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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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抓紧时间练题，然后快速地把成绩提上去。”
教室里静得出奇，只余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柔顺的发梢随着这个动作从谢久辞的指尖滑落。
要说其他人的成绩，两次考试都挺中规中矩，名次上下也相差不大，只是……
她略微抬眸，顺着空出的间隙向内望去。
两秒后，李佚笙沉默不语地转头，将头发从他的手里甩开，继续投身题海。
印象中，谢久辞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又一次除她之外，空无一人。
……
李佚笙就看见他闲闲地挑了下眉。
甚至还有空从谢久辞给的那一大包水果里挑了挑，拿了个杨桃去洗漱台洗好，装进帆布包里。
李佚笙低头看着手机，出了电梯门。
李佚笙把最后一本习题集装进书包，起身
“你们等着看吧，这个小姑娘不是个自甘堕落的。”高尚说，“我倒是觉得，这次竞赛不如学学他们别的学校，咱也整个报名筛选流程，给所有同学一次竞争机会，这样公平点。”
“……”
她不禁皱了眉，微恼地扭头瞪向始作俑者。
虽说竞赛思维和考试不同，但再怎么说，老师们根据平日里的成绩，基本上也能做出个大体的判断。
……
于是李佚笙决定，错峰吃饭。
说不上内定，总归都是按成绩排下来，外界那句胜者为王倒也不算虚传。
装得像是压根就没有看见过谢久辞这个人一样。
里面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高一年级所有的数学老师齐聚一堂，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室内显得拥挤非常。
时间宝贵，她现在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两秒用。饭点食堂人太多，光是排队就能浪费好久。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看样子后劲确实不足，大抵是闷头苦学的那种，竞赛这种发散思维，还是不太适合的。”
大道两旁的梧桐树叶随风飘落，将考试时解不开的数学题答案全部埋葬。
这两天学校刚接到上级的通知，需要从三个年级各选送几名同学去参加市里举办的数学竞赛。
谢久辞拽了下她的袖子：“你以前是不是没参加过这种比赛，要不要我帮你？”
单单剩下李佚笙坐在最后一排对门靠窗的角落。
“你不认识我认识啊，就凭我两关系铁，他也得给我资源共享。”谢久辞站起来，眉目间染上少年独有的意气，“你等我会儿，我去帮你要一份过来。”
态度转变得有点快。
英语课刚刚结束的时候，李佚笙就在谢久辞略带困惑的眼神注视下，匆忙扯过手里的试卷，径直小跑了出去。
一阵穿堂风从屋子那头吹出来。走廊转角处，光影斑驳，红白色的身影闪过无痕。
说起来，他们两人之间虽素未谋面，但也颇有些渊源，尽管可能只是单方面的。
“是啊，高老师。”也有年轻的女老师插话，“要我说，这初中和高中啊，无论是学习进度还是教学模式，都有很大的差别。”
没等李佚笙再应话，谢久辞就已经跑了出去，背影匆匆的，也不知道要去哪。
“确实，高中才是所谓的人生分水岭，别说受打击颓废，就是禁不起诱惑，玩物丧志的也大有人在。”男老师点头认同。
李佚笙正在安安静静地做题。
突然，李佚笙手下笔尖一顿，墨迹随即在书页上晕开。
门刚一打开，泛着潮的冷空气就迎面而来，李佚笙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九月入学，十月月考，紧跟着又是期中考，高中的学习节奏是众所周知的快。
其他几位老师互相使了个眼色，没人反对。
这个名字，李佚笙还隐约有些印象。
因为他们在赛场上，赢得是如此易如反掌。
李佚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高一年级组数学科的办公室，就在四楼的拐角处。
李佚笙不禁联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人家。”李佚笙暗叹一声，实事求是：“就算认识，这么宝贵的题库，人家凭什么外传？”
外校都道这个机会对于北辰的人来说，怕是来之不易。参赛的选手一定经历过层层筛选，才能作为狼争虎斗中称王的胜者代表。
Y：【盛翊礼。】
“……”
*
像是随口一问。
她瞅着这条消息，短暂怔愣了一瞬。
谢久辞也意识到自己被当作了空气，于是随手从前面抽了个椅子过来。
她绕过走廊，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上爬。
“高老师，我要报名。”
《夏日柠檬糖[研究生]》
“话可不能说太早。”高尚捧着个茶杯抿了口，意味深长地说：“李佚笙这个孩子，我还是挺看好的，身上有股韧劲。”
李佚笙：“……”
李佚笙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手虚搭在楼梯栏上。
这期间高尚并未表态，只捧着个老式的陶瓷茶杯，轻抿浅酌。
但显然，向来十拿九稳的老师们这次却犯了难。
微风掀起无数红白校服的衣角，同学们的脚步阵阵，笑意盎然唤醒沉睡的校园。
国庆节收假后的第一天，晨起阳光明媚，天色大好。
李佚笙打算去找高尚，问一些问题。
课间铃响了又响，日光明灭之间，有人影重重，层现于墙。
直到安静听完他们的观点，他才老神在在地开口道：“我可真一点没偏心。”
他将椅背摆在前面，跨坐上去：“我刚听老高说你报名了这次数学竞赛？”
往常这种活动也不少，北辰附中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A市高级中学里的领头羊，几乎次次都是大满贯。
快得李佚笙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没太看清他撤回消息前面的具体内容，只记得，他说不熟后又答应了帮忙。
此时既然有人把话点明了，那他们也乐得顺带占个便宜。
门半掩着，里面有声音传出，吵吵嚷嚷的。
她踌躇着把消息框里的文字删掉，重新打字。
她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去。
停了几秒，她又发出一句：【您叫什么名字，我想备注一下，之后有机会的话，请您吃顿饭？】
“实事求是地讲，小谢和小周就不错啊，这次刚好两个名额，直接让他两上呗，金牌肯定是稳的，保不齐还能再顺个银牌回来。”
许是昨天后半夜下了场雨的缘故，屋内屋外温差更大。
李佚笙：【那，麻烦您了。】
下午三点，李佚笙又一次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她顺手指了指自己：“我当时就是，初中的时候一直学不过那些闷头刷题的。结果上高中以后，反而是领先上去，甩了他们一大截。”
谢久辞手撑着膝盖半蹲下身子，仰头看她，还大口喘着气，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
彼时阳光正好，窗外有飞鸟掠过，风吹帘动。
次日中午。
她重新低下头，盯着那片密密麻麻的红色修改符，提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上去。
直到她临出门的时候才收到了回复。
“都没意见啊？”高尚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当即就拍了板：“那就等会儿上课的时候通知吧，下午放学后统一把名单报上来。”
又像是终于切入正题。
窗外吹进来的风暖极了。 李佚笙也不记得谢久辞究竟去了多久。
随着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两成群去往食堂。
周围依然安静着。
谢久辞愣了下，这才接上刚才的话：“我知道，刚和你说的那个盛翊礼，有一套专门整理典型例题的笔记，就特别适合。我敢保证，拿它练题，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好。”
然后。
“结果您猜怎么着？”她似乎刻意卖了个关子，旋即又自顾自地道：“那些死记硬背的‘学霸’要么受到打击一蹶不振，要么固执己见一成不变，最后都是名落孙山的结局。”
一位中年男老师抬手推了下眼镜，举着中考和月考的两份成绩单研究了会儿，评价道：“起伏太大，只适合标准的应试教育。”
“高老师，您这偏心太明显了啊。”男老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了笑，“左右不过都是从您班上挑人，又不影响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她，李佚笙终于有了些反应，声音很冷：“不用。”
“谢久辞。”李佚笙忍无可忍道：“我并不关心这些。”
其实不然，为了不耽误绝大多数同学的时间，这个消息通常不会外传。
一来是，高尚大小也算是个领导，教导主任的威严不仅是震慑学生，老师们这边也是要顾忌一二的。
故意一样，谢久辞重新用手指绕上她的马尾，神色平静又自然。
“诶，那你知不知道有个叫盛翊礼的？”谢久辞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在竞赛这方面可牛了，还特别记了一套……”
对面可能是在忙，李佚笙先把手机搁下，随便套了条裙子，又扎了马尾。
标配的黑色西装，压迫感十足。此刻，他们每个人的面色看起来都有些凝重。
二来是，往常直接从重点班选人这个规矩是默认俗成的，他们虽不服，但也没什么由头为自己来争取绩效，毕竟成绩很客观地摆在那。
] “我只想抓紧时间练题，然后快速地把成绩提上去。”
教室里静得出奇，只余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柔顺的发梢随着这个动作从谢久辞的指尖滑落。
要说其他人的成绩，两次考试都挺中规中矩，名次上下也相差不大，只是……
她略微抬眸，顺着空出的间隙向内望去。
两秒后，李佚笙沉默不语地转头，将头发从他的手里甩开，继续投身题海。
印象中，谢久辞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又一次除她之外，空无一人。
……
李佚笙就看见他闲闲地挑了下眉。
甚至还有空从谢久辞给的那一大包水果里挑了挑，拿了个杨桃去洗漱台洗好，装进帆布包里。
李佚笙低头看着手机，出了电梯门。
李佚笙把最后一本习题集装进书包，起身
“你们等着看吧，这个小姑娘不是个自甘堕落的。”高尚说，“我倒是觉得，这次竞赛不如学学他们别的学校，咱也整个报名筛选流程，给所有同学一次竞争机会，这样公平点。”
“……”
她不禁皱了眉，微恼地扭头瞪向始作俑者。
虽说竞赛思维和考试不同，但再怎么说，老师们根据平日里的成绩，基本上也能做出个大体的判断。
……
于是李佚笙决定，错峰吃饭。
说不上内定，总归都是按成绩排下来，外界那句胜者为王倒也不算虚传。
装得像是压根就没有看见过谢久辞这个人一样。
里面乌泱泱地站了一堆人，高一年级所有的数学老师齐聚一堂，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室内显得拥挤非常。
时间宝贵，她现在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两秒用。饭点食堂人太多，光是排队就能浪费好久。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看样子后劲确实不足，大抵是闷头苦学的那种，竞赛这种发散思维，还是不太适合的。”
大道两旁的梧桐树叶随风飘落，将考试时解不开的数学题答案全部埋葬。
这两天学校刚接到上级的通知，需要从三个年级各选送几名同学去参加市里举办的数学竞赛。
谢久辞拽了下她的袖子：“你以前是不是没参加过这种比赛，要不要我帮你？”
单单剩下李佚笙坐在最后一排对门靠窗的角落。
“你不认识我认识啊，就凭我两关系铁，他也得给我资源共享。”谢久辞站起来，眉目间染上少年独有的意气，“你等我会儿，我去帮你要一份过来。”
态度转变得有点快。
英语课刚刚结束的时候，李佚笙就在谢久辞略带困惑的眼神注视下，匆忙扯过手里的试卷，径直小跑了出去。
一阵穿堂风从屋子那头吹出来。走廊转角处，光影斑驳，红白色的身影闪过无痕。
说起来，他们两人之间虽素未谋面，但也颇有些渊源，尽管可能只是单方面的。
“是啊，高老师。”也有年轻的女老师插话，“要我说，这初中和高中啊，无论是学习进度还是教学模式，都有很大的差别。”
没等李佚笙再应话，谢久辞就已经跑了出去，背影匆匆的，也不知道要去哪。
“确实，高中才是所谓的人生分水岭，别说受打击颓废，就是禁不起诱惑，玩物丧志的也大有人在。”男老师点头认同。
李佚笙正在安安静静地做题。
突然，李佚笙手下笔尖一顿，墨迹随即在书页上晕开。
门刚一打开，泛着潮的冷空气就迎面而来，李佚笙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九月入学，十月月考，紧跟着又是期中考，高中的学习节奏是众所周知的快。
其他几位老师互相使了个眼色，没人反对。
这个名字，李佚笙还隐约有些印象。
因为他们在赛场上，赢得是如此易如反掌。
李佚笙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高一年级组数学科的办公室，就在四楼的拐角处。
李佚笙不禁联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人家。”李佚笙暗叹一声，实事求是：“就算认识，这么宝贵的题库，人家凭什么外传？”
外校都道这个机会对于北辰的人来说，怕是来之不易。参赛的选手一定经历过层层筛选，才能作为狼争虎斗中称王的胜者代表。
Y：【盛翊礼。】
“……”
*
像是随口一问。
她瞅着这条消息，短暂怔愣了一瞬。
谢久辞也意识到自己被当作了空气，于是随手从前面抽了个椅子过来。
她绕过走廊，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上爬。
“高老师，我要报名。”
《夏日柠檬糖[研究生]》
“话可不能说太早。”高尚捧着个茶杯抿了口，意味深长地说：“李佚笙这个孩子，我还是挺看好的，身上有股韧劲。”
李佚笙：“……”
李佚笙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手虚搭在楼梯栏上。
这期间高尚并未表态，只捧着个老式的陶瓷茶杯，轻抿浅酌。
但显然，向来十拿九稳的老师们这次却犯了难。
微风掀起无数红白校服的衣角，同学们的脚步阵阵，笑意盎然唤醒沉睡的校园。
国庆节收假后的第一天，晨起阳光明媚，天色大好。
李佚笙打算去找高尚，问一些问题。
课间铃响了又响，日光明灭之间，有人影重重，层现于墙。
直到安静听完他们的观点，他才老神在在地开口道：“我可真一点没偏心。”
他将椅背摆在前面，跨坐上去：“我刚听老高说你报名了这次数学竞赛？”
往常这种活动也不少，北辰附中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A市高级中学里的领头羊，几乎次次都是大满贯。
快得李佚笙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没太看清他撤回消息前面的具体内容，只记得，他说不熟后又答应了帮忙。
此时既然有人把话点明了，那他们也乐得顺带占个便宜。
门半掩着，里面有声音传出，吵吵嚷嚷的。
她踌躇着把消息框里的文字删掉，重新打字。
她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去。
停了几秒，她又发出一句：【您叫什么名字，我想备注一下，之后有机会的话，请您吃顿饭？】
“实事求是地讲，小谢和小周就不错啊，这次刚好两个名额，直接让他两上呗，金牌肯定是稳的，保不齐还能再顺个银牌回来。”
许是昨天后半夜下了场雨的缘故，屋内屋外温差更大。
李佚笙：【那，麻烦您了。】
下午三点，李佚笙又一次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她顺手指了指自己：“我当时就是，初中的时候一直学不过那些闷头刷题的。结果上高中以后，反而是领先上去，甩了他们一大截。”
谢久辞手撑着膝盖半蹲下身子，仰头看她，还大口喘着气，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
彼时阳光正好，窗外有飞鸟掠过，风吹帘动。
次日中午。
她重新低下头，盯着那片密密麻麻的红色修改符，提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上去。
直到她临出门的时候才收到了回复。
“都没意见啊？”高尚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当即就拍了板：“那就等会儿上课的时候通知吧，下午放学后统一把名单报上来。”
又像是终于切入正题。
窗外吹进来的风暖极了。 李佚笙也不记得谢久辞究竟去了多久。
随着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两成群去往食堂。
周围依然安静着。
谢久辞愣了下，这才接上刚才的话：“我知道，刚和你说的那个盛翊礼，有一套专门整理典型例题的笔记，就特别适合。我敢保证，拿它练题，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好。”
然后。
“结果您猜怎么着？”她似乎刻意卖了个关子，旋即又自顾自地道：“那些死记硬背的‘学霸’要么受到打击一蹶不振，要么固执己见一成不变，最后都是名落孙山的结局。”
一位中年男老师抬手推了下眼镜，举着中考和月考的两份成绩单研究了会儿，评价道：“起伏太大，只适合标准的应试教育。”
“高老师，您这偏心太明显了啊。”男老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了笑，“左右不过都是从您班上挑人，又不影响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她，李佚笙终于有了些反应，声音很冷：“不用。”
“谢久辞。”李佚笙忍无可忍道：“我并不关心这些。”
其实不然，为了不耽误绝大多数同学的时间，这个消息通常不会外传。
一来是，高尚大小也算是个领导，教导主任的威严不仅是震慑学生，老师们这边也是要顾忌一二的。
故意一样，谢久辞重新用手指绕上她的马尾，神色平静又自然。
“诶，那你知不知道有个叫盛翊礼的？”谢久辞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在竞赛这方面可牛了，还特别记了一套……”
对面可能是在忙，李佚笙先把手机搁下，随便套了条裙子，又扎了马尾。
标配的黑色西装，压迫感十足。此刻，他们每个人的面色看起来都有些凝重。
二来是，往常直接从重点班选人这个规矩是默认俗成的，他们虽不服，但也没什么由头为自己来争取绩效，毕竟成绩很客观地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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