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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霖把纸张撕下来，整齐折好，揣进兜里，还不忘拍两下确认。
杯子刚贴到嘴边，又拿开，甘霖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我没故事。”
整个过程就这些，等她讲完，甘霖问:“你拍的照片在哪？”
邱澈摇头，“东北城市里我只去过漠河。”
“嗯？”
“我当时从日喀则开车到唐古拉，到的那天大川过生日，给他庆祝完，我开车到这片无人区，找了一块干爽的空地露营，支上帐篷后在附近拍了些照片，都是山脉湖泊这些风景，还有几只小动物，晚饭用气罐煮了方便面，吃完饭又拍了些黄昏的照片，天黑之后回到帐篷看书、睡觉，第二天上午大约九点多起来，开车返回唐古拉。”
“相机呢？”
没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在狭窄的工作间蔓延开，喝下两口，身子立马暖和了。
她听得清清楚楚。
甘霖欲言又止。
“你俩谁有多余衣服借我穿穿？”李晟宇惨白的脸在黑暗中更显瘆人，他虽说个子不矮，但太清瘦，也就一百三十斤左右吧，但再清瘦，邱澈的衣服他铁定穿不了。
听到应许，甘霖的眉头舒展开，说:“你画画不错。”
“嗯，大连。”
邱澈突然不说话了，头转过去，盯着视频发呆。
“你又不睡觉。”
“我靠这个吃饭。”邱澈合上本子，却被甘霖伸手挡住。
邱澈才不信他的话，“别闹！”
走到掩埋点位，邱澈放下垃圾桶，“今晚狐狸还会来吗？”
不过换个角度看，想当年年轻的时候，兴许这二位老师也和李晟宇现在一样，想想就有意思。
邱澈想再努力一步，说:“你看着不像没故事的人。”
“埋厨余垃圾。”甘霖说话把垃圾倒进去，开始回填。
下意识，邱澈有种感觉，甘霖对她近日来的示好只是为了甘星，起码一部分是。
李晟宇看这两人的装扮，再看看他的，再一次感觉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哥？
邱澈揉揉
“你想听什么？”
一口一个“哥”，嘴真甜，甘霖给这小子下了什么迷药？
“干嘛？”邱澈觉得他没憋好屁。
没等邱澈回答，甘霖在一旁轻哼一声。
“能帮我还原一下你在无人区露营那晚都做了什么吗？”
异口同声，面无表情，高年级对低年级的优越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疼。”
甘霖放下咖啡杯，矮下身子向后仰，无意踢到邱澈的鞋，但他懒得抬头看，闭着眼睛喃喃说了句“不好意思。”
“不用，你歇着。”
手里的西梅只剩空袋，“吃完了。”
甘霖手抽出去，本子打开，说:“等你成为一代名师，我拿它卖个好价钱。”
“睡，我是说如果看见的话。”
见甘霖确实不像开玩笑，邱澈划拉几笔，狗爬一样。
李晟宇不死心，盯着邱澈离开的方向又问一遍，“哥，她是你女朋友吗？”
邱澈低头，“我说怎么有点凉飕飕呢。”
“可以。”
“拉链拉上，在这儿感冒不好办。”
“说话没什么口音。”
“你家辽宁的？”
“好。”
邱澈穿着拖鞋，翘着二郎腿，脚腕晃啊晃，口中的西梅嚼得有滋有味。
“吃完了吗？”甘霖问邱澈。
放下杯子，她起身往外走。
“怎么看？”
现在才八点半
营地里回响铁锹挖土的声音，一锹又一锹，铁质摩擦着泥土砂石，冷不丁的一下，让人耳朵发痒，不免一哆嗦。
“喝吗？”咖啡条递到甘霖面前。
“有冲好的吗？”
“签一个。”
“嗯，确实冷。”
算他识趣，邱澈差点罢工。
她赶忙拉上拉链，从头到尾，连下巴也包住。
胸口的郁结越积越深，直到置顶，邱澈对着头顶清冷的灯光笑了下，“好。”
“出来太久了。”
甘霖像遭到批评的小朋友，语气乖顺不少。
“你不看赤狐了？”甘霖冲邱澈背影喊，声音落在黑夜里，像被吞噬了一般，没有回信。
“视频关了吧，去埋厨余垃圾。”
关好设备，门帘掀开，邱澈随他出去。
“这张送我。”
甘霖:“过两天就好了。”
他睡眼惺忪，小辫子炸了一样东歪西倒，“你俩不睡觉干嘛呢？”
从下午到傍晚前，这位叫“李晟宇”的男生就没消停过，一个人闷着头到处跑。www.kaiyiwenxue.com
但不影响吃别的东西，邱澈故意看着甘霖，说给他听。
这些话邱澈和警察讲过两次了，描述中她把主要部分都画出来，虽然手速快，但基本还原了事物本身的模样。
眼前画面是什么她不关注，满心思都是刚刚甘霖闭眼凝神的模样，他的静默邱澈并不陌生，多数时候都如此。
李晟宇忽然笑得诡异，“今天下午我就想问了，你俩是情侣啊？有什么衣服都门清。”
看视频着实枯燥，大部分时间镜头里只有灰突突的岩石、由浅至深的天空与波动的云彩，刚开始还有新鲜感，可惜那股劲头过了。
纪娟扫了一眼邱澈的胸脯，低头继续写报道文章，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甘霖笑笑，拣起来，“我去冲，等着。”
甘霖往回走，一个字不再多解释。
李晟宇一头雾水，看两人猜哑谜。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邱澈发现他总喜欢在晚上挖坑
甘霖转问她:“你去过大连吗？”
“我来吧，哥。”
“要它干嘛？”
“吃饱了。”
邱澈叹口气，“我走了，你们玩吧。”
邱澈和甘霖同时回头，隐约看见个瘦高人影朝他俩走过来，邱澈把手电筒转向那边，原来是刚来就“作死”的李晟宇小朋友。
甘霖低头思索什么，“等项目结束，能不能让你朋友帮忙把照片传过来看看。”
虽然李晟宇不听劝告，但邱澈有点被感染了，他身上那种朝气蓬勃是整个项目组里的人都没有的，不知道等过一些年，学术做多了会不会也变成郑老师和朱老师那种老学究。
为了欢迎李晟宇到来，纪娟特意给晚饭加了两个菜，尤其丰盛。
“欸！”甘霖歪头。
等挖差不多了，甘霖停下，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年轻就是好，怎么吃都不胖，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铁锹插进土里，甘霖说:“想看啊？要是来了我叫你。”
甘霖说话要脱，邱澈怼他肩膀，“几步路啊，回去再找一件，你不是还有一个抓绒内胆吗？或者那个“北面”的羽绒服也行。”
甘霖挑挑眉，“你猜。”
甘霖快速回填完，手支着铁锹，看向邱澈。
“有生之年没那一天。”
你的小辫儿不是已经炸了吗？邱澈看着他，心疼又好笑。
来之前纪娟给他发过都要带哪些物品，三合一冲锋衣、登山鞋、运动鞋、户外眼镜、防晒帽、抓绒衣服这些必不可少，其他的看着带，他左耳听右耳冒，没当回事儿。
九点半整，吃下一粒褪黑素后邱澈昏沉睡着。
“那是我体质太差，真的，我脑袋快炸了！”
“冷。”
不知几点的时候感觉帐篷外有人喊她名字，伴随帐篷摇晃几下，她爬起来，一瞬有些惊慌，等又听到名字才拉开帐篷拉链。
“小邱，晚饭没吃饱啊？”
他总是这样一副无谓的神情，让人摸不着头脑，再往深探究会触到一面屏障，他不允许任何人往前一步。
再返回的时候邱澈手里拿着素描本和笔，本子摊在甘霖面前，她咬下笔帽，几笔勾勒出露营地的地貌特征，又画了湖泊和帐篷，速度之快，甘霖的眼睛有点跟不上。
李晟宇走近，看了邱澈一眼，“你们刚来的时候也头疼吗？”
邱澈绝对不信甘霖这样一个专业摄影师会对她拍的照片感兴趣，他只想确认里面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纪娟警告他烟瘴挂海拔高，小心高反，可是海归小同志被祖国大自然的无限风光迷了眼，各种拍植物，还不忘做标本，和甘霖交流摄影心得。
邱澈一看有戏，侧身，看着他，“要不讲讲你吧。”
她拿过甘霖手里的铁锹，拖拽着往回走。
李晟宇被他的回答搞得云里雾里，“谈恋爱咋了？不能说吗？咱们项目不让谈恋爱啊？”
摊开的手心攥成拳头，邱澈往桌上一扔。
“给我讲个故事吧。”
“照片在相机里，没往出倒。”
情侣？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给我签个名。”
邱澈回帐篷取笔记本电脑，又拿上两条速溶咖啡，到工作间找甘霖干活。
吃完饭，坐在河岸聊天的人还是往常的三个，李晟宇在一阵折腾之后终于没躲过高反，嚷嚷头疼，钻回帐篷休息了。
“穿我的吧。”
“哥，是你吗？”
“跟我去看视频，再把分析数据做了。”
“在日喀则朋友家。”
] 甘霖把纸张撕下来，整齐折好，揣进兜里，还不忘拍两下确认。
杯子刚贴到嘴边，又拿开，甘霖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我没故事。”
整个过程就这些，等她讲完，甘霖问:“你拍的照片在哪？”
邱澈摇头，“东北城市里我只去过漠河。”
“嗯？”
“我当时从日喀则开车到唐古拉，到的那天大川过生日，给他庆祝完，我开车到这片无人区，找了一块干爽的空地露营，支上帐篷后在附近拍了些照片，都是山脉湖泊这些风景，还有几只小动物，晚饭用气罐煮了方便面，吃完饭又拍了些黄昏的照片，天黑之后回到帐篷看书、睡觉，第二天上午大约九点多起来，开车返回唐古拉。”
“相机呢？”
没一会儿，咖啡的香气在狭窄的工作间蔓延开，喝下两口，身子立马暖和了。
她听得清清楚楚。
甘霖欲言又止。
“你俩谁有多余衣服借我穿穿？”李晟宇惨白的脸在黑暗中更显瘆人，他虽说个子不矮，但太清瘦，也就一百三十斤左右吧，但再清瘦，邱澈的衣服他铁定穿不了。
听到应许，甘霖的眉头舒展开，说:“你画画不错。”
“嗯，大连。”
邱澈突然不说话了，头转过去，盯着视频发呆。
“你又不睡觉。”
“我靠这个吃饭。”邱澈合上本子，却被甘霖伸手挡住。
邱澈才不信他的话，“别闹！”
走到掩埋点位，邱澈放下垃圾桶，“今晚狐狸还会来吗？”
不过换个角度看，想当年年轻的时候，兴许这二位老师也和李晟宇现在一样，想想就有意思。
邱澈想再努力一步，说:“你看着不像没故事的人。”
“埋厨余垃圾。”甘霖说话把垃圾倒进去，开始回填。
下意识，邱澈有种感觉，甘霖对她近日来的示好只是为了甘星，起码一部分是。
李晟宇看这两人的装扮，再看看他的，再一次感觉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哥？
邱澈揉揉
“你想听什么？”
一口一个“哥”，嘴真甜，甘霖给这小子下了什么迷药？
“干嘛？”邱澈觉得他没憋好屁。
没等邱澈回答，甘霖在一旁轻哼一声。
“能帮我还原一下你在无人区露营那晚都做了什么吗？”
异口同声，面无表情，高年级对低年级的优越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疼。”
甘霖放下咖啡杯，矮下身子向后仰，无意踢到邱澈的鞋，但他懒得抬头看，闭着眼睛喃喃说了句“不好意思。”
“不用，你歇着。”
手里的西梅只剩空袋，“吃完了。”
甘霖手抽出去，本子打开，说:“等你成为一代名师，我拿它卖个好价钱。”
“睡，我是说如果看见的话。”
见甘霖确实不像开玩笑，邱澈划拉几笔，狗爬一样。
李晟宇不死心，盯着邱澈离开的方向又问一遍，“哥，她是你女朋友吗？”
邱澈低头，“我说怎么有点凉飕飕呢。”
“可以。”
“拉链拉上，在这儿感冒不好办。”
“说话没什么口音。”
“你家辽宁的？”
“好。”
邱澈穿着拖鞋，翘着二郎腿，脚腕晃啊晃，口中的西梅嚼得有滋有味。
“吃完了吗？”甘霖问邱澈。
放下杯子，她起身往外走。
“怎么看？”
现在才八点半
营地里回响铁锹挖土的声音，一锹又一锹，铁质摩擦着泥土砂石，冷不丁的一下，让人耳朵发痒，不免一哆嗦。
“喝吗？”咖啡条递到甘霖面前。
“有冲好的吗？”
“签一个。”
“嗯，确实冷。”
算他识趣，邱澈差点罢工。
她赶忙拉上拉链，从头到尾，连下巴也包住。
胸口的郁结越积越深，直到置顶，邱澈对着头顶清冷的灯光笑了下，“好。”
“出来太久了。”
甘霖像遭到批评的小朋友，语气乖顺不少。
“你不看赤狐了？”甘霖冲邱澈背影喊，声音落在黑夜里，像被吞噬了一般，没有回信。
“视频关了吧，去埋厨余垃圾。”
关好设备，门帘掀开，邱澈随他出去。
“这张送我。”
甘霖:“过两天就好了。”
他睡眼惺忪，小辫子炸了一样东歪西倒，“你俩不睡觉干嘛呢？”
从下午到傍晚前，这位叫“李晟宇”的男生就没消停过，一个人闷着头到处跑。www.kaiyiwenxue.com
但不影响吃别的东西，邱澈故意看着甘霖，说给他听。
这些话邱澈和警察讲过两次了，描述中她把主要部分都画出来，虽然手速快，但基本还原了事物本身的模样。
眼前画面是什么她不关注，满心思都是刚刚甘霖闭眼凝神的模样，他的静默邱澈并不陌生，多数时候都如此。
李晟宇忽然笑得诡异，“今天下午我就想问了，你俩是情侣啊？有什么衣服都门清。”
看视频着实枯燥，大部分时间镜头里只有灰突突的岩石、由浅至深的天空与波动的云彩，刚开始还有新鲜感，可惜那股劲头过了。
纪娟扫了一眼邱澈的胸脯，低头继续写报道文章，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甘霖笑笑，拣起来，“我去冲，等着。”
甘霖往回走，一个字不再多解释。
李晟宇一头雾水，看两人猜哑谜。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邱澈发现他总喜欢在晚上挖坑
甘霖转问她:“你去过大连吗？”
“我来吧，哥。”
“要它干嘛？”
“吃饱了。”
邱澈叹口气，“我走了，你们玩吧。”
邱澈和甘霖同时回头，隐约看见个瘦高人影朝他俩走过来，邱澈把手电筒转向那边，原来是刚来就“作死”的李晟宇小朋友。
甘霖低头思索什么，“等项目结束，能不能让你朋友帮忙把照片传过来看看。”
虽然李晟宇不听劝告，但邱澈有点被感染了，他身上那种朝气蓬勃是整个项目组里的人都没有的，不知道等过一些年，学术做多了会不会也变成郑老师和朱老师那种老学究。
为了欢迎李晟宇到来，纪娟特意给晚饭加了两个菜，尤其丰盛。
“欸！”甘霖歪头。
等挖差不多了，甘霖停下，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年轻就是好，怎么吃都不胖，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铁锹插进土里，甘霖说:“想看啊？要是来了我叫你。”
甘霖说话要脱，邱澈怼他肩膀，“几步路啊，回去再找一件，你不是还有一个抓绒内胆吗？或者那个“北面”的羽绒服也行。”
甘霖挑挑眉，“你猜。”
甘霖快速回填完，手支着铁锹，看向邱澈。
“有生之年没那一天。”
你的小辫儿不是已经炸了吗？邱澈看着他，心疼又好笑。
来之前纪娟给他发过都要带哪些物品，三合一冲锋衣、登山鞋、运动鞋、户外眼镜、防晒帽、抓绒衣服这些必不可少，其他的看着带，他左耳听右耳冒，没当回事儿。
九点半整，吃下一粒褪黑素后邱澈昏沉睡着。
“那是我体质太差，真的，我脑袋快炸了！”
“冷。”
不知几点的时候感觉帐篷外有人喊她名字，伴随帐篷摇晃几下，她爬起来，一瞬有些惊慌，等又听到名字才拉开帐篷拉链。
“小邱，晚饭没吃饱啊？”
他总是这样一副无谓的神情，让人摸不着头脑，再往深探究会触到一面屏障，他不允许任何人往前一步。
再返回的时候邱澈手里拿着素描本和笔，本子摊在甘霖面前，她咬下笔帽，几笔勾勒出露营地的地貌特征，又画了湖泊和帐篷，速度之快，甘霖的眼睛有点跟不上。
李晟宇走近，看了邱澈一眼，“你们刚来的时候也头疼吗？”
邱澈绝对不信甘霖这样一个专业摄影师会对她拍的照片感兴趣，他只想确认里面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纪娟警告他烟瘴挂海拔高，小心高反，可是海归小同志被祖国大自然的无限风光迷了眼，各种拍植物，还不忘做标本，和甘霖交流摄影心得。
邱澈一看有戏，侧身，看着他，“要不讲讲你吧。”
她拿过甘霖手里的铁锹，拖拽着往回走。
李晟宇被他的回答搞得云里雾里，“谈恋爱咋了？不能说吗？咱们项目不让谈恋爱啊？”
摊开的手心攥成拳头，邱澈往桌上一扔。
“给我讲个故事吧。”
“照片在相机里，没往出倒。”
情侣？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给我签个名。”
邱澈回帐篷取笔记本电脑，又拿上两条速溶咖啡，到工作间找甘霖干活。
吃完饭，坐在河岸聊天的人还是往常的三个，李晟宇在一阵折腾之后终于没躲过高反，嚷嚷头疼，钻回帐篷休息了。
“穿我的吧。”
“哥，是你吗？”
“跟我去看视频，再把分析数据做了。”
“在日喀则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