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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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的地牢并非全封闭，紧挨着走廊的墙壁是木栅栏，能清楚看见里面的犯人。他们大多面容枯槁、愁云惨淡，像是提前枯萎的树木。
半枝来不及阻拦，越长溪已经起身，“我去。”
今天初五，能来的宫人，只可能送来鸩酒
三皇子怎么在这？越长溪心中疑惑，但不妨碍她瞬间红了眼眶，跌跌撞撞跑到申帝旁边，“父皇，您没事吧？”
申帝念在父子一场，免除大皇子的惩罚，把他关在东厂牢狱，赐毒酒一杯。对外，只说大皇子暴毙。
“我不！死也不喝。”
“好。”拒绝了对方的陪同，越长溪独自一人，走进地牢深处，也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没死就得喝。”
大皇子抬头，看着他的父亲、看着大申的王，像是第一次看懂对方。
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皇家的无情。
越长溪在心里翻译皇后的话：快审问大皇子，文武百官要问的！先别管三皇子的事了。
“不……咳咳咳，好辣！”越长溪满脸痛苦，一时竟分不清，生病更难受、还是喝粥更难受。
大殿里，大皇子跪在中间，衣衫凌乱、面色惨淡，他浑身被绑住，左右两个士兵用剑抵着他的脖子。
她犯了先入为主的错。先得出结论，认为卫良喜欢自己，再去找证据。然而实际上，卫良心跳加快，很可能是洁癖发作；卫良屡次救她，因为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在这个封建时代，九盛城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听见脚步声，大皇子抬头，发现是她后，温和笑笑，“宝宁来了？我以为是宫人呢。”
愈想愈不对，越长溪加快脚步，很快来到正殿。正殿无人把守，她推门而入，看清里面的状况后，忽然愣住。
难道公主……不喜他的回答？
密道出口在乾清宫书房，此时，房间空无一人。越长溪沉思片刻，和卫良前往正殿。
她总不能说，九盛城上万宫女太监，全都暗恋她吧。
他抽出手中的剑，率先推门离开。
因为，刚才有个犯人差点抓住她，她的心跳都快超出逃逸速度、飞出地球了！
竟是死罪……
她又自作多情了？越长溪不自在地摸摸脸，沉重而悠长地叹口气，“唉——”都怪她这张脸，太好看太完美！总以为谁看见都把持不住。
火光映在恢弘的宫殿里，宛如厚重的阴霾，隐隐压在每个人身上。大殿寂静无声，大皇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主座上，申帝面容威严，两旁站着三皇子、皇后和庆吉等几位宦官。
申帝用力一挥，圣旨甩到大皇子脸上，砸在他额角，鲜血汩汩流淌。
他垂下头，神情愈发冷漠。
他假装痛心道，“大皇兄，因为我成功阻止你造反，你就污蔑我，同为兄弟，你好狠的心啊！”他顿时跪下，“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请您明察！”
久到门外传来喧嚣、东方露出鱼肚白，申帝才缓缓开口。
“我笑啊，”大皇子眼底猩红，他看着三皇子，一字一顿开口，“你溜须拍马的样子真可笑。越朝晖，你在东昌、和山贼厮混时，是不是也一样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直到正月初五，她身体略微好转，能自己下床。半枝熬了姜粥，驱寒气。越长溪恹恹坐在桌边，举起勺子又放下，反复几次，就是不放进嘴里。
王川一家，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家，诛九族。当日参与造反的金吾卫，一律斩首。
因为一碗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庆吉进来，犹犹豫豫汇报，“公主，大皇、越远山相见您。”
良久沉默。
越长溪突然用手指戳了戳卫良的胳膊，叹息道，“过犹不及。”职业道德太高，也不好啊！！！
掌班一愣，指着前面，“最里面一间。”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当然要上去坐坐。越长溪提起裙摆，走到门口，“咱们进去。”
……
“再喝一口。”
他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你太软弱，不配当朕的儿子，也不配做大申的皇子。”
她抬手，刚要推门，袖口被轻轻拽住。卫良摇头，冷淡挡下她的动作，“外面未必安全，臣先出去。”
申帝紧紧盯着他，“因为你母亲的事？因为朕没有给她晋位？”
他闭眼轻笑，“儿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您这般亲近。以后，怕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卫良身为臣子，也太有职业道德了！正因为他总做这样的事，才让她误会。
知子莫若母，皇后瞥了三皇子一眼，忽然开口，“陛下，叛军已除，文武百官马上进宫。兹事体大，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听见“山贼”二字，三皇子脸上闪过慌乱，他贿赂山匪一事，绝不能被发现。
眼睛被强光刺激，不舒服。越长溪揉揉眼睛，神色无奈。
只有越长溪自己知道，她为何生病。
但这些，越长溪一概不知道。从乾清宫回来后，她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御医来看过，说她惊吓过度。申帝感念她孝顺懂事，还赏赐许多宝物。
卫良：？
她表示，“你欺负我不能跑。”姜粥？这什么黑暗料理！但凡她有力气爬，也要马上爬走！
有什么不满呢？大皇子眼前是明黄的龙袍，九龙张牙舞爪、高高在上，俯视着人间的一切。
嗯？嗯嗯？越长溪原本安安静静苟在角落，忽然挑眉，好大两个瓜。渣渣晖和山匪勾结？还阻止了大皇子造反？
申帝就像那些龙，离凡尘太远，看不见任何痛苦。
行刑定在三天后。
远处火光明灭，兵戈声渐歇，越长溪皱眉，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不打了？大皇子已经赢了？还是打累了，集体休息一刻钟？战场还有这种操作？
申帝不再看他，甩袖离开，三皇子也扶着皇后回坤宁坤。
他一身白衣，安静坐在角落。和想象中不同，他既不惶恐、也不愤懑，单手持书，竟然显出几分闲适。
渣渣晖，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
她声音哽咽、泪如雨下，仿佛担心到极点。实际上，越长溪内心已经骂起来：卧槽，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大皇子你也太菜了，造什么反，找个班上吧！
三皇子怒目而视，“父皇问你话呢！”
大皇子垂眸，看着脚下圣旨，如同看着他低微的一生。
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不变态就怪了！难怪卫良不愿意触碰别人。越长溪加快脚步，愈发确信，卫良碰她时心跳加速，只是洁癖发作。
“可惜您跑不了。”半枝冷笑，冷酷无情盛一勺粥，塞进公主嘴里。
卫良展开诏书，申帝落笔，“皇长子远山，邪僻是蹈，敢悖天常，不知覆露之恩，辄辄猖狂之计。姑念父子之情，免其肆市，今废为庶人，加恩赐令自尽，其馀支党，并从别敕处分。”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响了大皇子。大皇子的肩膀开始抖动，随即越抖越快、越抖越剧烈。忽然，他抬头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密道前方，卫良听见公主的叹息，身体一僵，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
据说，行刑那天，午市鲜血横流，血腥味久久不散。
卫良喜欢她？！
其他人则没那么幸运。
“不劳烦掌班，”
也许，他一生下来，就是错的。大皇子神情淡漠，俯身叩头，“儿臣接旨，谢主隆恩。”
越长溪心里一惊，很快否定这个想法。www.hailan.me毕竟人生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有人敲门、他喜欢我。
远处有兵戈声，但乾清宫内很安静，很可能大皇子还未攻进来，暂时安全。卫良转头，平静地看向公主，等她做决定。
申帝没有回答，他仿佛没听见三皇子和皇后的话，只是盯着大皇子，压抑着沉沉怒火。他走下龙椅，站在大皇子身前，“越远山，你对朕有何不满？”
忍着不适走到最里面，越长溪一眼看见大皇子。
乾清宫里空无一人，风吹过窗檐，如泣如诉。越长溪独自站在角落，感觉寒气从脚下蔓延全身。
越长溪摇头，裹紧披风，轻声问，“越远山在哪间？”
刚一进门，森森冷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越长溪后退一步。带路的掌班讨好笑道，“里面味道不好，公主想见谁，奴才给您叫出来。”
申帝握住小女儿的手，摸摸她的长发，目光有一瞬间慈爱柔软。转向大皇子时，又变得冰冷威严，“越远山，你可知错。www.feiwu.me”
半个时辰后，越长溪提着一盒饺子，走进传说中的东厂地牢。
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抵达乾清宫。卫良若无其事松开手，走到密道出口，侧耳倾听。
大皇子身子一颤，苦笑，“您就当因为她吧。”母亲一生都渴望申帝的在意，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能让申帝记住母亲，也算完成她的遗愿。至于其他，九泉之下，他再请罪。
“你笑什么！”三皇子恼羞成怒，额头冒出青筋。如果不是申帝还在，他恨不得一剑砍了对方。
越远山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被轻视、被忽略、被折辱，这二十九年里，大部分苦难都来源于申帝。但何必说呢？对方不会懂的。
……
密道大门打开，房间内的烛光照进来，耀眼刺目。越长溪抬手遮光，眯眼看向卫良。他的背影劲瘦宽阔、挺拔锐利，仿佛一人抵下千军万马。
为什么老天爷要赐予她如此非凡的美貌，她好烦！
] 东厂的地牢并非全封闭，紧挨着走廊的墙壁是木栅栏，能清楚看见里面的犯人。他们大多面容枯槁、愁云惨淡，像是提前枯萎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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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初五，能来的宫人，只可能送来鸩酒
三皇子怎么在这？越长溪心中疑惑，但不妨碍她瞬间红了眼眶，跌跌撞撞跑到申帝旁边，“父皇，您没事吧？”
申帝念在父子一场，免除大皇子的惩罚，把他关在东厂牢狱，赐毒酒一杯。对外，只说大皇子暴毙。
“我不！死也不喝。”
“好。”拒绝了对方的陪同，越长溪独自一人，走进地牢深处，也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没死就得喝。”
大皇子抬头，看着他的父亲、看着大申的王，像是第一次看懂对方。
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皇家的无情。
越长溪在心里翻译皇后的话：快审问大皇子，文武百官要问的！先别管三皇子的事了。
“不……咳咳咳，好辣！”越长溪满脸痛苦，一时竟分不清，生病更难受、还是喝粥更难受。
大殿里，大皇子跪在中间，衣衫凌乱、面色惨淡，他浑身被绑住，左右两个士兵用剑抵着他的脖子。
她犯了先入为主的错。先得出结论，认为卫良喜欢自己，再去找证据。然而实际上，卫良心跳加快，很可能是洁癖发作；卫良屡次救她，因为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在这个封建时代，九盛城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听见脚步声，大皇子抬头，发现是她后，温和笑笑，“宝宁来了？我以为是宫人呢。”
愈想愈不对，越长溪加快脚步，很快来到正殿。正殿无人把守，她推门而入，看清里面的状况后，忽然愣住。
难道公主……不喜他的回答？
密道出口在乾清宫书房，此时，房间空无一人。越长溪沉思片刻，和卫良前往正殿。
她总不能说，九盛城上万宫女太监，全都暗恋她吧。
他抽出手中的剑，率先推门离开。
因为，刚才有个犯人差点抓住她，她的心跳都快超出逃逸速度、飞出地球了！
竟是死罪……
她又自作多情了？越长溪不自在地摸摸脸，沉重而悠长地叹口气，“唉——”都怪她这张脸，太好看太完美！总以为谁看见都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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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座上，申帝面容威严，两旁站着三皇子、皇后和庆吉等几位宦官。
申帝用力一挥，圣旨甩到大皇子脸上，砸在他额角，鲜血汩汩流淌。
他垂下头，神情愈发冷漠。
他假装痛心道，“大皇兄，因为我成功阻止你造反，你就污蔑我，同为兄弟，你好狠的心啊！”他顿时跪下，“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请您明察！”
久到门外传来喧嚣、东方露出鱼肚白，申帝才缓缓开口。
“我笑啊，”大皇子眼底猩红，他看着三皇子，一字一顿开口，“你溜须拍马的样子真可笑。越朝晖，你在东昌、和山贼厮混时，是不是也一样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直到正月初五，她身体略微好转，能自己下床。半枝熬了姜粥，驱寒气。越长溪恹恹坐在桌边，举起勺子又放下，反复几次，就是不放进嘴里。
王川一家，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家，诛九族。当日参与造反的金吾卫，一律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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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班一愣，指着前面，“最里面一间。”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当然要上去坐坐。越长溪提起裙摆，走到门口，“咱们进去。”
……
“再喝一口。”
他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你太软弱，不配当朕的儿子，也不配做大申的皇子。”
她抬手，刚要推门，袖口被轻轻拽住。卫良摇头，冷淡挡下她的动作，“外面未必安全，臣先出去。”
申帝紧紧盯着他，“因为你母亲的事？因为朕没有给她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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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身为臣子，也太有职业道德了！正因为他总做这样的事，才让她误会。
知子莫若母，皇后瞥了三皇子一眼，忽然开口，“陛下，叛军已除，文武百官马上进宫。兹事体大，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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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良：？
她表示，“你欺负我不能跑。”姜粥？这什么黑暗料理！但凡她有力气爬，也要马上爬走！
有什么不满呢？大皇子眼前是明黄的龙袍，九龙张牙舞爪、高高在上，俯视着人间的一切。
嗯？嗯嗯？越长溪原本安安静静苟在角落，忽然挑眉，好大两个瓜。渣渣晖和山匪勾结？还阻止了大皇子造反？
申帝就像那些龙，离凡尘太远，看不见任何痛苦。
行刑定在三天后。
远处火光明灭，兵戈声渐歇，越长溪皱眉，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不打了？大皇子已经赢了？还是打累了，集体休息一刻钟？战场还有这种操作？
申帝不再看他，甩袖离开，三皇子也扶着皇后回坤宁坤。
他一身白衣，安静坐在角落。和想象中不同，他既不惶恐、也不愤懑，单手持书，竟然显出几分闲适。
渣渣晖，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
她声音哽咽、泪如雨下，仿佛担心到极点。实际上，越长溪内心已经骂起来：卧槽，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大皇子你也太菜了，造什么反，找个班上吧！
三皇子怒目而视，“父皇问你话呢！”
大皇子垂眸，看着脚下圣旨，如同看着他低微的一生。
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不变态就怪了！难怪卫良不愿意触碰别人。越长溪加快脚步，愈发确信，卫良碰她时心跳加速，只是洁癖发作。
“可惜您跑不了。”半枝冷笑，冷酷无情盛一勺粥，塞进公主嘴里。
卫良展开诏书，申帝落笔，“皇长子远山，邪僻是蹈，敢悖天常，不知覆露之恩，辄辄猖狂之计。姑念父子之情，免其肆市，今废为庶人，加恩赐令自尽，其馀支党，并从别敕处分。”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炸响了大皇子。大皇子的肩膀开始抖动，随即越抖越快、越抖越剧烈。忽然，他抬头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密道前方，卫良听见公主的叹息，身体一僵，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
据说，行刑那天，午市鲜血横流，血腥味久久不散。
卫良喜欢她？！
其他人则没那么幸运。
“不劳烦掌班，”
也许，他一生下来，就是错的。大皇子神情淡漠，俯身叩头，“儿臣接旨，谢主隆恩。”
越长溪心里一惊，很快否定这个想法。www.hailan.me毕竟人生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有人敲门、他喜欢我。
远处有兵戈声，但乾清宫内很安静，很可能大皇子还未攻进来，暂时安全。卫良转头，平静地看向公主，等她做决定。
申帝没有回答，他仿佛没听见三皇子和皇后的话，只是盯着大皇子，压抑着沉沉怒火。他走下龙椅，站在大皇子身前，“越远山，你对朕有何不满？”
忍着不适走到最里面，越长溪一眼看见大皇子。
乾清宫里空无一人，风吹过窗檐，如泣如诉。越长溪独自站在角落，感觉寒气从脚下蔓延全身。
越长溪摇头，裹紧披风，轻声问，“越远山在哪间？”
刚一进门，森森冷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越长溪后退一步。带路的掌班讨好笑道，“里面味道不好，公主想见谁，奴才给您叫出来。”
申帝握住小女儿的手，摸摸她的长发，目光有一瞬间慈爱柔软。转向大皇子时，又变得冰冷威严，“越远山，你可知错。www.feiwu.me”
半个时辰后，越长溪提着一盒饺子，走进传说中的东厂地牢。
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抵达乾清宫。卫良若无其事松开手，走到密道出口，侧耳倾听。
大皇子身子一颤，苦笑，“您就当因为她吧。”母亲一生都渴望申帝的在意，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能让申帝记住母亲，也算完成她的遗愿。至于其他，九泉之下，他再请罪。
“你笑什么！”三皇子恼羞成怒，额头冒出青筋。如果不是申帝还在，他恨不得一剑砍了对方。
越远山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被轻视、被忽略、被折辱，这二十九年里，大部分苦难都来源于申帝。但何必说呢？对方不会懂的。
……
密道大门打开，房间内的烛光照进来，耀眼刺目。越长溪抬手遮光，眯眼看向卫良。他的背影劲瘦宽阔、挺拔锐利，仿佛一人抵下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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