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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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没有松手。

    【wyw又开始装病了？这都第几次了？能明显感觉到连顾泽都不太高兴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晚会临近结束时，顾泽朝他侧目，低声道：“你觉得我和温吟晚关系怎么样？”

    导演一时语塞。

    在不知不觉中，有什么地方似乎已经悄然出了大问题了。

    “呃？”林星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着两人相处的细节，才试探性地说道：“你……似乎不太喜欢他？”

    “闷。”温吟晚皱眉道。

    温吟晚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麻木地点开微博，搜索了一下两人的cp超话。

    温吟晚回忆了一下当时剧痛侵蚀四肢百骸的感受，还是平静道：“还好。”

    身边的人给他拿了个靠背枕头垫在身后，等他稍微缓过来之后，才继续道：“临时标记不久前才做的，咬痕还没消，不好再做一个新的了。”

    整整一个晚会，顾泽都一直垂着墨黑色的眼眸，甚少说话，也压根没笑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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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温吟晚身体突发状况，会缺席今晚的直播，所以我们暂定换一个小游戏。”镜头前，导演一扫先前的忧郁，换上了轻快的语气，“今天约会大家都辛苦了，让我们进行一个篝火晚会放松一下吧！”

    “你跟他私下是什么关系？观众知道吗？”宋阳泽皱眉道，“不知道的话，你如何在镜头前照顾他？”

    看着顾泽那跳跃着火点的漆黑眼眸，林星突然有点慌乱地挠了挠头：“唔，网上都是这么说的，而且……感觉你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很奇怪。”

    在温吟晚突发意外的第一时间，节目组就紧急终止了小游戏，并加急请了私人医生来别墅。

    “这是在录节目，我们身上到处都是枷锁。”宋阳泽用下巴指了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照着昏迷Oga的摄像头，以及对着其他嘉宾们的多个大型摄像头。

    他早该发现的，在他想和对方说话还要特意提前支开摄影师的时候。

    但突然的，一缕幽香清新的气息包裹了他。

    看着屏幕中那奇葩可笑的“十宗罪”，顾泽已然僵硬的嘴角却是怎么都勾不起来了。

    导演不知道向来温和的顾泽为何会有如此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温吟晚。但他知道，要是放任顾泽过去了，《久违的心动》就算完了。

    “如果可以的话，平时最好也贴着，可以阻隔其他信息素对你腺体的刺激。”顾泽道。

    温吟晚感觉自己就是蒸笼中的包子，浑身又热又燥，腺体痛得他灵魂都扭曲了起来。

    他知道，宋阳泽是对的。

    “算了吧。”

    “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考虑一下他，考虑一下你的粉丝。”

    “醒了吗？”

    温吟晚全身的细胞顿时都挣扎了起来，想要抓住这股香气。终于，他被鬼压床似的无法动弹的身体挣脱了束缚，动了一下。

    温吟晚有些奇怪地瞥了顾泽一眼。

    在节目组的直播间中——

    还没等他皱着眉头、冷声质问对方在干嘛，顾泽先嗓音喑哑道：“信息素作用有限，如果你还觉得难受，可以试着抱住我。”

    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到了离谱地步的青柠信息素，温吟晚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又是在调笑他。

    但《久违的心动》毕竟是一个大热的直播恋综，不可能为了他一个关注度极低的糊咖乱了流程。就算是为了转移观众的注意力，节目组也必须立刻拿出一个新游戏替补上来。

    不管Oga的床前是否有摄像头，只要他和温吟晚深夜同处这件事具有一定的可能性，就会被无限放大并被大肆传播，到时候，恋综会彻底炸掉，温吟晚也会被疯狂抵制、攻击。www.hanmeng.me

    以顾泽当今在圈内的地位，让节目组在夜间关闭部分直播间，应该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坐在顾泽身边的林星，也感觉到了这看似轻松的晚会氛围下那暗流涌动的压抑，话都不敢乱说一句。

    ——

    刚开始只是尖锐的点状疼痛，但却很快就让他整个心脏都痛得酥麻了起来。

    和他搜索的东西恰恰相反，这是个专门捧他踩温吟晚的超话，超乎主持人甚至还将温吟晚“犯的事”桩桩件件地给罗列了出来。

    “你是在说他咎由自取吗？”顾泽挑了挑眉，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扫过导演心虚的面容。

    一时之间，依旧头晕目眩的温吟晚还有些分不清时间和地点，只是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他们在这段关系中本就不对等，对方甚至至今没说过为什么要帮他，他们的关系不也没崩塌吗？

    看着界面首行推荐的类似超话“顾%%□□”，顾泽木然地点了进去。

    等温吟晚基本无碍后，他才继续开口道：“你刚发病的时候，我不是不来，是实在抽不开身。你应该挺难受的吧。”

    温吟晚眯了眯眼，暂时还有些不太能适应这么明亮的白炽灯光。

    温吟晚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顾泽点了点头，垂眸打开手机，再没有说话。

    顾泽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冷冽得好似寒冰。

    反正于他而言，也就是多唱几首歌的事情。

    【呕了家人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莲的人】

    “玩游戏输了的人，要在直播间中表演节目哦！”

    顾泽的信息素除了能缓解他的过敏症外，还具有所有信息素都拥有的基础功能，催的温吟晚浑身燥热，身体不受控制地出现了相关反应。

    眼前漆黑一片，家具的轮廓被模糊在了月色中。

    本来这一切合理又流畅，但谁知却被顾泽一口拒绝了。他甚至还坚持要亲自去照顾Oga。

    “

    “不用。”温吟晚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紧闭起双眸，默默忍受着。

    宋阳泽知道对方向来敬业到了疯狂的地步，在镜头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不停歇拍摄下完美地保持人设也完全不在话下。而今天，可能真是遇到事了吧……

    镜头之外，导演拉住了顾泽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他从未向节目组报备过自己的病症，我们也没办法阻止意外的发生啊。”

    “放手。”

    顾泽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他摩挲着指尖的薄茧，没有说话。

    顾泽苦笑了一下，道：“我让节目组将廊道中大部分摄像头给关了，没被拍到。”

    今晚的顾泽似乎隐隐有些不一样了。从某些举动和言语来看。

    【顾泽只是脾气好，又不是圣人，是个人都该看不惯wyw那爱炒作的性子！】

    最后还是宋阳泽走到两人身边，阻断了这场闹剧。他给导演递了一个眼神，对方很快便识趣地暂且退到了一边。

    虽然他自认没有说错，但顾泽阴沉不见底的眼神却让他有种莫名的错觉。好像他只要敢说一个“是”字，对方就会像《无限游戏》中扮演的角色一样，毫不犹豫地眯眼掏出Masada S，把他爆头似的。

    节目组知道他的状况，在后台紧急操纵着游戏道具，尽可能地避免让他输掉游戏。而坐在顾泽上位的宋阳泽，也好几次在他濒临失败之前，故意输掉该回合的游戏。

    良久，他才漠然睁开眼睛，声音隐忍道：“你、把信息素收一收。”

    温吟晚点了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拍开了床头的灯光开关。

    一下子，明亮的灯光洒满了整间卧室。

    熟悉的低沉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中来，他猛然挣开了双眼。

    最终，Alpha也只是最后眼神深沉地瞥了眼那聚集着医护人员的房间，然后就走到了焦急等待他的嘉宾们的身边，走到了镜头前。

    顾泽怔了一下，随即立刻将信息素收敛了些许。

    “坐一会儿就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摄。”顾泽拿起手机给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顾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一时之间竟有些默然。

    温吟晚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将对方遮掩在自己眸前的手指给按在了床上。

    但是搜索结果页告诉他──他搜索的东西压根不存在。

    看着顾泽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宋阳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聚光灯之下，无法随心所欲。”

    看着弹幕上的种种恶毒谩骂，以及对他情绪的“解读”，又回想起Oga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模样，顾泽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根很小的刺给狠狠扎了一下。

    在他低垂着眼眸、回忆晕倒前的一幕时，一双宽大的手掌帮他遮住了刺眼的光线。

    幸亏他还保留了些许理智，没有当着镜头说出这样的话，不然，今晚热搜又要大地震一次了。

    “已经有专业医生前去为他诊治了，你不要冲动。www.qinghuai.me”

    顾泽沉默了很长时间，就当林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继续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就像Oga只是不小心被狗仔抓拍到了几张在他楼下的照片，第二天就喜提各种“蹭热度”的骂名一样。

    顾泽骨子里是个又疯又偏执的人，只要想做，就会不计后果地去做，因为对方，他才开始如履薄冰、小心计较。

    而顾泽……

    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的腺体创口贴，替温吟晚换下了颈后那片已然染了些许的鲜血的创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