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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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口中，林曼隐隐暗示的陆永芳脾气霸道让身体虚的嫂子去洗衣服，变成了是林曼住主动要帮家里干活，隐隐有点是她自己逞强差点出事的意思。
“真是麻烦他嫂了，二妮心眼实，今天多亏了你在场把人给拉住了，不然我们指不定得怎么后悔，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没考虑那么多，二妮想给家里干点活，秀梅也没多想就让人去了，我跟您保证，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以后我让秀梅再多顾着些，真是太感谢了。”陆长根一脸愧色的跟铁栓奶道谢，话说的实在又好听，不知不觉的就把事圆了过去。
张秀梅转身脸就拉了下来，林曼见了，一脸的坐立不安，肩膀轻轻抖了下。
林曼心里是这么想的，结果立马被打脸。
林曼缩着肩膀，一脸害怕的站在厨房门口，手指捏着衣摆十分无措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
但看在铁栓奶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明显就是害怕，再一联想林曼之前说的话，当场气哼了声道:“秀梅啊，早上刚说完的话，你转眼就能忘，我也不指望你能听进去，但是你这做的是不是太不像样了？”
心在滴血，张秀梅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段话。
“多大点事，谢啥谢？”铁栓奶摇摇头，看着林曼手边一大盆衣服又皱起了眉问道:“上午不刚说让你好好歇歇，怎么现在又来洗衣服来了？”
张秀梅一听脸色就变了，她不信邪的自己尝了一口，刚到嘴里就被齁的立马吐了出来。
其实仔细看那个洞不大，还不是在锅底，之后照样能用，但这口锅贵啊，把它戳个洞，比在张秀梅心上戳个洞还令她难受。
她刚要发作两句，陆长根突然和蔼的对林曼笑了笑说道:“二
接着又怕林曼不死心，待会儿等她走了可能还会下去捞，索性衣服也不洗了，端着盆非要送林曼回去。
被她扯住，林曼挣着手还想往里走，脸上焦急道:“婶子你放开我，那是永芳的被罩，她特意交代我赶紧洗好晚上还要用呢，哎呀都飘远了，婶子你快放开我，让我去捞回来！”
她笑了笑，都不认识也就没喊人，随意找了个上游的位置蹲下，捏起一件外套放进河里漂了漂。
林曼垂着头，低低应是，落在脸颊两侧的麻花辫遮出一道阴影，盖住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有了今天这一出，甭管陆家人会不会怀疑林曼是故意的，反正短时间内估计是不敢再让她干活了。
哐当一声——
如今时值初秋，天气刚刚转凉，河里的水还不算凉，村里人要洗衣服要干嘛基本都会到河边去。
“哎呦我的亲娘啊！你这是糟蹋了多少盐呐！盐罐子都快空了！难道你在林家就这样做饭的？”张秀梅在外头呼喊了一声，情绪激动的抱着盐罐子进来。
铁栓奶更偏向后者，见林曼实在慌张，又不满的哼道:“陆永芳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使唤你给她洗被罩，想要让她自己捞去。”
铁栓奶就在她旁边，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过去拽住她，“哎呦傻闺女你这是干啥，这水深着呢，快上来！”
等一家人出门，林曼也端着木盆往河边去，盆里满满的要洗的衣物。
张秀梅不愿跟她生了嫌隙，可一次两次的又十分讨厌她多管闲事，脸色变来变去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呦，铁栓奶也来啦，怎么这时候洗衣服？”有人热乎的跟人打招呼。
陆长根抹了把汗，憨憨厚厚笑了声凑过去问道:“他嫂，是有啥事吗？你看地里正干着活呢。”
最后张秀梅把饭和炒白菜都加水回锅了一遍，白菜变成了白菜汤，干饭也变成了粥，一桌子人沉默的吃完各自洗漱回房睡觉。
铁栓奶眉头皱的死死的，听完不仅没松还把人又往岸上拉了好几步，严肃道:“被罩重要人重要！我可没唬你，那水里可是淹死过人的，就你这小身板，下去就没影了！”
“嗯……嗯。”林曼含糊的应了两声，始终垂着头，一副犯了错心虚的样子。
一听到铁栓奶的名字，张秀梅心里就是猛的一跳，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等她一路赶回家，推开院门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等着她的铁栓奶，还有她旁边坐立不安一脸紧张的林曼。
铁栓奶似乎听惯了这些话，不咸不淡的应了句，那些人也都知道她脾气，多的就没再说了。
前两年组织大炼钢，家家户户的铁锅铁器全部交上去融了，直到如今都还有好多人家在用瓦罐陶罐做饭。
是上午那个扶她的热心婶子，林曼又想到了她在村里的地位，低头时眼珠转了转。
抬头正说着话，林曼一个没注意手一松，手里刚搓到一半的被罩顺着水流就飘走了。
张卫红跑外面灌了大半瓢水嘴里才算没这么难受，一进来指着林曼就阴阳怪气道:“二嫂你是不是不想做饭呐？你不想做饭你说啊？盐不要钱啊，这一罐子盐都够咱一家子人吃一年的，换了你做饭，好嘛，全给嚯嚯了，难道你做好了都不自己尝尝吗？”
张秀梅心里又是一跳，果然叫铁栓奶的脸色急转直下，她赶忙扬起笑脸补救道:“二妮洗衣服回来啦？累不累？你这孩子，都说了让你好好歇着，非是不听。”
林曼面上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小声解释道:“是，是有点咸，我一开始怕菜不够咸就多加了一些，就，就一不小心倒多了就……”
张卫红见了，也回屋拿过来几件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陪笑道:“二嫂，你顺便给我也洗了呗，下午还得上工，实在腾不出空。”
她猛的站起来跑厨房去看盐罐子，跟她坐一条长板凳的陆永芳没防备差点被摔到地上去。
中午上工前，陆永芳板着脸抱来一摞脏衣服和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指使林曼道:“下午赶紧去洗干净了，我晚上还要用呢。”
林曼此时低低的帮着解释了一句，“不，不关婶子的事，是我手上没力气，一下没拿住才……”
林曼绞着手指偷偷抬眼看了下张秀梅，两人一对视，她就被吓的低了头。
她平时用起来都宝贝的不行，谁承想林曼第一回做饭就给戳了个洞。
“好，都放在那吧，我等会儿就去。”林曼柔柔道，还贴心的问张秀梅有没有衣服要洗。
“身体都虚成那样了还让你去河边洗衣服，也不怕人一头栽里头去啊？”铁栓奶恨铁不成钢的打断她，语带不善的暗暗指责。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老实人”呐。
林曼被她扯着一路往陆家走，路上碰到在外面疯玩的小铁栓，被奶奶指使去地里喊陆家人回来。
这称呼林曼觉得有点耳熟，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张秀梅右眼突突的跳，连着太阳穴都开始涨，这阵势实在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林曼不着痕迹的弯了弯眼睛，点点头，乖巧应了。
这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就这幅样子，张秀梅脸黑的不行，内心气结，几个深呼吸后强扯出一抹笑来，“没事，锅坏了可以补，明儿我让建设去县城再买罐子盐回来，二妮不常做饭，你以后好好歇着就行，做饭还是让你大嫂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的家事，铁栓奶不好多管，临走也就只能再多敲打两句，其他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是呢，男娃整天疯跑，衣服一会儿就脏了，也是你爱干净，才洗的勤。”有人跟着恭维了句。
张秀梅眼前一黑，抱着盐罐子又飞奔出去，接着厨房里就传来了一声更响的惊叫声，“我的铁锅！”
铁栓来到地里直接去找他爹陆大队长，一听是亲娘让喊的，陆队长摆摆手直接把陆长根夫妻俩招了过来，说让他们回家看看。
林曼余光观察着她，等人抬头，她就笑着扭头道:“婶子，上午真是谢谢您了。”
林曼似乎被她说懵了，半天才小声道:“不行的，被罩没了，晚上永芳盖什么啊？不行，我还是得去捞回来。”
“娘！你赶紧去厨房看看去，林二妮她把锅底给戳了个洞！”陆永芳突然在外面喊了起来。
这么会儿功夫，被罩早被冲出十几米开外了，林曼满脸担忧，似乎在担心陆永芳，又像是丢了被罩在害怕。
铁栓奶把木盆放下，人在离林曼两三米远的地方蹲下，语气淡淡回了句，“铁栓刚换下来的脏衣服，趁着有空就拿来洗了。”
林曼低头看看手，再抬头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才道:“我感觉没事了，大家都上工就我一个人闲着也不好，”顿了下又接了一句，“秀梅婶子对我已经很好啦，再说洗衣服也不累，我……”
陆家这口锅可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当初这锅还是用陆建明寄回来的钱才找人买到了铁锅劵，才买到这口锅，可是花了张秀梅不老少钱。
林曼呆愣一瞬，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一脚踏进水里就要淌水过去捞被罩。
张秀梅这才听明白来龙去脉，听到被罩飘走时她心一痛，不期然的就想起了家里被戳烂的锅和空了的盐罐子，一下子就忍不住怀疑林曼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等又听到说林曼想也不想就下河去捞被套又迟疑起来。
“永芳都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床单被罩都不会洗吗？还要让一个上午刚晕过去的嫂子去河边给她洗，我倒想问问了，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林曼去时不算早，那边只有三四个人在那捶衣服，见到她这个生面孔都瞅了两眼，但没一个人搭话。
别看这河边才到人膝盖，林曼只要再往里走两步，河水一瞬间就能把她给淹没。
陆长根一边诚恳应下，一边眼神暗示张秀梅，两口子满脸感激的把人送出门。
“没有，你记得拿到河边去洗，认识路吧，就是这几天我们上工都要经过的那条河。”说完，张秀梅又格外多嘱咐了一句:“洗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衣服飘走了。”
] 在他口中，林曼隐隐暗示的陆永芳脾气霸道让身体虚的嫂子去洗衣服，变成了是林曼住主动要帮家里干活，隐隐有点是她自己逞强差点出事的意思。
“真是麻烦他嫂了，二妮心眼实，今天多亏了你在场把人给拉住了，不然我们指不定得怎么后悔，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没考虑那么多，二妮想给家里干点活，秀梅也没多想就让人去了，我跟您保证，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以后我让秀梅再多顾着些，真是太感谢了。”陆长根一脸愧色的跟铁栓奶道谢，话说的实在又好听，不知不觉的就把事圆了过去。
张秀梅转身脸就拉了下来，林曼见了，一脸的坐立不安，肩膀轻轻抖了下。
林曼心里是这么想的，结果立马被打脸。
林曼缩着肩膀，一脸害怕的站在厨房门口，手指捏着衣摆十分无措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抬。
但看在铁栓奶眼里就不一样了，这明显就是害怕，再一联想林曼之前说的话，当场气哼了声道:“秀梅啊，早上刚说完的话，你转眼就能忘，我也不指望你能听进去，但是你这做的是不是太不像样了？”
心在滴血，张秀梅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段话。
“多大点事，谢啥谢？”铁栓奶摇摇头，看着林曼手边一大盆衣服又皱起了眉问道:“上午不刚说让你好好歇歇，怎么现在又来洗衣服来了？”
张秀梅一听脸色就变了，她不信邪的自己尝了一口，刚到嘴里就被齁的立马吐了出来。
其实仔细看那个洞不大，还不是在锅底，之后照样能用，但这口锅贵啊，把它戳个洞，比在张秀梅心上戳个洞还令她难受。
她刚要发作两句，陆长根突然和蔼的对林曼笑了笑说道:“二
接着又怕林曼不死心，待会儿等她走了可能还会下去捞，索性衣服也不洗了，端着盆非要送林曼回去。
被她扯住，林曼挣着手还想往里走，脸上焦急道:“婶子你放开我，那是永芳的被罩，她特意交代我赶紧洗好晚上还要用呢，哎呀都飘远了，婶子你快放开我，让我去捞回来！”
她笑了笑，都不认识也就没喊人，随意找了个上游的位置蹲下，捏起一件外套放进河里漂了漂。
林曼垂着头，低低应是，落在脸颊两侧的麻花辫遮出一道阴影，盖住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有了今天这一出，甭管陆家人会不会怀疑林曼是故意的，反正短时间内估计是不敢再让她干活了。
哐当一声——
如今时值初秋，天气刚刚转凉，河里的水还不算凉，村里人要洗衣服要干嘛基本都会到河边去。
“哎呦我的亲娘啊！你这是糟蹋了多少盐呐！盐罐子都快空了！难道你在林家就这样做饭的？”张秀梅在外头呼喊了一声，情绪激动的抱着盐罐子进来。
铁栓奶更偏向后者，见林曼实在慌张，又不满的哼道:“陆永芳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使唤你给她洗被罩，想要让她自己捞去。”
铁栓奶就在她旁边，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过去拽住她，“哎呦傻闺女你这是干啥，这水深着呢，快上来！”
等一家人出门，林曼也端着木盆往河边去，盆里满满的要洗的衣物。
张秀梅不愿跟她生了嫌隙，可一次两次的又十分讨厌她多管闲事，脸色变来变去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呦，铁栓奶也来啦，怎么这时候洗衣服？”有人热乎的跟人打招呼。
陆长根抹了把汗，憨憨厚厚笑了声凑过去问道:“他嫂，是有啥事吗？你看地里正干着活呢。”
最后张秀梅把饭和炒白菜都加水回锅了一遍，白菜变成了白菜汤，干饭也变成了粥，一桌子人沉默的吃完各自洗漱回房睡觉。
铁栓奶眉头皱的死死的，听完不仅没松还把人又往岸上拉了好几步，严肃道:“被罩重要人重要！我可没唬你，那水里可是淹死过人的，就你这小身板，下去就没影了！”
“嗯……嗯。”林曼含糊的应了两声，始终垂着头，一副犯了错心虚的样子。
一听到铁栓奶的名字，张秀梅心里就是猛的一跳，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等她一路赶回家，推开院门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等着她的铁栓奶，还有她旁边坐立不安一脸紧张的林曼。
铁栓奶似乎听惯了这些话，不咸不淡的应了句，那些人也都知道她脾气，多的就没再说了。
前两年组织大炼钢，家家户户的铁锅铁器全部交上去融了，直到如今都还有好多人家在用瓦罐陶罐做饭。
是上午那个扶她的热心婶子，林曼又想到了她在村里的地位，低头时眼珠转了转。
抬头正说着话，林曼一个没注意手一松，手里刚搓到一半的被罩顺着水流就飘走了。
张卫红跑外面灌了大半瓢水嘴里才算没这么难受，一进来指着林曼就阴阳怪气道:“二嫂你是不是不想做饭呐？你不想做饭你说啊？盐不要钱啊，这一罐子盐都够咱一家子人吃一年的，换了你做饭，好嘛，全给嚯嚯了，难道你做好了都不自己尝尝吗？”
张秀梅心里又是一跳，果然叫铁栓奶的脸色急转直下，她赶忙扬起笑脸补救道:“二妮洗衣服回来啦？累不累？你这孩子，都说了让你好好歇着，非是不听。”
林曼面上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小声解释道:“是，是有点咸，我一开始怕菜不够咸就多加了一些，就，就一不小心倒多了就……”
张卫红见了，也回屋拿过来几件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陪笑道:“二嫂，你顺便给我也洗了呗，下午还得上工，实在腾不出空。”
她猛的站起来跑厨房去看盐罐子，跟她坐一条长板凳的陆永芳没防备差点被摔到地上去。
中午上工前，陆永芳板着脸抱来一摞脏衣服和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指使林曼道:“下午赶紧去洗干净了，我晚上还要用呢。”
林曼此时低低的帮着解释了一句，“不，不关婶子的事，是我手上没力气，一下没拿住才……”
林曼绞着手指偷偷抬眼看了下张秀梅，两人一对视，她就被吓的低了头。
她平时用起来都宝贝的不行，谁承想林曼第一回做饭就给戳了个洞。
“好，都放在那吧，我等会儿就去。”林曼柔柔道，还贴心的问张秀梅有没有衣服要洗。
“身体都虚成那样了还让你去河边洗衣服，也不怕人一头栽里头去啊？”铁栓奶恨铁不成钢的打断她，语带不善的暗暗指责。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老实人”呐。
林曼被她扯着一路往陆家走，路上碰到在外面疯玩的小铁栓，被奶奶指使去地里喊陆家人回来。
这称呼林曼觉得有点耳熟，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张秀梅右眼突突的跳，连着太阳穴都开始涨，这阵势实在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林曼不着痕迹的弯了弯眼睛，点点头，乖巧应了。
这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就这幅样子，张秀梅脸黑的不行，内心气结，几个深呼吸后强扯出一抹笑来，“没事，锅坏了可以补，明儿我让建设去县城再买罐子盐回来，二妮不常做饭，你以后好好歇着就行，做饭还是让你大嫂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的家事，铁栓奶不好多管，临走也就只能再多敲打两句，其他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是呢，男娃整天疯跑，衣服一会儿就脏了，也是你爱干净，才洗的勤。”有人跟着恭维了句。
张秀梅眼前一黑，抱着盐罐子又飞奔出去，接着厨房里就传来了一声更响的惊叫声，“我的铁锅！”
铁栓来到地里直接去找他爹陆大队长，一听是亲娘让喊的，陆队长摆摆手直接把陆长根夫妻俩招了过来，说让他们回家看看。
林曼余光观察着她，等人抬头，她就笑着扭头道:“婶子，上午真是谢谢您了。”
林曼似乎被她说懵了，半天才小声道:“不行的，被罩没了，晚上永芳盖什么啊？不行，我还是得去捞回来。”
“娘！你赶紧去厨房看看去，林二妮她把锅底给戳了个洞！”陆永芳突然在外面喊了起来。
这么会儿功夫，被罩早被冲出十几米开外了，林曼满脸担忧，似乎在担心陆永芳，又像是丢了被罩在害怕。
铁栓奶把木盆放下，人在离林曼两三米远的地方蹲下，语气淡淡回了句，“铁栓刚换下来的脏衣服，趁着有空就拿来洗了。”
林曼低头看看手，再抬头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才道:“我感觉没事了，大家都上工就我一个人闲着也不好，”顿了下又接了一句，“秀梅婶子对我已经很好啦，再说洗衣服也不累，我……”
陆家这口锅可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当初这锅还是用陆建明寄回来的钱才找人买到了铁锅劵，才买到这口锅，可是花了张秀梅不老少钱。
林曼呆愣一瞬，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一脚踏进水里就要淌水过去捞被罩。
张秀梅这才听明白来龙去脉，听到被罩飘走时她心一痛，不期然的就想起了家里被戳烂的锅和空了的盐罐子，一下子就忍不住怀疑林曼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等又听到说林曼想也不想就下河去捞被套又迟疑起来。
“永芳都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床单被罩都不会洗吗？还要让一个上午刚晕过去的嫂子去河边给她洗，我倒想问问了，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林曼去时不算早，那边只有三四个人在那捶衣服，见到她这个生面孔都瞅了两眼，但没一个人搭话。
别看这河边才到人膝盖，林曼只要再往里走两步，河水一瞬间就能把她给淹没。
陆长根一边诚恳应下，一边眼神暗示张秀梅，两口子满脸感激的把人送出门。
“没有，你记得拿到河边去洗，认识路吧，就是这几天我们上工都要经过的那条河。”说完，张秀梅又格外多嘱咐了一句:“洗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衣服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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