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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那他岂不是还有机会见到叶璧清和林知远！

    林潜抿唇，良久，点了点头。

    凌弃心中莫名涌出几分强烈的焦躁。

    林潜顺着凌弃的视线, 低头看了看肚子上胖嘟嘟的棕色生物图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然后……”

    “以后，禁止自行做出孤身引开丧尸的这类决策。尖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友，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挡刀。听清楚了吗？”

没错吧？”

    “丧尸病毒感染的伤口，是绝不可能愈合的……如果愈合了，就是没有感染啊……”

    “怎么可能！”

    他的话锋一转，冷声说：

    “好像，是这样的。”

    随着那枚冰冷的硬物在嘴里变得温暖，又渐渐化开，顺着胃管滑下, 融入四肢百骸……

    “开车门。”

    读取完毕之时，林潜浑身僵了一瞬。

    “你小子不要命了？学谁不好，学黎锋那个傻蛋？”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腹痛……

    尖刀众人在一旁嬉笑等待, 目光坦然无比。

    “不对，那不是人……‘它’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神情却不像人类……它光着身子，站在尸群的中心……是它命令整个变异尸群向南移动了十公里……”

    林潜捂着肚子，蹲下身来。

    不知为何，林潜下意识有些慌乱地微微移开目光。

    “好些了吗？”凌弃低声问。

    哪怕……他真的对林潜有想法，也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做那种事吧……

    “还有其他遗漏的信息吗？”凌弃再次确认。

    “然后，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很远的地方，才用了异能……那些丧尸一直在追我，它们想吃了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我倒在了一片沼泽里，然后，开启了异能……”

    “什么？”

    “最后——”

    凌弃一眨不眨看着他，语调平稳地说：

    他声音越来越低：

    尖刀众人一惊，纷纷围了上来，凝神倾听。

    林潜摇摇头：“我不知道，后来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了。”

    林潜额间开始冒出冷汗。

    凌弃直指重心。

    “地震……”祝小刀喃喃道，“前段时间确实有幸存者从基地外带来消息，古榕岭以北发生了几次小型地震。”

    他坐在林潜身旁，高大的身躯倚靠在皮质椅背上，线条冷硬的面容侧了过来，看向林潜。

    凌弃望着林潜的眼神变得更暗。

    抱歉，让你为我感到这样的恐惧……

    林潜下了车, 弓身在车后厢翻找了半天，总算翻出自己出城前带上的一套换洗衣物，慢吞吞换了上去。

    众人静静听着，神情越发凝重。

    “你挡在我面前，吼退了变异尸群。”

    “很好……所以，在异能开启之后，你身上所有丧尸造成的伤口，都愈合了。”

    凌弃说。

    “我果然应该留下……”祝小刀说。

    林潜抬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凌弃：

    祝小刀一合掌：

    他说完便将手中另一枚深蓝的晶核收入怀里，彻底封存起来。

    他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阵阵后怕。

    凌弃不露痕迹地低下眼，暂时将另一枚深蓝色的晶核收回掌心。

    “我绝不可能丢下你——除非你在我面前彻底尸化。”

    凌弃提醒他。

    “丧尸之间等级森严，只有高位丧尸能命令低位丧尸……林潜啊林潜，你小子的异能，比变异丧尸高级啊！牛*啊你！”

    凌弃是在……对林潜道歉？

    “我当时……只能那样做——

    众人的喧闹之间，凌弃一直没有说话。

    对上他幽深如漩涡的眼眸。

    “你不是说尸群里还有另一个高级存在吗？不知道是你强，还是‘他’强？”

    良久，凌弃缓缓开口：

    一枚浅灰色, 一枚深蓝色。

    常欣喃喃道：

    他绝不想再经历刚才的一幕……

    他……没有感染？

    黑色布料，翻飞摩擦, 逐渐向上, 一点点显露出少年流畅而清瘦的线条。

    莫名地，林潜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

    “抱歉。”凌弃低声说。

    “人……在控制尸群？”

    他把林潜扶上去坐下。

    凌弃微微抬眼，回过头来。

    ——可他知道，这一次，他必须要让林潜把事情说完。

    “冲、冲出尸群？”

    众人也都高兴极了。

    林潜艰难地回忆着。

    林潜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

    他低下头，轻声说：

    凌弃扶住林潜, 对尖刀众人道：

    贺十八眼里带着火气，恶狠狠瞪了林潜一眼。

    “从你离开我的阴影范围，独自冲出尸群开始。”

    “前几天，古榕岭北部连续发生了几次地震……这个变异尸群，损失惨重。那个……‘人’，认为那里不再安全，决定带着尸群向南迁移一段距离。”

    “……”

    他希望他可以就此停下。

    唯有凌弃, 冷冷别开了视线, 不敢望向余光里一晃而过的那抹白。

    他漆黑的眼眸骤然变得空洞，眼前浮现出一些陌生的、不属于他记忆的声音和画面……

    *

    “水豚。”

    遗憾的是……目前，他们别无他法。

    他有些僵硬地，缓缓点了点头。

    人？

    虽然两人离开古榕岭的用时比预估长了太久，可在常欣心里，凌弃一直是个自控力极强的领袖，他断绝了所有的私情，全力建设人类基地，也因此几乎从无弱点。

    贺十八坐不住了，回过身来，一推林潜肩膀，高兴地嚷嚷起来：

    深秋的阳光灿烂而微冷。

    “这是什么？土拨鼠么？”

    林潜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林潜闭上眼，在那丧尸的记忆里努力翻找：

    看着队友指责的神情，林潜忽然觉得自己凭空变矮了三寸。

    她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凌哥展开阴影后不久，变异尸群里的光系丧尸紧追不舍，把我们逼到死路，我如果不冲出去，只能两个人一起死。”

    凌弃眼眸一暗，牙关暗暗地咬紧，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林潜轻声说。

    尖刀众人也是一惊。

    “啊……说什么？”

    “林潜，你来说。”

    “继续。”凌弃闭上眼。

    常欣惊讶地失声喊。

    好似……正试图判定着什么。

    从开口核对信息开始，凌弃那幽深而凌厉的黑眸，一直定定凝视着林潜，仿佛要把他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收入眼里。

    “我当时，真的好绝望，我以为你已经安全离开了……我真害怕，我就那样白白死掉……”

    车子在一道树林掩映的灌木丛旁边停了下来。

    林潜想了想, 选择了那枚浅灰色接近透明的变异丧尸晶核。



    “为什么要说……抱歉？”林潜低声问。

    林潜接过晶核, 含进嘴里。

    ——林潜高兴极了。

    “原因？”凌弃蹙着眉头问。

    第 53 章

    过了一瞬，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又看了回去，直视着凌弃。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调查变异尸群南移的原因。

    他眼底暗了又暗，良久——

    “然后呢？”凌弃闭了闭眼。

    林潜感觉腹间的疼痛顺着脊椎一连窜上了大脑，像烟花一样爆裂开来，而后骤然消失于无形。

    “我换好了。”

    “是暗中观察，还是退避三舍？哎呀，这得看看晶核了吧？凌哥，你挖的那块晶核呢？”常欣问。

    少年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长袖卫衣, 衣服上绣着一只顶着橘子的棕色水豚, 滑稽的水豚衬着少年漂亮带着些空灵的面容，透出几分奇异的……违和。

    “……可以看看。”

    他的身躯白得近乎失去血色，却泛着清透肉感的光泽。

    凌弃看着抱着小书包神游天外的林潜，没有开口。

    “没有了。”林潜摇了摇头。

    林潜瞪大眼，缓缓列出一抹灿烂而略带僵硬的笑容。

    “真的吗？”

    末世之前，他没有见过这种生物……

    他其实辨认不出它的原宿主曾有什么异能，只是觉得这晶核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他感到亲近的气息。

    林潜满脑子都是书包里咫尺天涯的能量小面包，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快速地否认：

    林潜也转头看向凌弃。

    他的异能……这么高级吗？

    林潜微微一怔，抬眼看凌弃。

    “没有了，”林潜说，“再次恢复意识，我就看到了你……”

    “我看到了，一个人……”

    他伸出右手, 展开手心里的两枚晶核。

    “我早就被变异榕树划伤感染了，24小时之内，就会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