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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栓子不知如何回答，他就没有吭声，倒是段南轲道:“不会。”
段南轲一直垂着眼眸，但耳中却认真听讲，待她把第一案完整说完，段南轲才适时开口:“乔大人，好厉害的记性，本案能破，乔大人应占头功。”
冯栓子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事，他只问:“你们因何猜测我就是杀害陈双喜的凶手？在他死时，我应该正好同何三一起看佛像。”
他低声道:“荣金贵是怎么死的，御|用监很多人都不知，只知道是徐宝财所杀，而我好好留在了御|用监，陈双喜看出是魏公公想要保我，而我确实不知他已说出我的户籍身份。因此便接着出去如厕的时候，给我递了纸条。”
段南轲非常和善:“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同僚，以后一起办差的机会多着呢，再说，以后说不得还得同大人借用手下的得力干将，提前跟大人知会一声。”
段南轲对桐花巷倒是很熟悉:“他们甚至还会退还三成银两，作为行动失败的退还。”
“可惜啊，我命不好。”
冯栓子目光挪移，最终落到了她面上，见她面目温和，并未有贬低怠慢之意，这才低下了头。
这一连串说下来，她光凭记忆而说，阐述清晰，分毫不差。
姜令窈面沉如水，话语清脆，想来这些前因后果，她早就推敲清晰，此刻不过复述而来。
段南轲浅浅勾起唇角，很是愉悦地听她娓娓道来。
姜令窈的话，令冯栓子一下子便满面颓唐。
他声音平静，却也让审讯室内众人都能听见:“桐花巷讲究诚信至上，若杀手动手之前目标已死，杀手会只留一片树叶，代表行动失败。”
姚沅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审讯室，低声道:“锦衣卫大抵不仅为此案而来，他们可能还要继续审问。”
冯栓子道:“但那杀手杀完人后，在我窗边留了两片树叶，意思是事业已成。”
姜令窈看了看段南轲，段南轲垂眸看着手中的证词，问:“你说你要杀陈双喜，是因他见过你去桐花巷，怕他猜出你买|凶|杀|人，但实际上徐宝财已经承认了荣金贵是他所杀，你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冯栓子顿了顿，道:“我怕他伸手机敏，还特地在佛塔内燃了**散，好让他必死无疑，那么乔大人。”
段南轲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非常亲和地道:“那还不是因姚大人手下得力，才能办差神速，姚大人放心，此案的细枝末节本官一定会照实禀报给陛下。”
冯栓子嘲笑地说:“荣金贵选了他当帮手，也不是是奸猾还是愚蠢。”
她先阐述荣金贵死状，以及当时查到的线索，后又讲如何验尸、审案，最终待的审讯嫌疑人时徐宝财招供。
原来如此，难怪佛塔底部那么多麻绳，而陈双喜对降魔杵也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姜令窈才继续道:“我以为，其实荣金贵吃醉酒之后，就有些人事不知了，而徐宝财一路把他拖拽回御|用监，并不知身边人是死是活，待回了御|用监，大约就是进门时，凶手出手吹针没入死者身体，毒针特殊，以至死者周身其他之处并无外伤。”
姜令窈颇为矜持，淡淡道:“谢段大人嘉许，不敢当。”
冯栓子做过那么多亏心事，自然心中害怕。
如冯栓子所言，他买|凶杀人，桐花巷肯定只拿钱办事，杀手大约不会多此一举布置现场，杀人之后会迅速离开，毕竟杀手们只为杀人而活，旁的事分毫不在意。
姜令窈倒是对他颇为熟悉，他一眯眼睛，姜令窈便低声问:“大人，怎么了？”
陈双喜也很厉害，他就接着这个把柄，威胁了冯栓子。
姜令窈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第一次荣金贵案，你就是唯一不在御|用监的嫌疑人，到了陈双喜案，你似乎又不在现场，一次还是运气使然，那么两次呢？”
待到这一连串机锋打完，两人皆是心满意足，一起坐下后，段南轲才道:“我们重新顺一下案情，今日所录便是最终结案书录，会呈给陛下。”
段南轲让裴遇展折而书，然后便看向姜令窈:“乔大人，你请。”
段南轲见他已经把案情交代清楚，沉思片刻，道:“姚大人，乔大人，本案已审完，涉案之人死的死抓的抓，应该不会再有后续，那么本案便在此时了结，稍后锦衣卫会重录口供，两位大人可去外间略等片刻。”
若他们是陈双喜，一定会把冯栓子有买|凶行为之事说出口，以换得留在御|用监的机会。
冯栓子沉默片刻，才道:“你们不认识陈双喜，同他不熟，他平素是胆小怯懦，却敢头料石去桐花巷卖，是个被逼急了一定会反咬一口的狠角色，我的军户身份，只有他跟荣金贵知道，想来是他揭发的我。”
姜令窈同段南轲对视一眼，最终道:“你成功了。
“多谢段大人。”
“他不知荣金贵是我买凶所杀，以为我就是那般胆小怯懦，被欺辱狠了也不敢反抗，因此他威胁我，若我不告诉他在何处改换户籍或路引，他就要上告我的所有罪责。”
“我成功了吗？”冯栓子抬起头，看向姜令窈。
他确实也不知。
姚沅脸上一阵惊喜之色。
两人在西厢房另一侧的屋舍略坐了一会儿，段南轲便快步而入。
姜令窈是推官，推官之职就是协助顺天府尹侦破刑案，在结案之后，一般也由推官出结案书录。
“但我不知他已经揭发了我，因而我提心吊胆，总担心事情败露。”
————
段南轲点头:“可。”
也正是因姜令窈这一问，冯栓子脸上的冷漠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此番段南轲询问，她便道:“大人，依我之见，桐花巷的杀手应该是用银针带红花毒杀人，他们在远处吹针，带红花毒的毒针刺中死者的血脉，那针或许极细，留不下任何痕迹。待一入体，然后便会如同鱼儿入海，隐没在死者的身体血管内，若是许叔仔细详查，查遍荣金贵每一寸骨血，大抵是可以寻出的。”
“两次就必是有意为之了。”
姜令窈略有些疑惑:“那若杀手并未出手，或出手比徐宝财慢了一步，但他确实看见荣金贵已死，是否也会告知买主事成？”
姚大人因为太过富态，脸上的肉无处安放，就把眼睛挤兑的只能眯着。
“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在造器房中制作佛像的空堂，去前庭布置了那个现场。”
冯栓子回忆许久，才道:“大人，我话已至此，再无什么好隐瞒，我自知不能苟活，便索性知无不言。”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把所有案情说明，但姜令窈还是有些不解，她道:“那为何徐宝财要替你布置案发现场？而你买|凶|杀|人，又是定的什么杀人方式？”
这会儿他眯起眼睛，脸上就只能看出两条缝，让人看不见他眼睛里的精光。
不知何时，他已不再戏谑称呼她为小乔大人，早就成了一本正经的乔大人了。
“如今看来是魏公公保下了我，而他就被舍弃了，若大人是陈双喜，又会如何行事呢？”
但到底审问什么，姚沅没说，姜令窈也未再细问。
姜令窈微微一顿，她其实早就想到徐宝财动手的因由，但那并非审讯冯栓子的问题，故而一直未多言。
段南轲并未再此事多纠缠，他道:“不知乔大人是否可以推论，为何徐宝财多此一举。”
冯栓子显得分外诚恳:“但我确实不知杀手是如何杀人，而徐宝财又为何要那般而为。”
姜令窈道:“因你行事仓促，自以为布置了一个完美的杀人现场，可若要仔细详查，处处皆是破绽，我们很简单就能猜出现场是提前布置，只等陈双喜自己自投罗网，他死时你不在前院，似乎是有了不在现场的铁证。”
这两人你来我往，一字不漏，一句不停，却每一句都让人心中舒坦，恨不能同对方称兄道弟。
“不过，”冯栓子嗤笑出声，“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啊，他们都死了，而我，也要死了。”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玩世不恭，一进来就对姚沅拱手:“哎呦姚大人，恭喜啊，这么快就破了案。”
她最后问:“冯栓子，你是如何杀的陈双喜，且说来听听。”
姜令窈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待她跟着姚沅走出锦衣卫，姚沅才眯起眼睛。
姜令窈早就已经驾轻就熟，此刻段南轲一开口，她闭了闭眼，便开了口。
姜令窈没有斟酌段南轲话中对错，她直接肯定地道:“那这么说来，荣金贵就一定是杀手而为，既然如此，徐宝财的行为就更诡异了。”
姚大人也干忙起身，笑得脸都红了:“同喜，同喜，这案子破案之快，简直令人震惊，段大人真是人中龙凤，难怪陛下欣赏有加，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姚沅脸上一顿，随即又喜笑颜开:“都是替陛下当差，哪里有借用一说？能为案子出力，是他们的福气，还望段大人多多提拔。”
“我取了冰，用绳索布置了一个吊起机关，机关的另一头被写着他所要的地址的纸条黏住，他只要扯下纸条，机关就会触动，掉在挂环上的冰块就会坠|落，把他砸向我早就做好的，特地装在佛塔底部的降魔杵，那个位置本来就可以装降魔杵，早就留好了凹槽。”
接受荣金贵想要毁了御|用监的心？”
话到此时，冯栓子便已彻底失去了苟活之心。
冯栓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看，我就是御|用监最好的匠人，谁都比不上我。”
他喃喃道:“原来我的机关，还不够炉火纯青，还是太匆忙了。”
姜令窈点点头，至此，大约便已全部清楚了。
] 冯栓子不知如何回答，他就没有吭声，倒是段南轲道:“不会。”
段南轲一直垂着眼眸，但耳中却认真听讲，待她把第一案完整说完，段南轲才适时开口:“乔大人，好厉害的记性，本案能破，乔大人应占头功。”
冯栓子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事，他只问:“你们因何猜测我就是杀害陈双喜的凶手？在他死时，我应该正好同何三一起看佛像。”
他低声道:“荣金贵是怎么死的，御|用监很多人都不知，只知道是徐宝财所杀，而我好好留在了御|用监，陈双喜看出是魏公公想要保我，而我确实不知他已说出我的户籍身份。因此便接着出去如厕的时候，给我递了纸条。”
段南轲非常和善:“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同僚，以后一起办差的机会多着呢，再说，以后说不得还得同大人借用手下的得力干将，提前跟大人知会一声。”
段南轲对桐花巷倒是很熟悉:“他们甚至还会退还三成银两，作为行动失败的退还。”
“可惜啊，我命不好。”
冯栓子目光挪移，最终落到了她面上，见她面目温和，并未有贬低怠慢之意，这才低下了头。
这一连串说下来，她光凭记忆而说，阐述清晰，分毫不差。
姜令窈面沉如水，话语清脆，想来这些前因后果，她早就推敲清晰，此刻不过复述而来。
段南轲浅浅勾起唇角，很是愉悦地听她娓娓道来。
姜令窈的话，令冯栓子一下子便满面颓唐。
他声音平静，却也让审讯室内众人都能听见:“桐花巷讲究诚信至上，若杀手动手之前目标已死，杀手会只留一片树叶，代表行动失败。”
姚沅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审讯室，低声道:“锦衣卫大抵不仅为此案而来，他们可能还要继续审问。”
冯栓子道:“但那杀手杀完人后，在我窗边留了两片树叶，意思是事业已成。”
姜令窈看了看段南轲，段南轲垂眸看着手中的证词，问:“你说你要杀陈双喜，是因他见过你去桐花巷，怕他猜出你买|凶|杀|人，但实际上徐宝财已经承认了荣金贵是他所杀，你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冯栓子顿了顿，道:“我怕他伸手机敏，还特地在佛塔内燃了**散，好让他必死无疑，那么乔大人。”
段南轲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非常亲和地道:“那还不是因姚大人手下得力，才能办差神速，姚大人放心，此案的细枝末节本官一定会照实禀报给陛下。”
冯栓子嘲笑地说:“荣金贵选了他当帮手，也不是是奸猾还是愚蠢。”
她先阐述荣金贵死状，以及当时查到的线索，后又讲如何验尸、审案，最终待的审讯嫌疑人时徐宝财招供。
原来如此，难怪佛塔底部那么多麻绳，而陈双喜对降魔杵也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姜令窈才继续道:“我以为，其实荣金贵吃醉酒之后，就有些人事不知了，而徐宝财一路把他拖拽回御|用监，并不知身边人是死是活，待回了御|用监，大约就是进门时，凶手出手吹针没入死者身体，毒针特殊，以至死者周身其他之处并无外伤。”
姜令窈颇为矜持，淡淡道:“谢段大人嘉许，不敢当。”
冯栓子做过那么多亏心事，自然心中害怕。
如冯栓子所言，他买|凶杀人，桐花巷肯定只拿钱办事，杀手大约不会多此一举布置现场，杀人之后会迅速离开，毕竟杀手们只为杀人而活，旁的事分毫不在意。
姜令窈倒是对他颇为熟悉，他一眯眼睛，姜令窈便低声问:“大人，怎么了？”
陈双喜也很厉害，他就接着这个把柄，威胁了冯栓子。
姜令窈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第一次荣金贵案，你就是唯一不在御|用监的嫌疑人，到了陈双喜案，你似乎又不在现场，一次还是运气使然，那么两次呢？”
待到这一连串机锋打完，两人皆是心满意足，一起坐下后，段南轲才道:“我们重新顺一下案情，今日所录便是最终结案书录，会呈给陛下。”
段南轲让裴遇展折而书，然后便看向姜令窈:“乔大人，你请。”
段南轲见他已经把案情交代清楚，沉思片刻，道:“姚大人，乔大人，本案已审完，涉案之人死的死抓的抓，应该不会再有后续，那么本案便在此时了结，稍后锦衣卫会重录口供，两位大人可去外间略等片刻。”
若他们是陈双喜，一定会把冯栓子有买|凶行为之事说出口，以换得留在御|用监的机会。
冯栓子沉默片刻，才道:“你们不认识陈双喜，同他不熟，他平素是胆小怯懦，却敢头料石去桐花巷卖，是个被逼急了一定会反咬一口的狠角色，我的军户身份，只有他跟荣金贵知道，想来是他揭发的我。”
姜令窈同段南轲对视一眼，最终道:“你成功了。
“多谢段大人。”
“他不知荣金贵是我买凶所杀，以为我就是那般胆小怯懦，被欺辱狠了也不敢反抗，因此他威胁我，若我不告诉他在何处改换户籍或路引，他就要上告我的所有罪责。”
“我成功了吗？”冯栓子抬起头，看向姜令窈。
他确实也不知。
姚沅脸上一阵惊喜之色。
两人在西厢房另一侧的屋舍略坐了一会儿，段南轲便快步而入。
姜令窈是推官，推官之职就是协助顺天府尹侦破刑案，在结案之后，一般也由推官出结案书录。
“但我不知他已经揭发了我，因而我提心吊胆，总担心事情败露。”
————
段南轲点头:“可。”
也正是因姜令窈这一问，冯栓子脸上的冷漠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此番段南轲询问，她便道:“大人，依我之见，桐花巷的杀手应该是用银针带红花毒杀人，他们在远处吹针，带红花毒的毒针刺中死者的血脉，那针或许极细，留不下任何痕迹。待一入体，然后便会如同鱼儿入海，隐没在死者的身体血管内，若是许叔仔细详查，查遍荣金贵每一寸骨血，大抵是可以寻出的。”
“两次就必是有意为之了。”
姜令窈略有些疑惑:“那若杀手并未出手，或出手比徐宝财慢了一步，但他确实看见荣金贵已死，是否也会告知买主事成？”
姚大人因为太过富态，脸上的肉无处安放，就把眼睛挤兑的只能眯着。
“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在造器房中制作佛像的空堂，去前庭布置了那个现场。”
冯栓子回忆许久，才道:“大人，我话已至此，再无什么好隐瞒，我自知不能苟活，便索性知无不言。”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把所有案情说明，但姜令窈还是有些不解，她道:“那为何徐宝财要替你布置案发现场？而你买|凶|杀|人，又是定的什么杀人方式？”
这会儿他眯起眼睛，脸上就只能看出两条缝，让人看不见他眼睛里的精光。
不知何时，他已不再戏谑称呼她为小乔大人，早就成了一本正经的乔大人了。
“如今看来是魏公公保下了我，而他就被舍弃了，若大人是陈双喜，又会如何行事呢？”
但到底审问什么，姚沅没说，姜令窈也未再细问。
姜令窈微微一顿，她其实早就想到徐宝财动手的因由，但那并非审讯冯栓子的问题，故而一直未多言。
段南轲并未再此事多纠缠，他道:“不知乔大人是否可以推论，为何徐宝财多此一举。”
冯栓子显得分外诚恳:“但我确实不知杀手是如何杀人，而徐宝财又为何要那般而为。”
姜令窈道:“因你行事仓促，自以为布置了一个完美的杀人现场，可若要仔细详查，处处皆是破绽，我们很简单就能猜出现场是提前布置，只等陈双喜自己自投罗网，他死时你不在前院，似乎是有了不在现场的铁证。”
这两人你来我往，一字不漏，一句不停，却每一句都让人心中舒坦，恨不能同对方称兄道弟。
“不过，”冯栓子嗤笑出声，“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啊，他们都死了，而我，也要死了。”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玩世不恭，一进来就对姚沅拱手:“哎呦姚大人，恭喜啊，这么快就破了案。”
她最后问:“冯栓子，你是如何杀的陈双喜，且说来听听。”
姜令窈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待她跟着姚沅走出锦衣卫，姚沅才眯起眼睛。
姜令窈早就已经驾轻就熟，此刻段南轲一开口，她闭了闭眼，便开了口。
姜令窈没有斟酌段南轲话中对错，她直接肯定地道:“那这么说来，荣金贵就一定是杀手而为，既然如此，徐宝财的行为就更诡异了。”
姚大人也干忙起身，笑得脸都红了:“同喜，同喜，这案子破案之快，简直令人震惊，段大人真是人中龙凤，难怪陛下欣赏有加，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姚沅脸上一顿，随即又喜笑颜开:“都是替陛下当差，哪里有借用一说？能为案子出力，是他们的福气，还望段大人多多提拔。”
“我取了冰，用绳索布置了一个吊起机关，机关的另一头被写着他所要的地址的纸条黏住，他只要扯下纸条，机关就会触动，掉在挂环上的冰块就会坠|落，把他砸向我早就做好的，特地装在佛塔底部的降魔杵，那个位置本来就可以装降魔杵，早就留好了凹槽。”
接受荣金贵想要毁了御|用监的心？”
话到此时，冯栓子便已彻底失去了苟活之心。
冯栓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看，我就是御|用监最好的匠人，谁都比不上我。”
他喃喃道:“原来我的机关，还不够炉火纯青，还是太匆忙了。”
姜令窈点点头，至此，大约便已全部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