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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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终于定下了决心，说道：

    现在，扩军已成共识。朱旻如是桂林本地富绅，自筹军费扩军，无需焦琏费心，自然应当准许。

    然至南明，朝廷为了笼络文臣武将，大肆封爵，名器泛滥。譬如，刘承胤为安国公，麾下部将不是侯爵就是伯爵。

    大家都是陕西人，一起征战多年，情同手足。但官职升不上去，总归心里不美。

    明朝爵位分为公、侯、伯三等，世代承袭，含金量极高。

    此等不公，实在令人不平。

    朱旻如字宗臣，桂林人，武进士出身，为焦琏麾下骁将。当年，张献忠进犯全州，朱旻如起兵，投入焦琏麾下。

    焦琏勇猛善战，却不谙官场之道。他又是陕西人，武夫出身，缺少靠山。要不然，凭他当年背着永历帝逃出道州，凭他平定靖江王之乱，早就该封侯封公了。

    “加上马镇，我军只有三千战兵，却要面对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藩之兵。友军皆不可恃，孔有德也远远胜过高固山。三千兵马肯定不敷使用，必须尽快扩军。”

    一提到扩军，白贵和赵兴都很兴奋：

    刘承胤、陈邦博的部将没有尺寸之功，恣意不法，却得封侯封伯。李赤心、高必正都出身于闯贼，与明朝有着血海深仇，刚受堵胤锡招抚，就受封为侯爵。

    朱旻如想扩军，扩的当然是自己的兵马。焦琏担心他后来居上，地位凌驾到马起蛟等人之上，引起诸将不和，故未答应。

    ……

    扩军是件很复杂、很麻烦的事。要扩军，饷粮为首要之务。要有饷粮，就得有地盘，就得与朝中大佬、地方官绅搞好关系。

    岑丹初从另外的角度劝说：“孔有德破湖广，此事已成定局，督师、制台都无力回天。接下来，清虏若要南下，就会与刘承胤的部队接触。

    “这年头，朝廷对军队只认数量不问质量。谁的兵马多，谁就得宠。刘承胤和陈邦博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尤其是陈邦博，从不关心军队训练，官兵皆为市井无赖，号称兵马三万。他没有尺寸战功，朝廷竟然封他为思恩侯，真是荒谬！”

    如果焦琏兵马雄壮，不说有个三万五万兵马，有个一万两万的兵马，朝廷还敢轻视他吗？还敢轻视诸将吗？

    此人擅长骑射，膂力过人，家财万贯。因他不是陕西人，资历又浅，地位不及马起蛟、白贵、赵兴等人。

    白贵、赵兴闻言，都用殷切的眼神看着焦琏，希望主帅能够不避嫌疑，毅然扩军。

    “是啊！上次桂林之战，听说标营在城外四进四出，最终才冲垮了高固山的清虏。要是标营人再多一点，譬如有个一千人马，或许一击就能击垮高固山，何必要四进四出？”

    “嗯，扩军实有必要。前几天，宗臣（朱旻如）求见，愿意散尽家财，出资增兵。我当时还有犹豫，如今看来，明天就许了他吧。”

    “刘承胤心术不正，不投降清虏已是万幸，焉能指望他死战？届时，能守卫桂林者，唯我军耳。

    焦琏战功赫赫，却刚刚晋封为新兴伯。麾下诸将以马起蛟官职最高，为总兵官，白贵和赵兴都是副总兵。

    上次桂林之战，朱旻如未能参战。但他刚直正派，轻财好义，事后向焦琏提议扩军，所需钱财都自行垫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