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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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即将接触，弓手退后，长矛手把长矛平举，矛尖已经触碰。

    鸟铳价格昂贵，明朝匠籍制度落后，生产出来的鸟铳质量低劣，可靠性差。实战要求可靠实用，明末边军宁愿装备威力低劣的三眼铳，也不愿装备鸟铳。

    唯其如此，方能在小范围内集中兵力，以众击寡，更有胜算。

    硝烟过后，对面的清军应声而倒。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彼此能够看清的面庞。利刃在前，士兵无不惊恐，脚下步伐也愈发沉重。尽管长官不断的呵斥，士兵的步幅越来越小，如同蚂蚁般向前蠕动。

    清军大梢弓多，三十步以内占优势。

    第一哨哨长吴捷最为勇猛，临战奋不顾身，掩护在岑丹初身前。

    谁能弥补这段盲区，谁就能在对阵时抢占先机。

    与之相反，欧洲军队已经普遍装备火绳枪，并在不断改进燧发枪。

    军法曰，队长陷阵而属下不救，斩三哨长。

    明军，尤其是三队将士，自觉或不自觉地靠拢在一起，把岑丹初护在核心。

    根据清军的经验，火绳枪只有在距离三十步时，才有可能穿越重甲。在这个距离下，满洲大梢弓的威力不比火绳枪差，可靠性、射速又远远胜过火绳枪。

    明军以逸待劳，弓手提前从重甲步兵后面钻了出来，站在火枪手两列。

    费雷拉十分得意，吹动口哨，后面的番兵轮番向前，循环射击。番兵熟练地使用线列射击战术，枪枪致命，前排清军不断倒下。

    黄旗亦成了主将的象征，黄旗在，则队长在，队长在，则将士安心。

    清军同样不装备鸟铳。当时的火绳枪威力弱，可靠性差，甚至不及满洲的大梢弓。

    此乃重型火绳枪！

    这下，清军倒紧张了，被动挨打，前排士兵不断倒下，只得加快步伐，向前逼近至三十步。

    天鹅声喇叭响起，是全军呐喊的讯号。喇叭每响一下，军士呐喊一声，向前进一步。

    清军人多，略占优势，也注意到了黄旗，集中人马向岑丹初的位置发起冲击。

    属下小卒何国驹身着藤甲，左臂血流不止，却浑然不觉。他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根马槊，在马上挥槊如风，如同天兵下凡。

    三十步至一百步，对于明军和清军来说，向来都是攻击盲区，缺少适合的进攻武器。

    嘉靖初年，明朝就引进了火绳枪。万历年间的火器专家赵士祯，相继改进了鲁密铳，发明了迅雷铳、掣电铳等火绳枪。

    前进至五十步，明军使出另一件杀手锏：鸟铳。

    这就意味着，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他们熟练地在地上放置撑杆，又把火绳枪放在撑杆上。

    明军很快收回弓手，重甲步兵挺出长矛，斜上向四十五度。为了省力，长矛末端支于地上。最前列的长矛，长度往往达到一丈八尺以上，合五米多长。

    相距三十步，两军弓手射箭，矢如雨下。弓箭射速快，将士临战之时，一弓往往配二三十支箭。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大梢弓配重箭，足以穿破铁甲。

    鸟铳，实际上就是火绳枪。明军把火枪称为铳，因火绳枪精度高、威力大，可打中天上的飞鸟，故称之为鸟铳。

    费雷拉口吹哨子，第一排士兵开枪射击！

    一百多名佛朗机雇佣兵，在队长费雷拉的率领下，终于来到阵前，排成三列。

    没想到，番兵用的却是重型火绳枪，能在五十步的距离上穿透铁甲。

    右翼，岑丹初浑身血污，率队与敌军交战多时。指挥骑兵交战，他只有一个诀窍：尽可能地收缩队形。

    前期枯燥、重复、严苛的旗号训练，此刻都派上了用场。一名旗手始终执黄旗，紧随丹初之后。此为收拢队形之令、向中军靠拢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