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圣诞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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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朋友的不幸中获得庆幸感，这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哦我……我待得太久了，抱歉。”她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故作轻松地说，“我们好像没什么时间睡觉了，我先回去了。”

    “我简直不能相信一年级的时候你总是在城堡里迷路。”桑妮小声地打趣道。

    “赫敏怎么还没回来？”桑妮疑惑的声音把我唤回了现实，我们从各自的椅子里挣扎着爬起来对视了一眼，拖着还在发软的脚跌跌撞撞地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谢谢你的忠告……”哈利有气无力地问，“那我可以借你的论文吗？”

    虽然我和桑妮常常表现得比赫敏本人更讨厌罗恩，但毫无疑问我们是这个世界上与哈利并列最希望他们俩和好的人第一名。不过每过一天，我们怀抱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一分。

    当然，其中又有至少一半讨论的是我们可怜的朋友，哈利·波特。

    我只是在信中提了几句罗恩与我们的另一个室友拉文德·布朗正打得火热，而我准备和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乔治就在下一次的回信包裹里塞满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可爱发明。

    “我想应该是假装它们是一些普通的药水，他们说过费尔奇是个哑炮，没法检查出来它们的区别。”我尽量轻松地回答道。

    之所以是我去提醒，是因为这段时间赫敏都没有与哈利和罗恩同行，上课时也总不与他们坐在一起，我和桑妮都觉得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因为就我们少数几次遇到他俩的状况来看，拉文德似乎把不亲吻罗恩的每一刻都当做浪费——而看两个人像被下了双份的迷情剂一样每分每秒都把自己贴成双面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就连帕瓦蒂也对此表露出了轻微的疲倦。

    更加令我羞愧的一点是，在刚刚那个瞬间，我其实想到了乔治，并因此感到了十足的庆幸。我和乔治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幼稚的矛盾，虽然四年级时那个“姨妈”辈分带来的误会也曾经让我们非常痛苦和纠结，但他的坦然帮助我们平稳地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间。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一定要从韦斯莱家（包括编外人员哈利）选择一个人授予模范男友称号，那一定是乔治。

    这真是太好了，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拉文德才好。

    “你也一样。”胖夫人调皮地笑着，一边向前旋开把我们让了进去。

    这样说是很轻松的，但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说我从之前的种种里得到了什么受益终身的教训的话，最重要的一项大概就是：不要轻视别人的痛苦，不要把别人的忍耐当作理所应当。

    “我刚刚去盥洗室的时候听到罗米达·万尼在认真和别人讨论怎么让哈利喝下迷情剂了。”赫敏看了一眼周围，大概是怕被别人听到后模仿，她凑近我耳边说，“至少有一打女孩子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呢，似乎都把乔治和弗雷德的产品当圣经了。”

    “不过如果你只是想亲自给罗恩一点苦头，算我一份。”

    “万分同意。”桑妮疲惫的声音从宿舍的另一边传来，“你觉得赫敏算是好了吗？”

    回到宿舍时，无论是公共休息室还是宿舍都已经完全不见人影了，公共休息室里的炉火无精打采地烧着，时不时爆出一点火星，宿舍里静悄悄的，帕瓦蒂和拉文德应该早就睡了。

    “如果你要给韦斯莱夫人和乔治写信，记得委婉一点。”桑妮叹了口气说，“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我们只是朋友。”

    “什么？？又和他们俩有关？？”赫敏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她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头发，抱怨道，“我真不愿意相信，他们都离开学校了，我还得处理这些事！——所以他们是怎么混过费尔奇的检查的？”

    深呼吸后，桑妮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率先走回了卧室里。

    那场雪下了小半夜，我们本想待到雪停，但后来赫敏坚持我们该回宿舍了，因为明天上午还有课——说实话，我和桑妮都非常惊讶，因为她是我们三个中唯一摄入了酒精的，可是只要遇到学习相关的事，她总是无比清醒。

    “我说，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哈利？”因为太过频繁地戳着羊皮纸，她的羽毛笔尖滴下了一大滴墨团，我挥了挥魔杖，将它清除了。

    当天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正好遇上了罗米达将一盒巧克力坩埚塞进哈利手里，并极力邀请他试试。“里面有火焰威士忌。”她这样说道。

    “这概率听起来与乔治和弗雷德良心发现回学校参加N.E.W.Ts一样高。”我无情地浇灭了他的幻想，“另外，我建议你不要吃罗米达交给你的任何东西——我们听到她和一群别的女生商量说要想办法让你喝下迷情剂。”

    “如果我是你，就赶紧邀请一个女生，这样她们就不会还心存希望了——”赫敏的脸上突然变得一片木然，因为她看到罗恩和拉文德正纠缠在一起，挤在一把扶手椅上。

    赫敏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眼睛红红的，但脸上没有泪痕——我猜她是刚刚洗完了脸。她看到镜子里刚刚闯入的我们，嘴角牵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来。

    “赫敏……”我和桑妮异口同声地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看？”桑妮抱着我，担忧地问。

    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我最后还是拿出了我的论文。

    “好吧，那我会找机会提醒他的。”

    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当天，我们一起上了变形课，目前我们已经上到人体变形这个特别难的课题。这节课要求对着镜子使自己的眉毛变色。赫敏刻薄地嘲笑着罗恩灾难性的第一次尝试——他让自己长出了两撇惹眼的八字胡。罗恩以牙还牙，每次麦格教授提问时他都惟妙惟肖地模仿赫敏在座位上跳起坐下，拉文德和帕瓦蒂觉得好笑极了，赫敏又差点哭了出来。下课铃一响她就冲出教室，一半的东西都没拿。哈利大概是觉得此刻她比罗恩更需要安慰，便收拾起她的东西跟着桑妮追了出去。

    我们这两张课桌附近似乎形成了一

    课间，我正想得出神，赫敏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为我们可敬的同伴送上一点小小的助力。”他在信中如此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亲爱的，别让妈妈太伤心。”

    “罗恩是个混蛋。”我揉着自己干涩的眼睛，闷闷地说。

    “提醒什么？”

    虽然今年没有圣诞舞会，但我们还是能看到一群又一群女孩子们聚在槲寄生下。在我们穿过走廊去教室的途中，常常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令人惊讶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私人聚会比我们以为的更受欢迎，钻进我们耳朵的只言片语里有一半都在讨论如何能被欣赏的男生邀请。

    她匆匆忙忙想要回屋的背影顿住了，过了几秒钟，她的肩膀轻微地抖动起来。

    “希望这能让你对赫敏更加怀念一点。”我看了一眼还在扶手椅上纠缠的罗恩和拉文德，补充道，“如果你敢借给罗恩的话，在彻底失去赫敏前，你会先失去我的。”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他最好是真心喜欢拉文德，不然如果失手杀了他，我会没有办法向乔治和韦斯莱夫人交待的。”

    “保持得体的距离是英国传统的社交美德吗？”我嘟囔道，“真是麻烦的礼仪。”

    赫敏看起来困得要命，酒精和温暖带来的双重催眠作用让她在上楼梯时就昏昏欲睡了。我们催着她先去简单地洗漱，而当赫敏一离开，我和桑妮就把自己扔进了扶手椅里。

    “虽然这样问显得我很冷酷……”哈利声音微弱地问，“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借到她的变形课论文吗？”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醒一下哈利。”赫敏一边急匆匆地拉着我赶去古代如尼文研究高级课程的教室一边焦虑地说，“我确信我刚刚听到至少两个人说要给他下迷情剂了——该死，这种违禁魔药到底是怎么进入学校的。”

    我非常庆幸赫敏只是抱怨了几句而没有追问更多，比如这个主意是不是我出的，或者乔治他们是不是也给我寄了一些道具。因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我发誓我的恶作剧绝不至于让韦斯莱夫人感到伤心，如果要准确形容的话，大概是乔治和弗雷德会拍手大笑而哈利不太敢在罗恩面前笑出声的级别吧。

    “晚安。”其实这时才七点钟，但赫敏没有再说别的，径自回宿舍了。

    “嗯……”我有些尴尬地小声说，“可能是乔治和弗雷德的功劳。”

    而拉文德和罗恩正在笑嘻嘻地挤成了一团，帕瓦蒂的笑容随着赫敏冲出教室的瞬间僵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圣诞节就在这样冰冷的天气以及比天气更冷的宿舍氛围中慢慢接近了。雪花开始频繁地造访，窗棂也结上了冰。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一文不值。”赫敏向胖夫人说了口令，这是节日的新口令。

    “没什么，没事……”她带着很重的鼻音说，“我只是……我是个傻子。”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双眼，快步离开了。

    “此一时彼一时啊。”我朝她做了个鬼脸。

    “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的。你也不会希望当你和乔治闹别扭的时候旁边的人比你们还投入，那太奇怪了，不是吗？”桑妮挥了挥魔杖，熄了灯，摇了摇我的手。

    ***

    “总会好起来的……”我下意识地安慰道，声音却小了下去。

    当我们互相搀扶着走过打滑的地面，穿越黑黢黢的暗道回到温暖的城堡里时，雪终于停了，而赫敏也彻底恢复了理智，掐着我们的手不停地抱怨明天去上课时一定会顶着黑眼圈的。桑妮负责不停地安抚她，而我负责带着我的朋友们在城堡里避开老师的巡逻路线。

    我和桑妮沉默不语地站在门厅里，黑暗里传来了一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