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肚子的人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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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绿玻璃眼缩小之后更显黯淡了。

    他从郑晶晶胖胖的脸上读出一点尴尬之色，“你别在意他说的话。我比你胖多了，才不像呢。”

    众人听闻静默了。

    他下定决心，将人偶翻来覆去，没有找到能打开人偶肚皮的开关。

    什么人或什么力量将这条纸塞进人偶里？

    十只人偶娃娃被吊在木架子上, 它们有的穿蓝色衣服, 有的穿粉色衣服。

    “对了，我还记得有个男孩变成了木头人。”

    人偶娃娃的背后有衣服的链条，他轻轻脱掉这件粉色的短袖连体衣，衣服的腹部位置是用黑色笔画的缭乱神秘的陌生符号。脱下衣服后，人偶娃娃的肚皮也有画，黑色的，抹黑了，形状像一颗蚕豆。

    他走得很快，迅速来到白瑞雪身前。

    白瑞雪莫名很有倾诉欲，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鼓动他，对面前的男人说出自己任何秘密都无所谓，“我感觉死亡并不可怕。”

    它接受到了一点开心的元素。

    “小富……”

    他们不由猜测星期六早上爬墙出公司大楼的十个人的下场，那时候他们是活的，只是昏厥了，直到晚上才被怪物吃了。

    “如果只能从大门进出公司就是一条规则呢？”

    四楼，大家围着一罐子白雾观察。

    小木偶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绿玻璃眼看着他。

    人偶肚皮里有胎儿的意思？

    她想，老板办公室兴许还有剩余的防毒面具。

    这又是什么寓意？

    “昨天糊窗户没有用，今天试一试用东西捂住口鼻怎么样？”

    剖开后他发现一张夹在泡沫里的纸条，上面用黑色笔写着数字——11.25。

    他看到男人那一瞬间就停在原地。

    他们不准备煮粥了，那粥水难以填报肚子。

    白丰年失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怕遇到危险？”

    白瑞雪盯着它，片刻移开眼。他有另外的事要办。

    她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就算有多余的防毒面具，那也不多，如果说出来，她就没有机会得到了。

    白瑞雪盯着它脸上的倒“U”线条嘴。它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它的表面被刷过桐油, 呈现出微褐的色泽，而被抓烂的地方暴露出本来的原木色。这是一只很粗糙的木偶，摆在小商店里也只能当一个赠品。

    他无声瞪着白丰年，用以抗议自己的在意。

    一个人转移话题，回归到白雾身上，他盯着白罐子，好奇道：“里面会有小怪物吗？”

    徐翠翠看向发声的人，是她弟弟郑富，“你们昨天都在一起？”

    白丰年和郑氏母子正在分头寻找白瑞雪，白丰年负责在三楼搜索，他让郑晶晶去一楼食堂看看，这个时间在制作早饭，白丰年觉得白瑞雪可能去食堂找妈妈了。而秦风拿着一罐子白雾返回四楼。

    她咬了咬唇，现在单独出去太惹人注意，等解散去吃早餐时才是好机会。

    一方面，就算面前这罐白雾显示外面现在是安全的，他们也不敢赌。

    他们默认那十人已经死了。

    “也不一定。也许他们现在还活着，只是时刻在雾里，所以一直没有醒过来。不是说怪物吃人有规则，他们没犯规就不会被吃。”

    他看了看手中的小木偶, 将它放在窗台上。白瑞雪以为它并不能独自站立, 它的双脚平整, 但显然不能支撑整个木头身体，一般能站立的手办的脚下都有一个底座。

    如果来过, 一定发现人偶娃娃被画成一副烂七八糟的模样, 不至于没听到一点风声。

    防毒面具！！！

    ***

    “你还活着，对吗？”这是异常讯号，但白瑞雪表现得习以为常，似乎孟忍变成小偶人还活着是必然行为。

    一个女人忽然眼睛一亮，面上难掩激动。新闻报道大雾与怪物事件时，老板就让她采买一些防毒面具。因为是老板自用和送家人，所以数量不多，只有十件。她不知道老板如何处理这些面具。

    一只穿粉色短袖连体衣的人偶娃娃肚子膨胀起来, 肚皮高耸, 像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宝宝。

    白瑞雪刚拐弯就碰上来寻找他的白丰年。

    也许是因为白瑞雪惊讶的神情取悦了它。

    白丰年捕捉到少年的身影时脸上绽放出笑容，他眼睛弯弯的，快步向白瑞雪走来，走动间，解开几颗扣子的衣服露出一小片结实饱满的胸肌。

    厨师长听到这句话，高声道：“他们在找活下来的办法，你们呢？你们能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吗？”

    郑晶晶和郑富沉默地走出去，在后厨听动静的人都撇撇嘴。

    徐翠翠打量着装白雾的罐子，很感兴趣。想到什么，说道：

    他连忙道歉，说：“你们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母子。”他拍拍脑袋，“下意识，下意识，别理我这蠢话，你去找儿子吧！”

    但小木偶站起来了，它稳稳地扎根，接着白瑞雪发现它嘴角不开心的弧度变小了。

    “范围太广。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两条，第一厕所不能抽烟，第二上班时间要打卡。其余的还有存疑。”

    几十双眼睛盯着他，郑富感到压力巨大，眼神闪烁道：“差不多。

    这里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所以多少有些作用。唉，如果有防毒面具就好了。”

    白瑞雪将胶水放回去，转身看到墙边一只人偶娃娃的肚子竟然鼓了起来。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

    应该没有的。

    他想了想，这只娃娃明显有异常。

    一只人偶怎么会怀孕呢？

    她误会郑富心情低落是介意自己的身材，这个年纪的少年哪有不爱面子的。

    “那得等到晚上才知道了。可是到了晚上，白雾就会进来，等我们晕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郑晶晶推脱要找儿子，她已明白，白瑞雪不在食堂。然而厨师长下意识指着郑富：“你儿子不就在这里！”

    郑晶晶一愣，郑富也一愣，紧接着厨师长也愣住了。

    白丰年生气了，白瑞雪有一些慌乱。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在意白丰年的情绪？

    回到四楼，郑富刚好听到徐翠翠等人正在猜测孟忍做过什么事才变成木头人，他立刻说：“孟忍昨天在自动售货机买了啤酒！”

    刚才取出胶水的柜子里有一把裁纸刀，他拿过刀，用力插进人偶高耸的肚皮上，再用力往下一划。

    怀着淡淡的疑问，白瑞雪把纸条放入口袋中，抓起肩上属于孟忍的衣服，抱起窗台上的小木偶，然后走了出去。

    她以为两人的身形相似让厨师长误会了。

    现在要打长期战。要更加节省粮食。

    白瑞雪按了按它的肚子, 肚子也是硬的，但用力捏会凹下去。

    “没用，我昨晚就是戴着口罩，照样晕了，就是比你们晚一点。”

    白瑞雪找到了胶水, 成功粘好小木偶，只是那些碎屑不好操作，他没有将它们完璧归赵, 于是木偶人保持斑驳的模样。www.xiluoxuan.com

    纸条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等她找到面具，就不跟大家在一起睡了。免得面具被抢。

    白瑞雪看着白丰年松气的模样，乌黑的眼瞳凝聚着一点疑惑，他妈妈都没有那么担心他。他问：“你为什么来找我？不怕落单遇到危险吗？”

    白瑞雪仰着脸，摇摇头。

    一方面，救援不知何时才会到，可能不会到。他们要努力活下去，粮食不多了，少一个人就多一份粮食。

    是因为没有衣服穿吗？

    白丰年沉下脸，“这就是你开窗收集白雾的原因？”

    “是的。他是老板侄子，孟忍。”

    揉面的中年男人不吱声了，他初中肄业，混在人群里听那些人推测规则，他一句话都插不上。

    所以说，这是一个没发育全的胎儿。

    他决定，早餐只一人发一个包子。午餐和晚餐都是半人份。

    秦风问起徐翠翠有没有找出今天遇害人犯了哪条规则？

    郑晶晶刚来到食堂，厨师长就想拉着她做事，“来得正好，去哪里了？好忙的，你赶快去后厨帮着剁馅，今天吃包子！”

    说来也神奇, 木偶人缩小了, 它身上的裤子也缩小了。只不过脱掉的衣服还是保持原来的大小。

    “这么说，白天外面是安全的？”

    他仔细盯着画，发现画面上的胎儿脑袋比较尖比较扁，屁股后面还有一截短短的尾巴。生物书上说，还没发育完全的胚胎在母体里是有尾巴的，随着月份增长，尾巴就会消失。

    郑富抬起头。

    反正，他们不会出去看那十个人是否还活着。

    白瑞雪伸手摸了摸人偶娃娃的表面, 质感有点硬, 不知道里面填充了什么。应该有一个开关, 它肚皮里放了多余的东西。

    白瑞雪思索一会儿，发现那像是通体漆黑的胎儿蜷缩在母体的画面。

    白瑞雪犹豫，他还要不要打开人偶的肚皮看一看？

    他的好奇心虽然不强烈, 但异常摆在眼皮底下, 探一下究竟是人之常情。

    揉面的人不满道：“别人都不工作了，就我们还要工作！而且还多了做早餐的活！”

    他注视着白瑞雪好一会儿，笑容突然收敛，声音凝重道：“你没再做危险的事吧？”

    郑富刚走出食堂，就看到了自动售货机，上面有一罐啤酒，是昨天孟忍放上去的。他想到那只破碎的木头人，心情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