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谈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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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镰，三千营的神箭手，善于暗杀。”

    如今这匹察哈尔黑马已经被驯服，张旭看它也是越发顺眼，比起马青骑的黄骠马的确更威风。

    听到这话，三人同时朝二驴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连张旭也不禁有些动容。

    “太上皇回銮，居庸关守将开门迎接圣驾。”

    “您不去城门吗？”二驴子好奇的问。

    “不过都是个例而已，看来将军对朝廷有偏见。”

    “讲的倒是好听，只可惜这銮驾惨了点。”张旭打着哈欠说，随即吩咐道：

    众人闻言纷纷哄笑起来，张旭高举酒杯，先敬了他们一碗。马青继续说：

    “都是兵王，带上老迷糊和驴子，本将军敬你们四人一碗。”张旭说完端起第三碗酒喝了下去。

    其实这根本没有必要，毕竟那位太上皇朱祁镇是坐着轿子回来的；马匹可以日夜兼程，但是轿夫没有这本事，到了晚上肯定需要休息。

    “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得给本将军做一辈子副将。”

    “如果没有于少保，恐怕燕京早已被也先攻破，长江以北的半壁江山也将不复存在。”马青一副崇敬的神态说。

    少说也用了两三刻钟，小轿在众人的注视下，总算来到居庸关外，前面开路的朱镶，还未曾接近吊桥，便抬起头朗声喊道：

    “将军这话恐怕是有些过了。”

    “去告诉伙房，让他们准备午饭。”

    张旭打量几眼面前五人，其中四个都是三十岁上下年纪，唯独毛玉山看上去仅有二十出头，他不禁笑着调侃道：

    马青和董兴匆匆赶到城楼下，带领一众兵将跪倒在地，抬高声音喊道：

    “马兄，你的消息是不是出了问题？”

    “出将入相？据我所知，大明朝廷的将相多半没什么好结果。”张旭挖苦道。

    “总得吃饱肚子再去接太上皇，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进不了居庸关。”张旭笑呵呵的说，随即从床上爬起，走出卧房洗漱。

    “将军日后有什么打算？”

    “马将军日后有什么打算？”

    “不会，当日我和将军一起送走的太上皇。”马青断言道。

    话音未落，居庸关的大门已经分左右打开，吊桥缓缓落下，外面一轿两骑，晃晃荡荡的步入城门。

    “咱们再说说于谦，你觉得于谦有多大功劳？”

    “好！”张旭爽快的回应，端起酒碗同张旭一饮而尽，出了口长气笑问：

    “太上皇坐着轿子赶路，没有十几天回不到居庸关。”张旭笑着说，还是那副坦然的神情。

    “看，那里应该是一匹战马。”二驴子突然朗声喊道。

    张旭喝了几杯酒，见二人都留在城楼上休息，张旭也只好陪着他们做忠臣良将。

    马青并没有在意张旭的神情变化，指向下一个做了介绍：

    “那人后面跟着一顶轿子，是太上皇回来了。”董兴也兴冲冲的呼喊起来。

    “这个？不至于吧？”

    “丁三合，将军已经认识，庖丁刀的传人，不但是刀客，还能做一手美味佳肴。”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直等到第二天午后，始终还是没有见到那位太上皇朱祁镇的銮驾，董兴变得越发焦急，看向马青询问：

    张旭点了点头，并没有给任何承诺，端起酒碗继续跟众人畅饮。

    “日后太上皇必将复辟，到时候第一个杀的肯定是于谦。”张旭讲道。

    “应该是朱镶朱大人。”马青兴奋的喊道。

    董兴和马青都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并没有派兵出去迎接，毕竟在居庸关外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谁也说不好朱祁镇会从哪个方位回来。

    马青沉思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回应张旭所说打赌的事，反而转过头看向他好奇的询问：

    小巧的轿子，从天际缓缓临近，总算可以看清，后面还跟着个骑马的男人。

    傍晚时分，董兴命人把酒菜摆上城楼，三位将军一边喝酒一边等待，也是借此来打发时间。

    “只要将军还在朝廷为官，末将愿意履行承诺。”马青回应，也是提出了他的条件。

    这天晚上是注定要醉倒的，毕竟先前这一局他彻底胜了也先，难免会有点小骄傲。

    居庸关给张旭准备的午餐是一只酱山兔，虽然单调，总算还有肉吃。张旭洋洋得意的吃饱喝足，悠悠的迈步走出驿站，前往北门城楼。

    张旭接连几天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觉，况且还喝了许多酒，所以这天晚上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晌午，他才总算从梦中醒来，揉揉眼睛询问：

    马青见张旭敬了一轮酒，亲自拿起酒坛子，又给张旭斟满了一碗，笑着说：

    “没有，马将军已经去了居庸关城头，等候太上皇的銮驾。”二驴子学着马青的口吻回答。

    “李善长、谢缙、蓝玉，都是出将入相的人物，哪一个有好下场？”

    “赶紧开门，迎接太上皇入关。”

    “末将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了张旭的话，马青不再多说，端起酒碗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摆出不感兴趣的姿态。张旭笑着说：

    尽管张旭晚来了一步，但是直等到天色渐黑，也未曾见到太上皇朱祁镇的“銮驾”。

    “将军，末将敬你一碗。”

    “我要去秦淮河，多赚点钱，娶她三五个媳妇，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城门楼上的董兴和马青，只顾着兴奋，竟忘了出去迎接，直到此刻才如梦方醒。董兴朗声喊道：

    “毛玉山，年纪轻轻就是神枪手，了不起，以后就叫你小毛子好了。”

    “末将自幼随家兄学文治武功，立志出将入相，如今朝廷蒙难，当然要以身报国。”马青坦然的回答。

    张旭听了马青的话顿时眼前一亮，想想这家伙的来头实在有点大，庖丁解牛可是庄子《南华经》里面记录的故事。

    朦胧的身影越来越近，逐渐可以看清，的确有一匹军马漫步在荒野之中，马背上坐着个壮实的汉子，身背背马刀却不曾穿戴盔甲。

    张旭并没有用这个理由劝说二人，毕竟人的奢望都是很奇怪的，明明知道不能实现，却总是不甘心放弃。

    很简单的推理就可以断定，朱祁镇绝对不会在晚上赶回居庸关。

    “驴子，太上皇回来了吗？”

    “于谦辅佐景泰帝登基，取代了太上皇朱祁镇的皇位，太上皇又怎么会容得下他？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再打个赌？”张旭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