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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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珂杀得性起，不停追杀左翼土兵。焦琏以弱敌强，仍在苦战，麾下一百标兵人人奋勇，不落下风。

    一句话提醒了焦珂：可不能贪图首级、战利品，得先增援主帅。他一声呼哨，三、四、五、六队标兵云集过来，朝清军右翼呼啸而去。

    标兵们汇合到了一起，士气大振。怎奈右翼清军太多，三百标兵对阵数千清军，怎么杀也杀不尽。

    不能停歇呀，岑丹初告诫自己，骑马来到焦珂面前，说道：“将军，清虏右翼犹在，咱们必须立即收队，前去增援大帅！”

    就是你了！丹初见猎心喜，遇强则强，求之不得。他调转马头，与那裨将再战。

    军中崇拜强者，即便是五队、六队的管队，也对他敬畏有加。

    焦琏一声令下，左右旗手挥舞令旗，标营队形随之变换。两名旗手来到岑丹初面前，成为他的传令兵。军旗挥舞，五队、六队百名将士很快聚拢过来。

    清军左翼已经土崩瓦解，残旗败马，满地狼藉。左翼都是未经战阵的土兵，一击即破，如同秋风落叶，纷纷败落。右翼更为精锐，久经沙场，尚能稳住阵脚。

    桂林城头上还有些守城兵，只能摇旗呐喊，不能出城杀敌。城外还驻扎了许多民团，都是地主乡勇，一直作壁上观，不到胜负分明，不会轻易出战。

    两马相交，槊锋相碰，发出“嘡啷”一声闷响。

    岑丹初来到晚，靠近焦琏，大喊道：“大帅，敌众我寡，不如把兵马分成三批，来回贯穿敌营，如同以铁锯锯大木，把清虏断成四截，让其左右不能相顾，破阵必矣。”

    岑丹初一介少年，气场强大，在老兵面前毫无怯意。他的勇猛和聪慧早已在标营传开，刚才又在千军万马之中夺旗斩将，为众人所亲见。

    丹初心里一热，轻轻拍了下菊花青的马头，把马甲取下，套在自己的雪里红战马上，朝右翼急驰而去。

    岑丹初虎口一痛，马槊险些脱手。对方力道大，是个硬茬儿。

    “冲！”岑丹初仍使马槊，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身后百名标兵紧随其后，气势如虹。

    “善！”焦琏眼中精光一闪，从善如流，下令：“一队、二队随我，三四、四队随焦珂，五队、六队随丹初，冲击敌阵！”

    “五队、六队，随我冲击清虏侧翼。不必与敌纠缠，先冲散清虏队形！”

    迎面一员清军裨将，同样使用马槊，披重甲，拨马迎战。

    战至未时末，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五六个回合后，丹初摸准了裨将的套路。此人一身蛮力，但体型略胖，反应迟钝。

    然而，明军人马单薄，清军右翼仍旧顽强抵抗，未有败退之相。他娘的，此时不说有三千兵马，若有一千人马，就足以击垮右翼清军了。

    岑丹初得空抹了把脸，汗水夹杂着血污，一身的腥臭味。他第一次上战场，杀敌过多，用力过猛，持槊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

    岑丹初正要策马前驱，看到旁边一匹战马悲鸣。正是那匹菊花青，身上多处伤痕，却挣扎着过来，似乎还想跟他上阵杀敌。

    哎！要破敌，终究还得靠自己！还得靠焦琏这三百标兵！

    战场上临时变换战法，自古都是一件难题。幸而标营久经战阵，陕兵训练有素，指挥起来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