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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语绵笑着点点头，回抱住她。

    叶游声音里有一点点不明显但能被听出来的邀功请赏：“我怕冷场。”

    她为难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太昂贵的礼物，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不对等扩大了。我之后要给你准备礼物的话，该怎么……”

    叶游笑得很不值钱，恋爱脑上头，拿着另一条 62 号手链就往手上套。

    语绵睁大眼睛。

    对自己生日的敏感度，使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

    语绵：“……真是辛苦你了。”

    两条极普通、极简约的手链，泛着银色的、亮晶晶的淡淡光芒。

    她猛地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一点，把心里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现在要去哪里？”

    🔒25.怎么还叫我老大啊？

    叶游一脸“我就看你编”的表情：“那明天就说？说好了？”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时的尬聊，和听说过的叶游聊天杀手的事迹，呵呵一笑：“相信我，他绝对是那种能一句话把天聊死的类型……不说话对大家都好……”

    该怎么平衡心意与金钱之前的度量衡？

    “这个大小还挺合适的。”反倒语绵颇有些欣喜的拿起来看了一圈：“我骨架小，很难买到合适的手链的。你量过我手腕的尺寸吗？”

    她抱了抱语绵，在她耳边轻轻说：“很高兴在走之前看到你迈出这一步。是对是错，总要走了才知道，对吧？”

    “哎哎也不是那么着急嘛。”语绵连忙否认：“我是觉得，循序渐进，循序渐进。就一点点地露出马脚，让他们发现。”

    明明和语绵一起的时候，他有在努力找话题啊。

    他们好像都不是最完美的样子。

    叶游生怕自己越说越乱，干脆下车绕到语绵这边，打开门，垂着眼睛看她：“我去拿过来，你先看看喜不喜欢，好不好？你如果觉得不合适，我立刻去退掉！”

    “黑气球和白气球一起在路上飘，突然白气球把黑气球扎破了，黑气球应该怎么办？”

起吗？”

    “噗。”语绵没忍住笑出来。

    栀音拉着语绵咬耳朵：“叶游话也太少了吧……你和他一起不会闷吗？”

    叶游咬牙：“不信——”

    心思被点破，但疑惑没有解开。叶游轻轻点了点头。

    “不对。”

    所以……多花了一点加工费。

    然而一天后，距离 HIBO 整一条街的马路口，叶游看着笑嘻嘻站在车外冲他挥手的语绵，实在笑不出来了。

    离别的情绪被叶游成功的冰冻，怎么不算一种安慰呢。

    叶游微微一惊：“怎么了？不舒服吗？”

    车开到一处繁华商业街。高楼大厦鳞次栉比，B 城最高端的商超汇集于此。叶游停了车，解开安全带，转过头看到语绵的表情——面无表情。

    栀音面容抽搐着，给语绵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话音方落，两个人都愣了愣。

    叶游想了想，说：“你也加油。”

    “不信你个大脑袋！”

    “……周五扶你的时候，握到了。”

    但是——

    ——现在要去哪里？

    语绵乖乖巧巧地站在叶游旁边。

    她拿起那条缀着 73 号数字的手链，看见叶游的眼睛更亮了一点，笑出声：“不知道要怎么叫呢。”

    语绵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去看那两条手链。

    “……铺垫一通送我乐高，投我所???好，就是为了这句话是吧？还要瞒着他们？”

    叶游义正言辞，自信满满：“黑气球应该，告白气球。”

    所以赶快来改了。

    62，73。

    语绵看着只看外观便价格不菲的商铺，对上叶游的目光，顿了顿，斟酌着开口：“叶游……你是想送我礼物吗？”

    栀音周日走得时候，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由 HIBO 公司的老板及其女友亲自送机，比赛级资深车手驾驶，安全省心，畅享全程二对一 VIP 级陪聊贴身服务——啊，虽然“二”指得是她和语绵，“一”指得才是叶游……

    语绵还有点不舒服，叶游还有点气喘吁吁。

    她心一软，脸一红，乖乖上车。

    语言口不择言，夺过 62 号，心情颇好的蹦下车：“走，去改成项链你戴着吧——加工费我出哦，就全当我偷个懒，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吧！”

    语绵笑意凝固，惊慌地拉住他：“干嘛呀，你撑断了都放不进去！”

    再回车上，语绵下意识走到后座。一抬头见叶游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稍显委屈的看着她。

    “你太瘦了。”

    她笑着叹了一声：“栀音要是知道，她走不到一小时我就选了——”

    事已至此，他不再遮掩，直白地打开手中盒子，捧到语绵眼前：“这个……就是想送你的礼物。”

    “我前几天听了个笑话。”

    万万没想到，叶游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叶游快去快回，坐回驾驶座时，胸膛微微起伏。

    “可以先不说吗？”

    叶游聪明的对后面的话缄口不言。

    语绵确实有些呆住了。

    语绵这才意识到——两天前，周五晚，她和叶游的单纯上下级关系，已经升级成了……不太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周六一天和栀音窝在家里，今天，此刻，是她转变心态和身份后，第一次和叶游独处。

    叶游露出和气质及长相极不符合的憨厚笑容，很有眼力见的先把盒子放到一边，低头给语绵把手链系在左手手腕上。

    叶游叹了一声，妥协地点点头，随手拽了拽领口。

    语绵含着泪，笑起来。

    语绵习惯性地想咬咬嘴唇，又及时想起自己今天涂了口红，紧急刹车：“也不是特意讨你开心，我是猜你喜欢这种大摩托的乐高嘛。主要是，周一哎，就给大家这么大的冲击，不太好吧……”

    她开始满脑袋胡思乱想。接下来要开口说什么吗？还是等叶游再讲个笑话？这条路平时车也这么多吗？

    栀音哪见过这场面。她试探着先看了眼语绵，然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应该，再吹一个？”

    两人分开，栀音挥挥手：“加油啊小语！还有叶大老板！下次放假再约啊！”

    语绵眨眨眼睛，尽量组织语言：“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与心意相比，价格就好像模糊了一样，变得没有那么明确和重要了。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

    他终于看到了语绵发自内心的，笑着的模样。

    “当然——可以。”

    决心证明自己的冠军选手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大概不觉得这是冷笑话吧……

    语绵抿抿嘴唇，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故意刁难灰姑娘的恶毒姐姐——呃，灰少爷。

    语绵对上他充满希冀的眼眸，在心里对栀音说了声抱歉：“什么笑话？”

    “你昨天说要送朋友，我特地提前找得。”

    叶游微微失神。

    语绵缓缓抬头。

    说完这句话，气氛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她的话没有说完。叶游着急忙慌地解释：“不不，绝对没有很昂贵……甚至，可能反而过于简单了，简单到，服务生说，实惠……”

    两条手链被他一起，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

    话出口的这一刻，车里安静了。

    一段沉默之后，第六感猛然拽着她在叶游开口前说话：“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讲……呃，笑话？”

    语绵捂嘴晚了一步。叶游一身正气，Bking Bking。



    语绵怔了怔，默默点了点头。

    “呃……”

    到站后，栀音默默带好行李，准备去找同事会和。

    想到这里，怎么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坐稳了。

    语绵只当他害羞，越看越喜欢，笑得眼睛眯起来：“很好看，真的。谢谢你，叶游。”

    “觉得不行的时候就走斑马线。这样你就能成为一名行人……”

    长出一段的手链悬空在手腕下方，叶游皱了皱眉：“得吃胖点儿。”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叶游在前排听得很不服气。

    ……冬天，在 B 城提前降临了。

    嗑到了嗑到了，这种。

    她已经语无伦次到没觉得这是自嘲了。

    “这是……在和你吃完小龙虾那天之后准备的。”叶游有点支支吾吾：“本来只订了 6 月 2 日的，后来担心你不肯收，就让老郑统计了 HIBO 所有人的生日日期，想着如果一人一条当新年礼物，你应该就会收下的自在一点。然后昨天……我突然想，如果真的有可能你愿意收下，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戴上我的生日号码。”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亮的晃眼。

    唯一的装饰，是被两颗银珠固定在中间的，可以互相碰撞交叠的两个数字。

    他目视前方，耳尖悄悄红了红：“我想，先保密。”

    她被自己想象中的场景逗到，赶快忍住笑意，轻轻点点头。

    语绵瞅一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叶游：“还好吧，没话找话更尴尬啊。”

    ——她瞄到了价格。确实，尚算适中，还在她能还得起的礼数的范围内。

    73 号。7 月 3 日。

    这好像，还是语绵第一次当面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