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李成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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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栋战战兢兢，不敢多说，对道：“皇上英明神武，必可中兴大明。”

    永历君臣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骑兵，顿感五味杂陈，既有兴奋，也有不安。

    太监夏国祥奉命给众将分发赏赐，全都是金银。李成栋分得黄金一百两，其余诸将皆分给白银。丹初地位不高，亦分得一百两白金。

    李成栋带来了一万骑兵，扎营于梧州城西，旌旗蔽天，鞍甲鲜明，把鲁可藻的三千兵马、陈曾禹的五千兵马衬托得黯淡无光。

    亭外早已备好御膳，又以黄金万两、白金十万两进贡。永历帝心情大悦，抚摸李成栋的后背，说道：“朕中兴，全赖卿力。”

    钱不多，但出自御赐，稍慰人心。

    不到两刻钟，马吉翔回来，兴冲冲地对李成栋说道：“爵帅，有旨意。”

    “粤东步骑二十余万，大明中兴有望矣。”

    李成栋不敢怠慢，当即令人准备香案，又整理衣冠，煞有介事。

    未几，李成栋出。马吉翔召集众将，奉帝令赏赐众将，温言抚慰。

    “爵帅兵马精壮，奉上谨饬，朝廷纲纪可复，气象为之一新矣！”

    ……

    众将不以为然，继续谈笑。大家第一次见面，分属李成栋、瞿式耜、陈邦傅三个阵营，内斗归内斗，表面还是和和气气的。

    众人倒是纷纷恭维他：

    马吉翔有意在李成栋面前显摆，当着他的面缮写奏疏，密封进内。

    又晋李成栋为太傅，挂翼明大将军印，总督七省恢剿军务。

    文安侯马吉翔已经取得了永历帝的完全信任，时人称之为“马皇帝”。他狐假虎威，当着众将的面，对李成栋说道：“上念贵标诸镇将从公反正，功不可泯，尚未颁爵赏。烦疏姓名，以便上闻。”

    “爵帅今日独对，圣眷方隆，何无一言奏对？”马吉翔对李成栋说道，脸上尽是惋惜之情。

    李成栋倒很恭顺，率部将在梧州城南接官亭迎驾。他一身戎装，背负弓矢，立于龙舟旁。见到永历帝，先是屈膝行礼，尔后手扶御驾，请皇帝下船。

    君臣乃进城，以巡抚行辕为行宫，永历帝召李成栋独对。天颜咫尺，李成栋俯首战栗，唯唯诺诺。

    “爵帅亲自接驾，又馈送金银十数万，足见公忠体国。”

    李成栋粗人一个，不名所以，当即借来笔墨纸砚，开列勋臣名单。正常情况下，臣僚保举部下，朝廷都会削减一番，以示官爵名器，不可轻授。李成栋久经宦海，自然深谙此中道理，便狮子大开口，为麾下众将讨要官爵。

    李成栋不仅没有喜色，反而大惊失色。没想到马吉翔竟有此种能量，皇帝竟对他言听计从。朝廷名器之滥，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永历帝对李成栋的保举照单全收，一字不改。东勋大将杜永和为江宁伯、阎可义为武陟伯、张月为博兴伯、董方策为宣平伯、罗承耀为宝丰伯、郝尚久为新泰伯、黄应杰为奉化伯、杨大甫为乐安伯、张道瀛为镇安伯。李成栋养子李元胤为锦衣卫指挥使，加左都督，范承恩、杨有光、叶承恩、马宝诸将皆为都督同知。

    丹初亦随众将在场，位列末次，暗自哂笑。李成栋曾擒杀隆武帝、绍武帝，在江南屡屡屠城，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竟说出这种话，竟在永历帝面前如此胆怯小心，岂不可笑？

    李成栋倒是一眼坦然，说道：“此真天子也。吾武人，嗓门大，不敢冒犯天颜，有违人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