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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离开了。

    第 71 章

    “要是你能完全控制住异能,我可以考虑提前解铐。”

    交出资料之后,刘延静静站在原地, 等待着凌弃的部署,短暂扫了一眼一旁的林潜,就小心地将目光移开。

    “对人实验。”

    “和叶璧清私自给你注射羲和疫苗不同,以人为对象的生物医药研究,有一套更加完整的体系,实验对象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林潜已经练习过太多次,他的异能似乎到了瓶颈期,怎么也无法主动收回。一旦他切换到了丧尸形态,事情会怎么发展,几乎只能听天由命……

    凌弃察觉他的视线,嘴角一勾, 大方展开了资料。

    20040年,因理念分歧,安以真被叶璧清请离团队,自立门户,成立了真恒生物公司,以生物医药研究为主,也开展小型的基因检测业务,在繁森市有一批需求稳定的客户群体。

    一张是林潜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两张是撕碎后被复原的叶璧清研究笔记,上面记录着关于“样本乾

    “……”林潜扁了扁嘴,不再说话了。

    凌弃说:

    *

    凌弃说:

    “我吃一次,能顶好多天……”林潜讷讷地解释。

    凌弃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他比林潜更清楚——丧尸本来就不需要睡眠,更何况是更强的……丧尸王。

    *

    “去吧。”凌弃说。

    林潜想了想,接过那几粒维生素,嚼两口咽了下去。

    ——这谈何容易。

    响动一起,林潜的目光忽然有了焦距。

    凌弃递到一半的水,缓缓收回:

    送资料来的人原名刘延, 是凌弃手底下隐蔽调查团的成员之一。

    林潜一顿:

    “最少十天。”

    他缓缓扭过头,看着双目紧闭的凌弃,歪了歪脑袋:

    碎银般的星光洒落在高墙森严耸立的东部基地。夜深了。林潜又一次抬眼,终于看到凌弃从他面前那叠厚厚的资料中抽身出来,手边接连不断的通讯器联络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林潜想了想,多此一举地补充了句:

    譬如这次, 调查安以真的生平, 也不例外。

    林潜很安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像是一具漂亮的尸体。

    林潜看他姿势,也知道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 索性咧了咧嘴,直接凑到他身边看了起来。

    “没有。”凌弃无情地说。

    刘延说着,目光落在凌弃手里的资料。

    “羲和疫苗的研究已经到达瓶颈,如果不在人身上做实验,很难再有进展。当时,研究员内部产生过很大的分歧,差点为此分崩离析。”

    林潜咽了口唾沫, 视线不受控制地向着身旁的凌弃斜了过去,悄悄地看着资料上的内容。

    ——手铐太短,他没能完全转过身去,于是又僵硬地转了回来。

    凌弃仍在垂眸沉思。

    凌弃接过《安徒生童话》,才翻开第一页,就看到里面掉下来好几张纸片子。

    “安叔叔他……站在哪一边?”

    “我睡不了。从醒来那天起,就再没有睡着过了。”林潜老实道。

    林潜缓缓低下头,扫了一眼两人之间连着的手铐,纠结了一会,问:

    可是,安叔叔却秉持着截然相反的理念……

    为什么要自己吃干粮呢。

    林潜很轻地叹了口气。

    凌弃收回目光,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林潜。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睡眠,但他本能记得,人类需要睡觉,来恢复体力和脑力。

    这样说,显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

    “20042年,末世爆发。安以真的核心研究团队依靠所囤物资,全部生还。”

    他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沉静而笃定。

    20045年,安以真带领其核心团队成员,投靠了东部基地,成立生物二所。

    刘延重重点头:

    “那本书,给我看看。”

    “或许是因为我体力好,不容易累吧。”

    “若是全人类与你为敌,你还愿意帮助他们么?”

    可现在看来,他们未免太过幸运了。

    “安叔叔确实告诉过我,他离开了妈妈的研究所,自立门户……原来,是因为理念不合,被请离了团队。”

    凌弃忽然说。

    凌弃神色如常:

    他想了想:

    早年,安以真的人是分批进入东部基地,凌弃并没有对此起疑心。

    “基地的食堂,凌哥不喜欢吗?”

    他小心抬了抬眼,看到凌弃只是略一点头,就兀自站起身来。

    东部基地成立之初,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也是生物二所,快速拿出了检测感染者血液的方法和入城的检验流程。

    “睡不着么?”

    少年身上清冽的松香离得更近,好似无处不在……

    “凌哥,我们要这样拷在一起多久呢?”

    林潜摸摸肚子,摇了摇头:

    凌弃扯了扯手铐,示意林潜朝着他那边走,林潜于是慢吞吞跟了过去。

    当啷。

    吃完干粮,他又取出一个瓶子,往手心倒了几粒药丸,动作一顿,多倒了几颗,递给林潜,低声说:

    林潜眼睛一亮,瞬间又暗了下去。

    凌弃合上资料,扔在一旁,后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

    林潜心一沉:

    凌弃略一停顿:

    凌弃却是扫了眼两人之间一直紧紧连着的手铐,一挑眉。

    事到如今,林潜觉得没什么必要再就食物的事情瞒着凌弃,可说话的声音还是越来越小。

    他扫了眼架子上一排排的压缩干粮,问:

    林潜愣了一瞬,下一秒,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安徒生童话》。

    林潜喃喃道:

    “那我……们,去哪里睡?”

    不久前,他才吃了两个果酱小面包,这已经足够他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体力。

    屋内恢复了寂静。

    林潜说。

    他忽然想到安以真临别时所说的那句话——

    林潜动了动右手,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潜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曾宇轩已死, 李则远行踪不明。这几天, 所有的调查都要转移到暗中进行, 宁可低效……人要活着。”

    “初代羲和疫苗的致死率都有30%,妈妈一定不愿意看到它被大规模运用的结果……”

    “您……已经有目标了吧。”

    凌弃颔首。

    “饿了么?”凌弃问。

    20042年,末世爆发。安以真的核心研究团队依靠所囤物资,全部生还。同年,叶璧清团队被更高部门接管,进入古榕岭深处,成立羲和研究所,进行羲和病毒的清扫研究工作。

    安以真……恐怕有问题。

    他嗯了一声,取过书,递给了凌弃。

    就好像,他们早就预见到羲和病毒的爆发。

    “……”

    “……不苦?”

    那锐利的目光,长长定在资料里的某行小字——

    凌弃打开靠墙的柜子,拿出一袋基地自产的压缩干粮,就着清水吃了起来,动作迅速极了。

    凌弃忽然说。

    随着凌弃的站立,两人之间的手铐被扯紧,林潜也不得不站起来。

    安以真,19995年11月1日生人。G省医科大学本硕毕业,三年急诊科经历。后被叶璧清发掘,进入其研究团队工作,同年更换方向,攻读了病毒学博士。

    “太晚了。”

    “你睡。”

    这个点去食堂,恐怕得把厨子从被窝里拖出来做饭。而凌弃并不喜欢利用特权兴师动众。

    “维生素。”

    “没有味道。”

    除非,凌弃在他身边。

    “知道。”

    果然,凌弃说:

    末世来临后,他觉醒的异能是短暂隐身,战斗力较弱,原本难以立足。但凌弃听说了关于他的事, 却是立刻找了过来, 简单考验过后,将他收入了调查团, 平日里交给他一些暗中走访调查之类的事。

    “吃过了。”

    想到他对自己那关切而包容的反应,林潜心中已猜到了答案——

    凌弃眼眸暗了暗,忍住向一旁退开一寸的冲动,视线凝在资料上——

    刘延身形瘦小, 心也同他的身形一般细, 绝大多数时候,都将任务完成得出色。

    幸运得有些不寻常。

    细碎的星光洒落在他美丽的面容,将那漆黑如夜的瞳孔,映上一点闪耀的星芒。

    冰凉的触感长久地贴在凌弃的左腕。凌弃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凌弃沉默着,半天没有接话。

    凌弃低低嗯了一声:

    林潜摇摇头,一咧嘴: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证明自己是无害的,提早解除手铐么?”

    林潜莫名咽了口唾沫,暗暗捏紧了口袋里的白色六边形通讯器。

    “这事,对其他人保密。”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睡觉?”

    莫名地,林潜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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