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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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九十年代到两千年代当家做主那一批人，看看他们干的那些事儿。

    哑巴侧身躲了一下，让过来脚，扬起手里的尖锹忽的一下往老四脑门上就劈了过去。

    “你那什么眼神儿啊？”杨春生问了出来。

    她挑着担子一个人走在一边，和另外几个小青年也没什么交流。这在青年点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儿。

    从66到80，那十几年的大学生，特别是后面几年的在读生……反正，小学平均水平肯定是能有，字肯定是认识的。

    “你瞎呀？整我身上我弄死你。”钟

    但就是眼界窄，气量小，鸡头蒜尾的那点小便宜，小事情就成了大事。

    几个小青年听车老赶子和老四吵起来了，都远远的看着不敢靠前，哑巴不在意那些，过去放下土蓝子拿锹装肥。

    家不家的不说，这些下乡来的都是又红又专的，估计对她也不会太客气就是了，孤立，不搭理她什么的，都会发生。

    “行啊，怎么不行，你不干回家去都行，谁敢管你？”

    当然这只是玩笑，哑巴也就是在心里yy几下。www.chunfengwenxue.com没有那心思。

    “老六啊，消气儿消气儿，真把他给劈了不值当啊，那犯法呀。”

    “谁把哑巴给叫来了？”队长家老四看到哑巴愣了一下，问了出来。

    “你起开。”老四拨拉车老赶子。

    要不然这一下就劈上了，哑巴可没留手。农村，你要是震不住别人，那你就等着挨一辈子欺负吧，没有出头之日。

    看看这一下子，肿没？没我脑瓜子给你削放屁喽。你脑袋赶石头硬啊？还往上上，谁特么惹你了？装的哪门子？”

    “你哥让叫的呗，别人谁能做主？”车老赶子阴不阴阳不阳的怼了老四一句:“你还想咋的？想做主得等你当上队长的。”

    哑巴的心瞬间就软了，感觉这个丫头真的是太不走运，也真的是坚强。

    车老赶子把手一松，用后背顶着哑巴，把棉袄几下解开露出右边肩膀头子:“看看，看着没？得得瑟瑟麻鄙像挺能耐似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

    “不特么，车老赶子，你跟谁俩呢？”

    那边杨春生完成了任务，心里也通快，找到那丫头低声说了什么，那丫头头都没抬，就只是点了点，看样也是同意。

    不管队里也好，杨春生也罢，这事儿是谁出的主意，打的是什么心思，哑巴都不在意，感觉自己应该帮这丫头一把。

    这孤男寡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四连退了好几步，也吓了一跳。

    “你特么抽疯啊？”车老赶子冲老四吼了一嗓子，抱着哑巴转了半个身儿，让自己的后背迎着老四。

    老四骂了哑巴一句。

    搞对像的也有，不搞对像只探讨人生的也有，但就是没有不和任何人交流的。

    哑巴扭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继续装肥。

    而且哑巴家里没人，父母大哥都没了，老二老四也不会管他，不可能为他出头，就算有点什么事也不怕。

    “你起你麻个老鄙，我爱特么管你像的。”

    成分啊，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就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会给一个人带来什么。

    尤其是哥们兄弟不和的，谁逮着都得熊一下。谁让你没后盾呢……当然是欺负那个最熊的。好巧不巧，哑巴就是这个角色。

    这锹是真劈还是假劈他做为当事人肯定是能看得出来，有点后怕，也有点恼怒。操特麻的，这哑巴也要翻天了，敢还手了。

    这事儿对队上来说也是挺烫手的，不要肯定不行，安排是真不好安排。你弄谁家去？

    “你麻鄙肯定是没得罪着我，你嘛，就不好说了。别特么在这和我歪歪，要干活赶紧基巴干，别耽误我卸车。”

    主要是成分还不好，以后这还

    哑巴下意识的扭头打量了一下那女青年。

    车老赶子已经卸了几堆了，正一边卸车一边和队长的弟弟在那互相慰问对方的媳妇和母亲的某个器官。

    这事儿队长安排杨春生找哑巴说，还真是没什么好心思。没憋好屁。

    但是现在，哑巴不一样了呀。

    车老赶子脑门上青筋直蹦。

    这一下要是劈实了，脑瓜子一准两瓣，那尖锹的锹口来回干活磨的，和砍刀也没什么差别。

    也是这丫头命不好，要是再早两年三年，不是直接进钢厂就是直接去上大学了……不知道钢厂要不要成分不好的学生。

    青年点的男女青年向来都是打成一片，相互之间打打闹闹的，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他知道哑巴这是下了狠手了，根本就没留劲儿，也有点后怕，扭头冲老四喊:“你特么闲的呀？你撩他干什么玩艺儿？想死回家喝药切。”

    瘦瘦弱弱的模样，有小一米七的个头，当下流行的五号头，到是挺好看的，就是脸上没笑容，感觉就比较憔悴那种。

    他冲杨春生点了点头，拍了拍胸口，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这个忙我帮了。

    但是可不能强来啊，不能扯犊子，到时候出事了谁也保不住你，得枪毙，你明白不？叭，吃花生米。”

    “我草你麻哑巴，特么敢和我动手。”老四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全村的人都在看着他笑，冲着被车老赶子抱着的哑巴就奔了过来。

    算了不和你扯，你同意了就行，以后的事儿慢慢说，我和丫头说一声去。同意了啊，不带反悔的，大老爷们说话。”

    “我操。”车老赶子叫了一声，扔下手里的锹，扑过来一把就把哑巴给抱住了，下劈的锹把被他用肩膀硬给扛住，疼的呲牙咧嘴的。

    哑巴也没多想，本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不至于。他就是有点疑惑，青年点撤这么早么？他记着最晚是82年。

    每个人都包片，早干完早回家，再说等会儿地面化开了，稀泞拔浆的不好走。

    她想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住露天地吗？

    连欺负人这样的事情也一样，今天谁占你点便宜你没吱声，明天谁熊一下你还是没吱声，过几天你就会发现，一村的人都有学有样了。

    这会儿的姑娘和几十年后可不一样，那真是敢拼命的，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

    哑巴点了点头。

    最后没招儿，六巨头集体麻爪，谁也没主意，然后就想到了哑巴身上。他一个人嘛，村里独一份。

    大家也就散开，各自干活。

    “你别基巴阴阳怪气的，我特麻个鄙的得罪你啦？”

    农村人，都是从小作到大，哪个也不少打架，包括打猎什么的，手上都有几下舞把抄子。反应快。

    “我问问还不行啊？”

    “你装什么聋？”老四抬脚朝哑巴踹过来。

    “我操你祖宗的，还特么瞧不起我，我特么是那意思吗？我是给你提醒儿。

    杨春生一点都不意外，拉了哑巴一把，小声说:“我和你说呀老六，你要是能把这个哄进被窝当你媳妇儿，那也是好事儿。

    哑巴斜了杨春生一眼，有点特么瞧不起他。

    说不上怎么回事儿，要不然队长能让哑巴占这便宜？

    因为来的基本上都是同学，熟人。即使不熟，大家都从城市里来到农村插队，情感上也会彼此相近，亲近。

    哑巴要是敢弄出动静来，花生米那是吃定了。

    别看那么多女青年被祸害了都不了了之，好像都没什么事儿，但那不能比。人家那是干部实施，有权力。

    那会儿上大学不是考的，是靠推荐，谁敢推荐成分不好的？你要造反哪？因为上大学就是去当干部的。

    杨春生掏出小本子和笔，把上工的人名记了一遍，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包片’，然后就叼着手炮回队部去了。

    哑巴在村里不讨喜，自家哥哥都熊他，不在意，别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拿他当什么事儿，挨欺负是经常事儿。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琢磨的，各个地区不一样，这东西就没有统一标准。

    哑巴抬手，大拇指捏住小拇指，伸到杨春生面前比了比，呸了一声。

    说这些话的功夫，几个人也就走到了南沟这边。

    农村就是这样，要说坏，也谈不上多坏，都是房头炕尾的那点事儿，谁家有点大事小情也都能伸手。

    大学肯定不行。

    车老赶子这一下扛的呲牙咧嘴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十几年，大学什么也不学，就是喊口号开大会。

    而后面这几个新来的，本来和她就不熟，一听成分又不好，估计连话都不会和她说一句。

    大不了弄去枪毙呗，和六个人有啥关系？估计他俩哥都不带皱眉头的。

    不过，杨春生说她家成分不好，这个对她的影响确实会很大。

    “车老赶子是你叫的？你爹在家不教你呀？没大没小的。”

    于是就安排杨春生来和哑巴说。要不他怎么就找哑巴来上春肥了呢？还给满工。放在以前敢想啊？

    这要是不撒手吧，就成了帮老四欺负哑巴了，可是撒了手吧，这哑巴没轻没重的是真劈，要是出点事也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