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罢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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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聊天也算违反校规？”他有恃无恐。

    一如既往？还是让自己轻松些？始终是徘徊在她心中的一个症结。

    只可惜她阅历太浅，在是是非非面前，始终做不出文人墨客该有的淡然自若。

    余光不时向着四周打量，生怕被人撞见。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不过，在那场所谓的闹剧里，每个人的关注点并非闹剧本身，而是那间杂物室里置放的物件。

    当晚，各班班主任严查各个宿舍，逐一排查夜不归宿者，多数漏网之鱼也被堵截在了网吧门口。

    “能听到吗？听到回个话！”

    观影中途叶润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路上就被傅雨辰拦住了。

    走在幽暗的灯光下，仿佛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熟悉但也同时陌生。

    为了远离是非，她们赶忙跑向宿舍。

    能看的出来，他的心情极好。

    “是不是觉着委屈？”看她有些不知所措，傅雨辰缓缓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

    这是傅雨辰惯用的说辞，却不知何时影响了她，更为可笑的是，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

    “这可是你说的。”叶润秋对上他的目光，虽然担心，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那我走了？”

    叶润秋却不以为然，在她眼里，整个春天都是为她量身而定的杰作。

    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伸伸懒腰，笑问:“那你紧张什么？”

    正是因为他们过于聪明，才选择随着早读的人流逃进教室，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这话让她无法反驳，但转瞬一想又漏洞百出，“可你限制了我的自由。”

    是理想与现实的反差迫使自己选择了风雨兼程？

    “没摔着吧！”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学学是程程一贯的行事风格，为此，她也曾嘲笑程程没心没肺。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共同努力后的胜利，是“庶民的胜利”。

    教导主任领着一群“不法分子”到台上亮相，这是一种有伤自尊的行为，但是一些调皮孩子反以此为荣。

    静默几息后，隐约有声音从屋里传出，“哎呦……摔死老子了！”

    课间操，上午最热闹的时候。

    “你。”

    可转瞬又低下了头，在他面前，她总是有种无法企及的“自卑”。

    她努力保持微笑，微笑，再微笑。

    优柔寡断？

    传闻，强子在那个凌乱的小屋里除了发现了腊肉、咸菜和臭咸鱼，还有野猫、老鼠和蟑螂。

    “这锅我不背。”

    “只是想回去看电影。”她的嘴总是那么毒，也惯常口是心非。

    因此，程程对他们的评价是——一群聪明的老鼠遇到了一只狡诈的猫。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说话不算话！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她想让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知难而退。

    既然目标远方，又何须介怀山雨欲来？她如是想着。

    如果是应对一般的对手，这招百试百灵。

    “本姑娘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好吗？”她据理力争。

    流水宴的最后一天恰逢周六，食堂特意放映了一场电影，是周星驰的《食神》。

    可见她出来，傅雨辰却将腿往前一横，似乎想螳臂当车。

    她们循声而望，屋顶依稀有几个人影走动，哀嚎声和急切的问询也渐次传来。

    对望一眼，叶润秋和程程不敢发出声响，只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对话。

    到底有没有那些东西不得而知，但第二天就换了食堂老板倒是真的。

    应该是掉下去的那个人。

    能看的出来，程程对于本班涉事的同学，还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的。

    或许不够妥帖，毕竟自己还担负了太多太多。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周边的村落也不时传来阵阵犬吠。

    尽管那人和她们没有半毛钱牵扯。

    “小心眼！”

    诸如乱石、残碑、野丛，还有零星分布的十二生肖像。

    他那时正翘着二郎腿，有些慵懒地坐在走道的长椅上，他总是这样，散漫又随性。

    轰！

    除了呼吸，也只有飞蛾，能证明这里有活物存在。

    她点点头，或许是吧。

    夜间的凉亭，校园里最安静的角落。m.juyuanshu.com

    “你喜欢无厘头？”

    但有时细细一想，自己如此扭捏地活，还不如程程过得洒脱。

    说着，作势要走，但被某人的手拦住了。

    而在他试图找寻出口的时候，还发现了几个盛满菜汤的圆桶，食堂老板解释说那是猪食，但学生间却盛传那是万恶的“地狱神油”。

    程程说这里一片死寂，入眼处，尽是些萧瑟的物景。

    笑对人生，活在当下，她喜欢古人这种达观的境界。

    大约三四个人左右，因为有意压低声音，所以听不甚清。

    她原本想说真无赖，但一想到这种陈腔滥调已经对他免疫，便顺着他的话反问道:“你就不怕我去班主任那告状？”

    但在精明老练乃至有些阴险狡猾的何主任面前，这无异于小儿科。

    对上她的目光，不，是俯视着她，傅雨辰的强势让她近乎有些窒息，“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白他一眼，“回去看电影啊！”

    点点头，她却不打算多说，“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程程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没事吧？强子。”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她多少有些小情绪，什么叫有被打劫的价值？

    这叫蹲点，俗称捉“贼”，在他们身后正立着一排精神萎靡的“夜猫子”，他们是昨晚例行检查时侥幸逃脱的“机灵鬼”。

    嗔他一眼，叶润秋有些哭笑不得，“我就小心眼了，怎么着吧？”

    傅雨辰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说的你好像有被打劫的价值一样。”

    眼看临近食堂，屋顶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声。

    不出所料，她们前脚入门，教导主任已经领着值班老师包围了食堂，围观的一行人也被领到值班室一一审问。

    兴许是方才闹出的动静，一些好事者开始向这边聚拢，宿舍阳台也挤满了人。

    全校师生共同观影，那种盛况，哪怕多年以后回想，也始终历历在目。

    但小胖却不以为意，该吃吃该喝喝，有时还边吃边发出怪声，气得程程扬言要去举报他。

    若非今日心情不佳，总还能吟咏一两首诗歌出来。

    莞尔一笑，傅雨辰缓缓站起身，就拦在她前面，神色轻佻，“女人啊！”

    那是一处老旧的瓦房，因为僻处食堂一角，寻常便被当作杂物间使用。

    是啊，以不变应万变吧，她会心一笑。

    一同整改的还有价格，这是学生们最开心的。

    他总是这么直接，似乎并没有把她当成外人，不，是当成女生。

    叶润秋远远就看见了他，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与之攀谈。

    翌日清晨，当学霸们赶往晨读教室的时候，教导主任正领着一群老师猫在花园后面。

    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尽管傅雨辰表现的很牵强。

    “女孩，谢谢。”

    “秋，回吧。”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钟头，百无聊赖之下，程程坐起身，伸伸懒腰说:“再晚，宿舍要关门了。”

    深邃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璀璨，像一对明珠，散发出柔和而迷人的光亮。

    “老三……我的脚可能崴到了，起不来了。”

    他说的顺其自然又一针见血。

    孙小胖总喜欢偷拿个鸡蛋，程程说他猥琐、没出息。

    她突然有些不悦，“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可走了！”

    他总是这么不循常理，让人捉摸不透，也无可奈何。

    “秋，还在想那件事嘛？”沉默了一晚上，程程终于忍不住问了。

    为此，程程曾调侃她酸腐。

    托家带口的，恨不得吃个够本。

    新的食堂老板为了和学生们打成一片，开了三天的流水宴，除了不准打包，每个人都将这免费的饭食吃成了“乡村大席”。

    这件事也最终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了了之！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四面的山丘遮避了都市的霓虹，连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也显得格外稀有。

    “我担心遇到坏人。”她故作镇定地说。

    “走？”挑挑眉，他问:“去哪？”

    学校对此解释说:卫生不达标，彻底整改！

    听的出来，掉下去的那个人很痛苦，里面也不时传出瓦砾、碗勺落地的碎响。

    以至于在那个允许犯错的年纪里，很多人会欣然做些自以为“荣”的蠢事。

    “是吗？”

    这里的校园就别提多么“遗世独立”了，深高的围墙拦住了外界的喧嚣，同时也隔绝了外部的一切。

    她那时对周式喜剧没有概念，只想一门心思地怼回去，“总比待在这强！”

    似乎不记个处分，不贴个“坏孩子”的标签在学混圈里总显得颜面无光。

    “嗯。”

    看着渐渐冷清的校园，叶润秋也站起身，拍拍灰尘，笑说:“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