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手试炼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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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堤边柳下这种情景说这样的话，如果对方不是李姐，我真的会不知道想到哪方面去。

    你连山哥灵巧地攀了上去，还好，一路顺利，接近了花。你连山哥小心地将那朵我视为最漂亮的花摘下来，小心地放入怀里，在上面对我做着鬼脸。

    你连山哥看来很痛，五官都挪了位，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我以为那是吓的。你连山哥见我惊呼，竟然还能拼命挤出一个笑脸，对我喊着说没事，就下来。

    那时，因我喜欢花，你连山哥总是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到处去给我摘花，我把你连山哥摘来的各种各样的花，换着花样，别在头上，系在书包上，所以，我一直认为，那段上学的时光，是我最欢乐的时光，应该也是我最美丽的时光。

    我那个时侯，最喜欢花，这与我的母亲有关。我母亲最爱花，房前屋后，别人载葱种蒜的地方，她总要弄出一点地儿，搞些花草，所以，我极喜欢花，碰到好看的，还挖回去，栽到屋后。妈妈总是夸奖我，还说爱花的女孩子最漂亮。这或许是这个最朴素的女人教育孩子成人的最朴素的道理，爱花，最不是坏事。

    你连山哥拍拍我的脑袋说：“小丫头，跳什么跳，叫什么叫，等着，我给你摘下来。”

    老天，这么平静，这么清晰，这么有条理。

    直接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居然到了河南，去武校，在那儿专心练起了武。

    就在我的欢呼声中，你连山哥又是连攀带跃地下来。

    李姐一笑说：“只要你嫌我就成，只要你愿意一直当我是朋友就成，只怕是你知道我的事后，你也会离我远远的。”

    但却是一件事，让我知道，你连山哥心里真的只有我，而且，就这件事，终于捅穿了

    他母亲死得早，是白血病去的。他是父亲带大，野惯了，所以最敏感，也受尽了白眼，没娘的孩子，可想而知，那份日子并不怎么样。

    我真的以为连山哥没事，接过花，因为连山哥在我面前表现的，确实是没事。

    我们一度谈婚论嫁，两家反正也熟，但却是反过来了，是我时时提起，你连山哥反倒不着急了。

    可就在我三圈未转完时，你连山哥突地一脚踏在了虚着的石块上，一个惊呼，整个人直扑而下。天啦，我被吓呆了，连惊叫也忘了，你连山哥象一只鸟一样，直扑而下，我心里轰地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我立马转移话题：“李姐，你和连山哥的孩子多大了，肯定也是特别可爱吧，真的羡慕那小家伙，生在你们这么有安全感的家庭。”

    是半山腰一根伸出的大树杈救了你连山哥，他一下子骑在了树杆上，我终于醒过神来，惊呼声里，发现你连山哥也是一声惊叫，但瞬间止住。

    而你连山哥，那个时侯，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自己说的，他父亲说的，包括所有的人说的，都是一个原因，他痴迷上了武术，简过迷得不得了。

    “我们没有孩子！”良久，李姐突地崩出这么一句。“是你连山哥的问题，没办法要孩子。”李姐又是一句，这下子，让我蒙了，天，这怎么回事，少有人这么透彻地说这事的，还直言说出是男方的问题。

    如是三年，我从职高毕来，到了一家复合肥公司做田野调醒，工作虽苦，但我喜欢，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泥土的香味，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经常能见到满野的鲜花，这是我的最爱。

    你连山哥其实是个苦命人，他之所以这么照顾我，看不得欺负我的人，她也曾说最恨有人要欺负人，这与他的家庭有关。

    我笑着说：“李姐，你真会说话，唉，要我怎么感谢你好呢，总是给你添麻烦，你交我这个朋友算是倒了霉了，总是有麻烦事。”

    “不会的，李姐，连山哥身体那么棒，看得出，连山哥还是练家子，那强壮的，没话说呀，是没找对医生吧，或许是没有找对路药吧，你们去看了吗，不会的，姐，相信科学，你们肯定是没找准的。”

    我刚想说算了，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吧，花够多了的。可我话还未说完，你连山哥早一跳一跃，象猴子一样灵巧地攀了上去，还不忘了一路攀上去，一路转头对我做着鬼脸。

    可我一生的命运，没想到，居然就和爱花，因花而连在一起，而最终，因花而成了这样。

    我没有做声，此时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这是一个女人，此时最无助的一种自救吧。

    这些事，就发生在初中。

    而我，却在内心里底里认为有一个原因，我宁愿这么相信，那就是，你连山哥是因为我一直在他身边，他知道保护女人的重要性，那个时侯在他的脑子能想到的，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而那个时侯他认为的要想足够强大的唯一途径，只能是去练武。

    我和你连山哥，是同村，也是同学，那个时侯，我就是你连山哥身后一条尾巴。或许是从一次放学路上，你连山哥把我护在身后，当路一声吼吓退了那些捉弄我的小子开始，我就认定，你连山哥，就是象一座山一样靠得住的人。

    所以所有人说，都是男孩子的天性过了头，所以喜欢武术。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但还是大声说你要注意安全。

    我以为你连山哥不喜欢我了。少女的心思，折腾得我无哥奈何。

    我心里格愣一下。李姐没理会，继续说：“一直没对人说，心里憋得慌，你权当陪姐解闷呢。”

    看来，这事儿在李姐心里是沉得太久了，早就是掰开了揉碎了，成了现在的干货，所以说起来，就象是说别人的事一样，倒是让我这个第一次听的人，心里一愣一愣的。

    我一惊：“李姐，什么事啊，说得这么严重。”

    开心地回家，就在回家的路上，走在山下的路上，我一抬头，发现半山腰上，一朵花开得好漂亮，虽高，风姿绰约，太漂亮了，我几乎是仰着头，欢叫起来。

    你连山哥那天努力地笑着，做着各种飞腾的动作，我知道，他这是拼命掩饰要和我分开的相思，我也极力地配合着，笑着，跳着，我采了许多花，我的书包装满了，我的头上也插满了。

    李姐沉默。我一下子醒过来，唉唉唉，我这是怎么啦，话赶话的，这不是打听人家隐私吗，这怎么成。

    “没这么麻烦，这事我知道，全是因为我，所以我跟了他，一直到现在，我把自己坐成了死牢，我欠他的，这是我应该还他的，只是一辈子太长。”

    而李姐却是慢慢地开了口，而这一段叙说，我却是对李姐真的有了另一种认识，这还是我平时看到的嘻嘻哈哈的李姐吗，这还是对我一直热心肠快的李姐吗，天，世事弄人，看来，世界上被命运捉弄的人，还真的不止我一个啊。

    李姐见我发愣，突地一笑：“海洋，听你说过，你儿子叫昊昊吧，小家伙挺可爱吧，怎么还没上幼儿园啊，哦，是了，听你说过，是这段时间你正在想办法吧，没事，要姐帮下忙吗，我刚好认识个幼儿园的朋友，当然，也是你连山哥的朋友，找她去，没事的，不用先交钱，而且是有钱了再给也成。”

    他父亲也没有再坚持，你连山哥走得很坦然，而且还很高兴。

    你连山哥再下来时，极小心，一点点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看得出，你连山哥很痛苦的样子，一直流汗不止，一直皱着眉，只是偶尔看我时，才拼命地挤出一丝笑。

    李姐的跳跃性真大，一下子从刚才暧昧的场景转到了现实之中。

    你连山哥也大声回答说不要紧，这算什么，三年后，我可是江湖大侠，人称无影大侠，我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你连山哥的心最细腻，这与他的形象不象吧，其实他是最有这份感觉的人。那个时侯，他乐于照顾我，当我有保护人，我也乐于享受之份关爱，或许，这就是最初的喜欢的开始，而且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牢不可破。

    你连山哥总叫我小丫头，我也很乐意，梳着两个小辫，摇摇摆摆跟在你连山哥身后，完全不理会那些小子们起哄说我是你连山哥的媳妇。

    “想听一个故事吗，海洋？”李姐突地转头对我一笑。

    你连山哥拼命地笑着，费力地弯腰，从地上捡起花，又递到我手里说，傻丫头，关花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下来后，你连山哥还不忘第一时间把花从怀里拿出来交给我，也怪，花居然完好无损，我接过花，一把摔在地上，说都是花害的，把连山哥害了。

    可李姐越发沉默了。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刚才的唐突吗。我这转了话题也不成啊。我也只能是暂时沉默了，都怪我。

    我在下面大叫着连山哥好棒，好帅。你连山哥那份得意劲，至今想起来，都让我觉得骄傲。

    后来，我去了职高，你连山哥去武校，只有放假的时侯，我们就快乐地在一起，我觉得，没有什么时侯有那个时侯的我们快乐。

    上去比下来难，所以下来我还不怎么担心，开心地在下面转着圈，等着最美的花到我的手里。

    家村的孩子，那个时侯，能坚持着读到初中，义务教育受完，是挺了不起的事。初中毕业后，我去上职高，父母想让我早点谋个饭碗。

    说到昊昊，我来了劲。说真话，这小家伙，惹人怜人，当然，我爱昊昊，一多半还是因为江怡莲，我因为江怡莲，而不得不接受昊昊还要喜欢这个小家伙，这是我真心底里的话。

    你连山哥在这里一家健身房当助理教练兼保安，也是他喜欢的工作，所以，我们真的很快乐，快乐地在一起，快乐地憧憬未来。

    我一迭声地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语无伦次的，心里悔死了，这情景，适合谈个情呀说个爱呀什么的，怎么扯上这些，唉，把个李姐的伤心事勾起来了。

    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去武校，而我要去读职高的那前一个星期里，你连山哥专门约我去爬了一次山，当然，这也是为我，因为我爱花。

    李姐望着河面，幽幽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