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探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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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卿卿笑道:“这里有两条鱼，送给嫂子。”

    姚卿卿谢过马大嫂，提着满满一篮子的羊杂回家。她定了车，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姚卿卿起床，给姚锦佑煮了一碗淮山粥。现在还不是吃晚饭的时候，先煮一些给他垫肚子。她已经想好了，晚上吃烤羊肉。

    “马大哥，马大嫂。”姚卿卿在院门口朝里喊道。

    她得了马大嫂的羊肉和羊杂，便用它们来煮一锅羊杂汤。可惜的是这个朝代还没有胡椒，她便只能用手上现有的姜葱来去腥添味。虽说不上多好吃，但对姚锦佑来说，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姚卿卿看着心酸，也不禁为自己在现代时的浪费行为感到羞耻。

    姚卿卿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尾河村的马屠户家租车。他们家有牛车，每天一大早要拉着宰好的羊去城里卖。她可以顺路搭他家的车进城。

    她用篮子装了两条鱼，来到马屠户家。马屠户和他家婆娘刚卖完肉回来，正坐在院子里休息。

    王大娘听完，也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瘦弱的姚卿儿如今也会做生意了。只是这鱼，乡里不会做，总觉得腥味重。

    姚卿卿见她没有接，便笑道:“原想来打听一下，往后几天可不可以搭嫂子家的车进城。”

    马大嫂听了便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我们装的生肉，味道你可受得住？”

    两人吃了午饭，姚卿卿便开始忙碌起来。她用新砍的竹子做了两个装鱼的篮子，又片了一些竹片，准备拿来明天卖鱼时给客人穿鱼用。

    在姚卿儿的记忆力，王大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不常和村里人走动，但和她的娘亲却是有些交情。可能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她偶尔也会帮衬姚卿儿。

    姚卿卿是扫把星的传闻她也听过，不过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这两年姚家的遭遇她也听过。见到姚卿卿，看她面黄肌瘦的，她也有些可怜她。

    姚卿卿眼看天色已经大亮，此时再去找车已经来不及了，便打算先把鱼养在缸里，明天再拿去卖。

    逛了一圈，她发现只有两个摊子卖鱼，大鱼二十文钱一条，小鱼五文到十文不等。买的人不是很多。她问了几个妇人，大家都说那东西腥味重，不太爱吃。

    姚卿卿便说道:“也不是白搭大哥大嫂的车，我每日付二十文钱，当做车资，大哥大嫂觉得如何？”

    姐弟两一直睡到太阳西斜才醒来。因为姚锦佑饿了，他是被饿醒的。

    可看到姚锦佑担忧的小眼神，她只能打起精神安慰他:“没事，咱们的鱼好吃。”

    “不瞒大娘，我和弟弟去河里抓了些鱼，打算拿到集市上去卖。这两条鱼是河里抓的，大娘就收下吧。”姚卿卿见她一直在推辞，便把她准备卖鱼的事告诉王大娘。

    王大娘的男人生前是个货郎，早年走村串户的卖货，也攒了些钱，若不是去得早，也不至于让王大娘如今一个人孤独终老。至于孩子，没听说过他们家有孩子。

    好在姚锦佑并不挑食，对他来说，只要有吃的就成。

    姚卿卿一听有戏，心里也很高兴，忙笑道:“这没什么，咱们乡里人没那么娇贵。”

    马大嫂原觉得是顺路，一天两天也没事，听姚卿卿的意思，是要长期搭车，便应了下来。

    姚卿卿如今没有人手，姚锦佑又太小了，如果王大娘能来帮她，那是最好不过的。

    忙完这些，她见天色还早，便关了院门，拉着姚锦佑睡了一个午觉。他们凌晨就要起来收鱼，现在有空了，得多休息。

    两人吃了鱼，姚锦佑两眼放光，一直说“好吃”。姚卿卿也觉得不错。也许是这条河的水质比较好，鱼几乎没有什么腥味，肉质还很鲜甜。周围村庄的人之所以不爱吃鱼，一是因为不会烹饪，二是没有好的捕鱼工具。这才让姚卿卿卿捡了漏。

    姚锦佑听到几个妇人的话，有些担忧的看着姚卿卿。他早上才吃过烤鱼，那么美味的东西，城里人居然不爱吃？

    马大嫂家因为宰羊，常年身上都有一股羊膻味，村里的人常常笑话他们。见姚卿卿主动上门并表示不介意羊味，她心里对姚卿卿便多了一些好感。

    两人吃了早餐，姚卿卿便打算去城里看看。昨天她虽然逛了一遍，但是去得晚，没看到卖鱼的。趁现在还早，她便带着姚锦佑进城。

    姚卿卿心里没底，她家里可还有两缸鱼呢。

    于是姚卿卿便先付了二十文，当做定下了车。

    她不敢走太远，只在附近采了一些野葱，挖了几块野生姜，顺便砍几根竹子回去做装鱼的竹篮。

    马屠户也没意见，只让马大嫂做主。

    王大娘在院子里择菜，见到姚卿卿来，也很是高兴。她一个寡妇，无儿无女的，平时也少和村里的人走动。见到姚卿卿来拜访，便热情的把她请进屋。

    姚锦佑这些日子以来饭都没吃饱，就更别说荤腥了。如今看到火堆上两条滋滋冒油的鱼，口水早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生了火，让姚锦佑看着，自己则去挑了两条草鱼，洗净去除内脏，撒了盐便架在火上烤。

    马大嫂开了门，见是姚卿卿，便问道:“妹子这是？”

    她把姚卿卿迎进院子，跟坐在一旁乘凉的马屠户说道:“姚家妹子想搭我们的车进城，我已经应了。”

    姚锦佑在家也不放心，他们的娘亲就是进山被野兽咬死的，听到姚卿卿一个人进山，他小小的心灵便多了恐惧。

    马大嫂疑惑，好端端的送什么鱼呢？

    两人有了目标，便直奔人潮涌动的朝市而去。

    她看到姚卿卿提着一篮子的面粉和鱼，不禁惊讶。姚卿卿在码头晕倒被抬回来，她是知道的。当时村里都在传她死了，王大娘不放心姚锦佑，才在那天去她们家。

    姚锦佑是吃过的，他也觉得好吃。他年纪小，这个理由鼓舞了他，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很兴奋。

    马大嫂收了钱，见姚卿卿还给他们送了鱼，她不好意思白拿，便拿了一小块羊肉并一些羊杂给姚卿卿。

    看天色还早，便让姚锦佑看家，她进山去采些野菜。昨天砍竹子的时候，她发现一些野葱长得还挺好的。

    她放心不下，心里也好奇，便又提着姚卿卿拿来的鱼和面粉跟她去姚家。

    见姚锦佑还在吃东西，姚卿卿便让他看家。她则拿一小袋面粉，带着两条鱼去村头看王大娘。上一次王大娘的面粉和鸡蛋对他们姐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你留着和弟弟吃。”王大娘拉着姚卿卿，不收她的面粉和鱼。她无儿无女，见他们姐弟俩没有亲戚长辈，便心生怜悯，想着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又怎么肯收姚卿卿的东西。

    好在姚卿卿没有走太远，没一会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