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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都打中了十根？”
姜海晏茅塞顿开：“哦，这样啊，就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范围不出这个村子，你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他追上了你，就算他赢，对不对？”
姜海晏忽想起一个细节，奇道：“你那一招‘擒龙手’，他不是躲了么？”
姜海晏一窒，未从慧圆的语气里感受到不悦，这才放松下来，如实说道：“我……我其实是想看你们打架的……”
慧圆一怔，换了个通俗的说话予以解释：“就是你追我赶。”
姜海晏几次听说“轻功”，却始终不解何为轻功，这时问道：“轻功是什么？”
他脑筋一转，对着仍在搬运尸体的慧圆道：“慧圆大师，昨日你是因为我，才向那人认输的吧？”
姜海晏接着讲道：“慧圆大师，既然你的武功那么好，那我能不能拜你为师、请你教我武功啊？”
慧圆笑道：“规矩是他定的，他并没说不许使绊子，所以即便他很生气，第二局也选择了服输。”
慧圆摇头道：“我不如他。”
慧圆知道他与苏辛的对话都被姜海晏听去，对此不觉吃惊：“不错。”
姜海晏脱口而出：“这不是耍赖么……”
慧圆解释道：“说是，是须得解你身上的剧毒，便只能靠他，所以才认输；说不是，是我与那人的章法约定，须得我在二十招内，令他失去还手之力。尽管他最终为我所擒，但他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至少，还借用剧毒，作用在你身上。我虽有武功，却解不了你身上的剧毒，除非对你不顾、待你毒发身亡，不然终究不履章法规定，只能算是我输啦。”
姜海晏慢慢稳定惊慌的情绪，道：“他打得那么准，难道你比他还厉害？”
“可以这样理解，只是他远比我灵活，所以加以约束，这二十招，不允他避躲。”
“咦？”姜海晏奇道：“三局两胜，既然第一局你输啦，你们还比了第三局，那第二局你自然是赢啦。你既比不过他，又怎么赢了他？”
其实，苏辛之所以能赢下第一局，亦是使了绊子。
慧圆笑道：“他说，纵是我打中的数目与他一样，也算是我赢。”
姜海晏道：“他长得比你高，而且瘦，跑起来，自然比你快。”
待火灭后，慧圆方带着姜海晏走出村口，头也不回。
“第一局，我与他比的是轻功。”
姜海晏呆呆的，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站在原地，不再走动。
姜海晏又手舞足蹈，似乎在学苏辛的动作，一面说道：“后面他朝你这样打过来，你横推过去，他又躲了啊！”
“那是他先出招，见我的‘排山倒海’势大，半途收了招而已，故此，也不算是避。”
慧圆眉头一簇，语气也生疏了几分：“如此，贫僧便不能收你为徒。”
随后取出一个火折子，将枯草引燃。
“啊！”姜海晏吃了一惊，忙问道：“为什么啊？”
“你眼里充斥着暴戾，执念深沉，贫僧若是教你武功，只怕你将来学有所成后，会大兴杀戮之事，那岂不是贫僧的罪过？”
他轻功不差，但慧圆借助村落屋舍、墙院的起伏，左避右闪，令苏辛一时间追赶不上。
慧圆微微笑道：“不好不坏。”
“第二局比的是暗器。”
姜海晏又问：“第二局呢？”
姜海晏一怔，道：“可是父母之仇若不能报，那就是不孝……”
慧圆颔首道：“你倒是诚实。”
姜海晏年纪小，力气不足以搬动尸体，慧圆便叫他收集周边的枯草木棍，当作燃料。
姜海晏的神色霎时笼罩了一层阴霾，他咬牙切齿：“那些官兵杀了我爹爹妈妈和整个寨子里的人，我要学会武功，回去找他们报仇！”
“我与他各拿十根乌针，对准一棵颇远的槐树，看谁打中得更多。”
“暗器又是什么？”
慧圆问道：“倘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他们是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还是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瞧昨天那个黑衣人都打不过你，如果不是我，最后一局，你肯定赢啦。”
姜海晏却已下定决心，道：“慧圆大师，你不教我武功，自有你的道理，我也说不过你。可是你不教我武功，即便我跟着你走，也只能普普通通地长大。没有武功，我便报不了仇，到头来，只能当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不跟你走啦。”
慧圆慌乱间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虽未跌倒，却是因此被苏辛追上。
眼见太阳就要下山，苏辛觑准机会，抛出一块石子，将慧圆即将落脚的一堵颓墙打倒一截。
“不错，他原本就是行家，抛暗器的手法，绝非等闲。”慧圆由衷赞叹了一句，随后说道：“不过，他输就输在太过自信啦。第四次，他如法炮制，将最后的三根一同抛出，却被我用一串念珠挡了下来，结果他也只中了七根。”
怨不得苏辛昨日与慧圆交手时，纵然狼狈不堪，亦是硬接慧圆的招式。
姜海晏忍不住插嘴：“一次抛三根？”
慧圆双手合十，道：“愿诸位檀越转世投胎，好好做人。”
姜海晏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接着询问：“那其他还有两局呢？”
期间因想起杀死这些流民的罪魁祸首——苏辛，姜海晏寻思着，苏辛虽让他吃了苦，却杀了这些恶徒，亦算帮他出了口气。
对话间，慧圆已将所有尸首搬到一起。
姜海晏似懂非懂，突然对武功来了很高的兴致，问道：“昨日我在那屋子里，听你们说三局两胜，最后一局，就是让你在多少招数内打败他么？”
慧圆反问道：“你为何要学武功？”
“你倒是记得清楚。”慧圆对姜海晏的记性颇感惊讶，又解释道：“那是本能反应，何况他躲的精妙，姑且不算。”
姜海晏讲的只是表象，至于具体怎么输的，慧圆却未同他细讲。
姜海晏不解：“什么意思？”
比试的技艺，皆是由苏辛选择，他自然不会选慧圆擅长的。
慧圆摇头，道：“我向他说，我先打。十根针，只中了七根。他料定我必输无疑，第一次打出一根针，中了；第二次，则抛出了三根，又中了……”
“第一局，确实是我输啦。”
慧圆解释道：“就是昨日他用来扎你的针。”
姜海晏还沉浸在慧圆昨日的那场打斗中，追着问道：“慧圆大师，你的武功很好是吗？”
慧圆停下步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慧圆手中动作不停，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姜海晏也已拾来许多木头与枯草，堆在周边。
慧圆忽问道：“我昨日交代你，教你不要出去，你为何要擅自出去呢？”
最近一段时日天气晴朗，枯草干燥，星星之火，很快便蔓延成熊熊烈火，将草木、尸体尽数包裹，直至将一切燃烧成一团乌黑的灰烬。
……
“啊！”姜海晏回想起昨日因那根乌针所受的疼痛，不禁大变脸色，显然心有余悸。
] “所以你们都打中了十根？”
姜海晏茅塞顿开：“哦，这样啊，就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范围不出这个村子，你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他追上了你，就算他赢，对不对？”
姜海晏忽想起一个细节，奇道：“你那一招‘擒龙手’，他不是躲了么？”
姜海晏一窒，未从慧圆的语气里感受到不悦，这才放松下来，如实说道：“我……我其实是想看你们打架的……”
慧圆一怔，换了个通俗的说话予以解释：“就是你追我赶。”
姜海晏几次听说“轻功”，却始终不解何为轻功，这时问道：“轻功是什么？”
他脑筋一转，对着仍在搬运尸体的慧圆道：“慧圆大师，昨日你是因为我，才向那人认输的吧？”
姜海晏接着讲道：“慧圆大师，既然你的武功那么好，那我能不能拜你为师、请你教我武功啊？”
慧圆笑道：“规矩是他定的，他并没说不许使绊子，所以即便他很生气，第二局也选择了服输。”
慧圆摇头道：“我不如他。”
慧圆知道他与苏辛的对话都被姜海晏听去，对此不觉吃惊：“不错。”
姜海晏脱口而出：“这不是耍赖么……”
慧圆解释道：“说是，是须得解你身上的剧毒，便只能靠他，所以才认输；说不是，是我与那人的章法约定，须得我在二十招内，令他失去还手之力。尽管他最终为我所擒，但他并非没有还手之力，至少，还借用剧毒，作用在你身上。我虽有武功，却解不了你身上的剧毒，除非对你不顾、待你毒发身亡，不然终究不履章法规定，只能算是我输啦。”
姜海晏慢慢稳定惊慌的情绪，道：“他打得那么准，难道你比他还厉害？”
“可以这样理解，只是他远比我灵活，所以加以约束，这二十招，不允他避躲。”
“咦？”姜海晏奇道：“三局两胜，既然第一局你输啦，你们还比了第三局，那第二局你自然是赢啦。你既比不过他，又怎么赢了他？”
其实，苏辛之所以能赢下第一局，亦是使了绊子。
慧圆笑道：“他说，纵是我打中的数目与他一样，也算是我赢。”
姜海晏道：“他长得比你高，而且瘦，跑起来，自然比你快。”
待火灭后，慧圆方带着姜海晏走出村口，头也不回。
“第一局，我与他比的是轻功。”
姜海晏呆呆的，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站在原地，不再走动。
姜海晏又手舞足蹈，似乎在学苏辛的动作，一面说道：“后面他朝你这样打过来，你横推过去，他又躲了啊！”
“那是他先出招，见我的‘排山倒海’势大，半途收了招而已，故此，也不算是避。”
慧圆眉头一簇，语气也生疏了几分：“如此，贫僧便不能收你为徒。”
随后取出一个火折子，将枯草引燃。
“啊！”姜海晏吃了一惊，忙问道：“为什么啊？”
“你眼里充斥着暴戾，执念深沉，贫僧若是教你武功，只怕你将来学有所成后，会大兴杀戮之事，那岂不是贫僧的罪过？”
他轻功不差，但慧圆借助村落屋舍、墙院的起伏，左避右闪，令苏辛一时间追赶不上。
慧圆微微笑道：“不好不坏。”
“第二局比的是暗器。”
姜海晏又问：“第二局呢？”
姜海晏一怔，道：“可是父母之仇若不能报，那就是不孝……”
慧圆颔首道：“你倒是诚实。”
姜海晏年纪小，力气不足以搬动尸体，慧圆便叫他收集周边的枯草木棍，当作燃料。
姜海晏的神色霎时笼罩了一层阴霾，他咬牙切齿：“那些官兵杀了我爹爹妈妈和整个寨子里的人，我要学会武功，回去找他们报仇！”
“我与他各拿十根乌针，对准一棵颇远的槐树，看谁打中得更多。”
“暗器又是什么？”
慧圆问道：“倘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他们是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还是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瞧昨天那个黑衣人都打不过你，如果不是我，最后一局，你肯定赢啦。”
姜海晏却已下定决心，道：“慧圆大师，你不教我武功，自有你的道理，我也说不过你。可是你不教我武功，即便我跟着你走，也只能普普通通地长大。没有武功，我便报不了仇，到头来，只能当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不跟你走啦。”
慧圆慌乱间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虽未跌倒，却是因此被苏辛追上。
眼见太阳就要下山，苏辛觑准机会，抛出一块石子，将慧圆即将落脚的一堵颓墙打倒一截。
“不错，他原本就是行家，抛暗器的手法，绝非等闲。”慧圆由衷赞叹了一句，随后说道：“不过，他输就输在太过自信啦。第四次，他如法炮制，将最后的三根一同抛出，却被我用一串念珠挡了下来，结果他也只中了七根。”
怨不得苏辛昨日与慧圆交手时，纵然狼狈不堪，亦是硬接慧圆的招式。
姜海晏忍不住插嘴：“一次抛三根？”
慧圆双手合十，道：“愿诸位檀越转世投胎，好好做人。”
姜海晏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接着询问：“那其他还有两局呢？”
期间因想起杀死这些流民的罪魁祸首——苏辛，姜海晏寻思着，苏辛虽让他吃了苦，却杀了这些恶徒，亦算帮他出了口气。
对话间，慧圆已将所有尸首搬到一起。
姜海晏似懂非懂，突然对武功来了很高的兴致，问道：“昨日我在那屋子里，听你们说三局两胜，最后一局，就是让你在多少招数内打败他么？”
慧圆反问道：“你为何要学武功？”
“你倒是记得清楚。”慧圆对姜海晏的记性颇感惊讶，又解释道：“那是本能反应，何况他躲的精妙，姑且不算。”
姜海晏讲的只是表象，至于具体怎么输的，慧圆却未同他细讲。
姜海晏不解：“什么意思？”
比试的技艺，皆是由苏辛选择，他自然不会选慧圆擅长的。
慧圆摇头，道：“我向他说，我先打。十根针，只中了七根。他料定我必输无疑，第一次打出一根针，中了；第二次，则抛出了三根，又中了……”
“第一局，确实是我输啦。”
慧圆解释道：“就是昨日他用来扎你的针。”
姜海晏还沉浸在慧圆昨日的那场打斗中，追着问道：“慧圆大师，你的武功很好是吗？”
慧圆停下步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慧圆手中动作不停，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姜海晏也已拾来许多木头与枯草，堆在周边。
慧圆忽问道：“我昨日交代你，教你不要出去，你为何要擅自出去呢？”
最近一段时日天气晴朗，枯草干燥，星星之火，很快便蔓延成熊熊烈火，将草木、尸体尽数包裹，直至将一切燃烧成一团乌黑的灰烬。
……
“啊！”姜海晏回想起昨日因那根乌针所受的疼痛，不禁大变脸色，显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