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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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至今仍旧每日点卯上值。

    她叹了口气：“小心些也是好的，只是不必太过紧张，不然反叫人钻了空子，又或者叫太子看出些什么了就不好了。”

    季戈下船后取笑他：“马上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跳脱？不怕你未婚妻嫌弃？”

    他扯了扯嘴角：“虽然乖女这样说，但凡事就怕万一。我还是仔细些为好。”

    除了完成上官安排的任务外，空闲时候便借着职务便利找些外面极难见到，甚至已经绝迹的古籍孤本翻阅。

    林淮自然继续上值，季戈却要回金陵一趟。

    不只是喧宾夺主的问题。

    她准备直接开火锅店。

    季戈与其他人面面相觑，对此有些惊奇。

    季戈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

    正常情况下，那对父子确实不会对彼此下死手，可万一呢？

    慢慢地，她就回过味儿来了。

    绝大部分人在婚后，意识到自己需要承担另一个人的生活了，性情都会变得更稳重，到时候再想如今日般调侃可就没机会了。

    平日上街，也不会忘记给未婚妻买些首饰玩具。

    有人询问，掌柜才趁机推出了新开的火锅店。

    季戈想了想，自己留下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点头应了。

    少许客人甚至提出，醉香楼满是火锅味儿,吃饭的时候总觉得串味儿了不说,从醉香楼用饭后出去更是满身油烟味儿，根本不能再去第二个地方。

    季家众人很快在总督府安顿下来，开始为季锦的婚事忙碌。

    若想去，必须半路换身新衣裳，实在过于麻烦。

    是以，红楼剧情是否会影响到废太子这个人物原型……

    族长夫人这是在关心她是否怀孕呢。

    明年的塞外之行，可是历史记载的第一次废太子。

    好在季家不少人都要去参加婚礼，这一路也不怕没人照应。

    故而他对未婚妻实在没什么概念，对成婚更是稀里糊涂的。

    但偏偏，他又放心不下。

    季戈偶尔也会想起林淮，但更多时候，还是想着自己的生意。

    季世武点头：“早便该去了。毕竟是林淮的母亲和长辈，你既然来了金陵，总不好不去姑苏拜会。这样，府上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了，你不妨在林家多住几日，到时与林家人一起过来参加老九的婚礼。”

    但江南这边对女子要求格外严苛，季锦至今不过在定亲前与未婚妻遥遥相望过一次，只依稀记得对方是个身形窈窕的文弱姑娘，再多印象便没有了。

    族长只见了季戈一面便离开了，留下季戈与族长夫人闲话家常。

    季世文听了这话，果然放心了不少。

    季戈无奈，之后谈话时便刻意提了此事：“听闻许多妇人成婚不到半年，有些甚至刚满三月就会查出有孕，我这都成婚大半年了也无半点儿消息，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夫人闲聊之时，总有意无意地往季戈肚子的方向瞟。

    季戈并未犹豫多久，便打算将这火锅的生意从醉香楼剥离出来,单独开一家火锅店。

    季戈自然也是不知的。

    就是吧……

    次日，她便启程去了姑苏。

    自从上次一众皇子来过之后，醉香楼的生意愈发热闹起来,火锅之名也在京城日渐传开,成了醉香楼的又一个招牌。

    这时长辈再不让她帮忙，便有些觉得无聊了。

    虽然转让给季戈难免心有不甘，但想到自己之前对醉香楼的算计，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很快，就到了七八月份。

    听了季戈打趣，他不屑哼道：“我就是这般性子，难不成还要为了个不曾相处的陌生人拘束压抑？若她真瞧不上我，大不了和离便是。”

    若是满族姑娘，和离也就和离了，可季锦的未婚妻可是汉人，若是和离只怕命都没了。

    日子就忙碌中流逝。

    那酒楼雅间门内的装潢本就是仿造醉香楼，即便季戈是从九皇子手中原价买下，也绝对不亏。

    正巧,九皇子原本打算开的酒楼彻底没了消息。

    这样一来，酒楼即便开业，也只会在短时间门内亏本破产。

    季戈则每日忙于生意。

    就这，还不一定能去除身上的火锅味儿。

    季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那地方不小心沾染了污渍，或者没整理好褶皱之类。

    没多久，醉香楼的老客回归，还多了不少新客人；那新开的火锅店也因此打响了名声，甫一开业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久，季世文便带着夫人韩熹一起，随着康熙等人去了塞外。

    季锦婚礼将至，她总是要过去一趟的。

    只是从准备行李开始，季世文就一直精神紧绷，觉都睡不着。

    京城火锅出名后，不少客人都在催促江南的醉香楼上线火锅。

    等将大堂的装潢也修整好后，火锅便正式从醉香楼的菜单退出。

    他这般说，定然不曾了解过当地风俗。

    主要原因在于，随着康熙年纪的增长，他放在朝政上的精力已经越来越少，如今几乎每年都会到塞外避暑。

    季锦亲自来了码头迎接，一见到季戈便高兴地冲她挥手。

    以往倒也不觉得什么。

    因为他太过低调,竟渐渐成了翰林院的透明人。

    此事本与季戈夫妻没什么关系，但季世文作为康熙心腹大臣，又是武将，这些年前往塞外从未少了他过。

    这显然对生意不利。

    她干脆托人找到九皇子，询问他是否有意转让酒楼的想法。

    此去好几月，估计要入冬前才会回了。

    季戈与林淮等人亲自将人送到了京外，便转身回到了林家。

    那火锅味道重，一开始虽能借此一炮而红，之后却很影响点了其他食物的客人。

    随着婚期临近，季锦与未婚妻也有了不少书信往来。

    不久，船只靠岸。

    若一般人被这般打趣，早就羞红了脸。

    族长夫人极喜爱季戈，不但拉着季戈说话，之后还留她在家用了下午茶，若非担心薛夫人介意，她甚至想将季戈留下用晚膳。

    朝中局势愈发紧张,却与刚入朝廷的林淮并季戈两夫妻没有关系。

    是以一想到要跑去塞外，季世文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想要直接装病推辞不去。

    季戈从韩夫人处得知此事，赶忙回家安慰：“太子谋算不成，手中势力并不能与蒙古王公贵族对抗，今年不会在塞外出手的。”

    但可能林家女眷一直晚孕，族长夫人虽然着急，也不曾开口催促，就连观察也小心翼翼担心被她发现。

    习惯了夫妻相伴的日子，林淮回家竟还有些不习惯。

    可季锦却面色如常，毫无反应。

    许多客人甚至积攒许久的钱财,都要吃上一顿火锅。

    天子出巡是大事儿，自然轻忽不得。

    “您真要担心，不如担心担心明年的塞外之行。”

    季戈顿了顿，没有多言。

    但马车到了，众人没再多言。

    再者,经过川宁侯告状之后，就算他出来了，也必然不敢再对醉香楼以势压人，各种阴私手段更不敢冲着醉香楼下手。

    季戈因为年纪小，成婚又不到一年，故而长辈只是让她在旁看着学习婚礼该如何筹备，却并不让她上手。

    于是不久，距离醉香楼不远的酒楼，便成了季戈的产业。

    七八月份对朝廷来说，向来是个大日子。

    族长夫人担心她为求子嗣乱来

    已经有不少老客，因此减少了来醉香楼的频率。

    林淮不好请假，只能依依不舍地将季戈送到了码头，亲自看着她乘船离开才折返回家。

    还不如将其转让出去。

    偏偏酒楼距离醉香楼太近。

    他们却不知道，并非季锦本人与旁人有多大差别，他会这般淡定，主要还是因为他岳父一家的做派。

    毕竟她知道的只是清朝历史，对红楼中的“义忠亲王”到底犯了何事，又是什么人时候犯事儿的，可一点儿不知。

    那九皇子被气得不轻。

    其他季家人闻言哈哈大笑，纷纷出言调侃季锦。

    醉香楼早已开到了江南。

    已经有不少客人抱怨，吃饭的时候受到火锅影响。

    但名头既已经打响，季戈便不打算再在醉香楼上线火锅。

    季戈聪慧，很快弄清楚了其中关窍。

    江南醉香楼的掌柜们也眼馋火锅的收益，给季戈写了不少信，将客人们的想法传达给了她。

    可前不久，季世文才刚知道，太子有心造反啊。

    这次参加季锦婚礼，便可顺便将此事办了。

    渐渐地,这醉香楼竟变成了火锅店。

    想着婚礼还有些日子，她干脆找到三叔季世武：“三叔，趁着九弟婚礼还早，我决定先去姑苏一趟。”

    万一太子手下有人觉得，只有皇帝死了，太子登基后才能真正大权在握呢？

    反倒是之前的榜眼探花，如今声势起来，成了翰林苑的风云人物。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但自己已然被禁足，这酒楼根本就开不起来。

    性子，自然也没什么改变。

    那父子两之间门的事儿，旁人谁掺和谁倒霉。

    季世文为官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给薛夫人请安后，季戈又去了族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