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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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这么喜笑不形于色的一个人，今晚上把一杯上好的茶泡得乱七八糟，走时连袖扣落下都不自知。
他下颔收敛，低着睫正欲说话。
浑浑噩噩毕了业，工作第一年她运气好，被教授一封推荐信送到了德州艺术大拿手下带着, 教会她不少东西。
擦身而过时，裴书临扯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倔强的脸。
等半个钟过去，出来时，带了一室雾气。
在国外那几年为了找个便宜的租房四处搬迁, 条件变好, 好不容易能自力更生了，却又被简父一个电话催着回国。
不知道想起什么，裴书临抬眼问了句：“今天几号？”
不止这一件事，他是年少时钟意舞弄草书和练写行楷字体的人，也可见和同龄人之间的耐心对比。
韩琛换了个切入口：“晚葭姐，前段时间上面把江家那些事都查完了吧，小江爷他还没打算回国呢？”
古琦小跑出去，见男人正要上车。
浓稠夜色中，男人欣长沉默的身影让人觉得寂静可怖。简皎月轻轻挣开他的手掌，光着脚进了浴室。
韩琛招招手，把边上女生喊过去：“去，帮裴先生倒茶解解闷。”
“好的。”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跪坐在床上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然后这对小夫妻现在应该是在床头吵了一架，到床尾还没和好。”
猝不及防的，古琦被他泠冽直击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十、十三号。”
卫淅贫嘴道：“哪能啊姐姐？裴少爷老婆和他吵架了，这都严重到跑我这来喝茶了。”
江晚葭来得最晚，也是这群躺坐着的人里唯一一个女人。
总觉得裴书临该是不一样的，对他抱的期望太大。
顾不得这么多，她大声喊住：“裴先生，等一下！”
裴书临这些天对她太好，让她忘乎所以。
她把那股善解人意的语调拿捏得极好，语气真挚：“您夫人是在跟您吵架吗？裴先生这么温雅谦和的好丈夫，裴夫人未免有些任性，太不知道珍惜了。这机会要是给了别人，她肯定得后悔莫及。”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又是第一次被人关切到膝盖跪了太久，心思莫名其妙也多了点。大着胆子追过去递上袖扣：“裴先生，您东西掉了。”
韩琛也不是第一次想拉下裴书临和他们一块玩了，但无奈这么久过去，他偏出淤泥而不染，清贵又自持。
裴书临对泡茶有讲究，能把“温具”、“置茶”、“冲泡”、“品茶”这几项花费精气神的步骤做到极致。
他轻笑了一声，清朗声线落在女孩耳朵里格外撩人：“刚刚没听见他们在里面说我什么？”
憋屈着作贱自己不是她的本意，一到密闭的空间里。攒了好久的委屈全面爆发，就像刚刚在房间里看上去不痛不痒的争吵。
是她得寸进尺了，瞧瞧安纯她们其实远没有她这么自由，未婚夫四处沾花惹草, 也只能憋下这口气假扮从容。
直到门关上，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少爷又怎么了。
简皎月头发没吹干，滴滴答答的水渗进地毯里。天气入了秋，室内空调也该调高点了，她从脚心开始泛着凉意。
裴书临已经不在家了，屋里空空荡荡，房间里只隐约能闻见烟味。
-
她太想要个家了。
“不能这么卑微吧。”卫淅接话道，“不过有首歌怎么唱的？说的就是他：‘年轻要任性，外出要尽兴，热恋也像驱车过境’。活该，祝他跟我一块孤独终老！”
简皎月在美国那几年其实混得相当狼狈, 憋着一口傲气不花简家的钱。
白瓷杯里沏好几杯八分满的茶，江晚葭抽空看了一眼跪回在席子上的女孩，指指那几杯茶：“你泡的？”
这会儿想八卦几句，又碍着他面不好意思说。
古琦羞涩低眉：“可以吗？”
说着还唱起来了，边上那几位都对他这神经质的嗓子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
江晚葭嗔怪地瞪了一眼韩琛，显然是觉得他又在胡闹。
古琦摇头：“不是，是刚刚那位裴先生泡的。”
只要伤害了自己一点点，感受到一点点不满意，那他之前对她所有的好也会磨灭掉。
他难得露出些烦躁神情，往边上随意点了个位置：“随便坐，别挡光。”
一个被家里送来联姻的女儿, 拿什么乔？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眼底幽深，表情乏味：“你就带着一身酒味来伺候人？”
古琦手顿在那，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她穿得工作服是包臀裙，跪坐时膝盖并拢，跟涂了点腮红一般通透。
他
卫淅瞧了瞧坐在那专心泡茶的裴书临，蹭蹭鼻梁骨：“就刚刚我喊书临一块去新开的club打算包个场，碰见嫂子在跳舞。”
裴书临垂眸，眉尾稍扬：“你想来？”
裴书临站着看她自暴自弃的样, 握着她腰的手一点点扣紧。
卫淅这会所有点日式榻榻米附加温泉酒店的风格，就连服务员都是跪坐式的，礼貌到让客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刚强果断太长时间，总用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面具掩盖自己本心。
简皎月抬起乌黑黑的眼看着他，眼里有他的缩影。殷红的花瓣唇张合着，口红被蹭乱，有种凌乱的破碎美感。
他脸色更沉，唇线抿紧，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江晚葭从沙发扶手缝里捡起那颗精致袖扣，放在灯光下转了转，一哂：“难不成特地赶回去给人盖被子？”
没等他拒绝，简皎月撑着他的肩膀把唇也堵上去。心不在焉地眨眨睫毛，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眼里尽是漠然。
裴书临结婚没办婚礼，这圈里的人也没见过简皎月什么样。
“我们惦记啊！再说前两年他不还巴巴着想回来吗？”
她在熙庭会所的薪水确实很高，有时客人给的小费都能抵她小半部片酬。
她始终没有资格去怪谁，但听见裴书临这句话时也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却不知道门外那人点着根烟，倚着墙听她闷着声抽抽噎噎地哭，心下全是无奈和懊恼。
这话可太照顾人了，古琦跪了几个钟的腿就快要跪麻。耳根红着道声谢，乖顺地坐在一边，帮他过滤丢弃的茶渣。
裴书临眼皮未掀起，清瘦修长的手指敲敲茶几桌面：“不用。”
扯过一条睡裙，她往浴室走，留下一句：“那我把自己洗干净点。”
江晚葭经验十足地接过话题，走到牌桌边上加入他们，一块玩起了德州扑克。几声“all in”下去，连输好几盘。
她一眼扫过去，自觉坐到和裴书临一边的位置：“怎么都在啊，卫公子今天不是过生？大好的日子不去普天同庆一下？”
江晚葭比他们都大上两三岁，都当弟弟看，说话也随意：“他回什么国？又没人惦记他。”
古琦一愣，想着刚刚包厢里那些公子哥似乎是谈论了他和家里那位吵架的事。
可她早该想到没有人是圣人，被甩好几年后碰上她这种初恋。再大限度的宽容也只是修养好，到这一刻已经用尽了吧。
接到这枚袖扣时，古琦仿佛捏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她偏不是娇娇软软的性子，嘴上硬刚：“你要是连我洗澡都等不及，可以直接说。”
斗拱飞檐的小庭院里明亮幽长，包厢里的牌桌边坐着五六个人，边上各自带着女伴。
她蹭着膝盖移过去，手还没抬起。
卫淅今天也是够呛，打算从凌晨开始包个场过生日，结果让他碰上这档子事。几个兄弟酒也不喝了，转移战地去自家会所打牌。
“多谢。”裴书临接过。
她支支吾吾，忐忑地笑了笑：“裴先生今晚是有别的安排吗？不知道……”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他站起身，古琦立马递上外套。
这姿势让裴书临想到某人刚刚跪坐在床上替他松领带，说是伺候人，那架势像是给把刀她都能直接插.进来。
……
说实话，她这几个月一直在贪恋裴书临对她的好, 甚至很多时候也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紧闭着牙关不让她继续深入, 用了极大自制力, 终于忍着把人推开。
这会儿就像大冬夜里被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一般, 简皎月好几瓶的酒彻底醒了。木然着脸回答他：“教了，他们让我对你裴家的人唯命是从。怎么样？要我伺候伺候你吗？”
她往屋里人看了一眼，也起了点逗弄裴书临的意思，指着刚刚那个女孩：“你过来，帮我送还给刚刚那位裴先生，他应该还没走远。”
简皎月鼻子泛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哦, 嫌我脏啊。”简皎月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的自贬有多能气死人，她满脑子已经不在理智线上, 只是在想裴书临对她已经没耐心了。
江晚葭听着想笑：“他想看的那小姑娘指不定都结婚生孩子了，他难道想回来找不痛快？还是回来做人家见不得光的婚外情人？”
韩琛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刻意地转移话题，调侃开口：“那裴老大又是怎么回事啊？花巨资娶来的小娇妻不满意了？”
“刺激啊，然后呢？”
他们在这热火朝天，倒显得角落的裴书临更为孤寂。
“他？”江晚葭抿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这茶汤的浓度着实不像在裴书临手下配出来的。
那姑娘叫古琦，是北影兼职的表演系大学生。模样生得可人，又很会来事。
] 但就是这么喜笑不形于色的一个人，今晚上把一杯上好的茶泡得乱七八糟，走时连袖扣落下都不自知。
他下颔收敛，低着睫正欲说话。
浑浑噩噩毕了业，工作第一年她运气好，被教授一封推荐信送到了德州艺术大拿手下带着, 教会她不少东西。
擦身而过时，裴书临扯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倔强的脸。
等半个钟过去，出来时，带了一室雾气。
在国外那几年为了找个便宜的租房四处搬迁, 条件变好, 好不容易能自力更生了，却又被简父一个电话催着回国。
不知道想起什么，裴书临抬眼问了句：“今天几号？”
不止这一件事，他是年少时钟意舞弄草书和练写行楷字体的人，也可见和同龄人之间的耐心对比。
韩琛换了个切入口：“晚葭姐，前段时间上面把江家那些事都查完了吧，小江爷他还没打算回国呢？”
古琦小跑出去，见男人正要上车。
浓稠夜色中，男人欣长沉默的身影让人觉得寂静可怖。简皎月轻轻挣开他的手掌，光着脚进了浴室。
韩琛招招手，把边上女生喊过去：“去，帮裴先生倒茶解解闷。”
“好的。”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跪坐在床上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然后这对小夫妻现在应该是在床头吵了一架，到床尾还没和好。”
猝不及防的，古琦被他泠冽直击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十、十三号。”
卫淅贫嘴道：“哪能啊姐姐？裴少爷老婆和他吵架了，这都严重到跑我这来喝茶了。”
江晚葭来得最晚，也是这群躺坐着的人里唯一一个女人。
总觉得裴书临该是不一样的，对他抱的期望太大。
顾不得这么多，她大声喊住：“裴先生，等一下！”
裴书临这些天对她太好，让她忘乎所以。
她把那股善解人意的语调拿捏得极好，语气真挚：“您夫人是在跟您吵架吗？裴先生这么温雅谦和的好丈夫，裴夫人未免有些任性，太不知道珍惜了。这机会要是给了别人，她肯定得后悔莫及。”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又是第一次被人关切到膝盖跪了太久，心思莫名其妙也多了点。大着胆子追过去递上袖扣：“裴先生，您东西掉了。”
韩琛也不是第一次想拉下裴书临和他们一块玩了，但无奈这么久过去，他偏出淤泥而不染，清贵又自持。
裴书临对泡茶有讲究，能把“温具”、“置茶”、“冲泡”、“品茶”这几项花费精气神的步骤做到极致。
他轻笑了一声，清朗声线落在女孩耳朵里格外撩人：“刚刚没听见他们在里面说我什么？”
憋屈着作贱自己不是她的本意，一到密闭的空间里。攒了好久的委屈全面爆发，就像刚刚在房间里看上去不痛不痒的争吵。
是她得寸进尺了，瞧瞧安纯她们其实远没有她这么自由，未婚夫四处沾花惹草, 也只能憋下这口气假扮从容。
直到门关上，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少爷又怎么了。
简皎月头发没吹干，滴滴答答的水渗进地毯里。天气入了秋，室内空调也该调高点了，她从脚心开始泛着凉意。
裴书临已经不在家了，屋里空空荡荡，房间里只隐约能闻见烟味。
-
她太想要个家了。
“不能这么卑微吧。”卫淅接话道，“不过有首歌怎么唱的？说的就是他：‘年轻要任性，外出要尽兴，热恋也像驱车过境’。活该，祝他跟我一块孤独终老！”
简皎月在美国那几年其实混得相当狼狈, 憋着一口傲气不花简家的钱。
白瓷杯里沏好几杯八分满的茶，江晚葭抽空看了一眼跪回在席子上的女孩，指指那几杯茶：“你泡的？”
这会儿想八卦几句，又碍着他面不好意思说。
古琦羞涩低眉：“可以吗？”
说着还唱起来了，边上那几位都对他这神经质的嗓子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
江晚葭嗔怪地瞪了一眼韩琛，显然是觉得他又在胡闹。
古琦摇头：“不是，是刚刚那位裴先生泡的。”
只要伤害了自己一点点，感受到一点点不满意，那他之前对她所有的好也会磨灭掉。
他难得露出些烦躁神情，往边上随意点了个位置：“随便坐，别挡光。”
一个被家里送来联姻的女儿, 拿什么乔？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眼底幽深，表情乏味：“你就带着一身酒味来伺候人？”
古琦手顿在那，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她穿得工作服是包臀裙，跪坐时膝盖并拢，跟涂了点腮红一般通透。
他
卫淅瞧了瞧坐在那专心泡茶的裴书临，蹭蹭鼻梁骨：“就刚刚我喊书临一块去新开的club打算包个场，碰见嫂子在跳舞。”
裴书临垂眸，眉尾稍扬：“你想来？”
裴书临站着看她自暴自弃的样, 握着她腰的手一点点扣紧。
卫淅这会所有点日式榻榻米附加温泉酒店的风格，就连服务员都是跪坐式的，礼貌到让客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刚强果断太长时间，总用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面具掩盖自己本心。
简皎月抬起乌黑黑的眼看着他，眼里有他的缩影。殷红的花瓣唇张合着，口红被蹭乱，有种凌乱的破碎美感。
他脸色更沉，唇线抿紧，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江晚葭从沙发扶手缝里捡起那颗精致袖扣，放在灯光下转了转，一哂：“难不成特地赶回去给人盖被子？”
没等他拒绝，简皎月撑着他的肩膀把唇也堵上去。心不在焉地眨眨睫毛，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眼里尽是漠然。
裴书临结婚没办婚礼，这圈里的人也没见过简皎月什么样。
“我们惦记啊！再说前两年他不还巴巴着想回来吗？”
她在熙庭会所的薪水确实很高，有时客人给的小费都能抵她小半部片酬。
她始终没有资格去怪谁，但听见裴书临这句话时也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却不知道门外那人点着根烟，倚着墙听她闷着声抽抽噎噎地哭，心下全是无奈和懊恼。
这话可太照顾人了，古琦跪了几个钟的腿就快要跪麻。耳根红着道声谢，乖顺地坐在一边，帮他过滤丢弃的茶渣。
裴书临眼皮未掀起，清瘦修长的手指敲敲茶几桌面：“不用。”
扯过一条睡裙，她往浴室走，留下一句：“那我把自己洗干净点。”
江晚葭经验十足地接过话题，走到牌桌边上加入他们，一块玩起了德州扑克。几声“all in”下去，连输好几盘。
她一眼扫过去，自觉坐到和裴书临一边的位置：“怎么都在啊，卫公子今天不是过生？大好的日子不去普天同庆一下？”
江晚葭比他们都大上两三岁，都当弟弟看，说话也随意：“他回什么国？又没人惦记他。”
古琦一愣，想着刚刚包厢里那些公子哥似乎是谈论了他和家里那位吵架的事。
可她早该想到没有人是圣人，被甩好几年后碰上她这种初恋。再大限度的宽容也只是修养好，到这一刻已经用尽了吧。
接到这枚袖扣时，古琦仿佛捏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她偏不是娇娇软软的性子，嘴上硬刚：“你要是连我洗澡都等不及，可以直接说。”
斗拱飞檐的小庭院里明亮幽长，包厢里的牌桌边坐着五六个人，边上各自带着女伴。
她蹭着膝盖移过去，手还没抬起。
卫淅今天也是够呛，打算从凌晨开始包个场过生日，结果让他碰上这档子事。几个兄弟酒也不喝了，转移战地去自家会所打牌。
“多谢。”裴书临接过。
她支支吾吾，忐忑地笑了笑：“裴先生今晚是有别的安排吗？不知道……”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他站起身，古琦立马递上外套。
这姿势让裴书临想到某人刚刚跪坐在床上替他松领带，说是伺候人，那架势像是给把刀她都能直接插.进来。
……
说实话，她这几个月一直在贪恋裴书临对她的好, 甚至很多时候也真的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
紧闭着牙关不让她继续深入, 用了极大自制力, 终于忍着把人推开。
这会儿就像大冬夜里被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一般, 简皎月好几瓶的酒彻底醒了。木然着脸回答他：“教了，他们让我对你裴家的人唯命是从。怎么样？要我伺候伺候你吗？”
她往屋里人看了一眼，也起了点逗弄裴书临的意思，指着刚刚那个女孩：“你过来，帮我送还给刚刚那位裴先生，他应该还没走远。”
简皎月鼻子泛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哦, 嫌我脏啊。”简皎月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的自贬有多能气死人，她满脑子已经不在理智线上, 只是在想裴书临对她已经没耐心了。
江晚葭听着想笑：“他想看的那小姑娘指不定都结婚生孩子了，他难道想回来找不痛快？还是回来做人家见不得光的婚外情人？”
韩琛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刻意地转移话题，调侃开口：“那裴老大又是怎么回事啊？花巨资娶来的小娇妻不满意了？”
“刺激啊，然后呢？”
他们在这热火朝天，倒显得角落的裴书临更为孤寂。
“他？”江晚葭抿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这茶汤的浓度着实不像在裴书临手下配出来的。
那姑娘叫古琦，是北影兼职的表演系大学生。模样生得可人，又很会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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