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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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想，这小子怕不是要转运了，随后便不再作他想地连忙跟上青年的脚步，他该管的事情只有辅助这位先生视察，其他一并与他无关。

    “您太客气了，但是您要怎么回去……？”伏特加从车窗内探出头问道。

    见状，清水清也只得无奈道：“我会让琴酒给你发加班费的。”

    “不……在我提问前，就这么陪我走一走就可以。”银发青年侧头温和地说，话语间流露出的意味却很强势：“麻烦了。”

    终于想起旁边其实还有另外一人存在，清水清转头问道：“那么，教官先生，绿川我就带走了，没问题吧？”他对这些没什么经验，心道也不知道从这里带人走用不用走什么麻烦的流程。

    “当然，能成为您的下属，这是他的荣幸。”教官恭敬地回答道，心中震惊，代号清酒的人……他记得，琴酒的带领人代号就是清酒，只是没想到……

    终于听到身后传来车辆离开的声音，清水清喃喃自语道：“不愧是琴酒的下属么，加班居然还这么积极……”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是知道的，这位先生压根儿就不会开车，而且这荒郊野外的破地方也不像会有出租车的样子。

    新人训练营这种地方，他过去统共也就去过一次，还是因为拗不过boss，才勉强愿意来看一眼那个被委派给自己的下属，清水清也是属实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会再一次涉足这里。

    顿了顿，他斟酌着补充道：“但是，如您所见，他的长相的确是比较……”比较不太像个坏人，跟咱们组织不太搭。

    掩住眼中的审视与思索，绿川光迅速展开一个欣喜的笑容，不加犹豫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清酒先生。”在训练营苦等机遇和成为一个代号成员的下属，所有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绿川光心存疑虑，但是仍迅速调整好外在情绪和面部表情，顺从地抬起头看着对方，也借机审视这个他所未知的、所谓的前来视察训练营的代号成员。

    “绿川先生可以再抬头看我一下吗？”

    ……不，想到来这里是因为工作，突然就不是那么舒畅了。

    他好像只是很随意地逛逛，教官分心想，这真的是一位和琴酒完全不同的先生。回忆起过去琴酒前来视察时的状况，教官忍不住摇摇头，把那些回忆起来就让人压力倍增的场景从脑袋里赶出去。

    身侧传来清澈的男声，绿川光心里一惊，转头看去，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银发蓝眸，正笑着对自己伸出手。

    总教官先生受宠若惊，他实在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像正常人的组织成员了，不仅懂礼貌，竟然还会道谢。

    在组织里，他是少有的并不是训练营出身的代号成员，主动揽下这个视察训练营的任务，一是出于做个任务堵住朗姆找boss告他状的嘴，二就是他对这个训练营

    训练营内已经有人在等待，清水清示意对方不必多言，他只想平静又快速地完成这场视察，绝对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身前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的，他在这一批新人里，确实称得上优秀。”教官看出了面前这位先生对那个新人的兴趣，便继续说道：“他叫绿川光，今年23岁，一年前进入训练营……”

    可喜可贺，对方这一次终于接过了这份训练成绩单。

    教官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说……？”

    他们乘坐电梯到达了负一层，清水清率先走出来，略带新奇地环视了一周。

    教官手忙脚乱地接过那些纸张，又远远地打量了一番那个正在做狙击训练的新人，依旧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

    他心中默念，似乎只是一只普通的手，没什么茧子，也不像是用惯了枪的手。连手指内侧都没有茧子，所以说连写字也很少写吗，还是说其实他是一个左撇子……

    对于清水清这种很久不工作的咸鱼，工作本身就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更何况还是这种非自愿状况下的加班，简直和噩梦没什么两样。

    是的，一些来自训练营总教官的自我修养，刚刚未被接过的新人训练成绩册，他以防万一给带在了身上。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实在是对你很满意。”清水清真诚地说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我手下做事？不瞒你说，其实我对带新人还挺有经验的。”虽然只带过一次新人，但是那孩子已经升职加薪、即将步入组织高层了，是以他对自己的带人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清水清：笑容突然消失。

    绿川光一如既往地进行着狙击训练，重复着瞄准、扣动扳机、击中一系列的动作。

    “大哥，已经把这位先生送到训练营了，不过他让我直接离开……现在怎么办？”

    代号清酒的青年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

    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感叹，又像是在与他交谈，教官一时间拿不准自己应不应该附和。最终他选择快速地将那个新人的成绩单翻找出来奉上。

    “辛苦了！”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轿车摆了摆手，背影逐渐消失在训练营的大门内。

    银发青年伸了一个懒腰，训练营为了不引人注目建立在郊外无可厚非，远是远了点，但是空气质量比城市里好很多，让人心情舒畅。

    清水清没有接过那打一看就很有重量的成绩单，这种厚度的纸叠加在一起让他完全没什么兴致翻看，他微眯双眼，透过观察室的玻璃，饶有兴趣地指了指下方场地那些正在训练的人影，“先带我去近距离看一下吧，一个人就够了。”

    “您好……我是绿川光，不知道您是？”绿川光疑惑道。

    黑色低调的轿车缓缓驶入郊外的丛林深处，那里秘密运行着组织的一处新人训练营。

    “清酒。”银发青年温和地说道，海蓝色的眼眸里仿佛闪着光，“这是我的代号。”

    银发、海蓝色的眼睛，假设不存在易容的情况下，这种搭配实在是很少见，如果报给上线的话感觉可以很快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不，或许都不需要警视厅帮忙，这种少见的发色眸色，甚至他自己就可以完成调查。

    他很清楚，想要在这个组织里搏一番前程的新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实力不济是绝对熬不出头的，是以对每一项训练都从不懈怠。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啊，我懂，是要征求本人的意见是吧？确实是该问问本人的想法……”他说着，把手里的成绩单扔回给教官，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

    正在认真开车的伏特加没有转头，默默感叹着这位先生对下属的体恤，“您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不是送您，也要送琴酒大哥来的，这个班本来就逃不过！

    “这位是今天前来视察的……”匆匆跟上的

    “今天进行的是狙击训练，训练任务是在个人最大射程内……”总教官看出来他神色间的好奇，犹豫着开口介绍到。

    清水清笑了，眼神锁定那个清峻的背影，语气中带着笃定，缓缓道：“这个新人，我要了。”

    教官顿了顿，想起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在训练营中任职的一众教官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很早之前就得知了boss即将派人前来视察训练营的消息，虽然来人并不如既往一般是琴酒多少是让人有点出乎意料，但他们依旧恭敬地奉上了这一批新人平时的训练成绩。琴酒与否并不重要，无论来的是谁，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闻言，绿川光愣住。

    绿川光心中的疑念在打转，手上却很干脆地放下狙击枪，起身握住了身前的那只手。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冷冷地回了一声：“随他。”

    银发青年略略翻看了几眼，评价道：“成绩看起来很不错。”

    本身多少也有点兴趣，他记得琴酒也曾出身于此，难免带了点好奇。

    清水清很满意，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笑起来时，比起故作冷淡的模样更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猫眼……

    “不好意思啊，伏特加。www.zhuoxinge.com”坐在驾驶位后座的青年略带歉意地说道：“明明是休息日，还要麻烦你来加班。”

    教官随即一同站定，顺着银发青年的目光看去，只是一个正在进行狙击训练的新人，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说到底，如果不是为了堵住朗姆那张嘴，他连这里都不会来。

    “这位学员的射击姿势真是漂亮呢。”清水清感叹道。

    一个男人快速的站了出来，他是这处训练营的总教官，低头恭敬道：“请往这边来”。

    绿川光思绪万千，直到面前的青年突然展开一个满意的笑容。

    清水清打开车门，随手关好，又走到驾驶位轻轻敲了敲车窗，温和道：“多谢了，伏特加，接下来就去好好度过剩余的假期吧。”

    “你好啊，绿川先生。”

    教官正陈述着这个新人的基本资料，他侧目看了一眼，发现青年的目光正聚焦在成绩单贴有的照片上。那张照片他当然也看过，上面的人哪怕表情再淡然冷漠，也掩盖不住那份温和。

    没有人会嫌自己赚的钱多，充作且长期被充作司机的伏特加道谢后就不再开口，作为琴酒的下属，他也多少会比其他人更多地知道一些关于这位先生的事情，比如，好静。

    引导者安静地将他带往了训练场地的观察室。

    伏特加有点焦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出言劝说，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打电话求助上司。

    一个代号成员，绿川光垂着头，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刚刚看到照片时他就有些心动了，直到真正见到本人，不同于照片中的神色，这种故作冷漠但是还是掩盖不住的温和，清水清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