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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当天，皇后被陛下打伤了脸。
姜凤书深深地望着叶汝成，“现在想想最傻，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陛下的发疯早就在他的谋划之中，我嫁进来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后宫出生的孩子名正言顺地收在我的膝下。
叶汝成隐约意识到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凤书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他。
风承熙闻到药味，明显抗拒。
“何须抱歉？本来就是我把你们兄妹拖下这趟浑水，如果我当初没有去青云阁，这一切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但他至少没有再发狂伤人，也没有伤害自己，叶汝真逼自己不要去哀伤，起身端起案上的药，“喝了它，然后睡一觉，好吗？”
一口喂完，他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药虽然还很厌恶，却并不抗拒她的再一次靠近。
“等一等好吗？”叶汝真颤声道，“等他不再咬人……我会慢慢训练他的……”
叶汝真:“……”
“你不知道他对陛下做过什么，换成旁人早就疯了，我一直希望陛下能撑住，甚至希望姜家能有报应……但现在你看到了，邪不胜正就是一个笑话，陛下彻底疯了，这个世间已经无可救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
姜凤书的额角被镇纸的边角擦过，肌肤血嫩，顿时血流不止。
我是说无法减轻你的痛苦，无法拯救我的妹妹，我自命清高，结果在强权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别动。”叶汝真轻轻抚上他的脸，“是不是很痛，很难受？”
姜凤书朝镜子里的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就是想让我们上床吗？”
这安抚渐渐起到了作用，被抱着的风承熙像是小孩子撒完了脾气，咬合的力道一点点放轻，最后他放过了她的肩头，抬起头来。
风承熙像是被这个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僵了片刻，没有动。
府兵们在外面把门关上。
她永远记得那个月夜他掀帘而入，素衣乌发，笑容清浅。
风承熙一看见他倒作势要扑上去，口中发出低吼。
此时的风承熙醒着反而是一种折磨。
“早在青云阁那次，我就想这么做，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我要以完璧之身入宫。”
那是个像云一样高远又骄傲的郎君，只因为认识了她，才会有现在这样沉痛的神情。
但风承熙的唇还是那么软，让她想到那个在裁缝铺子里混着玫瑰与桃子香气的吻。
叶汝成很熟悉她这副表情。
药好苦。
她起身，缓缓捧起他的脸。
红烛轻摇，姜凤书的脸瑰丽如梦。
叶汝真知道这伤口一定比叶汝成臂上的好不了多少，身体的反应最真实, 她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流了下来，分不清是身体上的疼还是心里头的。
门在此时被推开，姜凤声袖手站在门外:“叶姑娘，洞房花烛夜，你不该让他就这么昏睡过去。”
叶汝真听叶汝成说过，这药是安神用的，服下只是让人陷入昏睡，并不会有什么坏处。
不是单纯地谋逆犯上，他对风承熙好像有非常深沉的恨意，越是侮辱风承熙，他就是越是开心。
叶汝真一口含住药汁，当着姜凤声的面给风承熙喂了下去。
“他们不会开的。”姜凤书缓缓对着镜子，拔下发钗，“兄长想拉拢真真，一是想让风承熙再尝尝背叛的滋味，二便是为了今日。”
姜凤书的脸上有泪水划落，哀艳凄绝。
*
风承熙可能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他发出粗重的喘息, 越咬越用力, 像是身体里有巨大的愤怒和痛苦催促着他撕碎一切。
叶汝真自己喝了一大口药，然后捧起风承熙的脸，吻上去。
“叶姑娘辛苦了，我一会儿就让御医来给你包扎。”姜凤声温和地道，“但你不该擅自让他睡着，你必须尽快为他生下孩子。”
叶汝成的理智岌岌可危，捉住她的肩头，将两人之间危险的距离拉开一点，“阿月儿你在做什么？！”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他一口咬在叶汝真右肩上。
叶汝真感觉到他在舔她的伤口。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看着她被包扎起来的额角:“很疼是不是？”
“对呀。”姜凤书轻声道，声音甚至可以称作是轻盈的，“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头可以下崽的牲口。”
叶汝成一把抱住了她，深深吻上去。
风承熙肯咽了。
神志在一次又一次的发作中被摧毁，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懵懂的小兽。
两人依旧是相拥的姿势，像交颈的鸳鸯。
叶汝真再一次扑上去抱住他，又是哭，又是笑，顾忌到姜凤声一定在外面听着动静，声音压得死死的，胸口都快爆开来。
隔着衣料呢，舔不着什么，风承熙舔着舔着似乎也发现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有点烦躁起来。
姜凤声微笑，“那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但对于令兄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
如果我一定要在宫中有一个孩子，我希望是你的。”
“不行……”叶汝成道，“这么做，就是遂了姜凤声的意！”
“……”
姜凤
像是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的眼角仍带着可怕的红晕, 但眸子里闪动着一丝做梦似的迷惘。
“乖，喝了它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姜凤声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叶姑娘你当真是个妙人！是啊，我们的陛下现在就像一条狗，别人要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
泪水沾上了他的手指，他像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东西，盯着看了半晌，慢慢放进嘴里。
风承熙还是不愿意。
她给他看自己肩上的伤口，“他是个疯子，他想吃我的肉……”
“风承熙……”
血从叶汝真的衣料底下渗出来，那一块的淡青色变成了绯红色。
拥抱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 风承熙的身体开始发抖。m.mankewenxue.com
“我害怕……”叶汝真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上的泪痕没有干，泪水再一次涌出来，“我太害怕了。”
他恨风承熙。
叶汝成被府兵带来的时候，御医刚刚包扎完毕。
叶汝成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叶汝真死死忍住了已经冲到喉头的惨叫, 压抑成急剧的呼吸。
叶汝成:“我不是说这个。”
但她依然没有松手，贴在他的耳边, 轻声道:“没事了, 风承熙……别怕，我来陪你了……”
……他听不懂。
叶汝真捂着伤口没有接话，心中有强烈的反胃。
“嗯，但这一下不挨，这会儿我还得在明德殿里耗着呢。”姜凤书道，“我知道你担心真真，但是没用的，整座皇宫都在他的手心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坤良宫红烛高烧，喜气融融。
叶汝成愤怒地拍门:“开门！”
他看看她，又看看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叶汝成:“……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
“是啊，我何必太心急？皇嗣的事，还有令兄帮忙呢。”
药效渐渐开始发挥作用，风承熙的眼睛渐渐合上，乖乖睡着了。
她的目光异常明亮，又坚定。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
“对不起……”
碗里还剩最后一点药，风承熙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期待的表情。
风承熙歪歪头看看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脸。
“没事了风承熙……”
御医忙作一团，伤口不深，治愈不难，难的是不能留下半点疤痕。
“他休想！”叶汝成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他当我们是什么？配牲口吗？”
“说起来，叶姑娘还真是有点本事。”姜凤声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踱着步，看着昏睡中的风承熙，“竟然能让他乖乖喝药。”
姜凤书在铜镜里看到了，挥挥手，让人都退下。
喂到第三口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让她离开，在她唇上吮着，“波”地一声，叶汝真才抽身。
“我以前养过一条狼狗，就是这样的，疯起来会咬人，但一定会对它有耐心，慢慢调/教，他就会变得很听话。”
包括这种事。
但进出的宫人脸上皆带着凝重之色。
“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这一生都得遂他的意，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心，连陛下都不例外……”
“给我一个孩子吧叶汝成。
她没有松开他，左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 一下又一下。
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出口，但姜凤书毫无障碍地看懂了。
叶汝成说得没错, 他能认出她的脸，但时间很短。
像是痛苦和神志在博弈，躯壳变成了战争。
怎么人都傻了，这个还记得？
吉服的料子如水一样软滑, 他的肩胛骨如蝶翼般在衣裳底下伶仃突起。
风承熙的眼中一片茫然。
越是痛苦的事，她说起来的神情会越轻松。
她去青云阁要学的可不止是琴，为了入宫后的承欢夺宠，她什么都要学。
叶汝真只来得及唤他一声名字，风承熙已经抬起了头，眼角全是疯狂的晕红色, 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迷茫, 眸子浑沌漆黑。
] 大婚当天，皇后被陛下打伤了脸。
姜凤书深深地望着叶汝成，“现在想想最傻，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陛下的发疯早就在他的谋划之中，我嫁进来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后宫出生的孩子名正言顺地收在我的膝下。
叶汝成隐约意识到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凤书微微踮起脚尖，吻住他。
风承熙闻到药味，明显抗拒。
“何须抱歉？本来就是我把你们兄妹拖下这趟浑水，如果我当初没有去青云阁，这一切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但他至少没有再发狂伤人，也没有伤害自己，叶汝真逼自己不要去哀伤，起身端起案上的药，“喝了它，然后睡一觉，好吗？”
一口喂完，他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药虽然还很厌恶，却并不抗拒她的再一次靠近。
“等一等好吗？”叶汝真颤声道，“等他不再咬人……我会慢慢训练他的……”
叶汝真:“……”
“你不知道他对陛下做过什么，换成旁人早就疯了，我一直希望陛下能撑住，甚至希望姜家能有报应……但现在你看到了，邪不胜正就是一个笑话，陛下彻底疯了，这个世间已经无可救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
姜凤书的额角被镇纸的边角擦过，肌肤血嫩，顿时血流不止。
我是说无法减轻你的痛苦，无法拯救我的妹妹，我自命清高，结果在强权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别动。”叶汝真轻轻抚上他的脸，“是不是很痛，很难受？”
姜凤书朝镜子里的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就是想让我们上床吗？”
这安抚渐渐起到了作用，被抱着的风承熙像是小孩子撒完了脾气，咬合的力道一点点放轻，最后他放过了她的肩头，抬起头来。
风承熙像是被这个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僵了片刻，没有动。
府兵们在外面把门关上。
她永远记得那个月夜他掀帘而入，素衣乌发，笑容清浅。
风承熙一看见他倒作势要扑上去，口中发出低吼。
此时的风承熙醒着反而是一种折磨。
“早在青云阁那次，我就想这么做，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我要以完璧之身入宫。”
那是个像云一样高远又骄傲的郎君，只因为认识了她，才会有现在这样沉痛的神情。
但风承熙的唇还是那么软，让她想到那个在裁缝铺子里混着玫瑰与桃子香气的吻。
叶汝成很熟悉她这副表情。
药好苦。
她起身，缓缓捧起他的脸。
红烛轻摇，姜凤书的脸瑰丽如梦。
叶汝真知道这伤口一定比叶汝成臂上的好不了多少，身体的反应最真实, 她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流了下来，分不清是身体上的疼还是心里头的。
门在此时被推开，姜凤声袖手站在门外:“叶姑娘，洞房花烛夜，你不该让他就这么昏睡过去。”
叶汝真听叶汝成说过，这药是安神用的，服下只是让人陷入昏睡，并不会有什么坏处。
不是单纯地谋逆犯上，他对风承熙好像有非常深沉的恨意，越是侮辱风承熙，他就是越是开心。
叶汝真一口含住药汁，当着姜凤声的面给风承熙喂了下去。
“他们不会开的。”姜凤书缓缓对着镜子，拔下发钗，“兄长想拉拢真真，一是想让风承熙再尝尝背叛的滋味，二便是为了今日。”
姜凤书的脸上有泪水划落，哀艳凄绝。
*
风承熙可能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他发出粗重的喘息, 越咬越用力, 像是身体里有巨大的愤怒和痛苦催促着他撕碎一切。
叶汝真自己喝了一大口药，然后捧起风承熙的脸，吻上去。
“叶姑娘辛苦了，我一会儿就让御医来给你包扎。”姜凤声温和地道，“但你不该擅自让他睡着，你必须尽快为他生下孩子。”
叶汝成的理智岌岌可危，捉住她的肩头，将两人之间危险的距离拉开一点，“阿月儿你在做什么？！”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他一口咬在叶汝真右肩上。
叶汝真感觉到他在舔她的伤口。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看着她被包扎起来的额角:“很疼是不是？”
“对呀。”姜凤书轻声道，声音甚至可以称作是轻盈的，“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头可以下崽的牲口。”
叶汝成一把抱住了她，深深吻上去。
风承熙肯咽了。
神志在一次又一次的发作中被摧毁，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懵懂的小兽。
两人依旧是相拥的姿势，像交颈的鸳鸯。
叶汝真再一次扑上去抱住他，又是哭，又是笑，顾忌到姜凤声一定在外面听着动静，声音压得死死的，胸口都快爆开来。
隔着衣料呢，舔不着什么，风承熙舔着舔着似乎也发现不对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有点烦躁起来。
姜凤声微笑，“那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难，但对于令兄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
如果我一定要在宫中有一个孩子，我希望是你的。”
“不行……”叶汝成道，“这么做，就是遂了姜凤声的意！”
“……”
姜凤
像是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的眼角仍带着可怕的红晕, 但眸子里闪动着一丝做梦似的迷惘。
“乖，喝了它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姜凤声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叶姑娘你当真是个妙人！是啊，我们的陛下现在就像一条狗，别人要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
泪水沾上了他的手指，他像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东西，盯着看了半晌，慢慢放进嘴里。
风承熙还是不愿意。
她给他看自己肩上的伤口，“他是个疯子，他想吃我的肉……”
“风承熙……”
血从叶汝真的衣料底下渗出来，那一块的淡青色变成了绯红色。
拥抱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 风承熙的身体开始发抖。m.mankewenxue.com
“我害怕……”叶汝真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上的泪痕没有干，泪水再一次涌出来，“我太害怕了。”
他恨风承熙。
叶汝成被府兵带来的时候，御医刚刚包扎完毕。
叶汝成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叶汝真死死忍住了已经冲到喉头的惨叫, 压抑成急剧的呼吸。
叶汝成:“我不是说这个。”
但她依然没有松手，贴在他的耳边, 轻声道:“没事了, 风承熙……别怕，我来陪你了……”
……他听不懂。
叶汝真捂着伤口没有接话，心中有强烈的反胃。
“嗯，但这一下不挨，这会儿我还得在明德殿里耗着呢。”姜凤书道，“我知道你担心真真，但是没用的，整座皇宫都在他的手心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坤良宫红烛高烧，喜气融融。
叶汝成愤怒地拍门:“开门！”
他看看她，又看看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叶汝成:“……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
“是啊，我何必太心急？皇嗣的事，还有令兄帮忙呢。”
药效渐渐开始发挥作用，风承熙的眼睛渐渐合上，乖乖睡着了。
她的目光异常明亮，又坚定。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
“对不起……”
碗里还剩最后一点药，风承熙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期待的表情。
风承熙歪歪头看看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脸。
“没事了风承熙……”
御医忙作一团，伤口不深，治愈不难，难的是不能留下半点疤痕。
“他休想！”叶汝成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他当我们是什么？配牲口吗？”
“说起来，叶姑娘还真是有点本事。”姜凤声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踱着步，看着昏睡中的风承熙，“竟然能让他乖乖喝药。”
姜凤书在铜镜里看到了，挥挥手，让人都退下。
喂到第三口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让她离开，在她唇上吮着，“波”地一声，叶汝真才抽身。
“我以前养过一条狼狗，就是这样的，疯起来会咬人，但一定会对它有耐心，慢慢调/教，他就会变得很听话。”
包括这种事。
但进出的宫人脸上皆带着凝重之色。
“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这一生都得遂他的意，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心，连陛下都不例外……”
“给我一个孩子吧叶汝成。
她没有松开他，左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 一下又一下。
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出口，但姜凤书毫无障碍地看懂了。
叶汝成说得没错, 他能认出她的脸，但时间很短。
像是痛苦和神志在博弈，躯壳变成了战争。
怎么人都傻了，这个还记得？
吉服的料子如水一样软滑, 他的肩胛骨如蝶翼般在衣裳底下伶仃突起。
风承熙的眼中一片茫然。
越是痛苦的事，她说起来的神情会越轻松。
她去青云阁要学的可不止是琴，为了入宫后的承欢夺宠，她什么都要学。
叶汝真只来得及唤他一声名字，风承熙已经抬起了头，眼角全是疯狂的晕红色, 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迷茫, 眸子浑沌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