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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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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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了溜了。

    江晚渡脸色冰寒，拿起一本书就朝我扔来。

    他手上拿着药膏，似乎还在往后面上药，费劲巴拉的。

    “陆非言！！”

    我几乎以为他要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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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事，我去结账，你再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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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渡多了解我啊，他肯定知道乖乖叫了我就不折腾他了。

    我径直打开了江晚渡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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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渡小时候的相片簿。

    发小：“难怪你对上、床这事没兴趣，你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变态。”

    我歪了歪脑袋：“啊被你吓聋了。”

    他左手输液，右手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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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显然江晚渡没有上当——我说过，他一向对我很了解。

    我懒洋洋道：“叫哥哥。”

    所以我合情合理地认为，他就是想跟我勾勾缠缠。

    我说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陆非言；【叫声哥哥。】

    我站起来伸高了胳膊，他比我矮了一点，想要拿到就得贴着我，很明显他不乐意。

    甚至还有几张穿着小裙子的照片，笑得春光灿烂。

    【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

    江晚渡低着头玩手机，眼睫低垂，不说话的样子像一个瓷偶。

    丁零当啷东西掉了一地。

    陆非言：【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江晚渡你已经无路可逃速速向我投降】

    我有次对发小坦白了心声之后，他用一副很难以表达的神情看着我。

    江奶奶不好意思极了，杵着拐杖隔着门念叨了江晚渡几句，我宽宏大量地表示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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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渡抬起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我：“还有呢？”

    陆非言：【其实你就是暗恋我。】

    黄霏霏：“哥，你不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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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液瓶上不是有个小轮子嘛，调速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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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前没想过这回事，今天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脑子里竟然浮现出江晚渡冷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叫我哥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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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奶奶这么慈祥的老人，当然是要带我长长见识。

    我当然得溜。

    想都知道是那五十块。

    江晚渡瞅了我一眼说那五十块你要微信还是支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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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非言，谁要是被你看上，那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在护士要吃人的眼神下，我摊了摊手表示我没点上。

    江奶奶一拍脑门，转身踱着慢悠悠的步子离开：“看我，这都忘了——阿渡，奶奶去倒茶，你来陪言言。”

    我无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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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江晚渡终于看见了我手里的照片，他脸色一变，冲过来就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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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了下懒腰，又叼了根烟。

    “言。”

    然后江奶奶就带我下楼坐坐。

    江晚渡那个表情，我能回味一辈子。

    我知道江晚渡家在哪，以前在档案册上看到过。

    我单手托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天真可爱：“你叫叫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我可没有说叫了就还给你。

    我坐在他左手边，他就用极其别扭的姿势伸出右手，推开了我纯洁无瑕的脸庞：“不。”

    在同一时间，我感到了后悔。

    当年我在初中时就已经玩腻这把戏了，没想到到了高中，又文艺复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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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家的时候，他奶奶挺和善的，我也装得人模人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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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来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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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小脸儿气得通红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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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拇指顶着那个小轮子来回搓，越想越激动，差点搓出火星来。

    他愣了一下。

    但我也没到抗拒的程度，非要说的话，早就习惯了。

    江晚渡下楼来的时候，唇色还有点病愈后的苍白，看到我和他奶奶其乐融融的样子，脸皮都抽搐了一下。

    江晚渡耐着性子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号放了出来。

    老实说，我对时下流行的这一阵“哥哥妹妹”的戏码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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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我骗多了。

    出门微信就叮咚了一下。

    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只是没找到他的母亲。

    “我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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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早上放了他鸽子，他估计还在生气呢。”

    我喜欢看别人因为我难过，因为我失落，因为我痛苦。

    我笑眯眯地靠过去，吹了一口气：“江晚渡，你叫我一声哥哥呗。”

    他反应过来了，在我面前表现出这种惊慌的样子，简直是在勾引我的恶趣味，于是他放下手，冷哼了一声。

    隔空对我说：【装什么犊子。】

    我掏出手机对着相册拍了一张，江晚渡简直是暴怒。

    我喜欢让别人自己动。

    我恶心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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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江晚渡发来的红包。

    但他最后只是嗤笑了我一声：“你无不无聊。”

    我很不得把它永远镌刻在脑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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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渡的同学啊？这孩子第一次请同学上门玩，快上楼去吧，他在前面的房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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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来嘴皮子很溜，把江奶奶逗得合不拢嘴。

    江晚渡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要干嘛？”

    但是他不叫。

    你这点道行，怎么跟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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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绿惨绿。

    真好玩。

    现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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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妈的。

    结果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而现在，我想让江晚渡叫我哥哥。

    这要是换成江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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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抱着三四岁的江晚渡，大概是他的父亲，江晚渡几乎继承了他所有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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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非言：【你叫了我就收。】

    我……

    并不是因为后悔没有礼貌，而是后悔自己没有打开手机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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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病还没好，脸颊红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的胸膛很明显地起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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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擒故纵这把戏得演好，戏就得做全套。

    高贵冷艳如我，对此很是不屑。

    跟见了鬼似的。

    搁这恶心人是吧？

    我咳了咳：“奶奶，有没有水，我有点渴。”

    江晚渡：【……爱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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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渡气到要昏厥。

    谁还不会了？这方面我超会的。

    有点刺激的。

    我说我历任女朋友对我的评价都挺好。

    所以我只是瞟了眼玻璃上的反光。

    有点想念之前还很纯真的江晚渡小朋友了。

    开玩笑，我可是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呢。

    我咧嘴一笑：“江晚渡，我来探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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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靠。

    我虽然是个人渣，但从来不强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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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步一转，把电玩厅的手柄一扔，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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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门时没有回头。

    “出去！”

    当然，这只是我众多奇妙比喻中的一个，我不是真的唧唧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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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霏霏这么叫我，我也就默认。

    “言、”

    学校里的干妹妹。

    “原来是这样，”江奶奶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早上都找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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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传来奶奶的声音：“阿渡，怎么这么没礼貌？”

    为我痴为我狂为我哐哐撞大墙。

    一想就要唧唧爆炸的那种。

    只有最低端的渣渣才会用巧取豪夺这种low比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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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渡从小就好看，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棺材脸，跟过年的娃娃一样喜庆。

    下午和妹妹约好去逛街，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