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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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

    她还送给谢惩一瓶许愿星，许愿他考上心仪的大学，许愿他身体健康，万事顺心，许愿他……永远跟她在一起。

    是她给他的回答。

    一切都让人难以适应。

    陈溪玩着手机，听她还在说——

    “妍妍，我不瞒你，我见过太多比你出色的女人，但那又如何呢？我只喜欢你啊。”

    苏妍妍表示：“应该的。我有点打扰你了。”

    “别这么悲观。你是个值得人爱的姑娘。”

    陈

    一路顺利。

    苏妍妍不知内情，平生第一次，有了倾/吐的欲/望：“我跟那个男人……没可能的。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他辜负了我，我再不相信他了。”

    她当作没看见，笑道：“洗洗手，吃晚饭吧。”

    或者说，她一直没有自信，高中的她也很平凡，但谢惩为什么就找她了呢？

    太破旧了。

    “陈溪，跟你相处，真的很舒服。”

    苏妍妍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苏妍妍还从没见过这种地方。

    陈溪骑着小电驴，带苏妍妍回家。

    但她现在什么都知道，就一点也不好奇了。

    她甚至都想好了未来的人生——到了年纪，相亲结婚生子，平平凡凡过一生。

    “你喜欢我，那为什么八年不联系我？直到现在，你还要骗我吗？”

    如果她不知道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或许也会很好奇。

    她隐忍着泪水，声音很痛苦：“谢惩，真的太晚了。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很好，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看得出来她不久前被狠狠疼爱过，痕迹到现在都没消。

    唉，又想起他了。

    她是独生女，父母很疼爱她，平时，她都是坐公交车或者打出租车来上班的。

    戴个安全头盔也好。

    “我有什么值得爱的？我跟他身边那些女人相比，太逊色了。”

    门口小巷那条路坑坑洼洼、很泥泞，垃圾没人收拾，都堆在道路两边，引得苍蝇满天飞。

    床头有个小柜。

    苏妍妍洗好了澡，睡衣单薄，露出她脖颈、锁骨间暧昧的红痕。

    上车时，只有一个安全头盔，她给了苏妍妍。

    苏妍妍笑道：“随意就好。我不挑食。”

    苏妍妍还买了水果、一箱安慕希牛奶，像是客人登门似的。

    她下去忙碌，足忙活四十多分钟，才把饭菜端上了楼。

    她适时的回话，拨弄着手机。

    苏妍妍苦笑着回忆：“是啊。他那么好，尽管他辜负了我，我也承认他很好。聪明、英俊、温柔，优秀的闪闪发光，一度是我的信仰。真的。高中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我用了八年才走出来，倘若他再次辜负我，我活不下去的。”

    不仅苏妍妍不相信谢惩，谢惩这个男人也没安全感，毕竟人是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抢过来的，他也不觉得苏妍妍还爱他。

    是谢惩在问她的行踪，语气很柔和：“妍妍乖，我说了接你下班，你怎么不等我呢？”

    她已经放下他，往前走了！

    “腻不腻，昨天下午你还不知道？”

    陈溪笑而不语，安静吃着饭菜。

    陈溪很有少女心。

    所以，这段对话真的很有价值啊。

    也很会生活。

    一提起昨天下午，她就恨得牙痒痒——那算强迫吗？她是不同意的。可她反抗不过。尤其她的身体对他很熟悉、很依赖，不用他多挑拨，就发洪水一样有感觉。

    还有个大号的粉色小熊娃娃。

    “你都没什么好奇心的吗？”

    苏妍妍坐下来，大口大口吃着，像是要化悲痛为食欲：“好吃。好吃。陈溪，你的手艺真好。这个鸡蛋炒的好香好嫩啊。”

    陈溪温柔一笑：“我没关系。平时也不戴，很闷热，就是应付下交警检查。你要不戴，我就放前面筐子了。”

    她觉得陈溪可能看出她害怕，才那么说。

    她也就说的好听。

    陈溪倒是想通了——苏妍妍是谢惩的第一个女人。就像谢惩是苏妍妍的第一个男人一样。他们都忘不掉彼此。尤其是高中，最纯真热烈的年纪。她或许不漂亮，不出色，但她总有一个点，深深吸引着他。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真烦啊！

    “做梦。”

    陈溪浅浅一笑：“我的荣幸。”

    她洗好碗筷，洗了水果，切出来，做成了水果拼盘。

    苏妍妍在打电话。

    “谢谢。”

    陈溪也没拒绝，笑着说：“你太客气了。”

    上面东西不多，是一个笔记本，还有个很大的许愿瓶，里面折着无数个小星星。

    苏妍妍觉得自己更喜欢陈溪了——这是个很有分寸、又很热心肠的女孩子。

    陈溪摇头一笑：“也没有。我一人住，不仅孤单，还有点害怕。你就当来跟我作伴了。我求之不得呢。”

    然后，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没骗你。妍妍，我的心很大，出国后，一心扑在事业上。我以为事业最重要，但现在我明白拥有你，才让我的事业更有意义。我挣了很多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你来陪我花，好不好？”

    一个菜是西红柿炒鸡蛋，一个菜是莴笋肉片。

    目前看来，她做的还不错——苏妍妍要朝她敞开心扉了。

    晚饭是米饭搭配两个小菜。

    在一楼。

    高考后的暑假，他们肆意放纵，什么都做过，男女间的事并不让她多好奇。

    她除却他，再没别的男人，也不想有别的男人。

    苏妍妍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撩了下长发，遮掩身体的暧/昧痕迹。

    “……”

    车程三十分钟。

    下车后，陈溪先带她去楼下小卖部买了点日用品，比如牙刷、水杯、毛巾、内衣、睡衣等。

    但当陈溪打开门，三十平的房间里很干净整洁，墙面贴着粉色花朵的壁纸，是很温馨舒适的颜色，四方桌上是个果汁瓶，里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纸花。

    陈溪就在这时，推门而入，一抬头，就看到苏妍妍在着急忙慌擦眼泪。

    她觉得陈溪是个让人很舒服的人，看起来远比外表成熟，眉眼里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明明活得不快乐，但看人总是笑的。

    她感慨道。

    如果他想玩女人，多的是校花级的美女贴上他。

    陈溪瞥一眼，就猜到是谢惩所为，那人是一匹恶狼，夜夜是要吃肉的。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苏妍妍听她这么说，才接了过来。

    陈溪也不拆穿，回应道：“你喜欢就好。”

    但苏妍妍并不动心。

    他为什么要回头？

    这种小电驴她都不会骑，看着也很危险。

    楼上

    她不敢想还有人过这种日子。

    她骑着小电驴回家。

    随之，放下车钥匙、背包，转了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做饭是在公用厨房。

    “我很喜欢这里。”

    苏妍妍笑了下，心知肚明。

    太落后了。

    小说里，苏妍妍嫁入豪门后，是有次大危机的。

    有只秃毛的流浪狗翻找着垃圾，在她们经过时，还张牙舞爪叫了两声。

    苏妍妍压下那股闷痛的情绪，强颜欢笑道。

    让苏妍妍觉得舒服，喜欢跟她相处，就是她所求。

    上面被褥叠得整齐。

    苏妍妍没有自信。

    陈溪便让她付了账。

    苏妍妍看着那瓶许愿星，心里的痛楚让她态度冷漠：“谢惩，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有脸来找我。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这棵草你吃了那么多次，还没腻吗？”

    陈溪一笑而过，并不多说。

    从这点看，苏妍妍的豪门生活最不满的就是谢惩在床上的需索无度了。

    他的甜言蜜语让人心醉。

    她挺喜欢跟她在一起的。

    陈溪点头，想了想，回应一句：“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再想建立信任就难了。”

    苏妍妍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喜欢叠纸花、叠小星星。

    苏妍妍不愿意要：“你骑车，你戴吧。”

    这城中村的楼房没电梯，要爬楼梯的，七楼，爬起来有点累的。

    这些苏妍妍的内心剖白，是很有价值的。

    陈溪听了，知道她说的什么，摇头说：“还好吧。每个人都有隐私。应该要尊重的。”

    苏妍妍抢着付了账：“我来。我来。”

    苏妍妍也听过这些话，沉默了一会，笑道：“杨笠是个很自信、很有魅力的女人。”

    床很大。

    “太晚了。”

    想着，她道：“妍妍，我看过一个脱口秀节目，里面有个叫杨笠的脱口秀演员，她的爱情观是这样的，她说她谈恋爱有一个原则，就是她会主动追求别人，因为她只想和她配不上的人谈恋爱。她希望跟男朋友同时出现时，别人不是说他们两人看起来很般配、男才女貌，她想听别人说，哦，这个女人有点东西。”

    苏妍妍低估了他的流/氓程度。

    八年了。

    陈溪点了头，便走向小型冰箱，从里面取出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