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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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显得它们几个特意来救杰森的企鹅有些瓜了。

    杰森深呼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戾气全都压了回去。

    听到下方传来熟悉的吵闹叫声——

    说完这话,科瓦斯基顿了一下，它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就和企鹅们想的一样，杰森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些人是为他而来的’。

    然而杰森的身体以及大脑的协调能力比他想的更适合战斗。

    当这些暴徒来到这楼时，杰森的危机反应意识更是达到了巅峰。

    “我很抱歉。”杰森低声道歉，他愣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他怎么能指望企鹅能听懂人类的话呢。

    科瓦斯基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他用平静的声线道：“是的，我认同你的话了，斯基伯，他是个优秀的战士。”

    “我再次提醒。”科瓦斯基举起手来：“‘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

    是的，有了这些小东西的陪伴，杰森不再感觉到那些常伴于他的孤独。死亡的感觉比杰森想的更加难以忍受。

    “斯基伯,不好了，他们要到杰森的病房了。”普莱维特忧心忡忡地说。

    三只企鹅看着落在自己面前叠起来的几个暴徒。

    杰森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几个暴徒打倒并丢出了病房。

    随即，杰森又转念一想。

    这几只企鹅连车都会开，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话？

    然而它们的速度哪怕再快，却还是晚了已经站在杰森病房门外的几位暴徒一步。

    它们不知道这些暴徒做了什么，这一层病房里的病人并不多，而这些暴徒在企鹅们的视野里就是闯进了一个个房间。

    接着，科瓦斯基像是完成了一位镇定的、只会恭维长官的副官任务，它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恐惧起来。

    它们的声音实在是聒噪，却安抚了杰森长眠于黑暗之中的孤独，

    他垂下眸，伸手试图去碰这四只比起正常的企鹅，似乎还要小上一圈的企鹅。

    斯基伯用鸟翅抹了下脸，他终于承认了。“是的，这个人类不仅是个优秀的战士，还是个令我们感到畏惧的狠角。”

    “我得想想。”斯基伯说：“我们是在墓地里遇到的‘杰森·陶德’,他刚从墓地里爬出来。”

    如果‘快快挖掘机’炸成渣之前最后做的事儿,是让杰森能够逃出墓地,那么作为挖掘机的‘父亲’,科瓦斯基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挖掘机完成它最后的心愿。

    这些企鹅开车将他送到了医院，中途它们一直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闻言，瑞克和普莱维特同时抬起头，看向斯基伯。

    然而这些暴徒作为被雨果博士控制的傀儡,他们的目标只有‘院长’一个人,所以其他人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全当看不见。

    瑞克站在斯基伯身边，它的眼神凶狠的锁在杰森身上，身体向下压，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呼噜声，像一只看到了天敌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记得这叫声，在他因为疲惫和大脑遭受巨大的精神冲击晕倒后。

    杰森把浑身的气息收回去，四只企鹅就好多了。

    岂止是羽毛炸开的程度，斯基伯的羽毛全部立起来，这让它看起来比之前更像一个毛绒绒的球。

    “放轻松，小伙子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遇到老对手，不也是像他这样吗？作为你们英勇无畏的领袖，我会保护你们。”

    随即斯基伯跳上垃圾桶，从垃圾桶上跳到弹弓的弓绳上，它抓紧了弹弓的弓绳，贴心的小助理普莱维特为斯基伯戴上头盔，瑞克向后使劲一拉弓绳。

    营养剂发挥了作用，使得杰森身体的疲惫感减弱了许多，至于手臂和腿被车辆剐蹭的伤痕，这点疼痛对杰森来说不值一提。

    像是在搜查什么人一般。

    他的大脑里涌上来的总是尖锐的笑声、红色与绿色。

    它看了一眼斯基伯，犹豫的说：“那么，英勇无畏的领袖，为什么你的羽毛炸开了。”

    斯基伯这才注意到，并不是杰森被收拾了，而是杰森把这几个进入他病房的暴徒全都处理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针对那个人类的阴谋，有人想杀人抛尸,却没想到杰森根本没死,并且凭借着自身的一点点毅力，外加大量‘快快挖掘机’震松泥土的运气,使得杰森‘死而复生’。”

    随即松手。

    它们晚了一步，杰森会遭遇什么，它简直不敢想。

    杰森沉默着思考了半分钟，或许作为复仇幽灵的他本该与孤独和黑暗为伴，不仅是因为他吓

    那么它们要做的便是在暴徒找到杰森之前，把暴徒修理一顿。

    “斯基伯！！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新朋友’有些可怕吗？！”科瓦斯基喊完这句便把头埋到了普莱维特身上。

    见科瓦斯基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长期以来，匍匐于黑暗中的刺激生活令杰森树敌无数，这是大脑惯予杰森的常识之一，他的敌人很多。

    “看我干嘛？我羽毛炸开了？不可能。”斯基伯自信的回答，随即低头一看。

    斯基伯不再犹豫。“瑞克，准备弹弓和头盔！”

    斯基伯从放置药品的推车里走出来，它将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躯,像一只被保龄球撞到,但没有完全倒下的木瓶。

    还有些病患在病房里，他们被暴徒的动作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科瓦斯基和普莱维特也是。

    哪怕杰森失去了记忆，他的身体和大脑已经自动的运作了起来，这是对危机下意识的反应。

    斯基伯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三只企鹅之前，它脸上扬起一个促狭的表情，发声安抚它的同伴。

    实际上，从听到楼下大厅的玻璃被震碎时，杰森就已经戒备起来了。

    那些暴徒的反应力也很快，在第一个同伴被杰森制服后，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去抓杰森。

    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但好在杰森的第二次生命不再与孤独相伴。

    “——哇哦。”斯基伯停顿了一下，随即扭头对科瓦斯基道：“我说过的，我从不会看走眼，他的确是个优秀的战士。”

    但谁在乎呢，企鹅们只知道不能让这些暴徒找到杰森·陶德。

    他过去一定不是个普通人，或许是个危险的罪犯也说不定，否则他怎么能清楚地记得哥谭每个地方摄像头的分布并避开它们？

    瑞克滑行着姗姗来迟，它顿了一下，也是被杰森身上的戾气刺激到。

    杰森藏在了门后，给那些冲进他房间的暴徒致命一击。

    他虽然刚复活，大脑混沌，但他在离开墓地后，有意识的避开了监控摄像头——

    而这些东西，他光是想到，就令他胸腔里被压下的憎恶和怒火再次攀升。

    杰森很快就排除了这些人是为他而来的想法。

    让杰森·陶德这个人类顺利的活下来。

    这几个凶狠的、浑身透露着一股不属于活人气息的暴徒,一扇一扇的将门打开，寻找着‘院长’的踪迹。

    大约是终于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击打的声音，还有几声闷哼。

    那些戾气也是环绕着杰森的，自然会刺激到就站在杰森附近的企鹅们。

    暴徒们先企鹅们一步踏入了病房，三只企鹅也像是叠叠乐一般落在地上叠了起来。

    它们作为动物，对气息的捕捉更为精准和敏感，它们能通过人散发出来的气味来判断人类的心情和状态。

    杰森垂着眸，他硬朗俊美的脸绷得死死，浑身的肌肉也是，看起来更加凶恶和暴戾，那双蓝色眼眸里是毫不遮掩的戾气。

    杰森低下头，四只企鹅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杰森体内翻滚的躁意却是逐渐消退下去。

    科瓦斯基摇摆着橙黄色的脚丫，慢慢后退、后退，与同样已经害怕到瑟缩在斯基伯身后的普莱维特抱作一团。

    仿佛刚才那个以为杰森会被一群暴徒殴打而痛苦喊‘不’的鹅不是它一般。

    随即杰森左右两只手各提着两名暴徒将他们丢出了病房。

    三只黑白色的戴着猛男粉色独角兽头盔的小动物被弹弓投射出去，直直的飞往那几个即将推开杰森病房房门的暴徒。

    就比如现在的杰森，带给企鹅们的感觉便是‘危险’，哪怕杰森散发的戾气并不是针对它们，而是针对被他打倒的敌人。

    企鹅们躲在后方观察,普莱维特顶着垃圾桶盖钻出去看了一眼。

    科瓦斯基被杰森身上弥漫的杀意和煞气吓到了，从杰森·陶德把这几个暴徒堆叠起来丢出来的那刻起。

    “这些人是来找杰森的！”科瓦斯基说完,它痛恨的跺了两下脚。“可恶。”

    但它作为企鹅突击队的武力派代表，自然和科瓦斯基这个主打科学的技术人员、普莱维特这卖萌的小宅男不一样。

    如果这些暴徒找上了杰森，杰森恐怕就会迎来他真正的死亡，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杰森的第二次死亡。

    瑞克从嘴里吐出一个像是投石器一般、立在地上的弹簧弹弓、以及四个头盔。

    但无可否认的是，自己吓到了它们，哪怕他并没有伤害它们的本意。

    尽管他复活了，可杰森依然会想象到或是回忆起死之后的长年孤独。

    它们本来是赶过来救‘柔弱’人类杰森的，却没想到杰森只是花了几秒就把这几个暴徒收拾了。

    这大概也是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树敌太多，但不知为什么每当杰森想到敌人时。

    他吓到它们了。

    科瓦斯基将头从普莱维特柔软的胸毛里探出来。

    斯基伯被压在最底下，它拍打着地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