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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都好,总比什么都不说来的强”

    一道黑色的人影,缓缓从远处走来。

    今天的夕阳依旧很美,陈默依旧看着东边的校园风景,他的心情也依旧很忐忑不安。虽然他有些近视,可黑白世界里的彩色还是尤为显眼的,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和燕子。

    是她,还是那个她,她依旧是这么的美丽动人,长在了陈默所有的审美点上。

    黑色的人影变出两把椅子,让陈默坐下。

    “切,神经兮兮的,估计你也没憋好屁。”

    “啥问题?”

    “机会?我亲眼看到的东西,还需要再证实什么?去让她在我的伤疤上洒点硫酸?去让她数落我的沾花惹草?”陈默的表情已经逐渐变得愤怒。

    “那我明天就去跟她说”

    “过来看看你,看看你这副狼狈的模样”sh幻想小说网

    “好妹妹,我又怎么了你?”

    “你是该去找她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她孤零零的过了十九天?让她独自承受你的冷暴力!”

    “陈默,你别骗自己了。我知道你最痛恨别人的背叛,就像你母亲的一样,狠心的把你抛弃。可是,为什么你连问都不去问她一句,一个机会都不给她辩解。”

    二女才走上二楼时,陈默已经等在二层半的楼梯间了。

    “是嘛,那你为什么不敢从西边楼梯下楼,为什么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敢去见她。”

    根据朱珠自己最近半个多月以来的观察,陈默的状态时好时坏,可总体上来说,是一直在往下降的,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明显的差劲了不少,黑眼圈也慢慢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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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陪我往前走点吗?”

    “那你为何不直接跟她说分手?”

    “我狼狈?我不是挺好的,每天过的都很规律,认真上课、认真跑操、认真自习,何来狼狈?”

    “敢做不敢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睡不着就别睡了,陪我说会话吧”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很想就这么离开她,可我真的舍不得。我想,我应该还爱她吧。”

    “我知道了,我试试吧”

    “陈默,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还有必要继续吗?”

    在陈默希冀的目光中,韩一丹缓缓的抬起头。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就没有这么美丽了。

    “可万一大师不会治呢?”

    可能还是心里的愧疚更多些,陈默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自己给了她太多的冷暴力。

    “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全都是我的错”

    “我说过了!”

    朱珠递过来一张纸条,或许是她不想让他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又或许是她觉得陈默说不出来的话还能够写出来。

    “我不喜欢你了”

    “对不起,我错了”,陈默的声音有些低沉,可这晚来的道歉却是他的肺腑之言,情真意切。

    “你家男人来了,我先上去啦”,燕子调皮的一笑,一溜烟的跑上了楼,中途还给了陈默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害怕去见她,我不知道怎么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今后的未来。”

    “那个,我,哎呀,你问这个干什么”陈默有点烦她了,这小丫头,哪来那么重的好奇心。

    “你不懂,我也说不清,我也一直想不明白。”

    打开电灯,打开窗户,打开净水机开关,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陈默回到座位取出了杯子,熟练的撕开两条咖啡,将它们倒入杯中,那腾起的咖啡粉尘,在第一时间就钻入了陈默的鼻子。

    朱珠欠了欠身,就是不理他。

    陈默腾的站起了身,“你说我冷暴力?!我故意折磨她?我狠心无视她?我有吗!她做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去原谅,要我怎么去接受!暑假里是那样,这次也这样,是她一而再的让我遭受折磨,承受痛苦,你现在反而要说我的不是?”

    “哥哥,你这样子我真的会生气的!”又是一张小纸条递了过来。

    “干嘛不走了?”

    黑色的人影摇了摇头,“不,你没说,你也还没死心。死心的话,你就不会让我保管那颗爱她的心了。”

    韩一丹抬头看向前方,陈默的脸上既有歉意,又有欣喜,她很是意外,心跳也急剧加速。可她并没有继续向楼上走去,而是转身准备下楼。

    中午的时候,陈默尝试着从班级门口向西走去,可他有些魔怔了,总觉得跨左脚不对,跨右脚也不对,不知自己应该如何走过去。或许他需要思考的并不是先迈哪只脚的问题,他应该勇敢的走出那一步,无论哪只脚。尝试了几次后,陈默还是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默哥哥,你刚刚在干嘛呀,好搞笑哦”,朱珠饶有兴趣的盯着陈默。

    “陈默,你还爱她吗?”

    “不去”

    “以前我不懂,可我现在明白了,两个人之间不说话比没话说更可怕,这种冷暴力的残忍是我没有想到的,也不是我存心的。”

    韩一丹并没有点头,可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陈默答案。

    陈默将她带到了二楼靠近南边行政楼的长廊上,这里虽然也能被人看见,可他并没准备做过分亲密的动作。

    陈默眼珠子一转,想了想才开口,“珠妹,我问你啊,有这么一个事情,你说说你的看法。”

    依旧是早上的五点多,陈默打开了教室门,不过今天的他已经穿上了外套,早晚的温差开始变得明显。

    “有希望就该去,我觉得,按照你这个故事的人,他是想去的,只是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陷入更大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走,他追;她躲,他挡;她转身,他跟上。

    “你要干嘛,我要回教室了”,韩一丹扭过头,并不看着他。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戳进了陈默心里。

    朱珠话里的意思,陈默终究还是懂了,他有些无奈的回复了一句,“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见到她我该说什么?”陈默很是消沉,他完全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

    “想了就去呗,反正就在隔壁的隔壁”

    韩一丹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第一时间见到陈默,可燕子是个明白人,松开了两人间牵住的手。

    “我想你了”

    陈默轻轻的呡了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苦,一成不变的醇。经过这么个些日子的冷静、反省,陈默觉得,即便自己没错也变得有错,小错也变成大错了。算上今天,自己已经天没给她写过小纸条了,更别提找她见面聊天了。

    陈默无奈,只好继续写字。

    韩一丹低着头,双手握在身前,她有些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默哥哥,你刚刚是不是在说自己?”

    “有个人生了重病,他从别人嘴里得知山上有座寺庙,听说寺庙里有个很厉害的大师会医治这种病。可是呢,他已经拜访过很多名医了,他们都说这人无药可治,那这个病人还应该去找那个大师吗?”



    随着陈默的搅拌,缕缕白色的热气从杯口处升起,让咖啡的香味变得更加浓郁。他很想好好的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可不知怎么的,自己眼睛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那把勺子。勺子还是那把勺子,是当初高一时候韩一丹带过来的,原本是属于她的,可自己却已经占用了一年多,见证了自己泡过的各种咖啡,自己早就习惯了有它的日子,也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

    陈默收下纸条,塞进了书桌里。

    陈默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上的肉,“你说的我也知道,可实际情况是,这个病人就是跨不出家门,只是每天在幻想着自己上山求医。”

    陈默看着纸条上的字,瞪大了眼睛,连忙拍了拍朱珠的后背。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实彼此都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只是找不到胜过对方的办法。

    “嗯,真香”,陈默喜欢这种味道,但并没有上瘾。

    仙剑一的锁妖塔中,有着这样一个妖怪,它拦住了李逍遥的去路,并向他询问“自己应该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沉思鬼的问题很奇葩,很无聊,可也有着深意。在最初的版本里,沉思鬼得到了“砍掉双脚”的答案,而游戏的结局似乎也和这个无厘头的情节有些前后呼应,前有沉思鬼砍掉了双脚,后有李逍遥失去了两个挚爱。

    “陈默,去见见她吧,哪怕是以同学的身份,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闻一闻她的气味。”

    “你都升起了那个念头,为什么不去做?默哥哥,你知道我的,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你、你们别给我机会,我怕我会忍不住。”

    “我不想理会她,我现在这个样子挺好,互不打扰。”

    “嘿!?我刚刚只是在思考问题”

    韩一丹惊讶的看向陈默,她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

    “小娘子,你能抬头让我看看你吗?我真的太久没有见到你了”

    “好。那这种爱变质了吗?”

    “去啊,为何不去?”朱珠回答的很干脆。

    “哦?你来干什么?”陈默有些意外。

    “算是我吧”

    陈默叹了口气,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俯下身,把手肘撑在大腿上。

    “我最近都不敢睡觉,每天睡的很晚,起的很早,因为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见到她的反应,陈默虽是心中一沉,可还是立马追了上去,挡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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