闻濯视线瞥过来：“纯镍？”
叶则伊差点气笑：“这就是你说的钥匙扣？”
“了解不多，猜的。”邵闻濯说：“这块金属表面光滑，但不如抛过光的成品钢有光泽，更像没有加工过的天然纯镍。”
叶则伊一身肺病，根本动不了这种消磨人的俗物，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
起初这两天他只能进一些流食，偶尔下床在病房内走动。
叶则伊不喜欢油腻荤腥，但他是酸辣重口，邵闻濯送来的食物虽然大补，但口味都非常清淡。
叶则伊眼睛盯着某处虚空，抵着手心的指尖越收越紧。
邵闻濯不知道从哪出来的，直挺挺地挡在他前面。
可二十三岁以后，他在叶则伊的印象里只剩下狠厉冷漠刻薄，眼里不带一丝温情。
邵闻濯撕开创口贴怼在他额头上：“并不是不反抗别人就会心软，你越可怜，欺负你的人就越兴奋。”
片刻，邵闻濯才转过身来，放下水杯，不紧不慢地说：“很抱歉，我之前派人调查过你，了解很多你的信息。”
某一瞬间他的思绪被带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一个大雨夜——
“阿则，想什么呢？”
“一个钥匙扣而已，我自己收藏的东西，不值钱，你不要就扔到地下室蒙灰了。”
叶则伊木着一张冷脸，转身就要走，被邵闻濯拉住手腕：“阿则生气了？”
打开发现里边是一把匕首。
] 邵闻濯态度果决，叶则伊迟疑了下还是接过了。
叶则伊指尖缓缓摩挲过刀尖：“刀是你送的，法治社会，我要是伤了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应该一直那样下去的，为什么后来要试图回到被叶正初认可的“正轨”。
叶则伊冷笑：“出了这道门，你想吃什么还不是随便吃。”
“好孩子不是装出来的，我认识的阿则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不喜欢就别去讨好，既然妥协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做自己。”
他盯了邵闻濯一会儿，没好气地说：“算了，饿死我得了。”
邵闻濯皱眉问：“我让家里厨师做的，不合胃口？”
邵闻濯吐了个烟圈：“人活一世，既不入僧佛之道，又不染红尘烟酒，那不是白白在人间走了一遭。”
叶则伊硬邦邦地绷着嘴角，一言不发。
那是叶则伊第一次去这种娱乐消遣的地方，邵闻濯跟那些朋友都很熟，这天多半也是过来玩的。
邵闻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叶则伊回过神来，感慨地扯了扯嘴角：“没，刀不错，谢了。不过很快我又要去你家打扰了，你不嫌我麻烦？”
“刀没有开过刃，不要紧的。”邵闻濯目光落在叶则伊身上，“重要的是刀在你手里，没有人敢赌一个疯子会不会要人性命。”
二十三岁以前的邵闻濯，矜贵冷傲，却是个有烟火气公子哥，他是个会笑的人，笑的时候就是真的笑，生气慌乱也不会掩藏，叶则伊能看出他的喜乐愤怒。
邵闻濯微愣：“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陪你吃一样的。”
他当然知道邵闻濯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邵闻濯少年时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可前世结婚之后，他从来没见邵闻濯抽过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戒的，也许是在国外的那两年。
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个格格不入的瘦弱少年，邵闻濯冷着脸让他们滚远点。
这人有时候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死脑筋。
这是一块废弃的纯镍片，银色，样子很普通，跟镀镍的不锈钢合金、碳钢片等长得都差不多，即便是这个行业的人，也大多需要借助专业技术手段检测，很少人会一眼认出来。
好奇，同情，唏嘘。
叶则伊身上带着伤，额头上的血迹被雨水稀释，顺着眉骨流下来，血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但谁也没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邵闻濯说的谦虚，但叶则伊知道他了解的远不止于此。
叶则伊被裹了一件外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儿，只记得很好闻。
叶则伊收起匕首盒子的动作顿了下。
叶则伊稍许意外：“你了解金属？”
说着拿了支香烟点燃，递到叶则伊手上，眼里含着笑意：“凡事都有开始。”
但没有一个人上前过问。
真的是因为调查了么？
办理住院手续后叶则伊转移到了住院部。
后来邵闻濯再见到他，说不知道他有肺病，不该带他抽烟，叶则伊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嗤笑，告诉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他自己想抽的。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突然被质疑，他依旧平静得游刃有余，从中捕捉不到任何东西。
那天雨下得很大，街道两旁的店铺玻璃被雨水砸得啪啪响。
叶则伊瞥了眼他手上的烟：“不抽。”
叶则伊高中时租住的那套公寓，在学校附近，邵闻濯曾经去过。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叶则伊一时语塞。
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解释。
叶则伊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他极端，会劝诫他，会避而远之，但邵闻濯却给他递了把刀，告诉他你可以继续这么做。
这下他倒是不惯着叶则伊：“等阿则胃调养好了，想吃什么都行。”
按医生的话来说，病人不能出去走动，房间里有新鲜的绿植活物对病人恢复也有好处，随口这么一提，邵闻濯就记下了。
正想着，邵闻濯递了只黑色盒子给他。
邵闻濯抬手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被人欺负了？”
“怎么会。”邵闻濯喉结轻微滚动，“我希望你能长久住下去。”
叶则伊仔细地看着邵闻濯的每一个神情变化。
所谓的平共处，其实是他单方面的忍气吞声。
投资房地产的人对建筑行业多少也了解，邵闻濯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极致，不是只做皮毛功夫的人。
因为他穿着附近那所私立贵族高中的校服衬衣，无论打架还是校园欺凌，里边的孩子都非富即贵，谁敢上前招惹。
他没打架，他甚至没看清拿玻璃瓶砸他的人是谁。
看起来只有两寸长度，半个小指宽的鱼尾刀刃，标准的六十度刀尖，刀柄呈金色，上面雕刻着细致的符文，看起来小巧却十分英气。
当时公寓发生的事情，邵闻濯通过电话听了全程，他极端乖戾的行事风格，邵闻濯全都知道。
邵闻濯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傍晚，每次来都会带一束鲜花，重新给花瓶换水换新的花束。
邵闻濯散懒地往沙发上一靠，从茶几上拿了支烟，香烟在指尖转了一圈：“你爸总骂你？”
邵闻濯轻挑眉：“抽烟么？”
现在才回想起来，叶则伊居然有点羡慕那个时候的自己。
“我说话算数。”
叶则伊：“这是什么？”
叶则伊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独自一人走在自己的世界里，邵闻濯却在窥探他的世界，不远不近，却仿佛冥冥之中一直与他同行。
邵闻濯把他带到了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
邵闻濯认真了些：“比你手里的金属片好用，留着防身。”
“无功不受禄。”
叶则伊意外过后又觉得好像也不奇怪。
这样寡淡的日子叶则伊过了一星期。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派上了用场。
第四天叶则伊可以吃一些其他食物了，邵闻濯从家里给他带来鲜菇滑鸡粥。
邵闻濯一本正经：“有挂钩，你当它是它就是。”
叶则伊松散地靠着椅背，指尖捏着一块金属片，正是他那天扼住赵权喉咙的那块。
终于等到出院这天，黑色私家车从地下车库驶出医院。
叶则伊指尖顿了顿，撩起眼皮和这人对视。
可现在这套公寓，是他毕业后新搬的，很少人知道，邵闻濯也不例外。
但从那以后叶正初再也没敢关过他小黑屋，他会砸窗，砸门，谁碰他就跟谁拼命，他在大家眼里变成了一只长满獠牙的怪物。
叶则伊依旧不说话。
邵闻濯：“……”
叶则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叶则伊走在街上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带着一脸血回到家时，迎来的是叶正初铺天盖地的怒骂，骂他废物，骂他身上的那几两肉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他撑了一把黑伞，个子很高，穿了一身白衬衣，皮肤也很白，叶则伊定定地看着他，直到很多年后，他回想起那一幕，都觉得那时的邵闻濯站在雨夜里像一抹圣洁的光。
“你打开看看。”
叶则伊也皱眉，嫌弃道：“太淡了。”
是这样么？
邵闻濯的人生，仿佛在他二十三岁父母离世那年出现了一个分水岭。
叶则伊只喝了两口就搁到了一边。
他被叶正初关在阁楼里整整一周，是他小姨赶来叶家把他带出来的。
邵闻濯静了两秒：“我听医嘱，特意让厨师少放盐和调味的佐料。”
他之前从工地拿回来后顺手放在了家门口的消防栓里，家里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不同材质的金属片，他有空的时候喜欢研究把玩。
叶则伊无语。
邵闻濯视线瞥过来：“纯镍？”
叶则伊差点气笑：“这就是你说的钥匙扣？”
“了解不多，猜的。”邵闻濯说：“这块金属表面光滑，但不如抛过光的成品钢有光泽，更像没有加工过的天然纯镍。”
叶则伊一身肺病，根本动不了这种消磨人的俗物，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
起初这两天他只能进一些流食，偶尔下床在病房内走动。
叶则伊不喜欢油腻荤腥，但他是酸辣重口，邵闻濯送来的食物虽然大补，但口味都非常清淡。
叶则伊眼睛盯着某处虚空，抵着手心的指尖越收越紧。
邵闻濯不知道从哪出来的，直挺挺地挡在他前面。
可二十三岁以后，他在叶则伊的印象里只剩下狠厉冷漠刻薄，眼里不带一丝温情。
邵闻濯撕开创口贴怼在他额头上：“并不是不反抗别人就会心软，你越可怜，欺负你的人就越兴奋。”
片刻，邵闻濯才转过身来，放下水杯，不紧不慢地说：“很抱歉，我之前派人调查过你，了解很多你的信息。”
某一瞬间他的思绪被带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一个大雨夜——
“阿则，想什么呢？”
“一个钥匙扣而已，我自己收藏的东西，不值钱，你不要就扔到地下室蒙灰了。”
叶则伊木着一张冷脸，转身就要走，被邵闻濯拉住手腕：“阿则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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