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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凉摇头,“是正儿小可爱送的。”

    “你带他走。”宁靖对苏凉说。

    苏凉笑说,“宁靖跟他说过,不在战场上,也可以用兵法。”

    到家之后,年锦成才开口,“阿泠不会有事吧?”

    苏凉又往端木敖脖子上割了好几刀,这样是为了遮掩他之前被苏凉逼供折磨时用鞭子勒出的痕迹。

    晚饭时,言雨再次问起白天他们去畅春园的事。下晌言雨听说了一些两位皇子的争执。

    言雨眸光一亮,“对,他原本是将军,定是熟读兵法的。”

    言雨笑而不语。正儿虽然鬼灵精的,但太小了,做不了这么精致的手工活儿。

    ……

    年锦成解开麻袋,就见端木敖赤条条地在里面,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听宁靖说让他给端木敖穿好衣服。

    “嗯。”年锦成点头,“他不会有事吧?”

    年锦成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都是听他们安排。”

    端木敖吐血不止,意识涣散,就听到苏凉幽寒的声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回到家,已是入夜时分。

    苏凉和年锦成离开二皇子府后便径直回家去了。

    “得快点儿了。”年锦成低声说。

    “到底怎么回事?”言雨很好奇。

    端木敖被连番刺激折磨后,此刻是醒着的,有意识。

    言雨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苏凉俯身探了鼻息,虽然微弱,但人还活着。

    譬如,宁靖烧了端木敖的脏衣服,他带去吊死端木敖的那根麻绳,是从端木晟府里偷的,他往杀手身上放的迷香和解药,并不是苏凉做的,而是从黑市上买来的。

    宁靖尚未回来,不过苏凉是真的不担心。提前掌握了消息,做了缜密的部署,今夜这出戏,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年锦成什么都没问,就见宁靖拐进了厨房。

    苏凉摇头,“在他恢复身份之前,不要叫那个名字。”

    杀手沿原路出去,就见很多人围了过来。他正想找个地方躲一会儿,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头脑昏沉,没走出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距离子时只剩下一刻钟。

    “太脏了,上次见那边有个水塘,扔进去涮涮。”苏凉说。

    年锦成:……这话听着可太像某人的说话方式了。

    二皇子府失火是宁靖潜入下人房,推倒了油灯,不会留下痕迹,且确定了房中的下人跑了出去。

    其实苏凉担心的是被燕十八听去。她的实力很强,若是躲在附近,他们未必能察觉。且燕十八是真的会突然出现在苏凉家里的。

    年锦成松了一口气,从宁靖手中接过麻袋。

    两道寒光闪过,苏凉的双刀同时刺破被子,穿透了端木敖的身体!

    苏凉拔刀,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言雨觉得,他们今晚可能有什么行动。

    言雨也没点破,想着定是宁靖亲手编好假借正儿的名义送给苏凉的,真是别扭。

    年锦成敲了言雨的房门,言雨醒来,听到他的声音,才松开手中的匕首,下床过来开门。怕有危险,她睡觉也没脱衣服。

    刚把匕首收起来,宁靖和苏凉就进来了。

    她按照苏凉说的,收拾好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睡觉。如今养成习惯,枕头下放一把匕首。

    “回头让他教教你。做生意也用得上。”苏凉说。

    年锦成掀开被子扔在地上,把濒死的端木敖拽下来,从地上拖过去,举起来,脖子套进麻绳里。

    见苏凉头上戴着花环,不由感叹,“真好看!一定是宁大哥送的!”

    匕首是给杀手准备的。万一宁靖来晚了,年锦成得自己应付。宁靖交代过,情况不对就用上苏凉给他的毒烟丸,走为上策,不必管后面的事。

    苏凉想了想,“这出戏,应该叫‘笑里藏刀’。”

    宁靖拿出一根自带的麻绳,在房梁上系好。

    宁靖薄唇轻启,“今日这一出,叫什么?”问苏凉的。

    ……

    苏凉把现成的药给化掉,专门给端木敖定制了更加强效的迷香和效果减半的劣质解药,装回原来的瓶子。

    算起来言雨是客人,但宁靖和苏凉的待客之道中心思想就是“不拿你当外人”。因此,言雨住进来之后,基本上负责了做饭洗碗的活计,她也很乐意。

    言雨啧啧称奇,“你们也太厉害了!那个无耻恶毒的二皇子,死得好!大皇子本来就要杀他,黑锅背得一点都不冤枉!”

    年锦成点头,又犹豫,“要不,明日吧。”

    宁靖拿了一块端木敖的帕子,沾了血,也放在那杀手身上,如此伪造成他用那块帕子擦拭过杀害端木敖的刀的假象。

    一个人出现在旁边,俯身,往杀手身上塞了一个药瓶,一块染血的布,又往他手中塞了一个药瓶后,便离开了。

    洗碗的时候,苏凉的一句“今夜月黑风高”浮现在言雨脑海中,她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外面,起风了,乌云遮月。

    话音刚落,言雨就见宁靖从院门口走进来了。穿着夜行衣,手中拿着一只用蒙脸的黑布折成的小老鼠。面色清冷,仿佛是夜游归来。

    苏凉等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宁靖就回来了。端木敖差点溺死,也差点冻死。

    宁靖拍了一下苏凉的肩膀,她转身过来后,往床边走的路上,俯身从小腿处抽出了惯用的双刀。

    “现在去。”苏凉坚持。惊喜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宁靖还没回来,但应该不会有事的。”年锦成说。

    “你回来了?”言雨是真的很惊喜,“没事吧?”

    宁靖去“涮”端木敖的时候,把他的脏衣服都脱掉烧了。为了避免端木敖身上沾土,还把麻袋也洗干净了。所以宁靖衣服肩部湿了一片。

    “过了今夜再说。你收拾好早点睡,夜里关好门。”苏凉话落也走了。

    苏凉放下筷子,“今夜月黑风高。”

    宁靖放下勺子,“饱了。”话落就起身出去了。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房梁上吊着的人,杀手心道不好,正要离开,就听外面有人高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而救火的人很多,脚印杂乱,会掩盖掉他们来回留下的脚印。

    饿得狠了,身体和精神都极为虚弱。

    而这个家里,最心灵手巧的人,是宁靖。苏凉的原话。

    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正儿已经被两人先送回家去了。

    “转过去。”宁靖对苏凉说。

    年锦成便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讲了一遍。

    子时到了。

    苏凉和年锦成从后窗离开后,宁靖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端木敖,往香炉里扔了无色无味的迷香球后,也消失在房间里。

    毕竟端木敖死之前,还要给他恢复身份。

    宁靖把端木敖塞进麻袋,扛在肩上,两人一起下了山。

    言雨得知事情经过,便忍不住笑起来,“真是没看出来,他还挺会阴人的。”

    言雨一边收拾碗碟,一边问苏凉,“小年何时能回来,你们尚未决定吗?”

    言雨做好晚膳,在等他们。

    “某人原来一根筋,现在好多了。”苏凉对于年锦成的进步给予了十分肯定。

    苏凉很淡定地说,“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望乡山。

    见言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年锦成心中软了一块,点头说,“我没事。”

    “在。”苏凉说,“你去叫醒她,报个平安,她很担心你。”

    苏凉愣了一下,还是立刻背过身去。

    后窗传来几声响动,年锦成立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衣衫齐整,鞋袜都没脱。

    从头到尾,三个人都小心避免鞋上沾血,没有留下脚印。

    “苏凉和宁靖都好好的吧?”言雨出门,见苏凉房间亮了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没告诉我,今夜去救你。”

    宁靖把端木敖从深坑里面弄上来,他一动不动闭着眼,像是已经死了。

    端木敖之死,唯一会留下的线索,就是那个“因为买了劣质迷药,结果杀了端木敖之后自己也晕了没能逃跑”的杀手。

    言雨又看了一眼宁靖和苏凉的房间,往日这俩人都会看书或抄书到深夜,今夜竟然这么早就吹了灯,反常。

    年锦成放才在外面等的功夫,已经用苏凉给的药水洗掉了脸上的易容。

    看到苏凉出现,眸光冰寒,端木敖瞪大了眼睛,张嘴说了一个字,“你……”

    一个黑影避开二皇子府的护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端木敖的房间。

    这会儿是夜里,年锦成只需要给端木敖穿好里衣,鞋袜都不用,然后把人放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宁靖已经从年锦成那里知道二皇子府的护卫情况,选好了最佳路线。

    苏凉也没打算再跟端木敖说什么,跟宁靖一起把坑填上,恢复原状。

    “好吧。”年锦成对于苏凉和宁靖安排他这种事已经习惯了。

    “今日苏凉还夸你,说你以前一根筋,如今学会了‘笑里藏刀’。”言雨笑说

    年锦成以心情不好为由,让下人都离得远一点,他独自在房间里,没点灯,躺在床上,被子下的手中握着匕首,睁着眼睛,等着宁靖来。

    “言雨还在家里吗?”年锦成问。

    言雨拊掌称赞,“没错!”

    言雨点头,“是要跟他请教请教。但他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呢?我总担心他会被人发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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