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排球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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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她无地自容，只是不想败坏了学校的名声。

    程程想买一双运动鞋，思思穿的那种。

    汽车扬长而去，发出凄厉的轰鸣……

    她则哼着小曲儿，尽情享受闹市中的欢愉。

    程程还想反驳，叶润秋却忍着一腔孤愤，强拖着她，跑进了公园。

    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叶润秋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好。”

    累了，就找个长椅。

    程程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这么忍气吞声？”

    程程这才缓过神，“是哦，你们是周日下午训练。”

    傅雨辰并不在意，看了看腕表，有些慵懒地瞥她一眼，“挺准时。”

    可看着她渐次远去的身影，傅雨辰却笑了，笑的很开心。

    叶润秋知道，程程在为她鸣不平。

    哪有刚入社就退社的？

    那样很没有素质！

    她一向不参与学生间的“攀比”！

    “真不用？”

    嘴上说着不用，脸上却分明写着，“走吧走吧，你这个没良心的”。

    程程调侃她是“穷开心”，但她乐此不疲！

    “秋，你是不是傻呀！”

    鸡蛋经济实惠，她每天会多吃一颗，但母亲担心她，一向劝她定份牛奶。

    乏了，就起身走走。

    陪她买了寿司和糖葫芦，二人又沿着小巷溜达了一会。

    “你这个没良心的！”

    叶润秋看看手表，苦笑一声，“程，球社下午要训练。”

    更有甚者在背后揶揄，“她要光着脚去打球。”

    为了安慰程程，叶润秋也抱怨道:“社长没人性啊！”

    程程向来倔强，“我不管，你必须陪我一起！”

    “要不你来我们球社吧！”

    但这事对她影响很大，哪怕多年以后回想，心也隐隐有些抽痛。

    只是她从未照做！

    但这种息事宁人的做法，在思思看来像是胆怯。

    而这个女孩姓叶，名润秋！

    “对啊，我也没办法。”

    辞别程程，叶润秋就匆匆赶回学校。

    “好好，找你家傅雨辰去吧！”

    人生的庸常不在于庸常本身，庸常的，始终是拘泥于庸常的我们！

    她努力保持一个微笑，“还能退社吗？”

    叶润秋四下打量了一番，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程程本想反驳，但叶润秋拦住了她。

    他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让她无法反驳。

    “再胡说，真不理你了！”叶润秋咬咬嘴唇，脸臊得有些涨红。

    “秋，我忍不了！”

    叶润秋耸耸肩，心里窃喜。

    也没再理他，气哄哄地就往教室跑。

    不远处，一伙女学生停下脚步，面目不善地盯着她们。

    凭什么让她这个女孩去拎球？难道排球社没有男生了吗？

    叶润秋捏捏她的脸蛋，打趣道:“你丫这么能吃，小心找不到婆家！”

    饭后，程程抹抹嘴，意犹未尽地指了指路口的小摊，“秋，我还想吃。”

    而她家境贫寒，自然事事精打细算。

    “你可别！”叶润秋一脸嫌弃，“我可养不起你！”

    思思与她积怨已久，寻日里没少找她晦气，眼下新仇旧恨一起，隐隐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程程一直撺掇她退社，“咱们正好来个双打！”

    自打进了球社，她没有运动鞋的事，便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孩，为了一双所谓的运动鞋，竟躲进卫生间默默哭泣。

    那天，傅雨辰告诉她，“周日先去器材室报道。”

    “去拎球。”

    程程的心意她领了，但，“程，我真有事。要不，下次吧？”

    在人生这段浩漫的旅途中，鲜少有人能够回避生活的琐屑。

    “别胡说！”

    叶润秋明白程程的心思，不过，“下次吧，我还有事。”

    程程撅撅嘴，“不然，我可反悔了？”

    他却奸诈一笑，“不能。”

    思思追着她们，不依不饶，“你们别走，把话讲清楚！”

    她当时不解，随口问了句:“不该是操场吗？去那干嘛？”

    “你不是看到了吗？”

    周末，叶润秋约程程去逛街。www.baiwenzai.com

    程程气不过，拉着她，与二人争吵起来，“说的，好像你的鞋很多！”

    程程则撇撇嘴，故作生气地道:“那不是便宜了你？”

    “哼，快走了！”

    而他的回答，让她感觉自己问的很多余“因为你比较优秀。”

    叶润秋知道她在使性子，“要不找其他人陪你？”

    无论大卖场，不分路边摊，一切于她，都是一种享受。

    “过分的是她！”思思一直对她耿耿于怀！

    叶润秋则微笑着瞥视他，“我这个新入队的菜鸟，还能烦劳社长在此卡表，真是荣幸之至。”

    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讲，梅梅掐着腰，一脸得意，“不多不多，就几双运动鞋而已。”

    她不想让人以为，郑高的学生只会像个泼妇一样，当众骂街。

    但推开器材室的门，叶润秋心里平衡多了。

    程程不仅要买鞋，还要为她买一双，就买思思的那种。

    “不行，你必须陪我！”

    叶润秋一直认为，既然我们无法左右生活，那就换个目光看世界。

    叶润秋红着脸，忙制止她，但显然来不及了。

    “不必在意一时的得失，时间会说明一切。”

    说着，她扬起一个装饰精美的鞋盒，“瞧，我们家思思刚买了双运动鞋，还是名牌的哦！”

    “骗人！”

    第一天训练，迟到总是不好的。

    程程冷哼一声，往旁边挪了挪，“找你家傅雨辰去吧！宝宝不要你了！”

    何况她有两双鞋，也足够替换的。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程程咬咬牙。

    因为傅雨辰已经到了，貌似比她还准时。

    “不用，我随便转转就回了。”



    梅梅也指着她们，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傅雨辰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脸皮真够厚的！”

    生活如此美好，何必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心情。

    “我的心没你这么大！”

    程程说:“女人该对自己好些，省吃俭用的女人没好命。”

    但心里不满，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凭什么？”

    午饭时，二人在路边吃了碗豆脑。

    这是一间独属球社的储物室，格局小巧，玲珑雅致，但同时宽敞明亮，别有洞天。

    此刻，梅梅拿这事调侃她，无非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程程饭量大，额外点了份火烧，而她只吃了一颗茶叶蛋。

    脚上这双鞋是去年买的，但质量好，没有磨损，还可以将就一阵。

    “来了？”

    “这样不好。”

    程程却嘟嘟嘴，一脸埋怨，“你们什么破球社，非要安排在这个时候训练！”

    “程程，走了！”

    他远远盯着她，没有起身，却翘着腿，将半个身子埋在躺椅里。

    “唉！”

    “你们太过分了！”

    而不巧的是，傅雨辰就在车里。

    为首的思思更是一脸鄙夷！

    “见过自恋的，还没见过你们这么自恋的！”思思不屑地说。

    “没骗你！”

    坐在长椅上，程程吃着栗子，美美地打了个饱嗝。

    “可以的！”

    叶润秋并不知道，自己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社长大人！

    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平凡，但也真实可期。

    一如三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冷暖自知。

    “额……”

    “真不用！”

    好烂的梗！

    她喜欢热闹——喜欢在繁闹中，寻求一种精神上的富足。

    说着，随手一扔，将一双运动鞋弃在了一旁。

    倒不是二人观念不同，只是程程家道殷实，家里一向奉行富养女儿。

    叶润秋知道她在闹情绪，却不当面说破，只捏捏她的脸蛋，说:“乖，下次陪你哈。”

    “雨辰，准备在哪下车？”司机问。

    程程耍起脾气，也很任性！

    “咱们管不了别人。”

    她是个吃货，从不亏待自己。

    她没注意到，一辆轿跑彼时正从身旁经过。

    她那些小心思，程程看在眼里，“我看，你是舍不得某些人吧！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可她认为，自己多省些，母亲就可以少干些。

    “有什么不好的！”

    无论王侯将相，哪怕智者高人，能够牵扰一生的，无非柴米油盐酱醋茶。

    程程走一阵吃一阵，吃得不亦乐乎。

    “球社？”

    在凉亭休息了一会儿，程程指了指街对面的鞋店，说:“秋，陪我去那里逛逛吧。”

    傅雨辰臭着一张脸，“回学校。”

    梅梅也跟上来，讥讽道:“跑这么快，不怕把鞋子跑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