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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杜氏不是梁曼的亲娘，曼儿砸了她的宫，叫嚷着让她换一处住所，她恨得牙痒痒，自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下次，你不用来，母亲气糊涂了，她还不能接受圣上驾崩的事实。皇后，皇后自身难保，找她，又有何用，就当出去走走，散散心。”柯不疑苦笑。
“不疑，杀了她。你不杀她，她就杀你。她儿子回来了，宗善心的儿子回来了。”梁凤白气息奄奄，目光坚定的看着柯不疑，她明明知道，儿子是不可能杀梁嘉晚。
从来没想过，沈肃，竟然敢弑君。柯家，也是茫然，去年被半路喊回来，虎符上交给梁曼，如今，也不知道虎符在杜太后手里，还是梁瓒手里。
柯不疑听了就来气，当场给了柯换两个耳光，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薛家的寡妇，管不上了。我们自保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姨妈。”柯不疑挣脱开母亲的揉搓。
忠伯隔两日便过来劝解梁凤白，也不见效果。
“嘉晚，我戍边的时候，你时常梦见我吗？”柯不疑问。
那杜太后无心，不念夫妻之情，好歹是替我哥哥守着寡呢，太后无情的本事，也要排在梁嘉晚身后了。最最无情的寡妇，在咱府上住着呢。”梁凤白恶狠狠的看着门口，就连嘉晚的影子，都让她觉得恶心。
“母亲，杜太后，恐怕，不想见咱们。”柯不疑喂了五六口粥，这才提醒母亲。
此人，定是细作，这么多年啊，养不熟的白眼狼，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各家寡妇，苟活的，尚且吃着，喝着，等着安顿。
“嗯，换儿同我说了，她哥哥。”梁嘉晚见柯不疑脸色一沉，马上闭嘴。
每一次，还让柯不疑过目，她才敢寄。收到的回信，也必定给柯不疑看。
“母亲，换儿也说了，你这是心病，要自己想开些。”柯不疑捧着母亲的脸，头发花白，皱纹密布，才六十岁的人，就如此苍老了。
梁嘉晚也不辩驳，姑姑怀疑的，并无道理，只不过，天地良心，她每年，最多写三封家信回去，不是佳节，便不敢问候。
柯不疑留在家，姑姑，也就安全些。那梁凤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姑姑一直不敢来宫中，也未敢去宗府看儿子，可见这梁凤白，定是以死相逼，将姑姑困住了。
这个贱人，她早就知道，一丘之貉，她同那闵王梁瓒，谋划多年。
“嘉晚，换儿这边，你怎么想的？我想早些将她嫁出去。”柯不疑说起此事。
“母亲，你骂嘉晚寡妇，不是骂我吗？若不是我，她怎会是宗氏的寡妇。你若再这样，嘉晚还怎么活？”柯不疑臊红了脸，母亲真是病糊涂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不疑，快，我要喝粥，赶紧，喂我喝粥，我要进宫。”梁凤白抱着儿子的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
梁瓒回过来的信，也从不提宗衡，姑侄二人在邵伯的示意下，保持着默契，将那宗衡遮掩得很好。
“戍边即可，却为何迟迟留着，不许你回北境！那梁瓒小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我傻子吗？”梁凤白直呼圣上名讳，将众人吓得捂嘴，却无人敢阻止她。
“嗯，时常梦见。”梁嘉晚点头，她梦见的柯不疑，都是十三十四岁的样子，懵懂可爱，事事贴心，黏得很紧，让人觉得有一点烦。
我儿，娘要好好看看你，等那梁嘉晚的儿子拿刀子扎你的时候，我到了阴曹地府，还能记住一家人，齐齐整整。”梁凤白揉搓着柯不疑的脸，恨铁不成钢。
“母亲，多留几日，便留着，在家照顾你也是一样。”柯不疑有苦难言，若不是母亲身体抱恙，我怎会被扣在京城。
“我问的是，你怕不怕，我被杀，杀我的，也可能是宗衡。”柯不疑看向梁嘉晚，一手摸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怕，瓒儿他不是安乐侯，他不会杀你的。”梁嘉晚实话实说，这是侄儿第一天见她，就保证过的。
是沈肃弑君，一切都是沈氏所为，不是圣上，也不是平南候。
“是，要做打算了，很快就十六了。元宵节前，母亲已经将她划到我名下，以后嫁人，也好做个正经嫡娘子。”梁嘉晚就当柯不疑是小时候的样子，表姐抱着表弟，一起在炉子边烤红薯。
“不，那老寡妇，得了新孙子，定然不想再见我。先皇晚年，信那巫医，差点杀了杜氏，杜氏心中愤愤不平，岂有旧情。
“母亲，薛家没了，柯家还在，你可知，若不是嘉晚嫁给了我，我们早就被沈肃杀了。
我现在想想，那日，城门口，她信誓旦旦，说她儿子会回来找沈肃报仇，原来，她早就知道宫变，我现在才想通啊。
宗府大门开着，她回去就是了。我这条命，反正是落她手里了，早死早超生。”梁凤白愤懑的瞪着梁嘉晚。
梁凤白也不见医官，就那样躺着不动，起先还流泪哀嚎，如今，怕是泪也干了，心也死了，静默的像一具木乃伊。
宁护卫，无端挨了好几次耳光，就连容嬷嬷，说母亲梦游，她守了一个通宵，着了冷风，也病倒了。”梁嘉晚靠着柯不疑，想着她的儿子宗衡，她却不敢见上一面。
说完又后悔，不许她滚远了，叫宁护卫押着，送回了房中，继续关着。
“你让她走，我不想再看见她，儿，你怎么还不送她回去，她自己有儿子，赖在我们家干什么？
宫中那些女孩子，比柯换大不了多少，也被埋了，想当寡妇，都没资格。
“母亲，我这就给你喂粥。”柯不疑赶紧从丫鬟手里端过粥，还好，是温的。
在信中，她从不问侯宗衡，生怕引起柯不疑的不快。
梁嘉晚担忧姑姑的身体，只能找柯换给祖母看看，柯换奉命行事，冷着脸，说祖母若是继续郁结于心，不起来走动走动，柯府今年，怕是要准备丧事了。
不疑，她的心思太深沉了，你被她蒙蔽了啊。”梁凤白又回到了那几句，粥她喝不下了，骂梁嘉晚的力气，她是攒够了。
“不，你不可以去宗府，你去宗府，母亲便要自裁。你且放心，我前几日，见着他了，那小子，好得很。”柯不疑将自己的脸贴着柯嘉晚的脸。
圣上亲口告诉嘉晚，我们柯家，同往日一样，戍边即可，绝无灾祸。”柯不疑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告知母亲，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然，他如何安睡。
“是，臣谢圣上恩典，待母亲病好，臣再回北境。”柯不疑满脸阴郁，却敢怒不敢言，如今，人家只是让他赋闲在家，若是人家联手，要他的脑袋，他难道做好抗争的准备了吗？
“嘉晚，你怕不怕他们杀我？”柯不疑看着火苗。
“嘉晚。”柯不疑眼神示意，梁嘉晚点头，给梁凤白行礼，留在门外等候。
“此事，朕也听王太医说过了，长公主不要朕的御医探病，朕对这个姑奶奶，也没有办法。如此，柯将军，你便在家多留几日，料理好家中事务。
那宫中的寡妇，却已经死了大半，宠幸过的人，只有沈肃的侄孙女和皇后元氏活着。
“她若有自知自明，死了便好。哼，今日，她侄儿成了九五至尊，我侄儿死了，她岂会去死。
“母亲，你再喝一点，等一下，母亲有了力气再进宫。我让李通备车马，碳炉烧热些，春天了，怕有倒春寒，暖和些了，你再上车。”柯不疑出来，见梁嘉晚没带披风却一直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
“我不怕，你待我这么好，没有人要杀你。若是你不放心，我去一趟宗府。”梁嘉晚抖了一下，将头别开，双手，靠火盆更近些。
柯不疑不敢跟圣上讨要虎符，就是怕那梁瓒没有虎符。
若是梁瓒放行，他重新拿回虎符，将北府的两万士兵带回北境，父子二人实际掌控的精兵便有三万。沈肃，岂会如此嚣张。
“我侄儿死了，她侄儿杀的，过几日，她儿子就上门来杀咱们母子二人。元府没了，宗府大门开着呢，他们要报仇了，我们都不得好死。”梁凤白见柯不疑不做声，又开始反复念叨这两句。
“去吧，她走动走动，可能心情就好些了。如今的皇宫，不是安乐侯的皇宫了，母亲若不是亲眼见一见，还是要闹腾你我。家里的下人，也跟着受了不少罪。
“母亲，今日好些了吗？”早朝之后，柯不疑如同往日，领着梁嘉晚一起过来请安。
“都说安乐侯在胡林苑失足之后，长公主便病倒了，身体一直抱恙。说不定，柯将军也想在家里尽孝，以防不测呢。”沈元详给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将作大匠赵芬赶紧添油加醋。
“嘉晚，难为你了。”柯不疑搂着她，先回自己院里烤火。
“报应啊，父亲让峥嵘夫妻二人替他弑杀梁彪，薛克夏死了，如今薛昌宁也死了。峥嵘，一个老寡妇，带着一群小寡妇。
儿子那日在城门外，见着邵三郎，我便知道，他们从未想过杀我。这些，都是嘉晚的功劳啊。
恐怕，圣上手里的玉玺，还在杜太后手里，沈相怂恿一番太皇太后，还有他柯家说话的份？
自从梁曼驾崩，梁凤白已经躺了两个多月了。柯不疑也在家很长一段时间，朝中一直不给他消息，他也不敢去打听。若是打听了，也怕被人利用，说他坐不住，想要拿着兵权在手里，柯家别有用心。
这几日，若没有紧急军务，你便在家看着朕的姑奶奶，让她想开些。”梁瓒果然同意。
我要见元氏，我想，皇后可能会见我，她是新寡妇，丧夫之痛，大多女人都无法承受，天底下的女人，只有一个没良心的宗氏寡妇，叫做梁嘉晚。
“陛下，北境无事，不如，柯将军先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吧。”沈肃依旧是沈相，他拿捏不了高谦，便投怀送抱，替陛下打压一番柯不疑。
] 她杜氏不是梁曼的亲娘，曼儿砸了她的宫，叫嚷着让她换一处住所，她恨得牙痒痒，自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下次，你不用来，母亲气糊涂了，她还不能接受圣上驾崩的事实。皇后，皇后自身难保，找她，又有何用，就当出去走走，散散心。”柯不疑苦笑。
“不疑，杀了她。你不杀她，她就杀你。她儿子回来了，宗善心的儿子回来了。”梁凤白气息奄奄，目光坚定的看着柯不疑，她明明知道，儿子是不可能杀梁嘉晚。
从来没想过，沈肃，竟然敢弑君。柯家，也是茫然，去年被半路喊回来，虎符上交给梁曼，如今，也不知道虎符在杜太后手里，还是梁瓒手里。
柯不疑听了就来气，当场给了柯换两个耳光，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薛家的寡妇，管不上了。我们自保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姨妈。”柯不疑挣脱开母亲的揉搓。
忠伯隔两日便过来劝解梁凤白，也不见效果。
“嘉晚，我戍边的时候，你时常梦见我吗？”柯不疑问。
那杜太后无心，不念夫妻之情，好歹是替我哥哥守着寡呢，太后无情的本事，也要排在梁嘉晚身后了。最最无情的寡妇，在咱府上住着呢。”梁凤白恶狠狠的看着门口，就连嘉晚的影子，都让她觉得恶心。
“母亲，杜太后，恐怕，不想见咱们。”柯不疑喂了五六口粥，这才提醒母亲。
此人，定是细作，这么多年啊，养不熟的白眼狼，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各家寡妇，苟活的，尚且吃着，喝着，等着安顿。
“嗯，换儿同我说了，她哥哥。”梁嘉晚见柯不疑脸色一沉，马上闭嘴。
每一次，还让柯不疑过目，她才敢寄。收到的回信，也必定给柯不疑看。
“母亲，换儿也说了，你这是心病，要自己想开些。”柯不疑捧着母亲的脸，头发花白，皱纹密布，才六十岁的人，就如此苍老了。
梁嘉晚也不辩驳，姑姑怀疑的，并无道理，只不过，天地良心，她每年，最多写三封家信回去，不是佳节，便不敢问候。
柯不疑留在家，姑姑，也就安全些。那梁凤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姑姑一直不敢来宫中，也未敢去宗府看儿子，可见这梁凤白，定是以死相逼，将姑姑困住了。
这个贱人，她早就知道，一丘之貉，她同那闵王梁瓒，谋划多年。
“嘉晚，换儿这边，你怎么想的？我想早些将她嫁出去。”柯不疑说起此事。
“母亲，你骂嘉晚寡妇，不是骂我吗？若不是我，她怎会是宗氏的寡妇。你若再这样，嘉晚还怎么活？”柯不疑臊红了脸，母亲真是病糊涂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不疑，快，我要喝粥，赶紧，喂我喝粥，我要进宫。”梁凤白抱着儿子的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
梁瓒回过来的信，也从不提宗衡，姑侄二人在邵伯的示意下，保持着默契，将那宗衡遮掩得很好。
“戍边即可，却为何迟迟留着，不许你回北境！那梁瓒小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我傻子吗？”梁凤白直呼圣上名讳，将众人吓得捂嘴，却无人敢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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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多留几日，便留着，在家照顾你也是一样。”柯不疑有苦难言，若不是母亲身体抱恙，我怎会被扣在京城。
“我问的是，你怕不怕，我被杀，杀我的，也可能是宗衡。”柯不疑看向梁嘉晚，一手摸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怕，瓒儿他不是安乐侯，他不会杀你的。”梁嘉晚实话实说，这是侄儿第一天见她，就保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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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老寡妇，得了新孙子，定然不想再见我。先皇晚年，信那巫医，差点杀了杜氏，杜氏心中愤愤不平，岂有旧情。
“母亲，薛家没了，柯家还在，你可知，若不是嘉晚嫁给了我，我们早就被沈肃杀了。
我现在想想，那日，城门口，她信誓旦旦，说她儿子会回来找沈肃报仇，原来，她早就知道宫变，我现在才想通啊。
宗府大门开着，她回去就是了。我这条命，反正是落她手里了，早死早超生。”梁凤白愤懑的瞪着梁嘉晚。
梁凤白也不见医官，就那样躺着不动，起先还流泪哀嚎，如今，怕是泪也干了，心也死了，静默的像一具木乃伊。
宁护卫，无端挨了好几次耳光，就连容嬷嬷，说母亲梦游，她守了一个通宵，着了冷风，也病倒了。”梁嘉晚靠着柯不疑，想着她的儿子宗衡，她却不敢见上一面。
说完又后悔，不许她滚远了，叫宁护卫押着，送回了房中，继续关着。
“你让她走，我不想再看见她，儿，你怎么还不送她回去，她自己有儿子，赖在我们家干什么？
宫中那些女孩子，比柯换大不了多少，也被埋了，想当寡妇，都没资格。
“母亲，我这就给你喂粥。”柯不疑赶紧从丫鬟手里端过粥，还好，是温的。
在信中，她从不问侯宗衡，生怕引起柯不疑的不快。
梁嘉晚担忧姑姑的身体，只能找柯换给祖母看看，柯换奉命行事，冷着脸，说祖母若是继续郁结于心，不起来走动走动，柯府今年，怕是要准备丧事了。
不疑，她的心思太深沉了，你被她蒙蔽了啊。”梁凤白又回到了那几句，粥她喝不下了，骂梁嘉晚的力气，她是攒够了。
“不，你不可以去宗府，你去宗府，母亲便要自裁。你且放心，我前几日，见着他了，那小子，好得很。”柯不疑将自己的脸贴着柯嘉晚的脸。
圣上亲口告诉嘉晚，我们柯家，同往日一样，戍边即可，绝无灾祸。”柯不疑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告知母亲，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不然，他如何安睡。
“是，臣谢圣上恩典，待母亲病好，臣再回北境。”柯不疑满脸阴郁，却敢怒不敢言，如今，人家只是让他赋闲在家，若是人家联手，要他的脑袋，他难道做好抗争的准备了吗？
“嘉晚，你怕不怕他们杀我？”柯不疑看着火苗。
“嘉晚。”柯不疑眼神示意，梁嘉晚点头，给梁凤白行礼，留在门外等候。
“此事，朕也听王太医说过了，长公主不要朕的御医探病，朕对这个姑奶奶，也没有办法。如此，柯将军，你便在家多留几日，料理好家中事务。
那宫中的寡妇，却已经死了大半，宠幸过的人，只有沈肃的侄孙女和皇后元氏活着。
“她若有自知自明，死了便好。哼，今日，她侄儿成了九五至尊，我侄儿死了，她岂会去死。
“母亲，你再喝一点，等一下，母亲有了力气再进宫。我让李通备车马，碳炉烧热些，春天了，怕有倒春寒，暖和些了，你再上车。”柯不疑出来，见梁嘉晚没带披风却一直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
“我不怕，你待我这么好，没有人要杀你。若是你不放心，我去一趟宗府。”梁嘉晚抖了一下，将头别开，双手，靠火盆更近些。
柯不疑不敢跟圣上讨要虎符，就是怕那梁瓒没有虎符。
若是梁瓒放行，他重新拿回虎符，将北府的两万士兵带回北境，父子二人实际掌控的精兵便有三万。沈肃，岂会如此嚣张。
“我侄儿死了，她侄儿杀的，过几日，她儿子就上门来杀咱们母子二人。元府没了，宗府大门开着呢，他们要报仇了，我们都不得好死。”梁凤白见柯不疑不做声，又开始反复念叨这两句。
“去吧，她走动走动，可能心情就好些了。如今的皇宫，不是安乐侯的皇宫了，母亲若不是亲眼见一见，还是要闹腾你我。家里的下人，也跟着受了不少罪。
“母亲，今日好些了吗？”早朝之后，柯不疑如同往日，领着梁嘉晚一起过来请安。
“都说安乐侯在胡林苑失足之后，长公主便病倒了，身体一直抱恙。说不定，柯将军也想在家里尽孝，以防不测呢。”沈元详给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将作大匠赵芬赶紧添油加醋。
“嘉晚，难为你了。”柯不疑搂着她，先回自己院里烤火。
“报应啊，父亲让峥嵘夫妻二人替他弑杀梁彪，薛克夏死了，如今薛昌宁也死了。峥嵘，一个老寡妇，带着一群小寡妇。
儿子那日在城门外，见着邵三郎，我便知道，他们从未想过杀我。这些，都是嘉晚的功劳啊。
恐怕，圣上手里的玉玺，还在杜太后手里，沈相怂恿一番太皇太后，还有他柯家说话的份？
自从梁曼驾崩，梁凤白已经躺了两个多月了。柯不疑也在家很长一段时间，朝中一直不给他消息，他也不敢去打听。若是打听了，也怕被人利用，说他坐不住，想要拿着兵权在手里，柯家别有用心。
这几日，若没有紧急军务，你便在家看着朕的姑奶奶，让她想开些。”梁瓒果然同意。
我要见元氏，我想，皇后可能会见我，她是新寡妇，丧夫之痛，大多女人都无法承受，天底下的女人，只有一个没良心的宗氏寡妇，叫做梁嘉晚。
“陛下，北境无事，不如，柯将军先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吧。”沈肃依旧是沈相，他拿捏不了高谦，便投怀送抱，替陛下打压一番柯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