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甘蔗与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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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油，黄月英还需要糖。

    现代榨油工艺需要的前置科技太多了，暂时是用不出来，但古法榨油，《天工开物》里有啊！

    “那是什么菜？你想油想疯了？”

    分配？

    “问题倒不在这些太守身上，只怕当地士族会从中作梗。”

    家里的孩子妇人，去读书的也能得一顿饭，这下子，原来许多不让家中妇人去上课的一家之主也赶紧让她们都去了。

    汉代的榨油技术太粗糙了，用油菜榨出来的油不能吃，只能用来点灯。

    是我大意了，黄月英心想，她从来没问过，她还以为他们家烧的油灯是煤油灯呢，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时代上哪来的煤油啊！

    所以有大的自然、非自然的灾害，皇帝都要下罪己诏，因为这是他德行不修导致的。

    黄承彦：“油……菜？”

    得用些什么东西做交换，黄月英突然想起，《肥料》这本书的版已经印好了。

    这样的话，新开的地不就可以试试种油菜了！

    黄月英奇怪：“虽然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喜欢读书？你们不想认识这个世界吗？还是你们以为自己对这世道都很清楚了吗？”

    黄义从小跟着黄承彦，对地里的劳作，不说了如指掌，也颇多了解。

    黄家庄的这个正月，大家过得出乎意料的好。

    这书可真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好了，除了蛋白质，脂肪摄入也不足，就算都吃饱了，他们不营养不良谁营养不良。

    来干半天管一顿，干一天管两顿。要知道他们平日要不是农忙，最多也就吃两顿，这样一来，家里的粮食不就省下来了。

    黄承彦有时候都佩服自己女儿的突发奇想：“你……想用甘蔗，制蜜水吗？这倒是士族爱用的奢侈之物，但岂不是又要占田挪做它用？若其他大族效仿，弃田种甘蔗，不耕粮草了呢？……”

    但女郎突然给他们都派了活，开荒的开荒，建房子的建房子，家里的孩子不但隔几天去女郎那里上上课，还不时到手艺工匠那里学习技艺。

    开荒种田，加上种植手册，问题不大。

    黄承彦冷笑：“寻些珍玩去，自然再没有二话。”

    虽然这时的律法也非常的“虚伪”。

    突然外面来的什么人，什么都不做，就想来此地分一分利吗？

    上课学技艺的先不提，其他的那些都是干活儿，众人为什么高兴呢？

    他们还要学大汉律法，道德的重塑可能有点来不及了，先守住底线吧，至少放出去先不犯法吧。

    甘蔗是喜热的植物，北方种不了，现代北方的制糖原料一般都是甜菜，但甜菜现在应该还在地中海游荡呢，想是别想了。

    大汉的问题就是分配的不均。

    他读那些虚伪至极的书，看的都恶心。

    那是因为黄月英的食堂给的油多啊！最近杀的猪不少，炼出来了不少油，什么菜没有油水能好吃嘛！

    谁都知道各个大族家中的仓谷里都藏数不尽的粮食。

    “这当然有，你问这个干什么？家里油灯便是芸臺榨油得到的油啊……”

    未尝不够吧……

    答案是，每个臣民都自觉的遵守如孔圣人一样标准的道德规范。

    荤油怎么可能供的起这么多人吃，于是黄月英又去问她爹：“襄阳有油菜吗？襄阳没有的话，洛阳有吗？”

    黄月英：“第一课，让我们来认识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属性······”

    因为女郎管饭啊！

    话说，女郎管的饭怎么就是比自家做的饭好吃呢？

    甘宁：“······”

    他为杨家不耻，自己却既做不了杨家，也成不了庞公。

    黄月英叹气：“派出去的话······那我得给他们上上思想政治课了。”

    黄月英愣了，她没想到这么多啊！

    黄月英：啊？

    黄承彦叹气：“你杨世叔家的祸根，就在此处……”

    本来这时地里没有活，人人都有些闲，家主的矿里又削减了人，众人每天空耗着自家的粮食，各个都心慌的不行。

    这时代好像还没有好的榨油技术，大家日常除了荤油是很少能吃到油的。

    “我们学习的内容是，黄家行动小队工作条例。”

    甘宁却冷笑：“了解这个世道？那书里从来只有四海升平的幻境，什么君子修行自身，天下自然海晏河清，全是屁话！圣人教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结果却只有善人被人欺，恶人自逍遥。”

    甘宁的那群中二兄弟们，让读书还挺乖的就去了，甚至有几个年纪小的，没通知来上政治课之前，就偷偷混在农户里，去上数学课了。

    汉朝从上到下，将五经推行的彻彻底底，人人都讲究义，讲究孝，到了虚伪的地步。

    因为襄阳的大家族不少，夜里总归也是有点夜生活的，种油菜的其实也不少。

    “您看我？”甘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您再看看我那帮···兄弟···是喜欢读书的人？”

    “月英啊……”他今日才发觉自己如此愚钝。

    黄承彦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对大汉尤为的失望。

    就是分配……

    这不就是，最初版本的计划经济，虽然用的方法还非常的野蛮粗暴，但道理居然是一样的。

    所以……

    “且阿父自己说，现如今整个大汉的粮食要是能平分到个人家中，够不够大家吃呢？”

    他再拿着黄家的印信，和黄承彦写给此三地太守的几封信，名正言顺地去开荒。

    有救有救！还不是恶劣犯罪分子，不然没法改造啊！

    这几个地方都很贫穷，这三地太守，长沙太守孙坚为人正直，又素来敬重士人，如今为袁家效力，说不得过几个月就要去洛阳讨董，需要尽快去安排。

    “上课？”

    农户们打趣自己：“总不会是占了主家便宜的，格外美味些？”

    黄承彦：“榨油？你说芸臺？”

    真是可笑。

    另外两郡的太守。

    黄月英笑起来：“所以，我暂时得先劫富济贫啊，我这把钱粮从大族手中掏出来，怎么分配就要看我的意愿了。”

    黄月英：“就是可以用来榨油的植物？现在还没有吗？”

    于是黄承彦开始为黄月英到荆南三郡开田种甘蔗，进行指点。

    啊……

    “咱们把这本书送给这几个郡的大族，还不用太担心他们放弃耕种了，毕竟得到了这种东西，总要试一试的吧？”

    甘宁：“？”

    他建起了一个如此大的庄园，提前准备让女儿收拢流民，都走到了这一步，却还自以为自己清高，一叶障目。

    甘宁那伙人，这几天听说以前还抢过船讹过人，说好听点叫中二少年，说难听那就是地痞流氓！

    先从君王作出表率，再从臣子到庶民到奴仆，最终实现□□德的教化。

    但她买粮食还是需要硬通货的，粮食都集中在世家地主手里，世家地主缺的是这些平民之物吗？

    万一真的好用，就更不能割舍了。

    但，黄月英摇了摇头：“阿父，就是看见了利，整个襄阳，也只有杨伯父一家舍弃田地不耕种粮食，而种桑麻贩织布缕。”

    黄月英暂时走不开，便先派黄义去，如今黄承彦天天对外称病，在家里也是看书抄书，黄义此前也随主人把事务都交给了黄安，跟着也闲了下来。

    观其为人，只要黄家自带着钱财，愿意花钱请人开田，倒不会有什么阻碍。

    但现实这样荒诞，显得他们教导的内容格外虚假。

    当然不是啊！

    黄承彦点了点头：“再派一众部曲并甘先生的几十兄弟跟去，也是威慑。”

    粮食的产量是必须保证的，布帛不能当饭吃，蜜水也不能，但世人都短视，见哪里有利便蜂拥而至，这也是为什么朝廷总要打压商籍。

    那怎么能行。

    政治家们认为怎样才使国家达到人人安居乐业的完美状态呢？

    如果不奔着做官，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和学业压力的情况下，为什么还对知识这么排斥？

    大汉疆域广阔，又有这么多的臣民，天时虽不总能尽如人意，但举一国之财富庇护一时难民，难道不够吗？

    虽现在或许还没有根治的法子，但难道没有治标的方法了吗？

    黄月英犹豫半天还是问黄承彦：“咱们家，到长沙，武陵，零陵这三郡去开田种甘蔗，行吗？”

    呃，那群中二少年。

    但黄月英摆了摆手：“哦～我们不学这些······”

    壁如，光武帝曾多次下令放归奴婢，言明殴打虐

    哈？

    一般情况下，洛阳都可以说是聚集了天下异珍，应有尽有的。

    他们甚至都不是没有自控能力的小孩子了。

    更不要提，女郎管的饭菜，三不五时的还有荤腥。

    她的纸除了个别产品，卖得并不贵，卖太贵了就没人卖了，毕竟你是竹简的替代物。

    他们缺的是稀奇的东西，是奢侈享乐的东西，用以区分他们和庶民的东西。

    她问过甘宁了，江夏郡是有种甘蔗的，荆州的南方几个郡应该也有。

    不是啊！

    汉代的政治理论，真的有些离谱。

    甘宁怀疑黄家的小女郎脑子是让什么给踢了，虽然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家脑筋子都有点不正常，但依旧没有想到他们还能整出这样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