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找到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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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阵，穿绯红官袍，蓄山羊须，目光清亮的李巡抚轻轻拍击双手——这个世界，也有拍手赞叹的礼仪。

    “此外，我观察到，匪徒杀人极有效率，目的性极强，以至于没有发出大动静。

    众人愣神，面露迷惑，什么？怎么就找出凶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什么？”

    “说。”

    “孙府形迹可疑，或有隐情，可眼下，真正的要紧事，还是抓捕匪徒。”

    齐平没忘记，唯一的，可能抢救回来的人，已经送去医馆。

    齐平豁然转身，迎着众人，大声道：

    “在场人里，只比巡抚大人弱一些。”

    这般大的宅子，倘若说，没有事先踩点、盯梢，确定孙府人员行程轨迹……没有这些准备，我是不大信的。

    赵知县看了齐平一眼，后者很无辜。

    三名护卫对齐平很是佩服，为首者点头：

    赵知县从善如流，当即下令提人。

    齐平一串连珠炮发问，吴捕头溃不成军。

    伙计答：“今晚客人听说演习，都去凑热闹了，掌柜的就给关了。”

    这……两位文官对视一眼，他们全然没想到这茬。

    “只是这样？”赵知县沉声追问，“孙员外今日可有异常？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话落，许多人回过神来，纷纷点头。

    “大人，交给卑职审问如何？”

    院子里，嘈杂声消失了，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孙员外只是今天脾气不对，还是有些日子了？”

    “如你所言，此案确乎迷雾重重。”赵知县冷静下来，找补道：

    “说，掌柜的可能是怕了，怕那股匪徒流窜过来，每次听到哪里又出了案子，就发脾气。”

    长平公主摇头轻笑。

    当务之急，不是解谜，而是抓人。

    仿佛一个开关，所有人发出惊叹，为这番推理赞叹喝彩。

    “是啊，好像真的不对劲呢，”安平郡主恍然大悟，旋即暗恼：

    吴川恼了：“能有什么用？”

    “那是自然，余百户道院出身，如今在镇抚司任职，乃是二境高手，寻常江湖异人，来的再多也无意义。”

    “小人确实记不得了……”

    在场这许多人，不乏经年捕快，修行高手，可看出问题的，却只有齐平。

    齐平神情不变，问道：

    齐平将几名伙计领到一旁，笑呵呵安抚了几句，解释了下情况。

    毕竟……我很了解入室劫掠的流程。”

    齐平在旁观围观，叹了口气，心说人给吓成这样，有啥细节也都想不起来了，无奈开口：

    “县尊大人所言极是，齐平，现在要的是抓人的线索，你说的这些，稍后再议。”

    伙计汗如雨下，拼命思考，说道：

    “比如店里伙计稍微出点差错，甚至没犯错，也会被骂，但脾气发完了，掌柜的也知道不好，又会安抚回来，店里的人私下里说……”

    “这般简单的东西，我该想到的，恩，一定是我没看尸体，否则也能看出来。”

    演习中如此，推理案情亦如此。

    “请大人派人询问周围邻居，近几日，是否有陌生人频繁经过这边，另外，大运酒楼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请将酒楼伙计唤来询问，也许会有发现。”

    齐平走入人群，找到三名“不打不相识”的护卫，好奇道：

    不是吧，这瘦巴巴文官也是高手？不……他指的可能是动用官印，调集山川之力后的巡抚。

    “再想想！”

    “倘若匪徒有过准备，那必然留下过线索……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这个道理，放在这里也说得通。”

    尤其是快班同僚，更是心情复杂，仿佛重新认识了齐平。

    齐平呼吸急促：“这五人里，可是两个瘦，一个矮胖，余下两个敦实魁梧？”

    “那位余百户，很强吗，对面恐怕不只一个修行者。”

    又等了会，大运楼伙计带到，都是寻常百姓，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诚惶诚恐。

    为首者噎了下，半晌道：

    等人走了，现场恢复平静，众人开始耐心等待。

    “妙哉！”

    齐平淡淡道：“匪徒失去踪迹，但既然孙氏有问题，那为何不从这边入手？”

    赵知县只觉思路豁然开朗，连忙道：

    “假若此案另有隐情，匪徒杀人另有目的，那一旦得知，还有一位幸存者活着，也许会铤而走险。”

    火红灯笼平静燃烧，齐平做出最后的总结。

    齐平眯眼：“喜怒无常？比如？”

    伙计想了想，说：“有些日子了，年初时候还好，近一个月，喜怒无常的。”

    齐平若有所思，又问了几个问题，末了道：

    齐平头疼，对此毫无概念。

    伙计愣了下，纳闷道：“差爷怎么知道？就是这五个，您见过？”

    ……

    “正如诸位所听，若我推断不错，这五人，正是凶手！”

    其余人却是眼珠发亮。

    赵知县审问道：“本官问你，今日为何提早歇业？”

    齐平的推理很有道理，也值得重视，但终归……不是最要紧的。

    “二境是多强？”修行小白齐平问。

    哗——

    齐平略一犹豫，补充道：“卑职还有个担心。”

    李巡抚当即道：“余百户，劳烦你去一趟。”

    这样想来，齐平的一通分析对当前难题并无意义。

    想到这，斗败了的公鸡般的吴捕头，重新支棱起来：

    黑脸护卫颔首，扭头就走，临走时，深深看了齐平一眼，有些惊叹。

    “齐平，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赵知县皱眉，点了点头。

    “五人，都是青壮汉子。”

    等待中，时间过得飞快。

    很多道理，给人说出来，都觉得简单无比，可要自己去剖析，往往做不到。

    “今天，酒楼里接待什么陌生客人没有？”

    “综上，三个疑点重叠，绝非巧合，而是另有隐情，这桩案子，或许……比我们料想中，更复杂。”

    齐平眼睛一亮，问道：“几个人？”

    “谁说我的推理，对抓人无用？”

    伙计先摇头，又点头：

    “今个特殊，客人不多，来的多是熟客，要说陌生人……店里打烊时，来了几个行商，没见过，给掌柜的打发了。”

    “禀大人，掌柜的今个脾气不大好，在店里发了几次火，心事重重的样子，奇怪的话……倒是不记得。”

    齐平说道：

    这少年……给他的惊讶，太多。

    行商？

    不多时，对周边邻居的询问结果发回，不很理想，西城区多大户，都是深宅大院，人不多，眼不杂，有些线索，但价值不大。

    等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

    “孙氏有何仇敌？近期有何异常举动？孙员外提早回来，大运酒楼那边怎么说？这些都是突破口。”

    这个少年，今晚带给他们的“惊喜”，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