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是你同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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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恍惚看着他，连勉强的笑意都挤不出来，也没人要求他一定要笑。

    怨气缠身，黑乎乎的，只看到两只白白的眼。

    “如果不是你家小孩，我可怜的儿女不会到游泳馆来!他们多怕水!你为什么要怂恿他!”

    孟忍轻轻呀了一声，脸上却没有意外之色。

    这次的监控十分正常，正常到发现不了任何问题，画面中，红色的鲜血是突然出现的。除了受害者，其余人都没有进入泳池，他们只是站在边缘观看。

    女警好心借了电话，他一把接过，转过身小声说着什么。

    他刚要对孟小姐说话，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知他这是一个灵异事件，已经交由特殊部门负责调查。

    “闭嘴”孟忍狠狠瞪他。

    她的怨气好重，少年家中常被影响，姐姐留着短发，却在浴室的漏斗夹出长长的像水草般的头发。

    "一个四肢长长的影子，在水下时趴在她身上，他们死后，它就消散了。"

    白瑞雪望向那一池粉红的水，那个四肢长长的影子已经消散了。

    得不到答案是最折磨的。

    先问白丰年，问的却是有关“秦风”的话∶“他跟两位死者什么关系?”

    孟忍脸色沉了下来，眼睛里盛满了怒火，衬着宝石般的眼眸，十分绚丽多姿，在这冰冷的走廊上，散发出奇异的色彩。

    白丰年打捞起两具尸体。

    “他、他们……死了不、不能重来吗”

    紧紧地缠着她。

    奇怪，明明都已经飘走了。

    关我什么事不是我害你的

    观测泳池的人很快得出结果，泳池的墙壁等地方都没有人为动过手脚。

    有警察取了泳池的水作调查。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玲玲细小的白色眼珠在转动，面无表情。

    警察立刻询问孟忍“你知道什么”

    白瑞雪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类女性，好奇地看她。

    宋明坐在地上，突然干呕得天旋地转。

    孟忍笑眯眯说“小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不信，你问他。”

    姐姐忧愁起来。

    两具扭曲的尸体静静躺着，没有重来的机会。

    漩涡的威力之大，成年人听了都面色一变，何况两个小孩。小亮担心自己被玲玲连累，犹豫着松开手。

    鞋子阴差阳错又飘到玲玲身边吗

    任务失败的后果是彻底的死亡吗

    摆在瓷砖上的两具尸体，一具男尸像在洗衣机里搅拌过，手和脚互相拧着，脑袋旋转到后背，轻轻垂着。一具女尸仿佛是吸满水的毛巾，被人用力一扭，全身的液体都挤出去了，变得干巴巴的，像一条咸菜。

    ……

    玲玲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

    我是否冥冥中，也做出了原主同样的选择?

    他再次点头。

    孟小姐显得无力反驳。

    她叹了一

    白瑞雪有一瞬间的沉醉。

    宋明自顾自沉默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宋明的身体抖了起来，白丰年撑着震撼惊慌的心，去安慰"秦风"。

    “真的消失了”

    有警察在现场观测泳池。

    女尸青白的手，背朝上，露出一枚邪眼标记。慢慢褪色，慢慢消散。重新变得光洁，手背上什么也不剩了。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之源。

    他看到了玲玲。

    这句安慰空洞而虚幻，经不起细想。

    小美和小亮被父母接走了，到城市里生活。一条生命孤零零地逝去，他们什么代价也没有付出，玲玲的奶奶自责得喝了农药。

    她才如此恨我

    他们脸色大变。

    只是从此怕水。

    他们逐渐长大，逐渐忘却，再记不起曾经有一个叫玲玲的女孩。

    她怨恨盯着那张脸。

    白丰年立即不高兴地皱眉，同时也看向白瑞雪。

    她一定要我死!

    这些目击者也可以离开了。

    宋明捂住手背，不敢置信，全身的血液倒流，寒气无情地侵蚀他的身体，他感到舌头变得僵硬，不听使唤，说话磕磕巴巴。

    孟忍道“你这么理直气壮，儿女一定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冤魂一定索错了命!可惜啊!”

    现在他们跟邻居有仇啊。

    白瑞雪扒掉他不知轻重的手，他的手指很硬。还不知他姓名，只知温柔女人叫他的称呼，于是道“崽。”

    泳池忽然变了颜色，像倒入一瓶红色的墨水，从中央一点往外蔓延。

    她一下岔了气，在水中扑腾四肢。

    孟忍未成年，被要求打电话通知监护人，他脸臭臭的，眉毛压得很低，十分不高兴。

    事后，孟小姐在回家的途中苦恼是否要搬家。

    警察出来打量孟忍，又看了看白瑞雪。奇怪这两小孩的粗神经。

    孟忍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神情很无所谓。

    脸色很难看。

    一个漩涡悄悄地来到玲玲身旁， 她感到不对劲时， 半个身体已经被卷进去了。她叫了声救命， 小亮及时拉住她的手。

    被打捞起时，玲玲青白的手抓着那只粉色的拖鞋。

    小美舒出一口气，决定再也不讨厌玲玲了。

    孟小姐被叫到警局的沉重心情缓解了一丝，向唯一的陌生人介绍道“我姓孟，他也姓孟。他叫孟忍哦。”

    他心中了然。本来就有这方面的确定。

    直到上个月，隔壁来一户新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带着一个混血少年，自称姐弟。

    女人感到双脚似乎被水草缠住了，可游泳池哪里来的水草?脸涨得越来越青。脖子也粗了一圈，她想要呼吸，她想要在上面换气。

    死者的父母这时候赶来了，一边嚷嚷着要见儿女的遗体，一边用杀人凶手的目光死死盯着孟忍。

    一进来，她便是温柔急切地一声“崽”

    "丰年瑞雪，真是好名字。" 孟小姐笑了一下，随即看到休息室的门开了， 笑容一下变得忧郁，欲言又止看着孟忍。

    孟忍的监护人赶来了。

    白丰年担忧地看着“秦风”，他该接受“秦风”只是神经太过纤细，而不是认识那两个人。他说“我这是第一次见他们，他也……应该不认识他们才对。”

    感到不对劲，又追加一句∶“我叫白瑞雪。”

    “崽”白瑞雪重复道。

    她感到剧痛，意识陷入黑暗时，她忽然想，那真是原主的一段记忆吗?为何如此深刻，仿佛我亲身所历?

    白丰年面色苍白，但精神尚可。但宋明，谁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目光楞楞地盯着自己的手背。警察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眼前忽然一黑，是孟忍盖住了他的眼睛。

    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白瑞雪瞅着孟忍，轻轻点点头。

    警察先询问两个在场的成年人。未成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少年给小美和小亮送出了死亡邀请函。

    负责人第一时间报警。

    这些人的清白很容易就能证明，首先白丰年、“秦风”、白瑞雪都与死者第一次见面，没有作案动机。其次，邀请死者来练习游泳的孟忍，也是第一次到游泳馆，没有作过手段，离泳池也有一段距离，尽管他有激死者下水的举动，却不构成犯罪……不过，他们还不能走，要做最后的排除。

    片刻，只有一只泡沫似的鞋浮在水面，小亮怔怔地，那只鞋子很快又被冲走了。

    还有，让专业人士检查死者的身体，有无药物残留，第一致命原因是什么等。

    他指着白瑞雪。

    玲玲如影随形。她湿漉漉地，站在他们身边，无人发现。

    “救我!救我!”

    他使了一个眼神，一杯水立马放在宋明桌前。

    游泳馆的负责人都被惊动了。

    孟小姐挡在孟忍身前，轻言细语说这是一桩意外事件。

    白瑞雪看看她，又看看孟忍，“我、我姓白，我哥哥也姓白。他叫白丰年。”

    水鬼缠着她。



    她已不成人形，手脚愈发的长，像一簇簇荡漾的水草。

    玲玲抓住了鞋，浮上水面，向小美露出一个笑容。

    玲玲立即无声无息地淹没了。

    每一个胡思乱想都在恐怖边缘发展，折磨着她他某一根深邃的神经。

    ***

    他隐隐有听到关于这些事的定性————灵异事件。

    他或许可以自我安慰，他们只是在这个游戏世界死了，死去的身体不是他们自己，他们已在现实世界活了过来。

    ……

    他们的父母巴不得他们忘记， 扯了一个谎， 说他们小时候差点溺水， 因此才恐惧。

    女玩家觉醒了一段记忆。接着她看到了一张女孩的面孔，苍白，发涨，两只眼睛也白白的。似乎在水中停留太久，因此褪了色。

    孟小姐年纪很轻，还不到当母亲的最佳年龄，却有一股别样的母性。望着孟忍和白瑞雪这两个未成年崽子，眼睛里散发出温柔的光波。

    死者的死相太过恐怖，警察做了保护后，在游泳馆的休息室做笔录。

    可怖得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被第二次抛弃，第二次经历死亡。

    午夜梦回，一定是个噩梦。

    近日来，奇怪的案件越发多，死的人也越发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