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XW.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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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上晴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走出家门，目前他只是失去对正常食物的味觉，饱腹感还是有的，想了想川上晴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这样多少能隔绝从人身上传来的香味。

    川上晴的瞳孔微微泛红。

    “找到了。”男人带着口罩，声线微微有些失真，不过依旧能听出来夹杂着些许稚嫩，对方的年纪似乎不大。

    “奶奶说，那只鬼王可厉害啦，鬼杀队牺牲了不少人才最终换得胜利，幸好能让人感染成鬼的，只有那只鬼王……”

    从梦中醒来的川上晴，抓起床边的零食塞入口中，直到稍微有了些饱腹感才停下。

    “喂，伏特加，我马上过来，你在那边等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川上晴捂住肚子，若无其事的对灶门炭彦说：“大概是刚刚吃得有点多，撑到了。”

    真是太棒了，梦境每次都会挑让他感兴趣的人出现，尤其是这次给予他两种感受的鬼舞辻无惨，对方的恶是稍显复杂的类型，这样的人在死亡时会做出什么表情呢，川上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了。

    琴酒稍微抬眼，伸脚就把少年踹开，随即补了几枪。

    之前写小说的钱还剩下不少，感谢编辑后续卖版权带来的收益。

    只不过川上晴不打算现在就将它写出来。

    夜晚，好不容易等来踏入梦境的机会，结果冷酷的鬼王扫了他一眼，川上晴瞬间被拍死当场。

    又一天晚上，川上晴梦到鬼舞辻无惨终于完全变成了非人之物，他眼睁睁看着不小心暴露体质问题的鬼舞辻无惨被一群武士围剿，结果武士们拼尽全力也是削掉鬼舞辻无惨的一只手，然而下个瞬间，那只被削掉的手又迅速长回来。

    川上晴按住口罩，试图让把香甜可口的气味隔绝开来，可惜无果，美妙的气味钻入鼻孔，让川上晴微颤了一下。

    川上晴捂住脸。情况有些不妙，现在他已经出现需要大量食物才能消除饥饿的苗头。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干掉梦中那个叫鬼舞辻无惨的男人才行。

    对方伸手一档，子弹没入对方的手臂，来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有些毫无章法的扑向琴酒。

    “大、大哥？”因为琴酒迟迟不来，有些担心的伏特加想来看看情况，结果不小心看到刚才的一幕，说话都结巴了。

    川上晴也不打断对方，仔细辨别对方话里的恶鬼，和这次梦中那个男人有多少相似之处。

    无人的巷子里，琴酒缓缓从身后的旧楼中走出来。

    川上晴自认为目前他对食欲的诉求难以把控。

    根据之前的两本小说的效果，川上晴大致得出以下结论：

    醒来后，川上晴发现好友更香了，食物变得难吃无比，不过没关系，食物予他还有饱腹感，只要还能摄取营养，就没问题。

    对方倒在墙角，血迅速流到琴酒脚旁，琴酒没兴趣看一个死人的脸，冷漠的看着对方没了动静，扭头继续往前走。

    被他扮演的富江蛊惑刺激到的炸弹魔，和只是单纯在晚宴上见过他的粉丝，二者间的差距很大。

    川上晴问：“你奶奶有告诉过你那只鬼王的名字吗？”

    后来的黑衣美少年，被江之岛盾子卷入其中的少女们，和没有受江之岛盾子挑拨离间的少女们，两边的精神状态也大不一样。

    现在接近半夜十二点，深更半夜的很适合做坏事，他终究是身心健全的青少年，哪怕没有奇怪的意图，能少一点诱惑也不是什么坏事。

    “……谢谢，不用了。”

    耳边突然传来破风声，琴酒立即拔枪，毫不犹豫的朝来人的方向开了一枪。

    一：他本人所感知到的[影响]，其实是界限的分水岭。

    这是什么？！——令人头晕目眩。

    没想到琴酒大哥居然也会有被痴汉非礼的一天，该说有人胆大包天呢，还是该感叹世界太玄幻。

    二：只要不受到来自外界的刺激，梦中带来的[影响]，对他人来说其实非常有限。

    难道说今天晚上他遇到了吸血鬼作品里的人类主角吗？

    就在川上晴这么想的时候，一股比灶门炭彦还要香甜数倍的味道传来，川上晴突然四肢发软，半蹲在地上。

    然而这次不同。

    少年用失去焦距的瞳孔看着琴酒，半晌，微微俯身，说道：“——好香。”

    下个瞬间，本该中枪死去的人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继续往前扑。

    灶门炭彦摇头：“没有，奶奶好像也不知道，可能是在流传故事的途中，不小心将这部分给遗失了吧。”

    虽然觉得好友很香，不过没关系，川上晴表示这点影响不算什么，只要食物不失去他应有的功能，就没问题。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变得连饥饿感也无法消除，变得像梦中的男人那样，只有人类的血肉才能满足他的话——

    身边的好友香到扰人心神，把学校食堂卖的炒面面包送进嘴里，川上晴嚼了几口，看着身边堆做小山一样的食品包装盒，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吗？”灶门炭彦发现川上晴今天食欲很好，但脸上的表情却显示自家好友并不享受美食。

    这次川上晴从梦中感受到的[影响]，比起富江和黑衣美少年来说少了一份诡异，却又是最猛烈的，大概是因为在某个瞬间，鬼舞辻无惨想要活下去的欲念连他都撼动了的缘故。

    “好啊。”能够分享奶奶的故事，灶门炭彦别提多开心，手舞足蹈的讲了整整一个午休时间。

    川上晴没能得到鬼王的真名，不过他认为梦中的鬼舞辻无惨，很可能就是历史上那些隐隐被记载下来的鬼，而且是鬼王。

    挂断电话，琴酒犹如在公园散步般不紧不慢的走着，看似闲散的步伐，实际上并未丢失那份常年保持的警惕。

    琴酒：！！！

    不过在那之前，川上晴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和零食柜，又看了看时间，决定趁便利店还没关门前，再买一些吃的回来。

    醒来后，川上晴发现前一天在料理课上被划伤的手指，今天已经完全愈合，连伤疤都消失无踪，上课时不小心直接将掰断桌角。

    川上晴从未在富江和美少年的梦境中迷失自我，所以大部分人也很难被他的小说[影响]到失去理智。哪怕杀死他们，对川上晴来说是件十分令他激动开心的事。

    或许现在以梦境为蓝本，能为他减轻来自梦中的[影响]，可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界限，是以他为标准的。

    是的，川上晴确实被鬼舞辻无惨惧怕死亡的思念打动，但同时男人又是个只爱惜自己性命的家伙，他人的生命完全不被放在眼里，是和富江小姐一样是只爱自己的那类人。

    好在这些人身上的味道，都没有灶门炭彦身上来得香，遭受过来强大拷问的川上晴觉得，如果大部分人类都是这种味道，也不是不能忍受。

    以上都是川上晴历经几个月的调查，在网络上收集的数据，还有主动发起投票等，至于线下，川上晴去过比较大的几个书店偷偷蹲点，询问购买者的看法。

    还没到放学，川上晴就已经饿得快要失去理智，在便利店买下远超平时三倍的量，川上晴看着自己的存款松了口气。

    背部狠狠的砸在地上，琴酒闷哼一声，手里的抢握紧，随时可以再给对方一下，不过这次，他要先看清对方的脸再说。

    若是不顾后果，轻易把小说写出来，读者们是会单纯的喜欢小说，还是会变得富有[食欲]呢？

    川上晴从未想过，人类对死亡的恐惧竟然能强大污秽至此。

    川上晴可不敢把人类的本能之一当做赌注随意摆弄。

    处理完某位高官与组织有联系的证据，琴酒的手上稍微被划破了一点，无所谓的把手插到风衣的口袋，单手点上香烟，然后拿起手机。

    一脚踹开把脸埋在他身上的少年，琴酒举起手里的枪，脸色黑成一团。

    琴酒的体术自是不弱的，只是被打了几枪还能行动自如这种事有些出乎意料，再加上视疼痛为无物的反应，最终还是被对方扑倒在地。

    “我妈妈给我准备的消食片，要吗？”灶门炭彦拿出一板药片，十分真诚的看着川上晴。

    其实他在鬼舞辻无惨躺在床上生病的那段时间，有过共感，在疾病的笼罩下直面随时死亡的恐惧，清晰的流入川上晴的内心，那种对活下去的渴望，强烈到无法被忽视。

    所以小说的话，其实川上晴已经有灵感了。

    川上晴叹了口气。

    川上晴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偶尔会遇到拖着疲惫脚步的社畜，还有喝得烂醉的大叔，对方身上的气息透过口罩，隐约能闻到一点。

    不能写，起码现在不能……只要把梦中的主角干掉，[影响]才会几乎归零，到那时，才能将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喜悦宣泄出来。

    当天晚上，川上晴梦到鬼舞辻无惨变得越发强大，肉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若是不小心沾染上男人的血液，要么被同化，要么爆体而亡。

    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偷袭，琴酒迅速做出反应，往人体脆弱的部位一个肘击，对方疼得倾泻出一点声音，然后再次像没事的人一样，抓着琴酒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

    想了想，川上晴又问：“对了炭彦，你能多给我说说你奶奶讲的那些故事吗？我突然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